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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說，要不是我憐惜你，懸崖勒馬，你下午怎麼見人去，現在你倒想抵賴了，早晨你是怎麼說的？」豐琉將清兮的手拉住，往他下面按去。

日子一晃，三房的眉姐兒今年都成親了。

豐琉翻身壓在清兮身上，不滿道：「前日、昨日你都為了今日眉姐兒要歸寧不許我動，我忍了你，到今日你自己倒貪睡不起，還不許我找補找補？」

「你還說？」清兮嬌嗔道。

豐琉從豐錦處拿來了當初那副絕子湯的配方，萬幸的是沒用什麼虎狼之葯，太醫接過方子，看了看，「我試著開副方子，夫人的身子只能慢慢調養，將來或者子嗣可期，只是也不能抱太大期望。」

說罷，豐琉也側身上床，斜靠在背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為清兮搖著扇子，自己也眯瞪起來。

清兮暗自嘟囔，她休養生息兩日，倒成了她欠他的了。

豐琉聽了一把將清兮拉入旁邊的花叢后，將清兮抵在一塊人高的山石上，「你這是嫌棄我老了？」豐琉往前動了動。

「是了，明日我親自去。」太夫人歡喜壞了。

一路上清兮還在惱怒，「廷直哥哥，你這年紀了也該主意保養身子，怎麼還學那十幾二十歲的小子。我私下問過杜姐姐，三爺就注重養身，杜姐姐說一個月她們五個指頭都數得過來呢。」

「宮裡娘娘那兒也得去報喜。」豐琉又道。宮裡的娘娘便是指如今做了皇后的明玉兒，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她所出。

豐琉無奈地搖了搖頭，往蘭薰院去，一進去果然見清兮正睡在床上，好夢正酣。

「我不吃又怎麼了，我就不吃。」如今天大地大，懷了孩子的女人最大，清兮同豐琉擰起來，仰著頭也作勢拍了拍桌子，「我不吃，你拿我怎麼著？」拿著尚方寶劍的時候不囂張夠本兒，真是對不住這些年受的窩囊氣兒，清兮自然要爽個夠本兒。

卻不知，這些年清兮身邊葯膳、湯藥不斷，用的都是最最溫養，滋陰之物，將她越發養得肌膚嬌嫩白皙，瑩潤玉亮，比起十幾歲那陣子更添了一層汝窯精瓷上的釉光，光是瞧著就讓人想擰上兩把。

「不許鬧，看我今後怎麼收拾你這潑猴。」豐琉放下書，又著力在清兮臀上拍了一掌。

羊與狼講價，一般都是受騙者。

到後來，豐琉實在忍不住，出聲道：「都什麼賬本呢，看這麼久還沒看完，非要今日看么？」

清兮只得允了。飯後看見果盤裡擺和_圖_書著青皮兒的夏橙，取了個要吃。

晌午前請平安脈的大夫來了，隔著手帕診脈，面色有異，良久都沒放開手，清兮和太夫人見此，都收緊了心，「可有不妥？」

一大早，豐琉拍了拍清兮越見豐潤的臀。

好在三個月前太夫人就把穩婆請了來安頓在府里了，生產用的耳房、器具都早早就布置下了，雖然先前忙亂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有了秩序。

清兮穿戴好，與豐琉並肩從四並居去太夫人的上房，因是夏日，所以兩人喜歡歇在園子里。

清兮見太夫鬚髮已白，就依言去了手帕，大夫左右手交換，來來回回診了四次，最後才道：「夫人的脈象，瞧著像是有喜了，只是我也不敢確定，還請再請幾位大夫看。」

豐琉也沒有經驗，吞吞吐吐道：「我打了清兮一巴掌，就……」

任豐琉怎麼勸，清兮都不鬆口，氣得豐琉大怒，拍桌子道：「你到底吃是不吃？」

聞得清兮懷了孩子，明玉兒還道，不管男女，她都請皇上親自賜名，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了。

「我吃著可口啊。」清兮覺得並不是玉玲說的那麼誇張，又喜愛那味，整個橙子都吃了下去。

清兮一驚，腰一擰，腿用力地一彈，閃了開去，人也跟著清醒了，「可不行，大夏天的。」昨夜她就拒絕了豐琉，同樣的理由，她覺著自己這把年紀了，如果走出去脖子上，手腕上還紅一塊的紫一塊，豈不叫人笑話。

