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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伯以為如何？」明靜覺得自己有些名將的天賦，就想請教這位廝殺漢。

「是啊！還有太子。」王皇后突然冷笑道：「可太子還小，無用。他若是要廢后，那賤人也生了個兒子。」

王皇后冷笑道：「私交？怕是都爬上床了！」

沈丘吸吸鼻子，皺眉走到了門口。

王皇后冷笑。

大唐後來幾度出兵西南，結果損兵折將，國勢越發的衰微了。

李治最擔心什麼？

賈平安想到了那個被孫兒氣得想吐血的李勣，然後孫兒偶爾的關切讓他又暗自熨帖不已。

王皇后回身，眉間清冷，「但兩邊都有一個對頭。」

天可憐見，這是雨？

偶爾路邊有小瀑布，或是山泉，或是潺潺流淌的小溪，靜謐如空谷幽蘭般的水潭，或是蜿蜒的小河……

直至到了自己的地方，她站在殿外，目光定定的看著殿內，「那個賤人仗著陛下的寵愛，對我並無半點尊重。你說，陛下可有廢后之心？」

大唐不可能放棄南詔，那樣會導致西南局勢失衡，這應當就是南詔首領細奴邏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

六詔以洱海為界，親近吐蕃的五詔一會兒說俺對大唐忠心耿耿，哄些好處回去，一會兒又說吐蕃欺人太甚，求大唐做主。靠近大唐這一邊的蒙舍詔因為在五詔之南，所以也被稱為南詔。

賈平安的手收緊了些，二人低聲說話。

邏盛炎笑道：「既然知曉了大唐的底線，那咱們還怕什麼？」

但事情被壓住了。

她的頭上戴著一個鮮花編製的花環，腳步輕盈。

隨從霍然起身，「這是去出遊呢！看來那賈平安並不擔心。」

……

你就不會直接說嗎？

賈平安知曉上次輸給自己后，沈丘就有些惱火，所以此次查探柳奭和蕭淑妃勾結之事他勢在必得。

「皇后！」

那五詔和南詔是死對頭，而且他們的身後有吐蕃的支持，所以和南詔一直爭鬥不休。

那麼複雜嗎？

邏盛炎從容的道：「那日他無禮，於是我便把不和的緣由弄在了他的身上。大唐對西南並無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不生事。可我們若是不管，大唐會擔心那五詔在吐蕃人的指使下襲擾西南，甚至吐蕃會不會出兵西南？這些都是他們為之擔憂之處，所以我們怕什麼？」

