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離冷玫規劃正式開播第一場的時候已經只剩一天，那天她周邊零零散散站了幾個人，她一個人說了一個多小時，休息的時候，隔壁套娃娃的大爺走過來，在楊薇面前放了一塊錢。
說著，楊薇往另一邊一站，眼睛一瞟，那一瞬間，一個充滿了鄙視又用教養壓著的老太太形象瞬間出來，捏著嗓子道：「所以啊，我就和我女兒說，你出去看看，找個有素質的，可別當屎殼郎老在家門口滾糞球。」
楊薇頓了頓聲音，她看著那個小姑娘，片刻后，她開始說這個故事最後的結尾。
這真的是非常死忠的粉絲了，事業與愛豆孰輕孰重？
她發現所有做得好的互動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質：接地氣。
然後她就看見那個叫貓大俠的人突然用飛船刷滿了屏幕。
「我知道了。」宋哲應了聲，繼續看著文件，等到了五點半，宋哲就自己偷偷出了門，高林提著需要他審批的文件進辦公室，看見空蕩蕩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時間，忍不住給了宋哲電話：「先生……」
然後她拿下她的帽子，像小丑一樣鞠了個躬，小女孩鼓掌，宋哲在她背後，也忍不住為她輕輕鼓掌。
不是自己吧？
「我下班了，明天來簽，你把合同拍照發給我看。」
沒什麼好說的了，掛電話吧。
錯過了最好的那個時間，任何時間，都不過是彌補罷了。
「啊，主播要去見自己愛豆嗎？」
楊薇就陪在他身邊，好像過去一樣。
「你立刻趕緊馬上讓冷玫把她給我叫回來！」
然後大家就眼睜睜看著楊薇和對方進入了互加微信的階段，等加完之後，向維和冷玫才衝出來，楊薇趕緊給幾個女孩子說明了情況道了歉，幾個女生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這種詐騙招數真是百試不爽。」
宋哲沒說話，他看著鏡頭前的人，他突然發現，她已經好久沒這麼同他笑過了。
「嗯。」高林平靜道，「您只是下班。」
然後兩邊人就開始了互相偷瞄。
楊薇愣愣看著那屏幕上一條一條刷出來閃亮的彈幕，這個人太笨拙了，他的詞彙太貧乏，夸人也就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你很好」「你很棒」。
「因為他是我的青春啊。」
那當然是愛豆。
冷玫：「……」
「先生，楊小姐不肯回來，說她就算不幹了，也要去為愛豆接機。」
「是呀。」
「簡直是瘋了！」宋哲衝進洗漱間，一面開始洗漱，給高林發語音道：「楊薇怎麼回事？她現在在哪個機場？她是不是去找周文的？！」
楊薇聽得懵懵的，隨後她拿著話筒，認真道：「我不！」
一聽這話，那女生頓時反映過來：「哦哦我想起來了！」
「我要去見我愛豆了。」
「有沒有收穫？」
「沒人看我也要說。」楊薇一臉認真，大爺點點頭：「我明白了，」他嘆了口氣，「你這是有備而來，專門找我麻煩的。」
宋哲被楊薇的聲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
時間一晃到了星期天早上十點，宋哲養成了開著楊薇直播間睡覺的習慣，那天早上他還在睡覺，就聽見楊薇的聲音道：「我現在已經到機場了，大家全部等在這裏。」m.hetubook.com.com
他靜靜看著她，楊薇見貓大俠沒反應，就同給所有人道：「我給你們唱歌《小情歌》好了，甜一點。」
楊薇一般是在下午或者晚上直播，很少在早上開播，今天她怎麼再早上開了？
冷玫愣了愣，楊薇平靜道：「我想去找點感覺，你讓我一個人去試試。」
他靜靜看著她，看著沒有任何人理會的她從最開始的緊張，手足無措，到自說自話。
