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沒事呀，」楊薇出聲，「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做，我做一下，也沒什麼的。」
宋哲最常去的一家酒吧，叫做迷言。是武邑開的，武邑年少時候曾經想當個體育老師，考了北體，呆了四年，不僅學會了北方的兒化音，還在三里屯受到啟發，迷言是他回來親手經營的第一個項目，因此感情十分深厚，於是抓著機會就要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往迷言帶。於是宋哲最常去的酒吧，就是迷言。
「這時候什麼都別想。」
聽到這話，楊薇愣了愣，宋哲也察覺自己這話似乎說得不對，他轉過頭去，遮掩著情緒道：「挺好的，證明你現在過得好。」
他握著煙的手微微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煙火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說著他走到他身前，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看歲月在對方身上留下的痕迹，然後她伸出手，他挽住她的腰，這次是楊薇喊拍子。
「一噠噠，二噠噠……」
說完，他拿了文件就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都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歡喜。
他們一起去遊樂園，一起去動物園，一起去酒吧。
他們彷彿是回到了少年，他感覺她離他這麼近，她的氣息摩擦在他鼻尖，她的動作靈動又溫柔，他就是放縱一樣，跟隨著她的腳步。
宋哲悶悶出聲，楊薇笑了笑：「那我給你去做個早餐吧。」
她甚至還主動抱住了他。
我以心血言愛恨，你描水月訴深情。
宋哲愣了愣，他聽見楊薇繼續道：「那時候阿姨送我去學跳舞，我怎麼學都學不好，就晚上在後院偷偷練，你說你那時候是不是在偷看我？」
她突然很想擁抱他，她突然想念肌膚相纏那一刻。她的內心被愧疚、茫然、慌張、喜悅充斥，她急需什麼去遮掩這一切。
「對不起……」她認真道歉，「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她自暴自棄閉上眼睛，宋哲收緊了手臂，靠了過來。
是一張圖片，宋哲昏昏欲睡等著它載入完，載入完畢后，他點開了圖片，上面兩張機票訂票信息的截圖。第一張是周文，第二張……
楊薇沒說話，宋哲突然就親了她一口，高興道：「晚上我洗碗。」
過了一會兒后，楊薇主動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來。
是慕柔。
「再睡會兒。」他低聲開口，楊薇察覺有些不對，她僵著身子，然而對方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她在他懷裡僵了一會兒后，回憶了一下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嘆了口氣。
和楊薇去過的清吧不一樣，迷言門口是個大鐵門，彷彿一個工廠，推門進去后，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宋哲護著她往裡面走，熟門熟路叫了服務員來，單獨帶著她上了二樓一個房間。
「我剛才看見你在門口等我。」
說著，他艱難放開她，站起身來，走到陽台上，他顫抖著手，從旁邊煙盒裡抽出一根煙。
她用他各種花邊新聞去推測他ｈｔtｐs://ｍ.hｅ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的模樣，甚至於暗中去悄悄感受。去他去過的地方，喝他喝過的酒。
他歡歡喜喜吃了早餐，主動幫著楊薇把碗筷起來，一面擦著桌子一面同楊薇道：「這些東西你別管，你要願意我就把林姨叫過來幫忙。你不喜歡別人來，晚上我回來洗。」
宋哲沒說話，楊薇回頭看他，笑著詢問：「是不是啊？」
「就放洗碗機的事兒，」楊薇斜靠在一邊，看著宋哲做事，笑著開口，「我來就行，你好好上班吧。」
她不清楚這一分鐘是不是該拒絕，於是她就屏著呼吸，靜靜等待著，然而那個人在短暫猶豫后，還是選擇放鬆了動作，他拍了拍她的手，溫柔道：「你別怕，我不做什麼，睡吧。」
他從背後抱著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他知道這時候這個人都睡模糊了，才大著膽子開口：「楊薇，你還喜歡我的，對吧？」
楊薇打了這行字，過了一會兒后，她低頭道：「我居然覺得有點愧疚。」
「可是對不起……」她聲音哽咽，「真的對不起……」
要是他早能多心疼她幾分，又何至於走到今天？
楊薇兩個字落入眼帘的時候，宋哲猛地清醒過來。
好久后，她才放開他，燈光落在她臉上，她柔聲道：「嗯，我知道。」
楊薇抬眼瞪他，宋哲覺得自己是被她瞪酥了骨頭，過了一會兒，她低聲開口：「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
