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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

作者:韭菜東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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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8章 龍武水師

第0718章 龍武水師

天津是有水師的,而且原本還是大明內海最大,僅次於登萊水師的一支,但崇禎四年,孔有德在登州叛亂,挾持了一部分正好駐在登州的天津水師船隻去往遼東,從此天津水師一蹶不振,海防兵只剩下兩千多老弱,船十幾艘,除了固定的通過海路向寧遠山海關輸送糧草,再沒有其他作為。
寶慶寺之邊,一座新型的棱堡正在深挖地基,湯若望現場督工,整個棱堡的修建從圖紙到具體的施工,都由他負責,工部的人協理。當見到太子出現,湯若望的藍眼睛里都是喜悅的光芒,原來,他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羅馬教廷今年將大批的向大明派遣傳教士,而每一個傳教士都是有相當學識,從醫學建築學冶金學的專業人士——這正契合大明王子當初的要求,所以湯若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朱慈烺。
關於向東印度公司組建戰船以及天津水師的組建,朱慈烺曾經有過想要親自統轄的心思,但他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很低的,京營是步騎兵,他現在撫軍京營,已經算是特例了,如果再想把兩百里之外的水軍納入京營麾下,不但于祖制不合,而且會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閑話。
但朱慈烺卻是另外的想法。
興盛時,龍武水師曾經有大小船隻四五百艘,但在天啟六年的寧遠之戰中,龍武水軍遭受重大損失,戰後,袁崇煥上疏朝廷,請求重建龍武水師,並提請陳兆蘭為水軍左營游擊、諸葛佐為中營游擊、提升張斌良為右營游擊,朝廷准奏,恢復了龍武水軍的三營之制。
望著太子的身影,王承恩眼角和嘴角都是含笑,太子的英武令他感佩,振作的國事令皇爺少了一些憂慮,也讓他這個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多了一些欣慰,不過皇爺心裏揣著九州四方,卻好似沒有看出太子殿下的心思啊。
「兒臣知曉。」
雖然龍武水師已經不復當年和圖書,失去了大部分的戰力,但前年,也就是崇禎十四年,現任龍武水師參將劉應國曾經率領龍武水師左右營,騷擾過建虜的後方,據劉應國報,他們一戰南汛口,二戰雙島,三戰于小平島,斬殺建虜百餘人,但因為沒有一顆首級帶回,自身又損失了不少兵馬,所以朝廷並沒有特別的嘉獎。而從吳甡的言辭中就可以知道,他對劉應國的戰績是不信的,認為劉應國在謊報。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朱慈烺就出發,巳時(上午9點)到達香河,和通州一樣,香河也正在大興土木,增高加固城牆。香河是京杭大運河南糧北調的的必經之路,屬於咽喉之地,所以香河也被稱為「首都之門戶,漕運之咽喉」。
施琅是他為天津水師準備的人才,但施琅資質尚淺,現在還支不起天津水師的門面,需要用一個心胸開闊,能令施琅一展長材的老將作水師副將,在為施琅遮風擋雨的同時,也能管束施琅,令其不至於脫韁。
沿著運河走,從通州之後就是香河,這一夜,朱慈烺就宿營在距離香河不遠的寶慶寺。
