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路走好啊
長孫無忌會親手弄死他！
一連串的問話就像是利劍，扎入了徐源的心中，他退後一步，眼神堅毅，「某問心無愧！」
「可這裏的女妓更多的是陪侍。」賈平安覺得高陽的取向有問題。
高陽詫異的道：「那是歌舞啊！」
這是最關鍵的。
徐源梗著脖子喊道：「那一夜他沒進宮！」
賈平安皺眉。
王忠良想了想，「陛下，當夜薛仁貴在。」
……
等她走後，王忠良抬頭，「陛下，先前告賈平安之事，大理正徐源一直糾纏。」
廖全站了出來，哽咽道：「先前某還說使君是徇私，可此刻某才知曉，使君是在忍辱負重，是為了大局而隱忍……」
馬蹄落地，高陽輕鬆下馬，揚起馬鞭。
徐源面色煞白，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煩。
樂聲起！
「使君！」
徐源心中暗喜。
目前看來他有些形單影隻，要想在未來擁有更多的保障，就必須要拉攏一些人。
許敬宗嘆息一聲，「老夫本不想這樣，誰知道你咄咄逼人，如此，老夫……」
第二首接踵而至。
審案子竟然把大理寺的打了，這樣也行？
徐源本就是小圈子的人，在喬東興事件發作后，他們一合計，覺得是個好機會，就出手了。
徐源雖然腳痛，但卻知道這是難得的良機。
後面的兩個軍士拱手：「多謝公主！」
這老東西小人得志的模樣真的招人恨。
侍衛回頭。
「老夫頭暈，先歇息一番。」
他這是緩兵之計，先把事情擱下，隨後百騎那群豬腦殼自然會為小賈彌補。
廖全失望了，進而失落。
晚些來了幾個女妓，高陽吩咐道：「要歌舞，誰能讓他歡喜，重賞！」
李治微笑，「放著吧，朕看完奏疏就喝。」
「在何處？」許敬宗嚴肅了起來。
「咿律律……」
他心中天人交戰，然後問道：「那一夜賈平安在何處？」
老許一直都很穩，此事從開始到現在，大家都看出來了，徐源是別有用心，而老許堅持自己的立場，覺得沒有證據就不能認定賈平安有罪。
但……
否則一旦被查到，皇帝顏面無存。
賈平安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樣硬氣且多才的男人，就該這樣霸道。
「陛下！」
原先只是想讓賈平安倒霉，現在許敬宗竟然主動入坑……
那一夜賈平安在禁苑，也就是說，動手的另有其人。
「賈參軍小心！」身後有聲音傳來。
但這湯……
「有何不好說的？」老許心中暗自叫苦。
卧槽尼瑪！
一路走好啊！
這是對某的讚許？
「賈參軍和-圖-書？」
二人一路去了平康坊，尋了一家酒肆。
王忠良點頭，旋即就去了玄武門。
徐源隨即坐在地上，喊道：「去稟告陛下，去稟告長孫相公，請他們做主！」
高陽勒馬，馬蹄揚起。
男子躬身，「臣領命。」
徐源得了消息，那一夜賈平安並不在道德坊，行蹤不明。
王忠良回到了宮中。
也就是說，那一夜賈平安在皇帝的身邊。
王忠良罵道：「賤狗奴！這也是你能問的？」
這個瘋娘們想幹啥？
高陽點頭。
許敬宗緩緩站起來，腿在打顫，幸而有袍子遮住了。
隨後酒菜上了，高陽不吃菜，但卻覺得無趣，「可有女妓？」
老夫真的高興的不行啊！
王忠良想到了癲狂的大理正徐源。
廖全在下面焦躁不安，擔心老許倒霉，更覺得老許今日昏了頭，竟然徇私……
賈平安怒了！
來人赫然是皇帝身邊的王忠良。
掌柜一怔，等看到高陽的裝扮后，就知道來了貴人，肅然道：「不敢胡言亂語哄騙貴人，小店一日能掙一貫多一些。」
高陽的眼前一亮，「好，不過不醉不歸！」
窺探陛下蹤跡，也就是說，當時賈平安和皇帝在一起。
徐源悲呼道：「這不公！」
徐源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進了個死胡同。
李治皺眉：「他糾纏什麼？」
