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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好把臉也蒙上！」

話沒說完，他就愣住了。屏幕上是楊薇的PPT資料，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和簡歷，附帶一張藝術照片。

他把楊薇帶到自己辦公室，和楊薇細細聊了一會兒后，兩人就把已經商議好的合同簽了。簽約之前，楊薇突然想道：「你們被宋氏集團收購了？」

她直播前一天，先專門錄製了一個大概10分鐘一面演一面說的段子，吐槽女人買衣服的心情，放在了微博和公眾號上，然後將脫口秀剪輯成了1分30秒的金句合集，放到了短視頻平台上。向維給她做了一小波推廣，一夜之間，短視頻的點贊量就過了80萬。

主播大多是開了美顏濾鏡，利用濃妝和各種設備讓自己的顏值高了好幾個檔次。所以雖然網上楊薇生得好看，但向維並沒有對她報太多希望，此刻看見楊薇，向維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一面領著楊薇往大廈里走，一面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道：「那個，楊小姐，你平時沒開美顏啊？」

「有的有的。」向維趕緊給宋哲調出視頻來，為了讓宋哲全方位了解這些主播，向維準備的都是視頻，方便360度去看這些主播的長相。

「以後他是你房管，」向維轉頭同阿南介紹道，「這是主播sweet薇薇，希望你們以後合作愉快。你先帶她熟悉一下公司吧，我還有事兒。」

她思索著進了公司，給向維打了電話，向維特意來公司門口等她，遠遠就看見一個女人打著電話走了進來。

宋哲靠在椅子上看向維打開視頻，第一個視頻出來的時候，宋哲就僵了。他看著面前濃妝甚至臉上帶了點贅肉的女人，臉色不太好看道：「這是哪一個？」

有她冷靜講著段子的，有她和顧嵐合唱「你就像那冬天的一把火」的，有她搞戶外直播給大家看鐵鍋燉自己的，還有她在老師指導下嘗試穿了一次cos裝甜甜喊「文哥哥」的。

那溫柔的模樣帶了幾分聖潔，同他記憶里的姑娘印在一起。

「在……」

宋哲面色不善：「那些人不僅是衝著她身材，還是衝著她臉來的！」

宋哲低著頭寫字，聽見楊薇的ID后皺了皺眉頭，抬頭道：「你們女主播的名字怎麼都是這麼膩味……」

「嗯，好的。和_圖_書」

楊薇點點頭，果斷道：「行。」

向維：「……」

她把合約簽完之後，向維輕咳了一聲，隨後道：「我們這裡有專門的直播培訓和直播室，第一個月你先過來接受培訓，每天早上9點報到，從9點到18點是培訓時間，晚上8點直播，你在公司直播室會比較好，設備齊全。不過你家也行。每天1小時，我們會專門給你安排房管和粉群管理，我是你直接的經紀人，以後有任何問題你可以直接聯繫我。」

楊薇作為他前妻跑去干直播了，這件事暴露出來那是大家一起丟臉。

「那個是cos《不良人》里的女帝……」

大米娛樂對於宋氏整個集團來講九牛一毛，宋哲也不會和她有什麼太直接的交集，她在貓貓平台已經奮鬥一段時間，也沒必要為了規避宋哲特意離開。她自己很看好貓貓平台的運營模式和前景，而且實話來說，向維給她的條件的確也算優越，這些時間看過其他平台的合同后，楊薇覺得，向維給她這份合同真的很不錯了。

說完之後，宋哲便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向經理，」楊薇不是個不識好歹的，她笑起來，溫和道，「謝謝你。」

楊薇拿著快板跟著向維走出門去，向維帶著她到旁邊辦公室，緊張出去看了看外面，確認沒有人後，小聲道：「楊薇，你以後可一定要記得我的好，今天我可是冒著丟飯碗的險來和你說這事兒的。我問你，」向維咽了咽口水，「如果給你一個當貓貓平台一姐的機會，但是要潛規則，你接受嗎？」

放了宋太太的位置不做，來一個這幾年才冒出來的平台找潛規則，他當她腦子有坑呢？

「就沒有一個美顏前後差距不那麼大的嗎？」宋哲糾結著道，「這麼多人一個行業，不至於吧？」

「不同的服裝其實有他特定的受眾群體，你換一套衣服，就會發現群體的差別。」

「晚上8點到10點之間。」

「有有有，」向維趕緊調出一個女主播出來，「這個叫姚美，ID是甜心baby，是我們平台的一姐，她美顏前後區別就是皮膚狀態而已，其他沒差的！」

向維看出楊薇的意思，他不敢直說宋哲就是看上她了，便拐著彎道：「那你和*圖*書這幾天別來公司了，這陣子公司新換了老闆，你知道外界對這個行業印象不太好，我看新老闆可能是想潛幾個女主播，你讓願意上的人上，你就別露面了。」