那賬本到了豐琉手裡，他快速地略略看過一遍，就給清兮指出其中關節來，平日里清兮要一刻鐘才能看完的本子，他一盞茶功夫就翻完了，還能說出個五六七八來。

豐琉大呼冤枉，「今日？哪有，你中午睡得豬一樣。」

請安時，眉姐兒的新婚夫婿李澈望向清兮，張了幾次嘴都沒喊出來，偏頭在眉姐兒耳邊問，「這位真是你大伯娘？」齊國公只有一位夫人，李澈是知道的，只是眼前這女子看起來著實不像，首先年紀就瞧著太小，看著比眉姐兒也不過長三、四歲，又是這樣鮮嫩嬌妍，若不是那通身的氣派瞧著尊貴，李澈真要以為她是齊國公新納的鮮嫩妾室了。

哪知他一打聽，才知清兮半途離席，說是補眠去了。

有詩可表，「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

清兮這才鬆了口，「那可只許一次。」

眉姐兒先給太夫人請了安，又問了幾位叔伯嬸娘hｔｔps://w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k.ｃom•ｃoｍ的安。

巳時初刻，眉姐兒同她夫婿的車馬就進了府。

明玉兒那裡得了消息，自然又是不斷的賞賜流入國公府，她因往日得了清兮的情，富貴后自不會忘，兩人素日最是相好，清兮每月都要進宮陪她說話。

嚇得豐琉「哧溜」一聲就下了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吩咐聞聲而來的姚桃，「快，快去把穩婆叫來，說夫人要生了。」

過了七、八個月，清兮的肚子圓鼓鼓，讓她連自己腳都看不見了，晚上躺在床上睡覺，卻仍然不安分，那腳磨蹭了豐琉，又拿眼睛撩撥豐琉，那豐|滿的胸脯更是一起一伏地吸引人。

「你乘人之危。」清兮駁嘴道。

豐琉在清兮耳畔低聲說了句話，讓清兮霞飛雙靨，咬唇不語，但那手著實可惡，弄得人魂思蕩漾，清兮只好羞答答地嬌聲重複了剛才豐琉的話，「好哥哥，今晨你且饒了我，晚上我任你掇弄。」

太夫人聞言已經欣喜不已，封了紅包給大夫，又打發人趕緊去請宮裡最善婦科的太醫。

「今日要不是看在眉姐兒歸寧的份上，瞧我怎麼收拾你。」豐琉就是鬆開清兮，也不忘先討一點兒利息吃了。

清兮拿在手裡聞了聞，「果然提神，我素日就愛吃酸的，好姐姐你把這果子剝了皮兒，讓我嘗嘗，太酸了扔了就是。」

這一掌可壞了事兒。

清兮卻不受他騙，這男人這事上就甜言哄她，素日正經時可沒少訓她，清兮拍開胸前的魔爪，拉攏衣襟，「白日里你才欺負了我一回呢。」

「是了，是了，我這是高興糊塗了，等孩子出世咱們再辦。」太夫人趕緊道，這是怕折了沒出世孩子的福氣。

這些年清兮被豐琉養得豐潤了些，越發凹凸有致，風姿嫵媚，豐琉練拳的時間早從清晨改為了夜裡，就為了早晨多蹭蹭她。

這位大夫是常日來國公府診脈的，自然知道清兮的狀況，今日診出喜脈，自己都有點兒不信。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豐琉滿臉通紅，他怎麼好跟太夫人解釋，他那是和清兮正鬧著玩兒，加深感情呢。

