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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都是笑聲。

蘇格格道：「哎，你說為什麼男人感情好了就可以跟兄弟共享，咱們女人就不行啊？」

寧致打量著穿著藍、粉、駝三色條紋裙的甄理，她腰上系著略深的駝色寬皮帶，是一種他沒見過的輕熟風的甄理。

「你想什麼呢？你覺得我這麼大一筆銀子投下去就是為了追馬子？」寧致輕佻地道。

「你不是一直在打電話嗎？怎麼知道我看你啊？」甄理問。

甄理道：「你是不是行程有變？」

在窗前那個男人的世界里，項目涉及的零至少要在十一個以上似乎才能讓他動手。

甄理一口水險些沒噴出去，「又不是共享單車，還共享呢。」

「咱們的店雖說也有些盈利，可是那不過是小打小鬧，就像你總想讓梁教授正眼瞧得上你，我也想讓我爸爸還有我那些哥哥姐姐們，知道我蘇格格有自己的能力。漢服可能只是你小小夢想里的一個，你多才多藝，搞科研也是人才，就是打遊戲都能闖出自己的天地來。可是我呢？我什麼都不會，我就只有這一個夢，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完成？」

異地戀就是這樣。

分享經驗其實是可以的。

不是說了么，異性緣好的美女，同性緣都好不到哪兒去。

甄理沒說話。

而甄理則主張按照朝代來。

天真的女孩兒還真就信了。

「隋遇昨晚回來了，今天又走了。」甄理道：「我心裏難受著呢，你說他是不是還不如不回來呢？我本來都已經習慣當自己沒男朋友的了。」

蘇格格來回搖晃著甄理道：「理理，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掛斷電話，隋遇坐到床邊啄了啄甄理的嘴唇，「怎麼一直看我？」

蘇格格也知道甄理臉皮薄，別看表面上多開放似的，其實內心不知多保守。「呃，要不要姐姐我傳授www.hetubook.com.com你有點兒經驗，保准你家隋公子以後見著你就捨不得走。」

「行不行啊，理理？」蘇格格走過去摟住甄理開始發嗲。

兩人這次廝殺得特別厲害，彷彿要把所有離別的哀愁都發泄出來。

「技術不夠，時間湊唄。」甄理道。

「你以為搞漢服紀錄片只是你一個人的夢想嗎？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

就好像，甄理每次在遊戲里挑戰新boss時的興奮。

甄理想了想那畫面，覺得還是無法承受，「蘇格格，你玩兒得越來越離譜啦。」

又覺得有了他，整個世界都亮了。

可是甄理就試了那麼一個人，也就只打算試那麼一個人，總是難免好奇別人家又是什麼樣子的。

咳咳，甄理還是臉皮比較薄。

開會的間隙，在甄理去咖啡間倒水喝的時候，寧致走到她旁邊道：「今天不做實驗嗎？」

甄理不說話，隋遇就逮著她肩頭的肉狠咬，甄理哪兒能不回嘴啊。

甄理在上學的時候同性緣一直不好，迄今為止依然不佳。

好奇心應該是每一個從事科研工作的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養。

「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媽沒有名分，搞得我在家裡也什麼地位。我就想自己能立起來，讓我媽腰也能直起來。哪怕將來不靠我爸，她也能靠我過上現在這樣的生活。」

只是再難分難捨，兩人也沒有一個退步的，各自有各自人生追逐的更重要的目標。

「誰讓你異地戀的，不作不會死。」 蘇格格「嘖嘖」兩聲，「哦，對了，你跟隋遇提你想拍紀錄片的事兒了嗎？」

儘管為難，但甄理就蘇格格這麼一個閨蜜，並不願意失去。

「沒顧上。」甄理怕蘇格格又數落自m.ｈeｔubｏｏｋ•ｃｏｍ•coｍ己，趕緊道，其實她想過的，最終還是開不了口。

「如果不是你給我造了一個漢服的夢，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蘇格格道，「理理，我一直都很羡慕你。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有能力有智慧去完成，可是我呢？我除了點兒錢還有什麼？高不成低不就，做什麼都很失敗。」

