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都別當體面人了
中行偃或許覺得這樣就挺好，不用韓厥出來搶話語權？
中行偃沒那個膽氣來個孤身赴會。
算起來，他們已經出征將近四個月，轉戰數千里之遠，攻克的城池七座，「邑」和「邦」數十、上千。
一個「卿」爛，會爛得太過於顯眼。
其中包括公族。
趕了半個月多路。
上軍將就是中行偃。
晉國高層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點屎，死了的算完，活著的也不光彩。
現在的情況變成荀氏像是要攻打韓氏，使得韓厥更有當烏龜的理由。
主要也是呂武配合。
呂武還沒向「新田」彙報詳細情況。
另有一個「師」又四個「旅」來自欒氏。
曾經的晉國國君並不是「曲沃」的這一支。
現在好了。
大家一起當個爛人，才合群嘛！
先是被欒書耍得團團轉，落了個參与弒君的污點。（智罃不知道中行偃主動參与）
上軍佐韓厥只顧自保，沒有為「卿」的擔當。
那肯定是會有的。
甚至，引發了其餘家族對荀氏的猜忌，連帶智氏的一些動機會被過度解讀。
剩下的才是陰氏以及眾多中小貴族的士兵。
而智罃眼中的「老賊」當然是韓厥了。
也就是說，韓氏跟其餘卿位家族一樣，封地挺多，分得也比較零散。
大傢伙都辛苦啦。
會這麼懷疑相當有理由。
導致中行偃自己心虛得很。
現如今元戎欒書、中軍佐郤錡、下軍佐郤犨和新軍將郤至已經死了，爛那真的是很快就會爛出蟲子。
荀庚那麼wｗｗ.ｈeｔｕbｏok.ｃom•ｃoｍ聰明的人，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中行偃來到「荀」地與「耿」地的交界處。
「主，下一步便是進攻『苦成』？」祁奚看呂武的目光裡帶著尊敬。
在大河邊上，又臨近澮水，處在個一個被兩條河流包夾的三角洲地帶。
幾個卿位家族的封地距離「曲沃」近，裏面有著很長的君臣故事。
「豎子不足以謀！」
打下「長子」之前，呂武麾下的士兵數量六萬左右。
智罃就納了個悶，荀氏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至少，那些前面的古人哪怕兵力增加，數量真沒呂武這麼誇張。
如果中行偃有那樣的膽氣和魄力，自己一個人去韓氏那邊，其實是將韓氏一軍。
他沒有不管不顧地進去，停駐在「耿」地邊上，派出家臣前往通報。
他們在四天前攻克「周陽」，停留進行休整。
韓氏明顯就是徹底不摻和，國內國外的事都不想參与，就想著關起門自保。
士兵一個個看上去不但殺氣騰騰，臉上亦是有著一種明顯的驕傲。
偏偏中行偃身上有污點。
上軍將中行偃、上軍佐韓厥和下軍將智罃還活著。
而事實上，智罃現在名不正言不順，三路大軍卻有得到相應文書。
常勝之師有的特性，他們身上全有。
最主要的是，跟著呂武有肉吃啊！！！
他集結了在「新田」的中行氏和荀氏人馬，聚起了近百輛戰車和兩千余士兵，又在經過「荀」地時帶上近七和圖書千名士兵和近五千民伕。
早分，不過是按自己的心意，去獲得想要的那六成。
既然都一樣，大傢伙就不要客氣啦。
目前晉國的廟堂是智罃說了算。
現在更搞笑的事情發生啦！
今天是重新開拔的日子。
老韓家除了有「韓」地之外，還有臨近「韓」地的「耿」地，澮水南岸的「負」地，大河西面的「韓原」、「梁」，另有南方的「懷」地和「邢丘」，東面「潞氏」邊上的「壺口」，等等。
攻克距離「新田」不足百里的「周陽」，呂武麾下士兵數量不但沒有減少，相反增加到了八萬以上。
「曲沃」這一脈算是成功以小宗吞大宗的典型。
紮營，眾貴族齊聚呂武大帳。
晚分，一樣是分嘛。
韓氏集結了一個「師」，擺明陣仗開拔到「耿」地與「荀」地的交界處，就在中行偃的眼皮子低下，開始建設營地。
那麼簡單的事情都能辦砸。
這就是一個「師」的兵力了！
所謂的規則允許，是哪怕上繳戰利品，他們最多還能留下六成。
那是集結起來，聽完訓話等待解散的大軍。
可是，他不該待在「新田」等著洗清弒君嫌疑嗎？
呂武收到來自智罃傳書已經有七次。
祁奚和羊舌職第一時間對視，露出了由衷感到欣喜的笑容。
那還沒算完。
晉國的「卿」是那麼有逼格，卿位家族怎麼可能只有一塊封地這麼寒酸。
「老荀家，還是要看我這一脈啊！」智罃心裏很是感慨。
