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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是大家的概念中就沒那麼一回事，又怎麼去進行提防？

當前的各國，認為出現最過分的事情是什麼？近的只有「鄢陵之戰」中楚軍逼到晉軍營寨之前，沒留給晉軍用來擺陣的空間。

真正專業的細作小頭目，他應該彙報駐軍數量，再摸清楚城內一共多少人，估測有多少人在爆發交戰後能加入戰鬥；同時，城內留下了哪些身份尊貴的秦人，要攻打「雍」該是先攻佔哪裡，再去解決哪一個家族，之類的也應該說清楚。

「如此作為，是好是壞？」宋斌手抓住車護欄，心裏一片亂糟糟，想道：「國中各家如何看待陰氏，列國會否側目？」

真的開打之後，什麼斷掉敵軍糧道，截殺對方傳令兵，干那是絕對不會幹的，玩得就是互相克制，貴族還要顯示出彬彬有禮的一面。

看看，瞧瞧，楚軍沒有偷襲，只是軍隊向前壓進，過程中還一箭未發。這都能被視為過分？能充分了解到現在的主流思和*圖*書想，搞清楚什麼是「君子之戰」的！

「城內常備秦軍不足兩千，各家『徒』與『羡』大多受徵召出征，餘下之數難以計算。」沛作為一個細作小頭目，該掌握的信息還是有的。

宋斌將心神收回來，一咬牙喊道：「點！」

硬要有個評價，陰氏在干臟活和秦軍防備上面，弄了個菜雞互啄的既視感出來。

奔襲一座城池這種事情不是沒人干過，鬼方就特別愛幹這種事情，犬戎曾經就偷襲鎬京成功迫使周王室遷都。

「有一事。」沛很是遲疑地說道：「秦公子籍每日皆往東城門而去，隨行護衛不多，或可擒之？」

加洛進城后根據得到的指示找到陰氏在「雍」的細作，雙方笨拙地互相確認身份，一些交談也就展開了。

他們拉來了皮革、皮草、乳酪製品以及一些牧畜，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成功進城了。

加洛怔怔地看著沛，一副傻了的模樣。

加洛則是跟偽裝進城的其和-圖-書餘隊伍協商，調來多少武力，合適在什麼時候動手，動手之後又該幹些什麼。

加洛精神一振，說道：「主有言，秦庭不復于禮，陰氏何言理栽。」

這一幫人刻意弄成了赤狄的裝扮，秦人搭訕就用狄人的語系。

現在哪個國家的哪一座城，不存在任何時刻都有數量太多的駐軍。一般是等到需要用到武裝力量，某某誰向某某家族發出徵召，某某家的家主再集結家族武力，有建制的軍隊才會形成規模。

兩個人找到了幹壞事的理由，嘀嘀咕咕一陣商議。

一個字：干！

說起來，沒誰搞過偽裝，混進城再干奪取城門的事情。

負責看守城門的秦軍士兵，他們因為沒有多想，得知商隊在城外有駐地，帶來了數量不少的牧畜，哪怕是看到那些人不時在城門附近轉悠，內心裡只是覺得煩悶，真的沒有往其它什麼方向思考。

偷襲一國的都城？這事異族有干過，諸夏的國戰真沒有相關的例和_圖_書子。

他是誰？是第一個投靠陰氏的異族部落首領，數年過去從少年長成了青年，思維方面也變成了晉人模式。

「待騎兵現身之時。」

周邊是一再呼嘯而過的騎兵，他們不用帶腦子，執行上面傳達下來的命令就行。

時間向後推移個一兩百年，人們再去了解楚國，得出的結論只會有一個：這特么不是君子之國，又是什麼！

異族一再寇城對當代人來說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別說是年輕人，老年一輩也沒那種記憶。大概只有一些史官才進行過特別了解？

加洛在沉吟，腦子裡則是有些思維空空。

當然，要是時間再流逝個兩千多年，人們的看法又會出現改變：有個傻子明明能打半渡而擊，偏偏要等敵軍過河再列陣。輸了純屬活該，那人就是個24K金的傻逼啊！

霍擅騎馬靠近過來，大聲說道：「『雍』已遙遙可見，是否點燃狼煙？」

要是加洛的腦子夠用，會發現秦人的心思全在東出和圖書遠征軍上面，對近在咫尺的「吳陽」戰事都缺乏關注度，又哪來的多餘熱情去管遠來的異族商隊。

作為都城的「雍」不可能完全放空，平時要說有數量過分的駐軍則會非常的不春秋。

這就很春秋了！

「俺們何時奪取城門？」

這種戰爭歷來不以破壞為主，甚至會刻意避開生產區域，哪怕周邊有耕田什麼的，信不信雙方會約束不得踐踏？

再說了，哪怕是貴族，怎麼都要是「上大夫」的身份，要不哪夠資格去俘虜一國公子呢？

諸侯國貴族不能俘虜一國之君。這個種例子非常多，要說哪次最出名，或許是郤至在「鄢陵之戰」的五進五退？當時楚君熊審厚臉皮就是不跑，搞得郤至每次都要退兵。

秦人對他們的到來只是表達過歡迎，接下來就不管不問，沒有多麼森嚴的戒備。

諸夏諸侯國的內戰，無外乎就是派人宣戰，約個地點，再帶軍隊過去，雙方還能陣前嘮嗑，軍隊擺開陣勢干一場，輸了的認和-圖-書慫，嬴的一方不幹趕盡殺絕的事。

那啥，要咋整？

只不過，沛提供的情報一點都不專業。

看穿著就是一些異族，懂得辨認能看出是狄人。

這特么，來都已經來了，顧不了那麼多了喂！

俺不是貴族啊？

楚國被罵蠻夷，大多數時候卻執行諸夏的交戰規則。

怎麼能夠擒拿秦國公子！

沛無比糾結地說：「秦庭刺殺主，無禮儀制度在先，我等亦可效仿？」

所以了，作為都城的「雍」會有城防力量，他們來自公族的一種義務，乾的就是看門和巡邏的活。

沛負責聯絡同在「雍」的陰氏細作，查清楚嬴籍出宮城的時間和行動路線，再摸一摸路線上有哪些家族要特別留意。

他倆這麼搞，總算是有點干臟活該有的素質。

率領大軍急趕南下的宋斌，內心裡其實慌得一批。

第一次干偽裝偷襲的陰氏人員，他們要說有多麼專業就是在開玩笑，破綻和漏洞挺多，耐不住負責治安維穩的秦軍也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