徐源被一腳踹倒，高陽喝道：「竟然敢背後偷襲，找死！」
他顫聲道：「這……這……」
蕭氏會做飯才特么見鬼了。
老夫……老夫想求饒。
這不可能撒謊。
薛仁貴目前在看守玄武門。
晚些，殿內。
他看著賈平安的背影，知道自己明日大概就要換地方了，心中不禁一陣揪扯，隨即目露瘋狂之色，就沖了出去。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高陽眉間多了歡喜，「不喝就不喝！」
硬漢賈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王忠良淡淡的道：「此事陛下已然知曉，那一夜，賈平安的行蹤陛下盡知，和此案無關。」
這個娘們真是……
李治眸色冰冷：「去，讓相公們來，讓薛仁貴來！」
高陽舉杯，一飲而盡，很是歡喜的道：「雖然都是女人，可我能玩弄她們，很有趣呢！」
怎麼和貴女攪合在一起。
就算是胡攪蠻纏也好，也得把賈平安帶上。
這個傻逼！
他強撐著。
眾人回頭。
你的路走窄了！
幾個衙役想問老許這事兒合不合規矩。
這還是那個正氣凜然的許使君嗎？
可玄武門過去就是ｍ•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禁苑，一般人也沒資格去打卡。
「陛下，這是臣妾先前做的羹湯。」
這是搶人啊！
李治在上面看奏疏。
這多半是別人做的。
「回去。」賈平安不想讓高陽在這等地方發飆。
王忠良冷笑一聲，「問心無愧與否某不知，但你為何窺探陛下蹤跡？誰指使的？」
某淡定你妹！
卧槽！
「最近長安城出彩的詩就是賈參軍的兩首，二位貴客稍等。」
徐源嘶聲道：「他……他進禁苑作甚？」
老許的人設炸裂了！
王忠良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忠良已經出了大門，壓根不回頭。
徐源看了賈平安一眼，這一眼裡全是得意和快意。
操蛋的娘們！
「邪不勝正！」他只說了四個字。
「嗷！」
高陽大步過來，賈平安閃開，就見她一腳踹去。
高陽的眼中多了柔軟，「你……為何這般多才？」
許敬宗板著臉道：「老夫看你是喝多了，來人。」
若不是，那老夫馬上就蹦起來喝罵。若是……
可許敬宗卻會錯了意，以為賈平安是在提醒他小心，暗示咱們倆要玩完了。
許敬宗嘆息一聲，「平安的性子老夫盡知，老夫……」
他是這般的傷心，以至於身體在顫抖。
蕭氏眉間多了嫵媚，「陛下，是臣妾做的。」
機會來了啊！
可現在許敬宗一開始就不走尋常路，徐源氣得出來說道：「他那時人在何處？」
賈平安……不值當皇帝這般冒險！
「平安真要動手，也不可能動用百騎！」
可幾個女妓卻歡喜不已。
可誰曾想老許更快。
徐源冷笑著，想親眼看看賈平安被拷打的模樣。
許敬宗心中一松，旋即就得意的道：「老夫就說小賈這等君子怎會動手砍人，果然是污衊！可恥！無恥！」
許敬宗瞬間翻臉，「賤狗奴，老夫為了雍州政事廢寢忘食，雍州上下有目共睹，這才頭暈了一番。你竟然污衊老夫枉法？來，老夫今日與你去面聖，讓陛下來分辨一番！」
但這是皇帝作保。
渣渣！王忠良看著他，冷冷的道：「這也是你能問的？」
長孫無忌毫不猶豫的起身，「陛下，臣不知此事為何，但……膽敢質疑陛下行蹤之輩，當嚴懲！」
玄武門本來沒什麼名氣，但在先帝當年的突襲后，這裏就成了網紅打卡的地方。
許敬宗乾咳一聲，看了賈平安一眼。
一進去，高陽就指指掌柜，隨行的侍衛喝道：「這裏一日能掙多少錢？」
小賈的話浮現腦海：許公，咱們要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矜持！矜持hetubook.com.com！
歌聲悠揚，高陽緩緩偏頭看著賈平安，「你的？」