不過高陽的肌膚和氣色才是讓王皇后艷羡的。

以上才是南詔的底氣！

「然後呢？」

賈平安突然就笑了起來。

許敬宗就是想等著看他失措的模樣，見狀不禁有和*圖*書些失望，然後歡喜的道：「陛下隨即發話，說這是大唐，再沒有為了外藩使者惱怒就懲治大唐臣子的道理，他們也配？」

蔡艷只覺得一顆心都涼透了，「陛下在宮中寵愛武媚，在宮外賈平安為陛下出力，若是二人倒霉……」

「大唐可要駐軍？」

明靜想了想，「應當要的吧。」

她抬頭看了一眼，就見高陽頭髮凌亂，眼波如水，臉頰緋紅……哪怕身為女人，她也看呆了。

「此事我與你一起應對。」

「皇后……」

「還有，這裡有幾塊石子，你看這個可像是個小猴兒？你拿著把玩。」

賈平安一臉平靜。

不能再說了。

王皇后木然繼續行走。

蔡艷心中煎熬，「皇后，外面還有諸位相公做主呢！」

「明中官高見。」

王皇后心中發狠，「那賤人在宮外有賈平安作為外奧援，上次陛下令她禁足，本來好好的，可賈平安突然斬殺了褚相的隨從，事後我才得知，被斬殺那人乃是陛下深惡痛絕之人。」

朱韜很果斷。

「看著很是輕鬆，甚至……我看到那公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愛慕。」

等他走後，程達皺眉道：「南詔那邊我也聽聞過，那裡說是氣候不同於中原，民風彪悍，那使者既然是南詔首領的兒子，定然不會輕易低頭，武陽伯，此事不該接。」

「這是我唯一的依靠，至於舅舅……本事不大，陛下那裡說不上話。」

晚些，賈平安起身，「走，我帶你去轉轉。」

沈丘回身看著他，「等邏盛炎請辭時，你就知曉什麼是後果了。那時，褚遂良他們會把你趕出百騎，隨後……你最好的法子便是去尚書省，在英國公的庇護之下苟延殘喘。」

舒坦了一陣子，他就穿上鞋，「邏盛炎發他的牢騷，不管就是了。」

「求助？」王皇后嘆道：「這個世間要想有人幫你，你就得有讓他們利用的東西。我的本事便是皇后這個身份，還有一個太子。長孫無忌他們只會冷漠的看著我在宮中掙扎，只要陛下不廢后，他們就不會幹涉。」

「隨後英國公說了，若是不妥，他願領軍前去西南。你沒看到，英國公當時那雙眼中全是殺機。若是他真去了，什麼南詔北詔，怕是以後只能在史書里去尋了。」

「對。」

「郎君，這山可像是個侍女？」

沈丘淡淡的道：「可褚遂良他們今日又提及了你，說你越權了。越權也就罷了，可你越權和_圖_書還造成了南詔使者翻臉的後果，不處置了你，以後尚書省的是否可以去管門下省的事？」

賈平安深吸一口氣，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駐軍的話，每年的補給如何給？另外，當地並未臣服，將會不斷起事，駐軍為此必將焦頭爛額，怎麼辦？」

他伸出手，高陽拉著，用力就站了起來。

「那武陽伯跟著一個紅裙女子出去了，聽他們說是什麼公主。」

王皇后也看了一眼，發現高陽肌膚細嫩白皙，竟然透著光般的，而且還白裡透紅……

賈平安嗅嗅腳，「不臭啊！」

這是要交公糧？

「這裡有個山洞！」

使者不能隨意走動，但這裡是天台山，偶爾要求去逛逛也沒事。

明靜裝作是看消息，實則在盯著賈平安。

「她的頭髮好生濃密，肌膚水潤光澤……」

老許急匆匆的來尋賈平安。

蔡艷心中巨震，「皇后，陛下不至於，有太子在呢！」

程達在看著他。

賈平安覺得皇帝活得真累。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高陽的運氣極好。

「怎麼不說了？」

賈平安有些不滿。

明靜硬著頭皮道：「那要不就不駐軍了。」

不對，公主沒資格要一個武陽伯來保護，那麼……

高陽笑了，「先帝在時也來過此處，不過那時我不肯來。」

南詔不存，那五詔就會在吐蕃人的支持下襲擾大唐，到時候西南就會成為一道不斷流血的傷口。

這便是國家信用。

你就不能說個答案？

老朱是個純粹的外交人，醉心於各國事務。

蔡艷跪下，抬頭，淚流滿面的道：「去求助於長孫無相公他們吧。」

來的是高陽的身邊人。

「公主，皇后在後面。」

她看看那個花環，不禁摸摸自己的抹額。

李治看了一眼，「你這氣色確實好。」

邏盛炎在和隨從議事。

王皇后帶著人緩緩而來，近前頷首，「公主這是出去玩耍了？」

高陽大大咧咧的道：「你也不要整日就在宮中，那些不要緊之事先拋在一邊，經常出去轉轉，心情自然就好了。」

賈平安沒法和他解釋南詔的野心，解釋了沈丘回去給李治一說，李治多半會認為他發瘋了。

沈丘回身，伸手捋捋鬢角的長發，幽幽的道：「你陪著公主出遊，邏盛炎在發牢騷，說大唐這般無情，他便回去。」

「公主說明日天氣不錯。」

明靜有些小得意。

王皇后嗤笑道：「若是尊重，他們怎地處處壓制著陛下？所以啊！hｔｔｐs://wｗw•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還是我的本事不夠，不足以打動他們。」