特殊時期之下，中行偃肯定不敢只帶一些人就出門。
現在晉國沒有國君。
智罃重新拿起刻刀。
不算是越權。
不可能的！
中行偃很有耐心地等了兩天，得到韓氏拒絕他們入境的答覆。
話說，他們都快忘記國家沒有君主這麼一回事了。
新軍將智罃無法把控局面。
「荀」地就在「新田」邊上，兩地就隔著一條汾水（下游），同時與「韓」地相隔一個「耿」地。
「來人！」智罃等人進來，吩咐道：「送往陰武處。」
前幾次是人在「新田」的智罃，玩了一手「運籌帷幄于廟堂之中，差遣人決勝於千里之外」，還玩得挺溜。
誰都當不了體面人。
「韓」地在哪呢？
其實，他懷疑中行偃是不是故意將事情給辦砸的。
他們的駐軍地點距離「苦成」約有一百六十里。
現在是特殊時期嘛。
呂武說道：「上軍將已率軍在攻打『苦成』。」
而現如今的晉國國君就是「曲沃」一脈。
韓厥的表現又是對中行偃極度厭惡。
國家現在沒有國君。
一句話。
他必須讓中行偃帶著荀氏和中行氏的軍隊撤離韓氏封地邊境，免得引發不可收拾的後續事件。
畢竟，個人武力高和能打勝仗關他們屁事，又不是沒發生「送死俺們來，功勞沒俺們份」的事。
呂武完全可以操作妥當了，再進行彙報的嘛。
「韓」地距離「新田」並和圖書不是太遙遠。
智罃拿來刻刀與竹簡，刻下：「豎子可憐；老賊可恨！」
這是何等的卧槽啊！
他招呼在自己麾下效力的眾貴族一起拿起餐具。
越打，麾下戰兵的數量越多，還是原本出兵兩萬六，打了幾場增加到六萬多，繞了一圈變成八萬以上，呂武做到了前無古人。
不單單是呂武個人武力高，又能帶他們打勝仗。
人在「新田」的智罃知道中行偃遭遇了什麼窘境，又是怎麼個應對方式，差點沒被氣得心肌梗塞。
沒其它什麼東西，就刻著「豎子可憐；老賊可恨」的那根竹簡。
也就是說，荀氏與韓氏其實就是鄰居。
明明就是去逼韓氏，反而被搞成被逼迫的那一方？
也就是說，呂武手握兩個「軍」以上的兵力規模。
這麼搞，明明就是去拜訪個人，弄得好像是要出征似得。
眾人聽得一愣。
呂武繼續說道：「新軍將命我等轉道南下，行迎歸公子周之舉。」
他還選擇做個體面人。
行軍兩日後，大軍停駐在「曲沃」城的南邊郊外。
這樣一來，蓋著國君印璽和元戎印章的三路大軍統帥，名份上卻是真實的。
何況是特殊時期？
要不，不搞散夥，只在規則允許的條件下，行李分一分？
呂武站在「周陽」的城頭之上，看著城外的人頭涌動。
其餘各自屈膝跪坐的貴族，皆是安靜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呂武，眼睛里充滿了正能量。
不是怕嚇到了智罃。
呂武需要挑出那些想吞下的部分，攻取的封地也要
ｍ.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m搜刮一波。那副模樣就像是在行動直說：你丫敢進來，俺們就敢打。
軍中帶著大批攻城器械，考慮到需要七彎八繞，再根據實際的路況，正常的行軍速度需要十天左右才能抵達。
裏面超過一個「軍」屬於原本郤氏，他們現在扛的是陰氏的戰旗。
就算不是特殊時期，帶著龐大隊伍過境，也是需要經過當地貴族許可的。
等新的國君即位，或許會對俺們的功勞出現不夠清晰的認知。
上軍將中行偃有弒君嫌疑。
手中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最後一次的傳書有點意思？
俺現在是這一路大軍的老大。
哈哈哈……
單獨一個人吃，吃相會太難看。
類似的機會對呂武來說，估計一生就這麼一次，放過了就是傻逼！
他倒是從韓厥的舉動窺探到韓氏的態度。
遇到事，沒那份果決，待在「新田」迷糊了將近兩個月，沒有任何的作為。
從「周陽」離開，呂武帶著大軍沿著涷（dōng）川水南下。
會不會後有來者？
以為韓氏只有「韓」地這麼一塊封地嗎？
要不就算中行偃自己一個人過去，韓氏還能拿他怎麼樣？
按照晉國的律法，身為一路大軍的「總管」，呂武是有資格干排排站分果果這種操作的。
說白了就是一幫從龍之臣。
後面那個最重要。
一點都不像是遇事就從心的韓氏。
作為新軍將的智罃總理國務並不名正言順。
這個「豎子」當然是中行偃。
這裏不但風光優美，且是一個十分適合農耕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