宋哲在兩點準時到了會議室，他行程安排得滿，一切講究高效，向維先給宋哲介紹了幾個目前已經紅起來的主播，每個主播都有詳細的背景介紹和相應的視頻。宋哲一個個看過去，時不時點點頭。等介紹完當紅主播后，宋哲想了想道：「我有一個疑問。」

向維看出宋哲壓抑著的不滿，趕緊解釋道：「宋總，這個主播和明星還是不太一樣，要是360度無死角就當明星去了是吧。」

向維抹了把汗，宋哲平靜道：「今天也在？」

聽到這話，楊薇手中的快板「噠」一下清脆響在屋中，讓她整個腦子，暫時失了聲。

這張照片說是藝術照，但實際上就是楊薇坐在陽台上拉著大提琴讓顧嵐拍的。只是顧嵐作為一個設計師，審美太好，加上楊薇本人太優秀，在無濾鏡無P圖的情況下，隨手一照，就仿如一張藝術照。

「是，不過如果宋總覺得不合適……」

「好。」宋哲點頭，「今天會上的事你不要同她說。後面該做什麼做什麼，她就是這次你要力捧的新人？」

「最近是在公司，等她業務熟練了會開始在家。」

「剛才你給我看那些主播，去了美顏濾鏡卸妝后的照片有嗎？」

雖然剛才那一批女的都長得很像，但是這個和以上沒一個長得像。

向維著手開始推廣楊薇不到一個星期，楊薇的數據就一路暴增，整個經紀部都在恭喜向維撿到寶，向維也樂得不行。

等視頻放完后，宋哲冷著聲問：「還有嗎？」

「我升職了。」

宋哲臉越來越黑，他不由自主捏緊了拳頭，強忍著怒氣。

「還好還好，」向維賠著笑，「還算夠用。」

「宋總，您說。」

「沒有了。」

「是是是，」向維趕緊道，「我會回去和她說的，讓她把握好尺寸。」

向維偷偷瞟了他一眼，他完全不知道宋哲為什麼滿臉自己被綠了的表情，只覺得氣壓一路低了下去。

「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娛樂圈裡出了名的圈外人了，」向維擺擺手，「就當年那個老和明星wｗw.hｅtｕbｏｏk.coｍ.com炒緋聞的宋氏集團當家，宋哲。」

搭配服裝的老師和她解釋，楊薇想了想，第二天她就換上了一套漢服，當年直播內容也變成了《女人的衣櫃》。

宋哲看著那個甜心baby，終於緩了口氣。點頭道：「嗯。」

「全給我傳過來。」宋哲壓抑著憤怒，旁邊高林已經做好備戰準備，退了一步，隨後就聽宋哲憤怒道：「你們做主播都這麼低俗的嗎？！人家打賞就要說謝謝？還要叫粉絲哥哥？！還有哪些衣服，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露這麼多嗎？！」

「行，」楊薇點點頭，她拿著快板走出去，突然又想起來，「對了，向經理，」她好奇道，「咱們這次換老闆了？老闆是誰？」

「你把她播的內容給我播一下。」

宋哲冷著臉出聲，向維點開了片段節選。

「宋總，」高林有點聽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道，「這個，楊小姐的事兒回去談吧，您該接著下面的行程了。」

向維緩過氣來，他想著辦法道：「這個老闆看上去也是個圖新鮮的，過陣子應該就把你忘了，到時候我們在談後續的事。」

「我不管什麼女帝女王，」宋哲冷著聲道，「以後這個主播以後衣服必須要在脖子以上衣服全部穿長袖！既然是搞笑主播就別搞這些花里胡哨的！」

楊薇點了點頭，她想了想，其實也沒有什麼所謂。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走的時候宋哲正在試圖收購一家公司，似乎就是大米娛樂？

宋哲聽著，臉色有些不好看，向維不敢看宋哲，硬著頭皮繼續道：「她主要是以搞笑吐槽為主播內容，和姚美不太一樣……」

這個和他記憶中剛才那一批女的沒一個一樣的！

向維背著良心給高林楊薇的房間號后，見他們走了出去，向維立刻衝出會議室，衝到才藝培訓的房間找到楊薇。

向維頗有點得意，他高興道：「行了，我看見你也在南城，要不下午你就來公司簽約吧？」

「嗯？」楊薇有些迷茫，「開哪個做什麼？」

「哦對，」向維點頭道，「以後我們會有更好的資源和更大的平台。」

她早上思索著寫了一下脫口秀的稿子，下午準時準點去了貓貓平台。到了貓貓平台大樓，她看見上面寫著大米娛樂，她不由和_圖_書得愣了愣，片刻后她才反應過來，貓貓平台是屬於大米娛樂的。

