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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

作者:韭菜東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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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2章 僭越之迷

第0352章 僭越之迷

說到薊州,自然就不能不說崇禎二年,己巳之變中的「薊州僭越」。
當時在薊州的關寧軍總兵力大約三萬人,其中騎兵一萬,步兵兩萬,都是遼東精銳,袁崇煥在城南紮營列陣,迎擊建虜,有薊州城上火炮的支援,建虜如果強攻,必然又是一個寧遠大捷。
說到最後,吳甡長長嘆息。
吳甡當然知道三無,緩緩道:「殿下不必太憂心,現在剛三月,尚有半年多的時間可以籌備,雖然松山敗了,但我大明各地的兵馬仍有幾十萬,只要籌集到足夠的錢糧,謀劃得當,調十萬兵到薊州,並非不可能!」
因為薊州僭越,因為京師被圍,袁崇煥最後被凌遲處死。
但皇太極遠比他老子聰明的多,沒有強攻薊州,而是繞道而走。
但兩萬敢於野戰的部隊卻是一個難題。
朱慈烺盯著地圖,再一次把目光落到薊州:「先生,有一件事,我想要向你請教。」
而建虜入塞的人馬大約也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三萬人左右,三萬對三萬,而且關寧軍還在城外列陣,如果是自以為天下第一的努爾哈赤,一定會強攻。
不過這種想法並不敢輕易表露,一旦露出,不但是反對欽案,甚至有可能成為同僚的眾矢之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甲申之變,崇禎帝殉國之後,江北四鎮尚有幾十萬的人馬,朱慈烺又知道建虜入塞的確切時間,提前調十萬兵馬到薊州,的確是可以做到的。
其實也不奇怪。
朱慈烺心中悲涼,如果當年袁崇煥能在三個峪口派駐重兵,憑藉山勢嚴防死守,建虜遠道而來,沒有攜帶攻堅的器具,必然難以突破,待其疲憊之時,袁崇煥再帶兵夾擊,雖不敢說全殲建虜,但令其知難而退,再不敢有繞道入塞的心思卻是有可能的。
清清嗓子,開始緩緩道來。
可惜啊,沒有如果。
不野戰,只依靠堅城,和圖書難以阻擋建虜的南下。
當朱慈烺說到薊州僭越,說到袁崇煥時,吳甡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建虜根本不攻堅城,只繞城而走,劫掠防禦脆弱的縣城和鄉村,大明根本無法防禦。
連吳甡這樣桀驁多智的人遇上袁崇煥也會有所退避。
袁崇煥是欽案,是皇上欽定的案子,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依然關乎崇禎帝的顏面。
朱慈烺殷殷望著看著吳甡,淡淡笑:「只是私聊,先生但說無妨。」
甚至更大胆的推想,如果袁崇煥能在峪口預藏一支伏兵,待建虜進入峪口,矢石齊下,伏兵齊出,將建虜全殲于峪口之中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甡拱手道:「殿下既然問,那臣就大胆直說了。」
朱慈烺盯著地圖:「先生是說,建虜當年是從中間這個峪口越過去的?」
所以絕不能讓建虜南下,哪怕就是將新組建的京營全部拼光,也要將建虜堵截在薊州。
「薊州東南十里處有一座山,名https://www.hetubook.com.com曰翠屏山,也叫仙嶺山。翠屏山的山脈不是連貫的,從西到東,有數道自然存在的山峪,將山脈切成了好幾塊,其中有三個峪口是可以走人走車的,這三個峪口中,以中間那道峪口最為寬闊。」
吳甡是東林人,就更是不能輕易表露對袁崇煥的憐惜了。
吳甡指著地圖:「崇禎二年時,臣還是河南巡按,對繞道薊州就有耳聞,崇禎六年,臣入朝為大理寺卿后,曾經親自到薊州勘察到一次,去年為兵部侍郎后,臣整理崇禎二年的舊檔,對當年之事就更是清楚。」
「坊間傳言,說袁崇煥不敢戰,建虜是直接從薊州城下越過,這是極其荒謬的,袁崇煥所求的就是依託薊州城牆和火炮,和建虜在城下決戰,以求再次重現寧遠大捷的輝煌,而關寧軍就扎在薊州城南平原中,除非建虜擊潰關寧軍,否則根本無法從薊州城下穿越!真實的情況是,虜酋皇太極詭計多端,趁夜從薊州東https://www.hetubook.com.com南繞行了。」
但對當年是非對錯、對袁崇煥的處置,朝臣們心中還是有不同想法的,有一派人堅持認為袁崇煥該殺,大部分東林人都是這麼認為的。當年袁崇煥曾經為魏忠賢修過生祠,還數次上疏歌頌魏忠賢,被東林人歸為閹黨,其後雖有孫承宗的維護,但和魏忠賢的關係依然是袁崇煥的污點,為正統東林人所不容,既然是閹黨,又犯了大錯,當然就該死。
「殿下請問。」
崇禎二年十一月,星夜入援的薊遼督師袁崇煥,在薊州臨危受命節制各路援軍,成為了實質上的明王朝三軍臨時總指揮。袁崇煥遣各軍分守更要緊處,如三河、順義、通州等地,以為不測,獨留關寧精銳和薊州軍守衛薊州,一切安排妥當,袁崇煥上疏承諾,會確保將入侵的后金軍攔截在薊州,不讓京師受兵。
「是的。」吳甡點頭,手指點著地圖上翠屏上的標誌:「這三個峪口地圖上並沒有標識出來,但臣親自勘察過,絕https://m.hetubook•com.com不會有誤,袁崇煥常年鎮守遼東,對薊州地形並不熟悉,不管當年他是相信了地圖,還是薊州當地官員沒有向他稟告清楚,又或者他堅信建虜會和他在城下決戰,總之他沒有在三個峪口派駐兵馬,當他在薊州城下列陣時,卻不知建虜已經潛越,直趨三河了,而袁崇煥派駐防守三河的總兵侯世祿以城小不能容兵為借口,帶兵退往京師,導致三河防務空虛,被建虜攻破,由此京師大門洞開,大錯鑄成!」
「崇禎二年,袁崇煥在薊州是怎麼布防?建虜又是怎麼僭越的?」朱慈烺問。
「此峪口西邊叫別山,東邊叫廟嶺,距薊州城大約十二里,這麼遠的距離已經不是眼力所能觀察到的,更有山脈為掩護,縱然夜間有少量火把,薊州城頭的士兵也難以發現。」
但冷靜開明之士,在目睹了十幾年朝政變化,尤其是遼東的糜爛之後,對袁崇煥之死漸生惋惜。張家玉就是此類代表,相信他絕不孤單,和他一樣想法的人在朝中應該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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