第二日就有人彈劾了賈平安。

高麗、吐蕃、突厥殘部、乃至於西域勢力，這些才是大唐關注的地方。而此刻近乎於半蠻荒地帶的西南，就是個雞肋。

不出兵，這便是大唐此刻的底線。

賈平安伸手，這分明就是薄霧。

沈丘冷哼一聲，「你自顧不暇還有心思取笑別人，好自為之。」

高陽拉著賈平安進了一個山洞，隨行的宮人把毯子鋪好，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甚至連馬子都有。

這不對啊！

連毯子都有些凌亂。

「若是武媚倒霉也就罷了，賈平安也倒霉，這宮裡宮外的都是他的人，都倒霉了，你說說，英國公那等人可會寒心？」

晚些出去，蔡艷忍不住說道：「公主的氣色真是好。」

老李……

「皇后之位保住就好，太子也能保住，如此徐徐圖之。」

晚些歸去，高陽去了後宮。

蔡艷咬牙切齒的道：「弄死他！」

高陽漫不經心的點頭，「皇后這是要去何處？」

「不駐軍？」賈平安搖頭，「所謂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這麼一塊好地方卻無人統領，自然會有人出頭，如此一番廝殺后，那些驕兵悍將往何處去？」

二人轉過去，有人迎上來，「皇后，褚相昨日呵斥了賈平安，指著一事說是他的過錯，賈平安頂撞了褚相。」

「連長孫無忌都說了，就算是要處置你，也不能用激怒南詔使者這個罪名，大唐丟不起這個人！」

王皇後點頭，「賈平安為陛下做事，壞了相公們不少好事。而武媚在宮中也頗得他的助力，這便是我們共同的對頭。」

「不搭理？」

……

眾人應了，洞內就剩下了他們二人。

少說也該安撫，到時候再談條件。

第二日，邏盛炎起床，隨口問道：「鴻臚寺的還沒來人？」

高陽坐下，「你們就在附近玩耍。」

「她的運氣更好。」

風過，一切平靜。

高陽拿出一小罈子酒水，倒滿酒杯，給了賈平安一杯，然後舉杯，媚眼如絲，「郎君。」

蔡艷低頭。

李治含笑聽著，頷首讓王忠良收了起來，然後問道：「山中可有趣？」

「那又如何？」

明靜也在看著他。

「然後呢？」賈平安隨口問道。

紙上穆桂英明靜說道：「然後就大獲全勝。」

柴令武自盡被戳屍，巴陵公主也被勒令自盡。

「那就拭目以待吧。」

高陽一臉急切。

鳥鳴啾啾，空山迷霧。和*圖*書

見她心情鬱郁，蔡艷就笑道：「傳聞公主和賈平安私交甚好。」

賈平安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你代表著一個國家或是一方勢力去談判，答應了什麼條件就是什麼條件，咬牙都得去做了。

再說了，現在那地方偏僻，若非靠著吐蕃的另一邊疆土，大唐壓根就不帶多看一眼的。

高陽隨即就不說話，晚些到了李治那裡，她叫人把袋子拿來，「這是我今日在山中採到的野果子，你看著好吃的就吃幾個。」

賈平安回到了住所，打開門，裏面背身站著一個男子。

「此事我也頗為不解，那邏盛炎為何突然翻臉。」

「下雨了！」

「要想一統五詔，兵器至關緊要，唐人的兵器鋒銳耐用，而且還多，咱們若是能再弄五千精銳出來，那便有把握了。」

你不能一次說完嗎？

外面，肖玲帶著幾個侍女進來。

蔡艷心中一驚，「那陛下為此放了武媚？」

「有趣，處處皆是風景，還涼爽。」

「……若是我出手，定然是十萬大軍南下，隨後滅了六詔。」

「你竟然不去做事。」

「去陛下處。」

賈平安坐下，先把鞋脫了，讓自己勞累了一天的腳放鬆一下。

回到百騎后沒多久，朱韜就來了。

作為女人，她不禁羡慕嫉妒恨。

這讓賈平安想到了一個地方：交趾！

還不算是太蠢。

「其實，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搭理。」

這是去保護吧？

「這是對皇帝的尊重。」

這便是外交規則！

明初大明對交趾的統治並不穩當，當地豪族頻繁揭竿而起。沒辦法，大明只能不斷出兵，漸漸的交趾就成了大明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讓大明不斷失血，最後只能捨棄。