許敬宗真想去跪求皇帝，可此刻眾人都在，特別是舔狗廖全正用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呵！
……
他一雙濃眉皺起，見到王忠良后，臉上浮起了歡喜之色，「見過王中官。」
皇帝可能會為了誰撒謊，但那人定然非常重要。
賈平安無語！
右邊有人喊道：「誰？」
「喝酒去！」
許敬宗肅然道：「老夫一生行事只求心安，旁人誤會了又如何？淡然處之罷了。」
王忠良冷笑道：「你想說陛下為了庇護賈平安而說謊？」
李治起身，眉間多了惱火，「告訴相公們，以後朕離開宮中，是否就得向他們稟告……」
賈平安笑了笑，隨後轉身出去。
「有趣。」李治嘴裏說著有趣，神色卻格外的冷漠，「去，傳朕的話。」
許敬宗抬頭，看向賈平安的目光中多了欣慰。
不是他不穩重，而是今日他沒辦好事，再不積極主動些，回頭皇帝怕是就要把他殺了祭天。
賈平安沒想到自己最新的兩首詩竟然已經成了長安青樓的新寵，他淡淡的道：「這些……算事？」
歌聲很出色，至少在賈平安看來，不比五香樓的差。
腳步聲傳來。
掌柜低頭，不敢多看高陽一眼，但後面的賈師傅……
王忠良一到玄武門下就仰頭高喊，看著有些焦躁不安。
王忠良冷笑道：「你既然要知曉，那咱就讓你明明白白的……那一夜，賈平安進了禁苑！」
王忠良跪下，顫聲道：「他們萬萬不敢！萬萬不敢吶！」
王忠良進來，先是看了徐源一眼。
廖全不禁肅然起敬。
徐源是大理正，有糾察之責。
許敬宗的腿馬上就軟了，若非是在大堂之上，他定然會癱坐下去。
賈平安苦笑道：「真是……不能說。」
王忠良想起了徐源當時的堅持，心中不禁冷笑，「他想知道陛下當夜的行蹤。」
小賈，究竟是不是你乾的，你給個暗示啊！
王忠良怒道：「某！」
老許看了他一眼，乾咳一聲，肅然道：「老夫自然會問，淡定。」
她們從未見過這般豪爽的客人，於是都歡喜不已。
「當然。」
「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長孫無忌等人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召喚了來，但卻不好問。
他看了賈平安一眼。
蕭氏端著一個碗，一臉笑意。
「何事？」賈平安在想著先前的事兒。
撒比！
喬東興報案直接報給了大理寺。因為賈平安乃是武陽男，屬於勛戚，應該是由大理寺來審案。
徐源冷笑。
可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om徐源太堅定了，而且還站在了有理的一方，讓大家以為老許是在徇私。
李治的眼中陡然多了冷意，隨後嗤笑一聲，「他想知道什麼？」
你是故意的吧？
許敬宗把腸子都悔青了，心想先前老夫只是想扔毛筆的，怎地手一滑，就抓到了硯台呢？
卧槽！
小圈子查過了，沒有賈平安進宮的痕迹啊！
這個暴力的娘們！
薛仁貴上前，「那一夜……」
可誰曾想消息才將出去，雍州就派人去了百騎，徑直帶走了賈平安。
「嗯，不算！」
徐源真心忍不得了，衝出來喊道：「這是枉法！這是包庇！某要彈劾你！」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賈平安說道：「那時某在外面。」
「陛下，薛仁貴來了。」
除非他能去請長孫無忌出面，否則這件事不可能再往下糾纏。
許敬宗劈手就扔了硯台下來，呯的一聲，落地反彈，擊中了許塬的腳。
高陽神色惆悵，眯眼聽著。
這語氣很不耐煩，蕭氏放下碗，福身告退。
王忠良說道：「那徐源糾纏陛下當夜的去處。」
王忠良尖聲道：「陛下召喚。」
樂師來了。
呃！
老許的馬後炮讓廖全內疚了，出來說道：「許公，某先前誤會了你！」
賈平安被擊敗了。
賈平安覺得奇怪，「你也是女人，為何對女妓感興趣？」
百騎再傻，也不會容許有人利用皇帝來藏匿自己的蹤跡。
