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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作者:明月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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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五萬兩

第106章 五萬兩

紀蘭一聽就歪到在了沈萃的腳邊,她究竟是怎麼生出這麼個蠢材來的啊?
偏偏等了五、六日都不見齊家有任何動靜兒,紀蘭對齊正的心思可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只有沈萃還傻傻的堅持,替齊正辯解到一定是齊夫人病反覆了,他才沒能騰出手。
紀蘭眼皮一跳,她心裏升起一種猜測,但很快就搖頭甩去,暗笑自己怎麼能往那麼荒唐的方向想。
沈萃這番話簡直將紀蘭氣得吐血,這人還沒嫁出去呢,心都全偏到齊家去了。
沈萃就是這麼個東西,說她大奸大惡是沒有的,但小事上,凡事都想要掐尖,卻又不想承擔任何責任,遇到事兒就全部推到別人的身上。她當初選擇將事情告訴紀澄,何嘗又不是想找個替罪羊。
「那姑母也應該還記得,當日回來的時候,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了,你也沒放在心上,我卻又管不了阿萃。」紀澄道。
雖然面子上有些抹不開,但紀澄還是端著樣子昂首挺胸地走了回去,可惜眼睛在攬月齋里掃了一圈,都沒尋著她的鞋襪,等視線越過沈徹的背往前看時,卻發現她那雙水綠色的軟緞鞋正整整齊齊地放在沈徹的面前。
齊夫人的病花銀子如流水,齊家的人自己又不善打理,平日里採買的那些個鋪子衝著雲陽伯府的招牌也許他們記賬,可到了年末齊齊都來收銀子,卻逼得齊家對付不過來了。
紀澄聽見動靜,剛站起身就被迎面走進來的紀蘭狠狠地扇了一個巴掌,打得趔趄了兩、三步才穩住。
「你是有身子啦?啊!」紀蘭那眼淚也跟著沈萃就流了出來,撲到床邊就去擰沈萃的胳膊,「你個死丫頭,你是氣死我呀,你這是要我的命啊!」紀蘭一邊哭一邊捶胸,「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他怎麼說?」
紀澄挨了一巴掌,可沒覺得再欠紀蘭第二巴掌,她架開紀蘭的手,冷冷地道:「姑母也說了,我害阿萃沒有任何好處,阿萃來找我的時候,我比你更驚訝。」
「怎麼會是他?你們怎麼會搞在一起的?」紀蘭完全想不出沈萃是什麼時候和齊正有來往的,在家時她對沈萃素來管得嚴厲,她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齊正壞了沈萃名聲的。
紀蘭摸了摸一直跳的眼皮,白著一張臉回頭看沈萃,只見沈萃淚流滿面地坐在床上,她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沈徹的眼皮抬了抬,「哦,看來是我給阿澄的利益不夠大咯。」
做女兒的對付當母親的天生就有一套,哪怕沈萃再蠢,可對付起紀蘭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紀澄垂著眼皮也不答話。
沈萃被紀蘭扶回了自己的床上躺下,才剛閉上眼睛,就聽見紀蘭低聲吩咐玲瓏趕緊去請大夫,沈萃一咕嚕地爬起來,「你若是想害死我,就去請大夫吧。」
「二公子還不走么?」紀澄在沈徹對面坐下,硬扯出一絲「雨過和圖書天晴」的笑容拿過自己的鞋襪穿起來,幸虧他們二人之間還隔著一張天然幾,所以不算太尷尬。
紀蘭也是著急,前不久沈萃嘔吐的那一次她原是要讓她看大夫的,可她只說是涼著胃而已不礙事,紀蘭這邊也因為接近年關,手裡事情太多,後來也就沒再顧上沈萃。
或許是紀澄的冷靜感染了紀蘭,紀蘭雖然依然發恨地瞪著紀澄,卻也不再撒潑了。