「放心啦我不會打擾他的，其實我以前從來沒追過星，我就是默默喜歡他。」
第二天她把直播時間改成了白天，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清嗓子，宋哲一面處理著事兒一面聽著她的直播，最後終於有些不能忍耐，用他高級會員的字體問了句：「怎麼一直清嗓子？嗓子壞了？」
當天晚上直播人數就網上沖了許多，楊薇預告了下一期。然而還沒等到下一期，她的微博人數就開始快速增加。
楊薇抿唇笑了笑：「我自己也不知道喜歡他哪點，現在想起來就是覺得，因為年紀小時候沒能好好喜歡，現在就想好好追一次星。」
「我說你們，」她笑著出聲，聲音里有些沙啞，「要不要這麼感動。」
她感覺這一巴掌她好像忍了很多年，又覺得這一巴掌似乎是種莫名的結束。她坐在計程車上，忍不住笑出聲來。
「先生，合同……」
而直播屏那邊一群人都笑瘋了。
他入職以來就沒有五點半下過班！而且現在剛到五點半就跑了，也跑得太快太準時了一點……
那女生蒙了，所有人都懵了，冷玫痛苦捂住臉，楊薇看著那女生繼續道：「是我啊，楊薇啊，初中在你隔壁班那個！」
宋哲點了點頭，沒有多說。高林心領神會，趕緊道：「先生，今天您晚上都沒事兒，可以回家好好休息。」
楊薇有這個覺悟，冷玫就放心了。她讓楊薇先回去做準備，時間地點這些她都會安排好。楊薇點點頭，冷玫隨後道：「你有沒有什麼其他需要的，我讓人準備一下。」
冷玫和向維一臉懵逼，完全沒搞懂這是什麼情況，過了好久，楊薇突然站起身來，同她一直偷看的那個女生道：「果然是你啊！你也來這裏吃飯？」
她把嗓子都說啞了，但是，沒有任何人為她停下。
「哇好多小姐妹，你們看我的應援牌是不是超好看。我這個底特意選用了白色的，因為我猜很多人會用各種花里胡哨的顏色吸引文文的注意，我特意用了個白底，一定非常與眾不同。」
楊薇興奮道：「我在做應援牌！」
「不必了吧……」憋了半天，冷玫終於開口，看著楊薇一臉興奮，她斟酌著道，「你又不是真去接機……」
「主播牛逼……」
他這句話好像是隨口吩咐，但高林完全能理解這個人內心是經過了多麼劇烈的掙扎才問出這句話。
宋哲聽著她的話，忍不住一口水就噴了出來。
楊薇愣了愣，接著她就看見這個人用著自己一秒一條的特權，一直在刷：
她想到自己最開始的幾次搭訕，她太認真也太疏遠了。而她的緊張強化了她的女性氣質，會使氛圍越發難以掌控。
楊薇還是不說話，和圖書她就時不時看那幾個女生一眼，那幾個女生也發現了楊薇的視線，朝她看過來，感覺有些奇怪。
然而她卻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群眾都是有吃瓜本能的，當他們遇到有趣的事，他們會駐足，自然而然陷入那個場景，把自己當成參与者，而不是觀眾，這種情況下去調動觀眾情緒，那會更容易。
雨越來越大，人群開始散開，小姑娘拿著傘，舉著棒棒糖，認認真真看著楊薇。
控場那個人永遠能一瞬間融入那個群體，形成無差距的氛圍，讓氣氛受她調動歡樂起來，忽略他本人的性別。
冷玫和向維都有點緊張，他們都不知道楊薇自己準備準備成了什麼樣。
文哥忍不住問了句：「主播好像在做什麼手工？」
冷玫不敢挑戰這種腦殘粉的價值觀，擺了擺手道：「不要影響正事。」
宋哲：「……」
這是愛豆？？？
「我從來沒見過他本人。」
向維：「……」
隨後，她就聽到楊薇十分認真道：「接機是大，直播是小。」
這是怎麼回事？！
宋哲到了盛景廣場，找了個地方吃了飯，吃飯的位置是在二樓，可以將下面的場景一覽無餘。他就看著周邊人來人往，等到快要七點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面前。
沒有幾天，冷玫就來通知她：「和你說個事兒，準備一下。」
