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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作者:明月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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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凝脂血

第243章 凝脂血

沈徹細細啃著紀澄的手指道:「你覺得如果我真想娶方旋,現在能輪得著你做我媳婦兒么?」
到晚上,大家也沒在堂內吃飯,而是在院子里圍著火堆吃烤肉,既暖和又熱鬧,沈徵他們打到的野味有整隻架在火堆上烤的,也有切成了薄片在一邊的鐵網上烤的。
聽見紀澄的聲音從黑暗裡傳出來,桂圓兒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紀澄也不勉強沈徵,楚得卻沒有沈徵那麼客氣,看他那身肉就知道是個吃貨。楚得一伸手就拿了好幾串。
次日上馬車回沈府時,紀澄眼尖地看見沈徵的眼角青了一塊,輕輕「咦」了一聲,沈徹卻只是掃了一眼就撇開了頭。
紀澄還能說什麼?
紀澄被崔玲話里的意有所指給弄得滿臉通紅,只好岔開話題道:「晚上不是說想吃烤肉么,我去廚房看看,我來調料,也讓你們試試我的手藝。」
大概是因為當時沈徹曾提議娶方璇,所以才讓紀澄對她念念不忘。可是紀澄哪裡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有時候求娶不過是追求的一種手段而已。
紀澄這次終於再忍不住地大笑了出來,抓了池邊的帕子敷上沈徹的鼻子。而沈徹則是面紅耳赤,這可是紀澄第一次見他臉紅得跟關公似的,因為他平素臉皮太厚,紅暈根本透不出來。
少年郎的心當時或許真摯,可卻未必就想擔當。
不過熱水裡鳧水很耗體力,紀澄略略遊了游就往沈徹的方向游過去,然後從沈徹的腳邊鑽出水面。
紀澄將客人都照顧到了,這才回到沈徹的身邊,遞了一串肉給沈徹,自己則用筷子將另一串肉從鐵釺子上取下來,示意僕婦端了她事先準備好的醬料和生菜過來。
紀澄既然聽見了自然得去瞧瞧,她才剛走到園子里,就被黑暗裡伸出的一隻手抓入了陰暗裡,紀澄嚇得驚呼一聲,桂圓兒也尖叫了出來,「少奶奶!」
「真好吃,二嫂你怎麼想出這個吃飯的呀?」馮霜問。
紀澄特地穿了窄袖和圖書的衣裳,立在鐵網架子旁邊,指揮著僕婦給烤肉刷她調製的油醬汁,共分了三種口味,一種是時人慣吃的醬味兒,另一種是巴蜀地區人喜歡的辣味,還有一種是用劉廚娘當初在西域找到的香料腌制的。
紀澄道:「不是我想出來的。南海那邊兒每年正月里都時興吃生菜包,這樣這一年就能人財兩旺。我也是不知道的,當初跟著劉廚娘學廚藝時,她喜歡講她在各地學藝時的趣事。我也沒想到這個季節能見著生菜,也只有在溫泉莊子里才能見著。」
「你收拾我還差不多。」紀澄翻了個白眼。
那池子也是偌大無比,沈徹先下的池子,兩手平攤在池畔,頭仰枕在池邊嵌入的石枕上,以棉巾搭在眼睛上熱敷以消疲勞。
紀澄柔聲哄著沈徹道:「我本就是你一個人的。」
沈徵差點兒沒被馮霜的話給噎著,生怕沈徹和紀澄誤會,趕緊道:「實在是二嫂做的月餅太好吃了。」
紀澄「哦」了一聲,昨日就該泡湯的,結果拖到了現在,明日就回去了,如果今天不去泡湯,那這次來溫泉山莊真是白來了。
沈徹依舊摟著紀澄不松嘴,「你今晚做什麼那麼賢惠?我不喜歡他們吃你做的東西,不喜歡他們那樣看著你。你是我一個人的。」
起初方璇的確是因為年齡問題而拒絕他的,可在那之後,他不就登堂入室了么?