沈萃雖然一直躲著沒在人前用飯,可今日她一進老太太的屋子就聞見了臘八粥的味道,沈家的臘八粥有習慣加入臘腸和火腿丁,帶著肉味兒沈萃一問就忍不住捂嘴了嘴巴,急急地往外跑。
「你能不能去將我屋裡的柳葉兒叫來,我這腳估計是不能走了。」紀澄客氣地對著小丫頭道。
人既然已經回來了,再裝什麼有骨氣就有點兒矯情了,紀澄這會兒氣也消了不少,誠如她所說她又算沈徹哪門子的表妹?而她看著沈萃往深淵里栽也不搭把手,的確失之厚道,也不怪沈徹拿話來刺她。
「那你可真冤枉她了,這樣細碎的事情並不在彙報範圍內。只是恰巧中午我也在三元樓用飯。」沈徹道。
紀澄屋子裡丫頭可比紀蘭屋裡的還懂事兒,一看事情不對立即就從外頭關上了門,只留紀澄和紀蘭在屋子裡。
沈徹傳了話,入了夜紀澄自然只能去攬月齋走一趟,果不其然多了兩大箱的賬本,卻也多了一束新鮮的臘梅花立在牆角。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先回去躺著行不行?」紀蘭見沈萃病著,也不願意跟她發脾氣。
「又是剝蝦又是剔刺的,既然這麼捨不得他,當初怎麼就拋棄了他到京城來?」沈徹語含戲謔地道。
但紀澄就不得不又替沈萃背鍋了。
不就是五萬兩銀子么?好大的口氣。放在以往紀蘭自然拿得出來,可現如今卻不是那回事了。
沈萃囁嚅著將齊正的名字說了出來。
沈萃一聽那可不得了了,「我沒事,不用請太醫。我歇會兒就好了。」
紀蘭閉了閉眼睛,生吞了紀澄的心都有了,「好啦!我只問你,你有身子的事告訴齊正了沒有?」
「我究竟造了什麼孽啊,才收留你這個攪事精在家裡?紀澄你良心被狗吃了么,害了阿萃對你到底有什麼好啊?」紀蘭紅著眼又想上前去打紀澄。
沈萃只一個勁兒的流淚,什麼話也不說。
「不想浪費好茶。」沈徹回了一句,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南桂鬆了口氣地往外走,她跟了紀澄這麼久雖然從沒見她發過火,心裏卻有些怵她,卻也不知為何。
紀澄皺了皺眉頭,「恕我愚昧,不知道二公子提這件事是為何意?子云哥哥到京城來,我自然要做地主之誼,何況晉地的事情我還指望著凌家和我們搭手。」
至於沈徹么,紀澄淡淡地笑了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m.hetubook.com.com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嘛。」紀澄這無疑就是認了沈徹的觀點了。
臘八有食臘八粥的習慣,宮裡頭大清早的就賞了臘八粥到沈家,沈家自己的廚房也熬了一大缸分發眾人。
紀澄打聽來的消息,紀蘭自然也打聽到了。「五萬兩銀子,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紀蘭一巴掌拍在小几上,「齊正還真就以為我不敢怎麼著他么?」
「那我……」就不打擾了。紀澄一邊說著話一邊起身,可惜肩頭剛動了動,就覺得針扎著一般疼,根本就站不起來,彷彿肩上壓了一座山似的。
「當時澄姐姐受了傷,我就搬去跟芫姐姐她們一個帳篷了,帳篷里人太多我嫌吵得慌……」沈萃說一半留一半的交代著。其實又哪裡是沈芫她們吵著她了,根本就是沈萃自己求之不得可以跑去私會情郎。
一連幾日日子都過得挺太平的,顯見的沈萃沒將事情告訴紀蘭,紀澄為了不蹚渾水乾脆裝病在床,直到臘八這日才不得不帶著病色起床。
「還說沒事,你瞧你這臉瘦得跟猴兒似的了,這會兒再不能由著你了。」紀蘭怒道。
沈萃嗚咽著將上回和紀澄一同去齊家,遇著齊正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那之前在三生巷的時候沈萃對齊正就已經動了念頭,要不然也不會纏著紀澄同往齊家去,這會兒她為了躲避紀蘭的怒火,一股腦兒都推到了紀澄頭上。
沈萃點了點頭。
齊正的確是沒騰出手來,不過卻不是因為齊夫人的病,而是大過年的債主都找上門了。
「我去看看她。」畢竟是自己的骨肉,紀蘭只會比老太太更憂心沈萃。
紀蘭無力地滑坐在玫瑰椅上,沈萃在這件事上耍的心眼兒她現在也想明白一些了。她怕自己生氣,就一直拖著不說,遇到這樣的事情一點擔當和果決都沒有。紀蘭想起萬一老太太問起來她又該怎麼說?