他就看她每天晚上都來，她來，他也跟著過來。他會把電腦帶過來，就放在離她最近的冷飲店裡，靜靜看著她。
楊薇打完那一巴掌，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然而她卻有一種解脫的快|感。
可她著話筒站在路邊，一個人努力找著狀態，不管有沒有人聽，都一直在自說自話的樣子，又像極了他記憶里那個從不認輸的姑娘。
楊薇低頭做著應援牌，抬頭看了一眼屏幕，隨後笑起來：「我為什麼喜歡他？」
這身打扮和她過往完全不一樣，他就這麼靜靜看著她，發現此時此刻的楊薇，已經和他記憶里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你獨一無二，你肯定能做到你想要的。」
冷玫：「……」
楊薇愣了愣，隨後她心裏驟然高興起來。這是第一個給她錢的！
……
「嗯。」
「我一朋友，她當時生了場病，她對象對她那是不離不棄啊，結果她媽媽的朋友就說了，還好你女兒找了個外地人，本地人看見女兒有病的，絕對不會要的。比如我兒子這種，是絕對看不上你女兒的。你猜我朋友他媽怎麼說？」
等到晚上直播的時候，所有人就看她一邊直播一邊在做什麼，大家都很奇怪楊薇的動作。
「我懂我懂，」楊薇趕緊點頭，作為資深打榜人士，她太清楚周文粉絲的心態了，她認真道：「我是太太團的一份子，絕對不會比其他人更優秀！」
「我真的好興奮！」
第二天冷玫來找她的時候，她突然道：「冷姐，我想一個人去。」
宋哲整個人愣了愣，看著楊薇站在機場里，眉飛色舞和粉絲互動著道：「農民工討債？開玩笑，你看見這個字兒的藝術感沒有啊？！我在這下面還加了小燈泡會亮的好不好……」
所有人都跟著他開始刷，一群人彷彿一堆和_圖_書復讀機一樣，滿屏幕看上去，全是安慰。
「嗯？？」冷玫有些疑惑，她覺得他們任務目標不是很清晰嗎？
他不敢有任何揭宋哲短的行為，趕緊點頭去辦事，沒多久，高林就回來道：「今晚七點半，太太會到盛景廣場做表演。」
話沒說完，楊薇就聽到旁邊有人笑了一聲。
「我家寶寶是最棒的！」
然而她不好入鏡頭，就一直對著楊薇比劃手勢。
冷玫和向維趕緊將戶外直播的數量增加為一周兩次，楊薇帶著各個主體橫走于大街小巷，帶著大家吃小吃、進米其林、騎馬射箭密室逃脫，各種玩耍。
冷玫靜靜看著她，片刻后，她抬手在楊薇肩膀上拍了拍。
下一期戶外直播里，楊薇才開播，人數已經比上次翻了一倍。
楊薇想了想：「他火的時候我就十三四歲，那時候就是單純覺得，哇，這個人長得好好看。然後他的專輯我都收藏了，他的電視我都看了。可後來啊……就沒時間了。」
他拿著紙巾悶住笑，然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就是隨便聽聽，提步就走了。
夏啾啾和顧嵐都一致覺得她瘋了。
第二天晚上，冷玫讓她開的戶外直播開了。
「主播演技一流……」
「你特別棒。」
她一直在想，如何控制觀眾的情緒，如何讓他們和自己一起陷入她所在的情緒範圍。
他現在對「文」這個字極度敏感，楊薇中學就喜歡一個叫周文的明星，現在還有個天天在直播間里和他拼著刷禮物的文哥。
「對！」楊薇高興回復，「我愛豆周日的飛機，我要去接機了！」
「好啦好啦，」她抬手讓大家停下來，隨後道，「來來來，我們講點開心的事兒，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楊薇愣了愣，隨後她猛地站起來：「我！去！接！機？！」
宋哲氣勢洶洶吼完，將手機拍在洗手台邊上，瘋狂洗漱完畢，換上衣服就沖了出去。
高林：「……」
楊薇有些落寞：「我不敢讓人家知道我追星，他們覺得追星的都是腦殘。我就偷偷喜歡，悄悄買他的專輯寫|真藏起來，電視劇是沒法看了，但我還是會偷偷給他刷流量。」