向維心裏有些著急，過了好半天，他看見宋哲回過神來，轉頭看他道：「這也是你們的女主播？」

說著，向維小心翼翼調出最初的視頻道：「是這個，叫小茉莉的。」

楊薇正跟著老師在學打快板，向維拉住楊薇，喘著氣道：「快，你跟我來一下。」

「在家？」

向維看見楊薇驟然綻開的笑容，被晃得愣了愣。他心跳加速了片刻，扭過頭去，假裝喝水沖緩了緊張，趕忙道：「沒事。你現在就先回去吧。」

楊薇點點頭，向維接著道：「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向維打量著宋哲的神色，看見宋哲神色里並沒有其他想法，他也舒了口氣，這才調出楊薇的視頻道：「還有一個，這個叫sweet薇薇，真名叫……」

楊薇點點頭：「明白，那我這幾天在家直播？」

聽到這話，楊薇愣了愣，她抬起頭來看著向維，下意識露出一個宋氏標準嘲諷：「潛規則我？」

「行吧，」向維點頭道，「我找個人帶你熟悉一下情況。」

他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自己情緒同向維道：「你把她所有資料發我，她一般是幾點直播？」

得了這話，阿南興高采烈領著楊薇去熟悉公司環境。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髮用一根蕾絲髮隨意束在身後，幾許頭髮搭落下來，一手持著弓弦，懷裡抱著大提琴。

阿南話多，對直播十分熟悉，他上一個合作的是個娛樂主播，但那主播在主播的時候為了禮物有點出格，於是就被直接封了。

「還……還有。不過時間挺長的……」向維小心翼翼道，「我們已經把精華……」

說著，向維叫了一聲「阿南」，一個穿著衛衣的小夥子探出頭來，看見楊薇后，他眼睛一亮，趕緊起身跑到向維面前，高興道：「哥，什麼事兒？」

裏面都是楊薇來貓貓主播平台後的視頻，包括了各種風格。

向維看見宋哲發愣，立刻就緊張起來。

說著，宋哲回頭看了一眼桌子，同高林道：「將楊小姐的資料全都拷上，還有她之前的直播視頻也帶走。」

楊薇明白阿南的意思，她笑了笑，點頭道：「你放心，不會的。」

等到周一時，向維特意將楊薇做為重點新和_圖_書人放在了彙報PPT里，準備了一堆楊薇的剪輯資料，等著宋哲過來。

向維第二天給楊薇打的電話，楊薇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向維這麼快就同意了她的合同，她忍不住問了句：「那個，向經理，你為什麼突然轉變得這麼快啊？」

他先放了姚美的照片測試一下宋哲，見宋哲眼睛都不帶瞟，覺得宋哲是個正人君子，這才把楊薇的照片放上去，結果楊薇照片一放，宋哲眼睛都不打轉了。

她生的纖細，個子中等，穿了一身白裙，低頭打著電話的時候，帶了股子江南的溫婉。

「我會考慮。」宋哲冷靜道，「你把她直播房號告訴高林，我會認真考慮她的情況。」

宋哲認真看著兩個動來動去的女人，好半天，終於從眉眼間分辨出來，真的是一個人。他憋了半天，終於道：「你們美顏技術很好。」

這話讓宋哲暫時冷靜下來。

「嗯？」

第二天晚上，楊薇穿著漢服開始直播她的衣櫃的時候，流量與前一天相比幾乎翻倍。

「額對……」向維艱難道，「剛簽約的，還在培養，她潛力很好……」

阿南帶著她熟悉了公司，又見了幾個老師。這些老師是專門教主播如何做主播的，有的教儀態，有的教說話，有的教才藝，楊薇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后，發現這些人和自己認知差別很大。比如說教服裝搭配的，她不僅僅是教你穿得好看，她還給楊薇打開了一個新世界，比如說——漢服、cos、洛麗塔……

向維頓時懂了，楊薇這完全是一個寶藏主播，這個價格簽她，不虧！

「別人都以為做我們這行靠臉，實際上現在越來越規範，靠臉長久不了的，薇姐，您這長相當明星都可以，可千萬別犯傻。」

這不能怪他緊張，外界對主播這個行業有很多誤會，當然也的確是有很多女主播品行不端，比如說這個姚美，能坐到一姐的位置，其實就是因為當初爬了董高的床。這件事大米娛樂人盡皆知，這次換宋哲過來，一開始向維不敢放楊薇，就是擔心宋哲看上楊薇，楊薇這脾氣看上去和姚美不太一樣，估計是個不肯彎腰的，到時候他可是兩頭不討好。

向維愣了愣，等對方抬起頭來，朝他輕輕笑開時，向維整個人就懵了。

「對。我會讓阿南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