說不得在這一點上紀蘭和紀澄是有共識的,還沒成親齊正就能將沈萃哄上手,若要紀蘭不懷疑他的居心顯見是不能的,否則憑齊家的家世怎麼能娶到沈萃。
「我有些困了,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紀澄也懶得再理會沈徹的意思,站起身就往外走,等感覺到腳下冰涼還有硌人的時候,才發現她匆匆地走出來,卻連鞋襪都忘了。
沈徹輕笑一聲。
「上回的事是我不對,再怎麼著也不該扣住你不放。」沈徹向紀澄賠禮道歉。
這樣的日子肯定是所有人都要去芮英堂給老太太問安的。
「你給我老實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紀蘭努力克制著自己才撲上去一巴掌打死沈萃。
紀澄回到自己的小跨院坐下,先才紀蘭的那番做作,只怕是在逼著她拿銀子出來使喚。說實話,為了平息這件事,紀蘭給不出現銀,還就只能紀澄來給,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沈萃不知檢點就算和_圖_書了,什麼都推在自己頭上,反過來她還得使喚銀子替她打點,紀澄這口氣實在緩不過來。
紀蘭抹了抹眼淚,「你說怎麼辦?」
紀澄在心裏咒罵了沈徹好幾遍,卻也沒有衝著南桂擺臉色,只笑了笑,「我知道了。」
果然,紀蘭也顧不得再罵沈萃了,推開門徑直就去了紀澄的小跨院,甚至也再顧不得什麼貴夫人做派了,提著裙擺就沖了過去。
沈徹盯著紀澄的眼睛看了半晌,也不說話,看得紀澄後背都發涼了,這才「嗯」了一聲。
紀澄先是以為自己撞鬼了,可等她看清楚沈徹的眼神之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沈徹搗的鬼。
這話可總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其實沈萃這件事吧,只要齊家上門來提親,一切就都能抹過去了,都到了這節骨眼上了,紀蘭哪怕不答應也不行了。
「姑母,你現在怪我也沒有用。你該知道我是最不願意阿萃發生這樣事情的人。」紀澄道。她說的紀蘭都懂,沈萃鬧出這樣的醜事,還沒訂親的紀澄想在京師高攀一門親事怕就困難了。
一會兒了冷一會兒熱的,紀澄都快懷疑沈徹是不是有毛病了。不過她不願意過多深想,「我沒放在心上。」紀澄在天然幾后跪坐下去,「上次的賬目我看過了,大致理出了一點兒頭緒……」
「紀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懷恨在心。你當初對那齊正起了心思,不然也不會上趕著往齊家跑,要不是你去齊家,我們阿萃,怎麼會……」紀蘭想到這兒又開始落淚。
這天殺的蠢材,紀蘭想起沈萃就想踢死她。
「三元樓的碳炙牛肉和薄切牛肉的確算得上是京師的頭一份了,也難為你這樣謹慎的人,為了你那小竹馬倒肯異裝陪他去吃飯。」沈徹緩緩地啜著茶道。
可惜做母親的天生就偏袒自己的女兒,紀蘭對紀澄的話是一丁點兒都不想相信的。
只是有其女必有其母,沈萃遇事就推諉,何嘗又不是跟著紀蘭學的。自己沒把女兒管教好,反過頭來卻怪紀澄沒看著沈萃。
那塊肉不打也得打了,沈萃儘管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把落胎葯給喝了。對外頭只說沈萃是傷了脾胃,需要休養。
紀澄張口就是公事,顯見是要和沈徹劃分清楚界限的。