回到屋裡以後，她洗了把臉，晚上照舊開了直播。
她把許多街頭訪談類的節目翻出來，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一面吃一面看這些人怎麼在街頭做互動。
宋哲：「……」
說著，尤克里里質樸簡單的音色從視頻里傳了出來，宋哲靜靜望著視頻里的人，目光都挪不開了。
直播完畢后，楊薇慢慢平靜下來，她開始認真思索今天的事情。
「大家都說朋友之間千萬不能談錢，其實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朋友這種感情完全是不能拿錢去衡量的，不是這感情太單純，是這感情不值錢。比如說你和你父母家人感情好吧，你怕和他們談錢嗎？有些人也怕，但比朋友好太多了。」
——他覺得。
「我喜歡他十三年！壓抑了十三年的我！終於！要實現我的夢想了！！！」
除了最後那個大叔以外，今天所有人都拒絕了她，這是為什麼？
「星期天周文要來南城，你準備接機。」
一開始她有點緊張，就像是在背書一樣，哪怕很好笑的段子和圖書，也完全說不出那個感覺。
「我為什麼要用血紅的字體？我已經是白底了，要是字體不鮮艷點，怎麼能吸引到文文的注意？」
這時候高林里的信息回復過來了。
「你很好。」他說，「你加油。」
楊薇十分專業，冷玫正要點頭，就聽見楊薇道：「不——不行，我愛豆的應援牌，我必須親手製作！」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他一樣站在那裡，把前因後果都看個遍，更多人就是來去匆匆。宋哲靜靜看著她，心裏驟然就有些疼了。
這麼大的人了，其實哪裡還真的能多熱血喜歡一個沒有觸碰過的人呢？
不過鑒於貓大俠是她的金主，而且平時人也挺好的，加上她被宋哲鍛鍊出來的強大心臟，她也沒有在意，喝了口水道：「我昨晚去廣場賣藝去了，給路人說段子，嗓子都說啞了。」
「嗯？」
所有東西的來到，只有在最好的時間，才會有最正確的姿態。
「你很優秀。」
然而緊接著，她就聽到那大爺道：「小姑娘，你是我見過最能說的了，都說這麼久了，你都沒帶停的，吵得我耳朵嗡嗡嗡的，我給你一塊錢，你休息一下，啊？」
「現在五點半了，」宋哲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我們公司五點半下班。」
這次楊薇主播的主題是「如何輕鬆和別人交朋友」
他從旁邊摸了眼鏡，帶到眼睛上，隨後他就看見楊薇舉著一個白底紅字彷彿農民工討債一樣的應援牌，上面寫著「文文放心飛，蚊子永相隨！」
楊薇忍不住笑了，笑著又覺得眼眶有些紅。
一旦你讓對方意識到他們在看一場表演，他們就會有期待，把自己當成觀眾，要對你進行點評，這樣會讓你調動他們的難度拔高很多。
他突然就有些緊張了，聽著楊薇繼續絮絮叨叨：「到時候大家來看我直播啊，我要親自給大家看看我愛豆的盛世美顏。」
他看著她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從容，無聲中好像有了一種力量，讓她所站之處，就成了她的舞台。
楊薇：「……」
楊薇沉默下來，她不再吵了。她收拾了東西，靜靜回去，想了一晚上。
「對，我給你打聽了周文的行程，時間都安排好了，不過你注意好幾點，第一，周文的粉絲很兇猛，所以你只能去成為她們的同類，不能成為她們的情敵，OK？」
她開始和人閑聊著今天除了宋哲之外的事，分享著一些感受。屏幕上女孩子們許多都在和她說加油，說別害怕。
宋哲就看著楊薇站在雨里，看著小姑娘，認認真真把最後一段說完。
宋哲在短暫懵逼后，慢慢反應了過來。
周邊下起小雨來，有些人開始收攤了，楊薇也打算離開，卻突然看到面前有個小女孩站在楊薇面前，楊薇愣了愣，就聽見小女孩說：「後來呢？小兔子怎麼了？」