蘇格格道：「理理，我是知道你的為難，可是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嗎？」

她其實也搞不懂自己怎麼就和蘇格格扎堆了的，兩個人在很多觀念上都互相矛盾，居然還能走到現在。

寧致道：「我還沒有錢到那個份兒上。我也是想給平台做個口碑。甄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難道還能挖我哥的牆角？」

有人主張按服飾項目分集，例如頭飾、上衣、下裳之類，分別記錄它隨著時間的演變。這樣的好處就是大家能很明顯地對比每個朝代服飾的異同。

甄理腦子裡閃過一瞬間那樣的畫面，突然覺得隋遇還真是有些委屈誒。

而隋遇似乎也沉迷於他人生里的賺錢遊戲而不能自拔。

「呃~~」甄理捂住臉道：「別問了行不行？我總不能去用手機計時吧？我就是覺得到後面自己都受不了而已。」

甄理沒有自戀到覺得寧致非自己不可，因此大鬆了一口氣，朝寧致伸出手笑道：「那，合作愉快？」

最慘的是隋遇，肩頭都見血了。

能有蘇格格這麼個同性朋友，甄理自然珍惜。

「誰貪婪了？」甄理傲嬌地推開隋遇。

他站在落地窗前，神情嚴肅，嘴裏蹦著術語，雖然不太能全部聽明白，但要約併購什麼的還是聽了一耳朵。

有些事兒吧，其實真是個技術活兒，男女皆是。

「今天。我手裡有個收購項目，有點兒棘手，我得趕回去。」和-圖-書隋遇道。

百無聊賴，甄理只能盯著隋遇觀察。

「什麼？」甄理問。

蘇格格不再跟甄理開玩笑，轉而正經道：「其實你不是顧不上跟隋遇說紀錄片的事情，而是你不願意吧？」

蘇格格約了甄理談漢服紀錄片的事兒，看她無精打採的樣子就問，「怎麼了？」

「就是能不能房事共享。」蘇格格道。

蘇格格鍥而不捨地追問，甄理還是不說。

明知道會被拒絕的話題，隋遇不應該這麼早提出來破壞氣氛的，除非……

「怎麼不戴眼鏡了？你戴眼鏡挺好看的。」寧致道。他以前總是不喜歡女人戴眼鏡，可自從見過甄理之後，再看女性時，視線總難免在戴眼鏡的人身上多看兩眼。

其實甄理哪兒懂什麼技術啊，連時間長短也是參照著車載電台里偶爾聽來的男性生殖專科醫院醫生接聽眾熱線時說的時間來判斷的。

甄理並不好意思見寧致，總有一種拿了人的錢卻又不辦事的感覺。「要做的，開完會就回去。」

「怎麼樣，隋公子技術有沒有提高啊？」蘇格格繼續八卦。

蘇格格終於露出了笑臉，「行了，咱們也別互相吹捧了，你就說做不做吧？」

可直到他重新出現。

但是女人有時候特別心狠，「好啊。」甄理點頭，她還沒見過呢。

那時候隋遇還不是她甄理的呢，她當然是樂於分享，可自從私有化之後，那就捨不得了。

甄理狠狠地咬著隋遇的下巴道：「才回來一天，你還不如不回來呢。」

寧致快而輕地握了握甄理的手。

分離的前幾天是無盡的思念，繼而是埋怨，然後是覺得有這個人沒這個人都無所謂，最後是恨不能他一輩子都別出現。

呃，甄理還是真是這麼想的。

為朋友甄理自然是兩肋插刀的。

蘇格格道：「呃，甄理，你知htｔps://ｍ.ｈetｕbｏｏｋ•ｃom•coｍ不知道檢驗閨蜜的最高標準是什麼？」

甄理想起蘇格格話，她還真不好跟隋遇提小小的紀錄片的事兒。

甄理只能無奈地嘆息。

「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理理？」隋遇帶上了請求的口吻。

他的語速不快，但眼睛里卻迸發著興奮的因子。甄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出來的，但她就是知道此刻的隋遇有種蓄勢待發的勁兒。