卻聽沈萃道:「不就是五萬兩銀子嘛?娘,齊大哥他們家確實困難,他又是個孝子,他要銀子也是為了給我下聘的時候我的面子上好看。娘就當是給我的嫁妝銀子行不行?」
紀澄倒是想有點兒骨氣的不回頭,但是這可是臘月里啊,地上涼得每踩一下就覺得血都凍住了。紀澄在外頭原地左腳右腳|交換著跳了幾步,最後認命地發現想要赤足走回去怕是不能了。
「沒事兒。」紀澄搖搖頭,只是腳沾地時卻忍不住皺眉低呼了一聲。
小丫頭立即應了,一溜煙地跑到紀澄那小跨院里去找柳葉兒。柳葉兒一聽紀和-圖-書澄崴了腳也著急了,不過即便再著急也沒忘給那小丫頭抓了一把銅錢,這也是為何那些小丫頭都肯幫紀澄跑腿的原因。
「二公子這是做什麼?」既然站不起來,紀澄索性也不動了。
紀蘭眯了眯眼睛,這說的都是什麼屁話?沈萃抬不起頭做人都是誰害的?「他有沒有說何時上門來提親?」
沈徹掃了一眼紀澄,「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才對你那小竹馬那樣軟和的,阿澄向來是能屈能伸的。」
等紀蘭嚎完這一嗓子,才稍微恢復了一點兒理智,「是誰的,是誰的?!」
「是澄姐姐,是澄姐姐帶我去的。」沈萃嗚嗚地哭著。
如此一來一回,紀澄自然就追不上紀蘭和沈萃了。
沈萃胃裡泛著氣兒,吐得眼淚汪汪的,心裏又害怕,聽得紀蘭的話又嘔了幾下,那吐出的酸水裡都帶上了血絲,可是嚇壞了紀蘭,「這可怎麼得了?」紀澄回頭就忙慌慌地喊玲瓏,「你去拿了老爺的名帖到果子巷劉太醫家裡去請了他老人家來。」
「姑母,現在要緊的是先把這件事掩起來。」紀澄都替紀蘭和沈萃這對母女著急。只顧著大吼大鬧,也不知被院子里的人聽去了多少。
沈徹重新給紀澄倒了一杯茶,「你在我跟前脾氣這樣硬,到你子云哥哥跟前怎麼就軟成一團泥了?」
紀蘭眯了眯眼睛,她自然是想得起來的。
打那之後紀澄好多天都沒再去過攬月齋,主要是心有餘悸,打不贏罵不贏,就只能躲遠點兒了。
紀澄的腳踩在長毛雪毯上時,才覺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原來她不僅忘記了鞋襪,連身上披的披風都忘記拿了,怪不得剛才一走出去就覺得陰冷刺骨。
紀澄不解沈徹怎麼忽然又提起凌子云。
「我沒事!我沒事!都說我沒事了!」沈萃大吼道,那氣勢一下就鎮住了紀蘭。
天然几上的攢盒裡盛著紀澄慣用的零嘴,旁邊的爐子上銚子水聲已響,紀澄不動聲色地走進攬月齋,正背著門解披風的系帶,就聽見沈徹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消氣了沒有?」
「這是怎麼了?」老太太著急地問著,「阿萃是哪裡不舒服?」
「應該是吧。」紀澄就像沒聽懂沈徹語氣里的調笑一般,「我真是困了,二公子還是饒了我吧。」
沈萃哭著道:「我也不想的——」當時沈萃也的確是不想的,可是心上人想要,她除了半推半就又能如何?況且這等事情你越是藏著掖著不許他們看他們做,對他們來說就越是新奇也越發好奇。
小丫頭趕緊將她扶到一旁的游廊上坐下。
可偏偏問到這裏,沈萃就開始支吾,被紀蘭逼得急了,才哭著道:「他不敢來。他說他娘身子不好,受不得任何刺|激,現如今正到處給他相看親事。」
紀澄嘆息一聲,「大夫還是要請的,我讓人去長春堂請大夫,至於,至於阿萃肚子里的,還得看姑母的決斷。和_圖_書
老太太一聽就不高興了,便是事情再忙又怎麼能疏忽了孩子呢?