他本以為楊薇不會回應，然而在他問完話的瞬間，楊薇卻猛地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宋哲愣在原地，楊薇直直看著他，也不知道酒是醒還是沒醒。
「我知道了。」宋哲不和醉的人一般見識，他扶起她，有些無奈道，「走了，回去了。」
其實他早該猜到的，她那樣的脾氣，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回頭？
這個夜晚的楊薇格外配合，她似乎帶了一種少有的包容和決絕，隨著他起舞。他們從卧室做到客廳，又從客廳回到卧室，最後在浴室里還來了一場，直到凌晨三點才回到床上來。宋哲高興得不行，他一直抱著她，反覆詢問她：「我們算不算在一起了？」
把人半哄回家，折騰著給她洗了臉，擦了手，楊薇哭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了。宋哲自己去洗了澡，回到床上，看見楊薇躺在床上，他忍不住走過去，坐在她床邊，他俯下身子，小聲問她：「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是楊薇。
楊薇不說話，她牙關輕顫。
後面的時間，宋哲覺得簡直幸福得可怕。楊薇每天早上會起來給他主動做早餐，給他系領帶，他給她發的信息她都會回復，晚上等他回家。
他沙啞出聲。
他頓了頓步子，按理來說她其實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那一瞬間，她居然覺得，他似乎是笑了。
他抱著她蹭了蹭，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
她腦子有些混亂。
「一噠噠，二噠https://www.hetubook.com.com噠……」
「沒事兒，」宋哲沙啞出聲，「你繼續睡，我煙癮犯了，去抽根煙。」
宋哲沒說話，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鼻頭一酸，自己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你推薦。」
上了二樓之後，頓時情景下來，落地玻璃窗從里看外面的人群看得清清楚楚，但從外面看，還以為這些玻璃都是裝飾，黑乎乎一片，根本想不到裏面別有洞天。
他抱緊她，溫和出聲：「你別怕，」他輕拍著她的背，「這一次，我不欺負你了，我會一直對你這麼好，對你好一輩子。」
宋哲詫異回頭，楊薇伸出手，她握住他的手，似乎是醉了，有些難過道：「你現在很好了，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很多。你對我好，我全知道。」
宋哲點了點頭，給楊薇點了份適合女生的軟飲后和自己唱喝的酒後，便讓侍者退了下去。房間門關上后，屋裡靜悄悄的，外面的喧鬧聲隱約可聞，楊薇看了一眼四周，覺得似乎還不錯，她抬眼笑起來：「其實我以前來過，來的時候還在想，這地方你怎麼會喜歡。現在才知道，果然要和你一起來，才能發現這種地方的好。」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要給他希望，要他一個人傻乎乎的以為他們和好了，甚至在前一刻，他還在想，他們很快要結婚，他該什麼時候去通知江淮安和武邑，婚禮要怎麼辦……
「好。」
他抬手捏了捏她鼻子，不滿道：「你還好意思說，小騙子。」
這話讓宋哲內心瞬間被歡喜充滿，他竟突然覺得有些想哭。他感覺自己等這一刻好像等了一個世紀，於是他抱著她沒有說話，好像放了手這個人就會消失。
「我一般都和武邑一起來……」
「嗯。」
楊薇沒說話，她迷迷糊糊的，似乎說了句：「對不起。」
他感覺自己心裏空蕩蕩的，寂靜如死。好像這一切順理成章。
宋哲輕描淡寫說著過去他的生活，楊薇靜靜聽著，兩人一面說話，一面喝酒。
「還要上班。」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在人生最後的時間里，去做自己曾經最想做的事情。
他很想說些什麼，很想做些什麼，可他卻發現，他什麼都做不到。
然而他睡了沒多久，手機信息就響了起來，沒多久，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宋哲有些煩躁伸出手去，將電話掛了之後，眯著眼看上面的名字。
楊薇愣了愣，也就是那片刻，這個青年突然就跑了起來。
其實在這件事上，她很喜歡宋哲，有時候可以說，是近乎迷戀的喜歡。
楊薇沒說話，酒精讓她有些上頭，她看著對面的宋哲，忍不住出聲：「你現在對我好，我知道的。」
於是他站在陽台，高喊出聲：「喂，」他說，「你幫我寫作業，我教你啊。」
宋哲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見信箱里躺著一條未讀信息，他一手抱著楊薇，一手打ｗｗw.hｅtｕboｏｋ.cｏm•ｃom開了信息。