這會兒沈徹倒是好說話了,乖乖地去了凈室,出來時也沒再為難紀澄,安靜地躺在了紀澄的身側。
沈徹挪了一下位置,在紀澄沒察覺的情況下抬了抬手,只聽得黑暗裡傳來一聲抽氣聲兒。
沈徹沒回答紀澄,而是摟著她的腰將她轉了個方向壓在他身後的樹榦上,然後在紀澄耳邊道:「我真恨不能將整棵樹的樹葉都搖下來。」
崔玲笑道:「沈二哥跟你說什麼悄悄話了啊?一說就是一晌午,瞧你臉色紅潤得,真是掐掐都能出水。」
m.hetubook.com.com徹咬了咬紀澄的耳垂道:「當初若是老祖宗不同意我與你的親事,我就捉了你私奔,反正你必須得是我的。」
「什麼聲音啊?」紀澄心裏一緊。
水蛇腰大概說的就是眼前這人的腰吧,既細且柔,妖妖嬈嬈地扭動一下就叫人浮思翩翩,幻想她的腰貼在你身上時擺動的幅度。
沈徹把玩著紀澄的指頭輕笑出聲,只是有些話可不能對紀澄說。方璇在他心裏他自然是不同的,只是那不過是少年時的一個執念,當初的確用了心,所以一直藏在回憶里。
紀澄的動靜沈徹哪有不知道的,她剛游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抬手將敷在眼睛上的棉巾取了下來,然後就正好看見紀澄從他腿邊的水裡鑽出來。
沈徹捉住紀澄作妖的手指道:「嗯,比如?」
因此老太太不同意他們的親事之後,沈徹也沒採取什麼其他的手段只為一定要娶方璇。說句不算誇大的話,如果他真心要娶到方璇,總是有他的法子的。叫一個人改頭換面,對沈徹而言並非難事。
「你親親我,我就跟你回去。」沈徹道。
楚得在旁邊不住點頭,他這輩子最大的兩個愛好,一個是吃一個就是女人,這吃都還在女人之前,他心想難怪沈徹臉都不要了非紀澄不可,就沖紀澄這廚藝也值當了。
楚得看了看紀澄,這臉蛋再加上這廚藝,怎麼就沒讓他早點兒碰見呢?沈徹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這艷福和口福真是絕了。
紀澄她們幾個女人並沒吃多少烤肉,一是食量本就不大,二來也嫌肉味油膩,雖說有生菜解油,但到底吃多了還是不行。
一回屋子,桂圓兒已經將醒酒湯煮好了,紀澄伺候沈徹喝了醒酒湯,嫌棄地道:「去洗洗吧,一身的酒味兒。」
「這裡是園子里,我們回屋去好不好?」紀澄柔聲道。
這一盤子紀澄烤的是肥瘦相間的野豬肉,是莊子上的獵戶打著的,凍在冰庫里,她m•hetubook.com.com們到的時候才拿出來的。
「嗯」。沈徹閉著眼睛應了一聲,伸手摟住紀澄的腰,將她攬入懷裡。
紀澄和沈徹主屋的房間里就有一個湯池。那湯池休得極大,不同於九里院的凈室那精雕細琢的浴池,這湯池卻是道法自然,以頑石所砌,別有一種野趣,池邊還有一座小巧玲瓏的假山,山上蔓布芳草藤蘿,意幽景清。
本是兩個人一起泡湯飲茶的美事,結果到後來就剩下紀澄一個人了,她覺得沒什麼趣味,不過再待了一小會兒就起身了。
但既然已經成了回憶,就足以說明方璇和紀澄的不同,至少他絕不會允許紀澄成為他的回憶。
「沒事,我同郎君在一起,你先回去吧。」
這話說得真是莫名其妙,紀澄心想沈徹真是喝醉了,連說話都前言不搭后語的。
沈徹道:「所以老天爺這不是派你來收拾我來了么?」
紀澄遇見水就歡喜,大概是因為她名字里本就帶水,所以她見池子頗大,忍不住就遊了起來。
紀澄說話的當口,楚得和沈徵兩個大肚王已經將一盤子烤肉和生菜都吃下肚子里去了,還爭得都動起手腳來了。
哼,紀澄就知道沈徹是借酒裝瘋,這會兒卻開始裝傻了,「比如那個你曾經執意想娶的人。」
雖然沈徹沒有明說,但紀澄已經聽明白了沈徹的意思,輕輕打了打他,「你這人可真壞。」
下午崔玲和馮霜見著紀澄時,還滿臉的擔心,可再看她的氣色,白裡透紅,瑩潤得像剛承露的荷花,兩個人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直到桂圓兒的腳步聲離開后,紀澄才開始使勁兒捶打沈徹,「哎呀,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因此紀澄她們吃到一半就離場了,留下三個男人在那裡大快朵頤、喝酒聊天。到後來就在紀澄快睡下的時候,桂圓兒進來說,「少奶奶,小丫頭來說郎君他們喝醉了酒,你要不要去瞧瞧?」
至於沈徵則是敢怒不敢言,他二哥自己不要臉地在m.hetubook.com.com外頭拉著嫂子親熱,卻惱羞成怒地拿葉子「砸」他,他何其無辜,他又不是誠心想看的,只是忘記走路了而已。