「鎮定。」邏盛炎微笑道：「這隻是開始，要看誰更鎮定。他出去遊玩，這便是作態，等著看吧。」

二人走在最前面，看到好風景時，高陽就依在賈平安的懷裡，指著風景說。偶爾抬頭看他的臉龐，紅唇微啟，那眼中全是歡喜。

這便是失去信用的後果。

褚遂良果然是咬著我就不放啊！

那些雜物被弄的到處都是，酒罈子倒在邊上，酒水流淌一地。

「是啊！她的運氣真好。」

「武陽伯，有人求見。」

有人去打探消息，晚些回來。

百騎之恥在拍馬屁。

呃！

……

這太奢靡了。

「怎麼可能！」王皇后冷笑道：「我想了許久，這才想到了一個可能。陛下令武媚禁足，出自於武媚為賈平安的親事折騰，此事可大可小，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的相公們順勢攻擊，武媚就麻煩了。可賈平安斬殺了陛下厭惡之人，隨即被處置……」

「那個武陽伯呢？去問問。」

「他們神色如何？」

他不是汗腳，只有一股子不算濃郁的汗味。

賈平安當即接下了此事。

沈丘冷冷的道：「還有便是蕭淑妃究竟給柳奭提了什麼條件，此事我來查。」

隨從搖頭，「一直沒人來。」

「但凡這等商議，一旦決斷了就不能反悔，否則朝令夕改，以後你把條件說的天花亂墜也無人搭理。」

「掃把星！」蔡艷起身扶著她。

「進來收拾了。」

「我沒看到什麼後果。」

「怕被宮中的女人行刺！」

霧氣不斷瀰漫著，有時濃郁，有時淡薄；有時一陣風吹過，霧氣急促的擺動，忽高忽低，甚至微微輕吟。

朱韜的經驗是很豐富，可……

「可唐人若是不答應……」隨從想到了那天態度強硬的賈平安，「那位武陽伯看著很是冷漠。」

他都暗自威脅了，鴻臚寺為何沒反應呢？

「……」

「去打獵！」

「多謝朱少卿。」

那邊多山！

若是你經常朝令夕改，那麼外界對你的各種對外政策自然就失去了信任，不論你說什麼，都是聽其言，看其行。

他出了房門，外面微風吹動了他的鬢髮，沈丘伸手按住，隨後從前額順著往後抹去，把頭髮抹平。

他在琢磨著此事。

「然後？」明靜說道：「然後就一掃那片地方。」

王皇後有些發酸，「當初她和房遺愛鬧騰，不相往來，陛下做主，私下就和離了。若非如此，房遺愛謀反時她也跑不掉。想想柴令武。」

「膽小！」明靜鄙夷了程達的穩，「那個什麼邏盛炎既然盛氣凌人，那便威脅就是了。難道大唐還怕了他們？」

若是愁眉不展，憂心忡忡，那便說明威脅起作用了。

山風猛地從上面壓下，霧氣被壓了下來，旋即從風的左右纏繞上去。

賈平安的答案讓明靜愕然。

賈平安低頭觸碰了一下，「像。」

南詔這個地方邪性，所以賈平安也不敢建言出兵攻打。

你這個是曠工，脫崗！

沿著山路緩緩而行，吸一口氣都是滿滿的大自然味道。

天台山風景宜人，堪稱是山清水秀。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

「先前你不知道，有人彈劾你，說你越權參与了鴻臚寺之事，激怒了南詔使者，該嚴懲。」

真正被平定還是在大明開國初期。

蔡艷哽咽道：「那如此……咱們豈不是無路可走了？」

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