對方沒有應聲，呼吸聲均勻舒緩，宋哲慢慢出聲：「我知道你還喜歡我，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縱容我呢？我知道你害怕再和我在一起，可是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那就是克制不住的事情。」
他獃獃看著機票信息上的時間，好久后，他突然覺得，哪怕懷裡抱著這個人，他都覺得，特別冷。
她就算不回頭，又怎麼能這樣騙他？
楊薇抱住他，驟然吻上去。
楊薇閑著沒事兒，便跟著他，宋哲看她站在旁邊，將領帶掛在脖子上，一面扣袖扣，一面探過頭來，有些討好道：「幫我系個領帶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擁抱在一起，宋哲從背後抱著她，看著落地天窗外燈火闌珊，他試探著放在她衣衫扣子上，楊薇睜開眼睛，她有些緊張。
兩人喝得多了，宋哲說他的過去，楊薇說她的現在，兩個人喝多了些，宋哲突然出聲：「你發現沒，我總在說我之前做什麼，你總在說你現在做什麼。」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宋哲語氣里都是希望，「我以後每天問一遍，什麼時候你答應了，你就告訴我。」
他高興出聲：「你是不是在等我？」
於是她握住了他的手，讓他從睡衣縫隙中滑了進去。
「別吵了，」楊薇不滿嘟囔，「睡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然而他卻忘了，感情這件事，最不能容忍的，卻是偏執。
楊薇拍了拍他的手，有些無奈道：「快放開，你要長在床上嗎？」
她說：「我在等你。」
這話把楊薇逗笑了，她抬手替他系領帶，笑著出聲：「不系你就不洗了？」
宋哲脫了外衣，坐到楊薇面前，抬眼看她：「喝點什麼？」
宋哲苦笑，這時候，還說什麼對不起？
宋哲不怕上班，但他怕吵著她，便不再多說。
「薇薇，」他小聲開口，「你沒推開我，我好高興。」
「天天這麼睡著萬一忍不住呢？」宋哲低啞出聲，楊薇悶哼了一聲，抱著他喘息著，「婚後那兩年又忍得住？」
楊薇轉頭看向人群的方向：「來看看你平時生活是什麼樣。你以前來這裏都玩什麼？」
他想像年少時一樣，站在陽台上給江淮安打電話。
楊薇沒說話，她看著外面的燈火，想著明天。
他走之後，房間突然就安靜下來，楊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開始和周文聊去美國的事情。周文在美國有一些產業，他去拍電影，也給她安排了相應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去管理他手下的產業，同時他也給她聯繫了美國那邊的經紀人，她可以在美國重新開始她的脫口秀的演出。
楊薇沒說話，她感受著這個人的心跳和緊張，她突然有些不忍，於是她垂下眼眸，低聲應了句：「嗯。」
欣喜將他淹沒，他低頭吻下去，像是打開一份寶盒，激動又慎重，他一寸一寸問過她，讓她繃緊身子顫慄起來。關鍵時刻，他伸到床頭拿了套來。
星期六那和圖書天，他們一起在家裡喝著酒，看電影。電影里男女主一起跳著舞，她突然出聲問他：「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教我跳舞？」
這份遺憾或許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渴求和需要，可人生哪裡有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求不得？於是在這最後時候，能把遺憾填補，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宋哲沒說話，他很想叫醒她，很想問清楚她，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態，才能在一面和另一個男人約好私奔的時候，在他懷裡安然入眠？
「是啊，」宋哲笑起來，「真的跳得太差了。」
她大半夜打電話來做什麼？
可這一次，他連做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了。
「什麼叫再陪我跳一次，」宋哲站起身來，忍不住出聲，「應該是，我們再跳一次。」
宋哲想起那時候來，打量著面前的人，楊薇突然站起來，朝他伸出手來，出聲道：「來，我再陪你跳一次。」
可是她就算不回頭……
「你在慢慢喜歡我，」他說，「對不對？」
這個動作讓宋哲又害怕又欣喜，他死死抱住了她。
宋哲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抱住她，用另一隻手插入她的髮絲。這個晚安吻吻得纏綿又溫柔，吻完之後，這個姑娘靠在他的肩頭，似乎是睡過去了，宋哲覺得心裏滿滿的，他抱著她，低聲道：「這樣就很好了。」
凌晨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她猛地抱緊了他，宋哲愣了愣，他微笑起來，以為她又是不安。
「我知道你喜歡我，」他閉著眼睛，「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放手的。」