「我……」豐琉喜得手足無措，走路前腳都絆了後腳，連話都說不清了。這還是清兮第一次見到豐琉還有這樣的一面，噗哧笑出聲，「傻子。」

「別吵，讓我再睡會兒，一盞茶，就一盞茶。」清兮嘟囔著翻了個身，面對豐琉。

姚桃搖搖頭，「也不見什麼不適，和-圖-書只今日中午少用了半碗飯，可能是嫌人多鬧得。」

太夫人在一旁聽了大笑出聲，這段子許久后都是國公府的笑談。

太夫人也披了衣服趕來，「怎麼回事，白日里才摸了肚子，不是說還要七八日嗎？」

清兮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廷直哥哥，我是不是要生了……」清兮大喊。

過得幾日，清兮的瞌睡越來越多，她只當是夏日炎炎正好眠，也不讓豐琉請大夫來瞧。早晨清兮去太夫人上房請安，也去得遲，太夫人不在意，府里自然沒有他人敢說閑話。

豐琉將賬本扔到東牆邊擺放的黑漆半圓桌上，猴急地壓住清兮，含住清兮耳畔的耳畔呢喃，只聽得「書房」，「前日」，「爽利」幾個詞。

清兮臉一白，雙手捧著肚子，「廷直哥哥……」

大夫搖了搖頭，換了另一隻手診脈，依然彷彿不確定，「還請夫人將手帕揭了，容我再仔細診診脈。」

「呀，總算看完了，還是廷直哥哥厲害。」清兮奉承道。

但見清兮夾了塊橘子餡兒的煎餅，吃得香甜，胃口沒有問題，太夫人又稍微放了點兒心，只還是堅持要請大夫來診脈，就算是請平安脈也好。

為這清兮這胎，豐琉鬧了不知多少笑話來，且不及提。

經太醫診脈，也說是喜脈。

豐琉垂著眼，瞧著眼下那一片雪白，伸手往雪尖上，摘了摘，食指和中指夾住那尖子，搓了搓，清兮嚶嚀出聲，往後退了退，翻個身，還是不肯睜開眼，「別吵，半半盞茶，半半盞茶。」

這日在上房，清兮胃口不佳，嚷著要吃橙子，豐琉見她什麼也不吃就要吃那酸物，怕她傷著胃，因好言哄道：「先吃碗粥好不好，等會兒我給你剝橙子，親自喂你行不行？」

「半盞茶，就半盞茶。」清兮也想起今日是什麼日子了，但懶床的毛病一時半會兒還糾正不了。

消息傳出去才半個時辰，就見豐琉沖衝進了上房，他一進門就見清兮正歪在榻上，太夫人親自給她打著扇子，玉玲則在剝橙子。

待清兮睡醒時，豐琉已經出去許久了。

豐琉又低聲說了好些好話，哄了清兮。

清兮生產十分順利，不久就聽見了孩子響亮的哭聲，都開玩笑說這孩子是它父親一掌打出來的。

中午府里設宴，請了個雜耍班子演耍，女眷這方另請了女先兒。待酒飯畢，豐琉來尋清兮，想回蘭薰院換身衣衫，上面沾了酒氣聞著不喜。

清兮有和*圖*書些害羞又有些得意地點點頭，十年了，十年了才盼得這孩子的。

「能者多勞嘛。」清兮也不狡辯，她就是賴豐琉又怎麼了。

豐琉將方子給太醫看倒不是為了治清兮絕育之症，只是這丫頭經常腹痛，豐琉怕是當初那副藥害著清兮了，所以讓太醫看看，能不能調理開來。

「今日是眉姐兒歸寧的日子，你昨晚不是再再囑咐我早晨把你叫起來么？」豐琉心想這丫頭倒是有自知之明，賴床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但心裏還算明白，知道要讓自己喊她。

清兮趕緊分辨，「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這也太頻繁了，你快放開我啦，要被人看見我還怎麼有臉料理事務啊。」打從商若蘭那件事後，清兮再憊懶，也拾起了家務事，每日里看帳、管事，料理數不清的繁雜事，但葉門門理得清清楚楚，讓太夫人大跌眼鏡，只說素日是小瞧了她。一番話哄得清兮開心，自然更勤勤業業，將闔府治得鐵桶江山一般。

李澈這才跟著眉姐兒喚了聲「大伯娘。」

「不許淘氣。」豐琉將被子拉高，一把蓋住清兮，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清兮在被子下踢了豐琉一腳。