高林感受到了宋哲強烈要求下班的決心，他深吸一口氣，應聲道：「好的，祝您看太太表演愉快。」
楊薇點點頭，高興回去，還沒回家，她就開始給夏啾啾和顧嵐發信息。
她背著個大音響，穿著休閑服，帶著不倫不類的帽子。
……
「不！我是！」楊薇果斷拒絕，「冷姐，我們要搞清楚這次的任務目hetubook.com.com標。」
但楊薇沒停，她堅持說，不停的說。
接著整個晚上，家都在楊薇以各種方式「交朋友」，她沒有一點慌亂，整個控場能力很強，雖然有時候也遇到一些反套路她的，反而讓整個節目有趣起來。
只是年少時得到一件東西，和長大后再得到，那份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年少時她要知道能給周文接機，可能要高興得一晚上都睡不著。現在卻只是覺得，啊，好高興，我要給他做個應援牌。
楊薇選擇在晚上，她穿著一身寬大隨意的休閑衣服，這衣服讓她看上去完全看不出任何曲線，然後她自個兒背了一個音響，話筒，帶了個不倫不類的小帽子，來到了人來人往的廣場。廣場上有許多賣藝的人，唱歌的、跳舞的、還有翻跟頭耍猴的。楊薇四處看了看，有些緊張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把東西都放了下來，接著她拿著話筒走出去，開始說話。
不過就是，年少時那份遺憾，想要在長大后彌補罷了。
沒了片刻，楊薇就混入了他們的桌子。
「別倔啊，」大爺嘆了口氣，「真的，你看你說這麼半天，有人看嗎？」
能把問候的話說得像罵人一樣，這也是種本事。
屏幕上的話讓楊薇有些尷尬，她敷衍著點頭應下來。
周文微微一愣，他想了想，突然意識到，楊薇說的……
「嗯，我知道……」話沒說完，宋哲就頓住了，有種被人看透了小心的羞惱湧上來，怒喝了一聲：「誰和你說我去看她的？！我只是下班！」
冷玫：「(｀Д)!!」
等到了下班時間點，宋哲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低著頭同高林道：「問問冷玫楊薇的行程。」
「你超級好。」
「冷玫怎麼做事兒的？讓她去給明星接機？她以後也要當明星你們犯得著這麼low嗎？」
「我……」
……
這特么傳銷吧！！
「我還需要一個應援牌。」
「是不是超多人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
他突然發現，其實這麼靜靜看著她，也覺得，挺好的。
開播之後，冷玫喊了開始，就看見楊薇坐在位置上，拿著隔壁幾個女孩子一看一看的，冷玫有點想上去提醒楊薇，都已經開始了，磨蹭什麼啊！
楊薇一回頭，看見那個笑的路人趕緊擺正了臉，但也沒走，旁邊也陸續有人停下來，就等著看她和老大爺吵架。楊薇腦子裡閃過什麼。
她不能緊張，她要開始學會在街頭，去控制一個「場」。她不能害怕被人拒絕，她也不能怕失敗。
他仔細觀察她的神態，甚至於還悄悄到了離她最近的店裡，可以清楚聽清她在說什麼。
楊薇去拿了自己的尤克里里來，她最近在學這個，她抬頭看向屏幕：「貓大俠，」她問，「你想聽什麼？」
楊薇準備著應援牌的時候，宋哲正在公司里開會。他忙到凌晨才回家，然後開了楊薇直播的錄播，看了還沒有五分鐘，就倒下床上睡了過去。
可是這麼樸實的話，她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在這晚上聽得多。這個人用一個人，就填滿了就整個屏幕。
大家來來往往，看她一眼，眼裡似乎帶了幾分嫌棄，還覺得有些吵。
在楊薇心裏，大概不能讓她為其犧牲的，算哪門子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