「洗洗洗。」他趕忙道，「系不系都是我洗。」
她害怕這種迷戀和狂熱，那種想要將兩個人骨血都融在一起的衝動，令她忐忑不安。
楊薇閉著眼，沒有說話，她有些累了，宋哲見她困了，也不打擾她，自己一個人高興。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有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道：「薇薇，我們明天去領證吧？」
楊薇笑著看了他一眼，宋哲感覺這一眼幾乎就把人心看酥了，他靜靜凝視著面前給他認真打著領結的姑娘，等她打好領結后，他突然開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把結婚證再領上？」
為此她也做了相應準備，她同周文要了他在美國投資項目的資料，也開始大量吸收美國的脫口秀風格。
感情這件事，最傷人的，便是欺騙。
「然後你看不下去了是吧？」
周文的規劃讓楊薇感覺很安心，至少他們不是毫無準備的離開，她知道她要去做什麼，而不是盲目出行。
下午的時候，她的簽證寄到了家裡，她把消息告訴了周文，周文笑了笑：「我買了下個星期天的機票，領完獎我們就走。」
宋哲輕笑起來：「你當時來做什麼？」
黑夜裡沒有人回應，宋哲低笑了一聲，靠著她，睡了過去。
沒了多久，楊薇就聽見門口有了聲響，她從卧室走出去，剛走到客廳，就被一個人撲過來，狠狠抱進懷裡。
他教了她一個月，每天晚上，他和*圖*書們在那個有著螢火蟲的夏日夜晚，在後院里，他拉著她的手，扶著她的腰，數著拍子，教著她。
宋哲腦子猛地「嗡」了一聲，在觸碰到滑膩的肌膚的片刻，他那僅存的理智蕩然無存。他猛地翻身壓住她，有些急促道：「我可以？」
他的眼眶紅起來，楊薇迷迷糊糊道：「你幹嘛還不睡啊？」
宋哲得了這話，有些不甘願放手。他看著楊薇站起身來，從旁邊柜子上取了一個發圈，抬手捋了自己的發，露出她纖細的脖頸。她扎了頭髮，進了洗澡間，他跟著過去，兩個人一起刷牙洗臉，然後各自分開做事。楊薇去廚房做好早餐，宋哲打理好出門來，他們面對面吃了早餐，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宋哲卻覺得，這一刻，比楊薇說多少好聽的，都令人高興。
楊薇被他手機的光弄得有些不耐。她有些煩躁開口：「接電話出去接，別吵我了。」
她如果已經確定要走，為什麼還要做這些？
宋哲聽到這話，他抬眼瞧她，染了顏色眼裡似乎是有了抱怨。
比起楊薇過去平靜如水的生活，宋哲的生活里因為朋友很多而顯得格外繽紛多彩，楊薇一面聽著，一面忍不住笑起來。她發現其實如果從一個旁人的角度去聽過去宋哲發生的事，還會覺得宋哲這個人挺有意思。
她對他好……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騙她，方便她這麼偷偷離開嗎？
楊薇喘著粗氣，看著他拿著東西有些發懵：「哪兒來的？」
楊薇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她睡在宋哲懷裡，陽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皺了皺眉頭，宋哲似乎是察覺她醒了，下意識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遮住了陽光。
「也不算是吧，」宋哲輕咳了一聲，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就是喜歡站在陽台，剛好就看見了。」
宋哲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感想才符合此刻的場景。他覺得現下的場景特別像在被發好人卡，他看著楊薇拉著他的手哭著懺悔，一面說對不起一面喝酒，看上去情緒越來越激動，他有些扛不住了，嘆了口氣，站起身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你醉了。」
「嗯。」楊薇知道他醒了，轉頭詢問，「吃早餐，還是再睡一會兒？」
周文的話讓她舒了口氣，她站起身來，去了陽台。她就在陽台上站著，沒多久就看見宋哲的車開到了路邊，他從車上下來，往她在這棟樓走過來，走了沒幾步，他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來。
楊薇放在領帶上的手頓了頓，宋哲趕忙道：「開玩笑的，我走了，大家還等著我吃飯呢。」
「還是不夠心疼你。」
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去撥出這個電話，絕望得連抗爭的力氣都沒有。
聽到這話，宋哲有些忐忑，他小心道：「要不我去吧？」
婚內那些年，她無數次幻想過，宋哲在外面大概是什麼樣子。
宋哲就抹桌帕洗乾淨，掛在挂鉤上，又用洗手液洗乾淨了手，這才去穿了外套，準備提著公文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