因此從一開始,朱慈烺就把重點放在了天津水軍的統軍將領以及新兵的招募之上。
朱慈烺快馬而至,叫來現場督工的官員,詳細詢問,得知通州全城都已經動起來、錢糧暫時無憂之後,他便快馬離開,等到通州文武從城中奔出來,想要拜見太子殿下,太子的馬隊早已經消失在了官道上。
當那掛滿白帆的三桅大木船在視線里出現時,眾人都微微驚嘆。
雖然崇禎帝和朝臣們對往河間府等地撥發修城錢糧有所遲疑,但對京畿地區的防禦,卻是很重視的,朝議之後,不到十天之後,修建的基礎錢糧就發了下去,兵部工部一起督促,京畿各城召集民夫,即刻開工。
快到天津時,朱慈烺拋開雜念,開始全力思索水軍的建設之策和_圖_書
從孫承宗,袁崇煥到茅元儀都曾為龍武水師努力過,但卻都付之東流,三人之後,龍武水師再無振作,漸漸褪去最初建立時的進攻色彩,變成了一支防禦性的水軍。
天津距離京師二百里,如果是清早出發,傍晚就可以到天津,但因為出發時已經是中午,所以今日肯定是趕不到了,而朱慈烺也根本沒有打算趕到,從京師出發后,他先到通州,在城外停留了半個時辰,圍著通州城轉了一圈,照他當日朝議所說,通州,香河,三河和武清,將和京師天津一起,形成長城之後的第二道防線,阻擋建虜入塞,因此四地城池,連同中間的十二處棱堡,都需要抓緊時間修建。
原毓宗原本是天津兵備道,馮元颺調走之後,他加右僉都御史,成為天津巡撫。
三日後,東印度公司租借給大明的第一艘三桅大船抵達天津衛大沽港,隨同抵達的還有四艘小艦和四百名東印度公司的水手,照大明和東印度公司的約定,這些人將為大明所雇傭,暫時成為大明水師的一員,大明給予他們在東印度高一倍的薪資待遇,尤其是幾個大副和舵手,大明更是給予重金,就像當年登萊巡撫孫元化在登州高薪聘請葡萄牙教官操練大明炮兵一樣,大明這一次同樣是高薪聘請,希望大明水兵能儘快學會操作三桅大船之術。
身為內廷司禮監的首席秉筆太監,王承恩清楚的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旦交到內閣,沒有十天半個月,沒有一番折衝,是不會有結果的,而以太子的急脾氣,怕是等不得,這一次太子到天津,恐怕不只是為了觀摩紅毛人的戰艦……
對吳甡看人的眼光,朱慈烺一向都是相信的,吳甡是兵部侍郎,不論前任兵部尚書陳新甲,還是現任馮元飈,都對他十分倚重,現在又有太子的支持,所以重新起用陳兆蘭的命令,很快就發了出去。
對於hetubook.com.com天津和天津港,朱慈烺一直都想要親臨,因為就他逆轉歷史的大計來說,天津的地位舉足輕重,但苦於沒有機會,這一次東印度公司的大船到岸,正是一個好時間,從皇宮出來,朱慈烺去往京營,召集幕僚,安排了各項操練事務,然後就在武襄左衛的護衛下,急急出了京師,往天津而去。
他對朝臣的奏疏,老實說,也並非是百分百相信,兒子親自去看,正可去除他的疑心。
崇禎帝正在批閱奏章,沒有多想,點頭:「去吧。記著,快去快回,一切從簡,不可浪費民力。」
而後,因為大凌河戰役的失敗,孫承宗被迫請辭,回鄉閑居。
不管劉應國的戰績是真是假,但敢於到建虜敵後騷擾,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如果有機會,或者可以找來這個劉應國一見,而現在仍然駐紮在山海關、由孫承宗創立的龍武水師,說不得也可以再改編精訓一下,以期發揮更大的效能。
天津地區的形成始於隋朝大運河的開通。唐中葉以後,天津成為南方糧、綢北運的水陸碼頭。宋金時稱「直沽寨」,元朝改稱「海津鎮」,是軍事重鎮和漕糧轉運中心。
在朱慈烺的謀划里,香河比通州更重要,因為通州一向重兵防守,建虜未必會攻通州,但卻一定會打香河,因此香河的防務就更加重要。
在袁崇煥的經營下,到崇禎二年時,龍武水軍基本恢復,但十一月的己巳之變,改變了一切,袁崇煥下獄被殺,右營游擊張斌良被牽連,日後也被處斬,龍武水軍受到一定限制。