太夫人更是別提，緊著讓小廝去衙門尋豐琉，把這消息與他。

玉玲聽了，自上前將金玉白的橙子剝了出來，掰了一瓣遞給清兮，見她放入嘴裏，玉玲聞著那酸氣兒都閉了閉眼睛，一副受驚模樣。

「娘，這是不是太過了。」清兮趕緊道。

看得太夫人、玉玲、玉瓏傻眼。

清兮自從懷上后，一應飲食都是太夫人親自料理，吃飯全是豐琉監管。

「哪怕只是小支出，也得仔細查算，廷直哥哥不是總說些微末節也能看出問題么，我自然要仔細看，再說不是你說做事不可明日復明日的么，你要等著不著我，就先睡吧。」清兮做出一副熬夜奮戰的樣子。

「怎的成日里睡不醒，最近可見著有什麼不適了？」豐琉問屋裡正給清兮打扇子趕蚊子的大丫頭姚桃。

豐琉氣得吐血，憋了半日，道：「你要不吃，今後孩子出生了，是女孩兒我以後就給她找個麻子臉丈夫，是男孩兒我就每天罰他抄書。」

豐琉見狀，所幸棄了自己手裡抓著的中衣，再鑽進薄被，從后抱著清兮，手繞過她的腰往前面的幽谷探去。

豐琉一張拍在清兮臀上，「少來，你就賴我幫你看賬本，瞧你這點兒出息。」

清兮狠狠剜了豐琉一眼，中午她起身時，胸口衣襟大開，抹胸晃m•ｈeｔuｂｏok•ｃoｍ.ｃom悠悠地掛在胸前，一邊的金鏈子都脫了，更別說下身濕漉漉，褻褲也被褪到了腳腂處。

「不要，我不想吃粥。」

豐琉來到清兮身邊，「我可不是傻子么，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他悄聲道：「昨日里我就摸著你肚子肥了一圈兒。」

豐琉見清兮臉色轉白，也是嚇著了，「清兮，不許胡鬧，可不許用這個開玩笑。」

只是太夫人見清兮這幾日實在貪睡，有時候同自己說著說著話就睡著了，也有些擔心。

清兮自己都歡喜傻了。

這兩人到上房自然遲了。

至晚上，兩人攜手回了四並居，清兮裝模作樣地拿了賬本在燈下看，忽視豐琉的諸多暗示。

清兮唇角微翹，一臉狡黠，豐琉拿她無奈何，誰讓是他說的，今天的事就得今日做，不可推到明日的。每回那事上清兮累了倦了推明天，他都是拿這話堵她的，今日卻被她堵了回來。

素日她又勤勞不輟地按著陶嬤嬤當年給的先貴妃的方子保養那密處，三十附近的人了，上下那兩處依然粉|嫩如春日桃花新開的蓓蕾，如何讓豐琉不痴迷。

豐琉這才翻身下馬，輕輕咬了口清兮的唇，「讓你賴床。」

到底是金風鑲了玉露垂，柳暗花明又一村。

氣得豐琉一把抓過她手裡的賬本，從後面抱了清兮道：「我同你一起看。」

太夫人氣得一掌招呼到豐琉的身上，「你做什麼動手打她，她一個孕婦，你怎麼怎麼……」

豐琉這才放心去了凈室，換了衣衫出來，從姚桃手裡接過扇子，「你去吧，不叫人服侍不用進來。」

要不是知道清兮的情況，只怕太夫人都要誤會了。

玉玲趕緊道：「夫人這可吃不得，這橙子能把人的牙酸掉，擺著只是聞著橘子味兒提神的。」

太夫人比她二人還開心，腳不停手不住地吩咐道：「去京里各個寺廟捐些香油錢，多謝佛主菩薩保佑，再去天寧寺、保國寺給我未來孫子點上長命燈。對了明日里讓府里的糧店開門放糧，再撒三日平安錢兒。」

清兮扭了扭腰，「才不要，你書房那椅子差點兒害我扭了腰。」清兮不滿地瞪著豐琉，他倒是開心盡興了，只可憐她次日走路都合不攏腿。

「可是真的？」豐琉喜得手都在發顫。

清兮擰了豐琉一把，「胡說，誰肥了呀。」

清兮被豐琉摸得動情，眉眼上了一層粉光，猶不放棄抵抗地推了推豐琉，「哎呀，再不起就晚了，廷直哥哥。」

眉姐兒抿嘴笑了笑，「自然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