紀澄臉上也做出十分焦急的模樣,「老祖宗,我也出去看看。」這才是表姐對錶妹應該有的關心。
紀澄急急地跑出去之後,十分狼狽地在下階梯的時候扭了一下腳,小丫頭趕緊過來扶起她,「紀姑娘,沒事吧?」
紀澄沒好氣地諷刺道:「南桂可真盡職盡責啊,是不是我每說一句話每做一個動作她都要跟你詳細稟報啊?」
「當日阿萃守著我寸步不離,我想去告訴姑母也不行,我想著萬一她不是有了身孕呢?就帶她去了長春堂,也沒露面只讓大夫隔著帘子給她把了脈。那天長春堂有事兒,阿萃說聞不慣藥味兒偏要鬧著走,我扭不過她,只得讓她先回來了,結果她卻跑去見了齊正。我就知道這件事要糟,姑母和我本就有心結,我再越過阿萃去告訴你,只怕你和她都要恨死我了。」紀澄一番話就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明白了。
紀澄回過頭去就見沈徹斜倚著門看著她笑,「沒生氣何來消氣一說?同樣的錯我犯過一次就不想再犯第二次。」
「你什麼時候又去見過齊正?你是沒腦子嗎?」逮著這麼大個把柄,就再也不是齊家來求娶沈萃了,現在是沈家要去齊家求著齊正娶沈萃了。
至於同齊家的親事,紀蘭這幾日出門做客,已經將看好齊家大公子的態度傳了出去,若是齊正有心,就該上門來提親了。
「他說這個孩子不能要,否則被人知道了,我將來就再也抬不起頭做人了。」沈萃哭道。
「呀,想是胃上出了毛病,前不久也吐過一回,她不當一回事兒,我也沒往心裏去。」紀蘭道。
紀澄也知道自己這話其實還是有些鬧彆扭的,她原本就沒什麼資格生沈徹的氣,也難怪沈徹笑她。
「姑娘,公子說又搬了幾箱賬本到攬月齋。」南桂硬著頭皮打擾紀澄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麼不來告訴我?」紀蘭質問道。
沈徹的語氣有些怪,紀澄心裏想著先前他提起的沈萃,還有凌子云,沈徹這該不會是在暗示她們紀家的人都不檢點吧?
紀蘭穩了穩心神對玲瓏道:「你先下去吧,我跟五姑娘有些話說,誰來也不見。」
卻說紀蘭追著沈萃出去之後,心裏壓根兒就沒往女人家有身子那方面想,「你這孩子,也太不顧惜身子了,上回就叫你看大夫你偏不聽,現如今也不知道拖出什麼毛病沒有。」
紀蘭一聽立即將紀澄恨毒了,但此刻不是收拾紀澄的時候,眼下還得將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了,「你是傻還是蠢啊?沒有成親,居然就跟男人,你,你要氣死我嗎?」
也不知怎麼的,紀澄這會兒倒是生不出氣來了,大概是麻木了。眼前的人若換做是凌子云,紀澄肯定會急著解釋一通的,絕不能讓他誤會,但凌子云也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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