沈徹對紀澄的手藝可是深有信心,所以來者不拒,他將那包生菜包肉整個放入嘴裏,品完后道:「這樣吃倒是格外清爽,肉味香濃,肥而不膩,醬汁也調得好。」
沈徵心裏多少有些鬼,當著他二哥的面哪裡敢吃紀澄親自烤出來的烤肉,便擺手道:「我吃那隻烤兔就行了。」
紀澄面對著沈徹側躺著道:「剛才你問我是不是心裏只有你,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心裏也只有我嗎?」
「我們回去吧,好不好,外面有些冷。」紀澄見勸不回沈徹,只好採取哀兵之計。
這一番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的話沈徹自然不能告訴紀澄,生怕她又往她自己身上套,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跟醉鬼毫無道理而言,紀澄只能順著他。
紀澄想著沈徹素來比自己耳聰目明,既然他都說沒聲音,那可能就是她聽差了。不過好在沈徹沒再繼續在外頭放肆。
虧得這裏烏漆墨黑的紀澄臉上才好過了些,紀澄一把扣住沈徹不規矩的手,「嗯,只有你,我們回去好不好?」
紀澄站在池畔解開披風,她望了望池子另一頭的沈徹,沒好意思脫得赤|裸,身上還著了一件白羅短袍下水。
沈徹咬著紀澄的唇瓣道:「躲什麼?你嫌棄我。」
「哪有什麼聲音?」沈徹問。
沈徹道:「那可不行,一滴也不能浪費,都得灌給你。」
紀澄撅著嘴,手指在沈徹的胸口划著圈圈道:「你敷衍我。你心裏只怕還藏著別人呢,比如……」
這話說得可真是委屈,光憑這一句紀澄就知道沈徹是喝醉了。她當然得躲了,沈徹滿身的酒氣,聞著熏人。
馮霜道:「二嫂,你的手藝真好,上回中秋節你做的月餅也是極美味,郎君吃得狼吞虎咽的,也沒說給我留一個半個,他一口氣全吃了。」
沈徹何等人也,哪怕那時候太過年輕,但他焉m•hetubook•com•com能不知老太太不會同意他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的,沈徹的那番做作只是為了打動方旋的芳心而已,表明一種真誠的態度,叫她無從拒絕他的「認真」。
崔玲沒想到沈徹那麼個風流浪蕩子,娶個媳婦竟然臉皮這麼薄,也不再打趣紀澄。
而沈徹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眼睛依舊直直地盯著紀澄的胸口在看。紀澄的白羅短袍因為沾了水此刻緊緊地貼在她的肌膚上呈透明狀,她出水時水滴從她的頭髮和臉上一滴一滴往下滑,滑過那綺麗之峰,落入旖旎之谷,端的生出無邊媚、色,竟比那不著寸縷更叫人神魂蕩漾。
紀澄便讓丫頭將盤子端了過去,當然也沒忘記崔玲和馮霜。
紀澄將那肉沾了醬汁,再用一小片生菜包起來遞到沈徹嘴邊,「你試試。」
紀澄被沈徹先前那麼一鬧哪裡還有什麼睡意,這會兒見沈徹半醉半醒的,心裏就起了意要套套他的話。
紀澄將先烤好的一批肉用托盤盛了端到眾人跟前,先遞給崔玲和馮霜嘗了嘗,這才將托盤又遞到沈徵和楚得跟前。
「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嗎?」沈徹以手捏了捏紀澄。
虧得這會兒第二批的肉又已經烤上來了,這才免了大家都露出饞樣兒。
馮霜解釋道:「昨晚喝醉了酒也不知道在哪兒撞著的。」
紀澄不語。
「我在問你話呢。」紀澄佯怒地去咬沈徹的肩膀。
沈徹約是有些惱羞成怒,以手捂住那帕子就開始往外走,紀澄從背後抱住他貼上去道:「如果忍不住,我可以用其他法子幫你。」紀澄說完這句話自己臉也紅了,要不是看沈徹那麼難受,她才說不口哩。
楚得此刻已經將他手裡鐵釺子上的肉都吃完了,本就意猶未盡,見又有新吃法就急急地道:「讓我嘗嘗,讓我嘗嘗。」
楚得還不算貪婪,知道分一點兒給沈徵。沈徵早就已經被楚得的饞樣給弄得流口水了,這下也沒再拒絕。
紀澄剛鑽出水面,用手抹去眼睛上的水珠,就看見沈徹的鼻血又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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