而在陳兆蘭之外,朱慈烺也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這其間,陳兆蘭積功升遷,從游擊變成了參將,崇禎九年,水師又鬧餉,陳兆蘭制止不力,被御史彈劾,不得不黯然歸鄉,吳甡以為,以陳兆蘭的資歷,任水師副將沒有問題,以他的胸懷和水軍經驗,學習紅毛人和*圖*書的三桅大船的戰術,應該也是穩穩噹噹,且陳兆蘭現就居住在天津,朝有令,午可至。
三桅大船和大明水軍通常所使用的福船大為不同,不但更大,而且造型也有相當明顯的區別,它擁有雙層甲板,船首和船尾高高昂起。除了縱帆以外,還有斜三角帆,不管順風還是逆風,都可以航行,船體長達二十余丈,以大明的計算方法,最少在兩千料以上,超過一般大明戰船的四百料。
兵部侍郎張鳳翔,新任天津巡撫原毓宗迎接。
這麼想著,王承恩不由自主就把目光投向崇禎帝剛剛批閱完的一份奏疏——左懋第在長蘆鹽場大規模改革,惹得官員,鹽商和鹽戶都大為不滿,天津官員上疏彈劾,崇禎帝沒有直接表示自己的意見,而是交給了內閣處置。
消息傳到京師,朱慈烺立刻趕往宮中,向父皇請命,說紅毛人的三桅戰艦每年耗費朝廷三十萬兩銀子,雖然朝臣和天津巡撫在奏疏里有描寫,但他還是想要去現場觀摩一下。
明初期時,天津衛的士兵素質尚有保證,但到了明末,基本都已經變成了農民,根本沒有戰力,對於天津的情況,朝廷一直都有了解。天啟元年,朝廷在天津重新設立巡撫,試圖振作天津的兵勢,以為京師的拱衛,但成效甚微。
通州,香河,楊村,一直到天津衛,朱慈烺沿著運河一路南下,不但巡視各處的城牆修建和棱堡修築情況,同時也觀察運河上的運糧船隻和所經地區的百姓民生。到楊村時,他心中忍不住感傷,百姓苦啊,京畿是大明的首善之地,首善之地都如此,可想其他地方了。
朱慈烺笑著稱讚,並說他會安排,絕對讓「神父」們有所施展,湯若望卻說一切的榮耀都歸於主。朱慈烺知道湯若望意有所指,想讓自己皈依,但表面卻假裝不知,只談論棱堡的修建。
通州是京杭大運河北段的終點,也是京師的東大門,地和-圖-書理位置極其重要,所以是兵部和工部盯防的重點。
所幸,袁崇煥死後,孫承宗接任遼東督師,派自己的首席幕僚茅元儀接掌了龍武水師,茅元儀原本想要大幹一番,收拾銃炮,整修戰船,不想崇禎三年四月,因為欠餉,軍中發生嘩變,死傷十幾人,茅元儀事後論罪,被發配到了福建。
天津設有天津衛、天津左衛、天津右衛,統稱三衛,由天津衛指揮使統領,直隸於後軍都督府。每衛士兵足額5600人,天津三衛士兵定額16800人。
靖難之役后,明成祖朱棣繼位,遷都於北京,而緊鄰北京的天津變的格外重要起來,因為朱棣曾經在這裏渡河,偷襲滄州,並取得勝利,遂改名為天津,取「天子渡河之地」的意思,「天」是天子的意思,而「津」是指渡口。同年設置了軍事部門,築城設衛,其後便稱為「天津衛」了。
朱慈烺對軍中人物不熟,為此特意請教了吳甡,吳甡推薦一人,那就是原龍武水師的左營游擊陳兆蘭。
天津距京師只有二百余里,快馬加鞭當天就可打個來回,相信父皇會答應的。
通州知州、兵備道,城中四衛的指揮使,副將姜名武,無人敢怠慢,各領一門,全力投入築城的工作中,太子的馬隊到通州城下時,遠遠就看見塵土飛揚,城上城下,工匠和民夫擔土挑石,不但加高城牆,而且在東門之外又新修了一座瓮城,使通州防禦更堅。
朱慈烺起身離開。
而在兩人身後站著天津總兵曹友義,副將婁光先、水師副將金斌、指揮楊維翰。
當初,為了收復遼東失地,在薊遼督師、內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孫承宗的建議下,朝廷于天啟二年調發援遼的一部分淮揚水師,改編為了一支獨立的水師,駐紮在山海關老龍頭,名曰龍武水師。
陳兆蘭在歷史上毫無記載,朱慈烺對這個人也毫無了解,通過和吳甡交談,才大略知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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