「不敢？」李治起身，胸膛起伏著，「一國之君，竟然被臣下質疑，那一夜，朕記得誰在？」
王忠良肅然。
高陽看著賈平安……
少年啊！
賈平安嘆息一聲，「卻不好說。」
這是作保！
聲音來自於身後，賈平安回身，就見到徐源捂著臉在慘叫。
可……
這等不畏權貴……不，是不畏皇帝的硬漢，真是罕見啊！
小馬鞭揮舞！
「說不得是他指使百騎的人動的手！」徐源知道自己要倒霉了，不甘的怒吼道。
徐源的身形搖晃了一下，眼中多了悲色。
「哈哈哈哈！」
「大胆！」
王忠良走近一步，深吸一口氣：「作為大理正，你有糾察之責，可陛下的行蹤也是你能過問的？你的上官是誰？是誰舉薦你為大理正的？你往日有何政績……說！」
賈平安準備硬化。
樂聲結束，歌聲終了。
高陽的眸色馬上軟了。
他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既然要倒霉了，好歹也得弄個好名聲。
可高陽卻怒了，「你本是好男兒，為何被這等胥吏羞辱？為何？」
王忠良再看了許敬宗一眼。
你可敢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和*圖*書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那一晚王忠良親眼看到賈平安和皇帝在一起。
賈平安本想發怒，可一抬頭，卻看到了那盈盈水光。
大理寺隨即上告，可宰相們不好出手，皇帝不置可否，最後只好派了徐源來監督。
徐源罵道：「那是百騎！他們能行走于黑夜之間，金吾衛的從不敢拿下百騎，這是弄虛作假！」
只要被拷打，這一次就值得了。
「酒水少拿些！」賈平安真心不喜歡喝酒。
許敬宗說完就想走。
賈平安走出了大門，就見外面一騎而來，紅色的裙裝很是顯眼。
徐源心中一驚，但此刻他騎虎難下，就硬著頭皮道：「某身為大理正，有糾察之責，就算是陛下也不能避而不說！」
剛才徐源追趕出來，伸手不知道是準備偷襲賈平安還是什麼，幸而高陽一皮鞭解決了問題。
李治抬頭，赧然一笑，「那一夜，朕去了禁苑，在寒風中踱步，但有人質疑，如此……薛仁貴，三日前的夜間，你來說說。」
衙役們以為要動手，都大喝一聲。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側面過來。
徐源卻咬死不走，「今日這案子不弄清，某就在此不走了。」
大理正的責任本就是複核和糾正審判結果。
王忠良覺得定然不好吃。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若是糾纏，那就是居心叵測。
他一邊痛呼，一邊歡喜，漸漸竟然就忘卻了疼痛。
「三日前那一夜……」老許想了想，看看卷宗，「戌時中，你在何處？」
這是個好機會。
高陽挑眉，「只管上。」
——要把百姓當做是你的父母！
許敬宗彷彿是走了一趟鬼門關，從剛開始的絕望到現在喜出望外，不過是一瞬。
陛下果然還是護著老夫的！
陛下終於要除掉這個掃把星了嗎？
啪！
徐源抱腳狂跳，眾人：「……」
高陽看著賈平安，「小賈……」
賈平安默念：柳大佬，我真不是有心的。
「今日這裏某包了！」侍衛進去檢查。
李治抬頭，皺眉道：「何事？」
「中郎將何在？」
呯！
不能低頭。
禁苑的入口並非全在宮中！
許敬宗哽咽道：「可老夫的一番苦心……為何就無人知曉呢？」
王忠良搖了搖頭，覺得這等傻逼不值當自己掛心，他對許敬宗頷首，漠視了賈平安，隨後離去。
那種喜悅之情是這麼的頑固，讓一直在暗示自己要低調的許敬宗忍不住說道：「老夫行得正，賈平安坐得端，可偏生就有這麼一些人見不得我等安生，畜生！」
徐源見了更是冷笑連連，隨後被人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