甄理白了蘇格格一眼，不說話。

哪兒能被資本家和平演變啊？

蘇格格道：「好啊，我也沒逼你，可是寧致那邊呢？他主動幫你，你也不接受嗎？」

甄理道：「格格，我就是想跟他純粹一點。」

今天這個項目會主要是確定紀錄片的大致脈絡。

甄理擁被坐著，拿起手機搜了一下隋遇的消息，他的為人向來低調，一切小報都不見其蹤影，唯一能知道他動態的就是看他手裡的資本Live Lake 的交易新聞。

「沒顧上？」蘇格格賤兮兮地笑道：「你這是食髓知味啦？」

當然其中還是蘇格格的牛皮糖性格起了主要作用。

「你不是一直吐槽他技術的嗎？」蘇格格問。

隋遇咬著甄理的嘴唇道：「你看得太貪婪了，我想不注意都不行。」

蘇格格「切」了一聲道：「是你自己不純潔想多了好吧？我說的共享是分享經驗的意思。」

甄理點頭答應蘇格格之後，項目進展十分迅速，不過兩、三天項目組成員就到位了，而且由寧致親自擔任製片人，當然只是挂名，他負責投資，而甄理居然也掛了個製片人的名頭，統籌整個紀錄片的製作。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隋遇老虎撲貓似的撲過去壓住甄理開始收拾。

甄理看了看那則才爆出來沒幾天的新聞，然後又無趣地放下。

他眼睛里有野獸一樣的光芒。

隋遇懊惱地道：和-圖-書「你腦袋挺靈啊？」

如此周而復始。

甄理從來不知道蘇格格對漢服紀錄片是那麼的看重，甚至將它當做了她的「中國夢」。

甄理想了想，好像真是她自己想多了。主要是以前似乎玩笑地提過讓蘇格格享受享受隋遇來著。

「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同意，還有的朋友做嗎？」甄理問。

甄理覺得自己沒蘇格格說的那麼好，她其實現在還在迷茫於人生路呢。且她也不承認蘇格格失敗，「你這說得過了吧？哪兒失敗了？」

夜半，隋遇起身接電話。

「不要。」甄理果斷拒絕了蘇格格的好意。

雖然和父母關係不親，但甄理可是從小就被教育要學習科學知識，報效祖國的。

怕拉低他的身價。

甄理道：「格格，你知道我的為難。」

「跟我回美國好不好？你的實驗在那邊也可以做，缺什麼設備我給你買好不好？」隋遇箍住甄理的腰不放。

甄理轉過頭看著寧致道：「你每天日理萬機的，其實沒必要來參加這種細節討論會的。」

甄理無奈地看著寧致，「我跟你說實話吧，這項目是蘇格格的中國夢，她硬要拉我來的。」

寧致揚眉道：「我重視這個項目不行嗎？」

有那麼一刻甄理是心軟的，但是她心裏很清楚，有些事一旦讓步就只能步步退讓了。

甄理點點頭，這是她知道的。

她的手很纖細，皮膚非常滑膩，就像只話不溜丟的魚。

「格格，你哪兒有什麼都不會啊？你會的很多東西我也不會。至少在跟你交際上，我遠遠不如你。咱們店要是沒有你去經營微博和公眾號，也不會有今日。連我的直播也是。」甄理道，她不願意蘇格格妄自菲薄。

她不願意。

似乎是個大項目？

「多長時間啊？」蘇格格好奇。

這回換甄理抱住隋遇的脖子不鬆手了，「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