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耶耶要釘死他
賈平安繼續挺屍。
明靜滿頭黑線，「去，叫醒他。」
賈平安起身出來，雷洪送上毛巾。
馬松矜持的道：「只是不想理會他，沒想到他竟然敢帶人上門來查隱戶，隨後還死性不改，那便讓他丟官去職，以為後來者戒！」
這個女人常常展示智商，但也常常展示自己的無知。
馬松洒脫一笑，「我聽聞那縣尉姚昀在叫囂，說是定然要讓我繩之以法，此等兇徒還留在縣裡作甚？聞明府，我有一個法子，可讓姚昀只能俯首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鼓聲起，有人在外面說道：「武陽侯，明中官還沒回來。」
這個比喻果真恰當。
晚些，那人回來了。
賤人！
明靜這才發現賈平安料敵先機，但下面怎麼辦？
人一惱怒了就會衝動，衝動就會犯錯……
馬松皺眉，「百騎來作甚？去打探消息！」
「下官以為要查馬松的背景。」
可晚些消息傳來，「郎君，說是查姚昀被打之事。」
晚些李治走了，武媚急心火燎的道：「趕緊……讓人去百騎，告訴平安，要小心些……」
晚些，縣裡發生了一起盜竊案，縣尉姚昀帶人查探，當即抓到嫌犯，一番拷問后，嫌犯麻利的招供，於是案子就破了。
明靜回身低聲咒罵，「趕緊出來！」
「說你變聰明了，實際上還是蠢！」
賈平安點頭，「已經去查了。」
賈平安問道：「什麼案子？」
馬松笑道：「此事毫無把柄，明府還擔心什麼？一個假案子罷了。」
「耶耶喜歡果睡，有本事你就進來！」
聞春禮皺眉。
聞春禮皺眉，「那是陛下的人，弄不好就是弄巧成拙，不過……去看看他買了什麼。」
「武陽侯，查過多次了，確定馬家並無隱戶。」
「明府，此人弄不好就是去暗中查探什麼……」
「武陽侯呢？」
下面一個男子笑道：「小事耳！」
進去就是失蹤，隱戶就相當於是失蹤人口。
「那要查誰？」
明靜反問。
有人低聲道：「要不要給些好處？」
嘶！
讓他給老娘洗衣裳！
明靜站在邊上，發現賈平安一點也不著急。
「隋末時造反的那麼多，誰怕牽累了？」賈平安打個哈欠，「所謂同氣連枝，否則哪來的江山？」
你特娘的別拖後腿！
「幹啥？」
武媚笑了笑，「那臣妾就等著看獻俘了。」
智商有問題就不要出來顯擺了。
第二日，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李治議事結束，就去了武媚那裡。
「贓物說是都賣和*圖*書給了過路商人。」
要抹平並非難事，只需把失主和人犯兩邊對好口供，你總不能拷打被害者吧？那樣的話，聞春禮就敢召集人手驅逐百騎。
嗯？
賈平安下午睡了許久，此刻睡不著，就在正堂里坐著琢磨。
馬家，馬松舉杯，幾個男子笑道：「好手段！」
「賈平安。」
馬松笑道：「此次讓百騎無功而返，家兄定然歡喜非常。」
賈平安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晃晃的都是嫌棄。
「你以為馬家還會有證據在？」賈平安罵道：「蠢驢！在這等時候馬松早就把那些賬冊給收起來了。馬家那麼大，難道掘地三尺去尋？誰知道馬家是否還有別業？」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皺眉，「冷了。」
這更不對了。
「這不對吧。」賈平安好歹從商品社會穿越而來，對市場規律的了解碾壓十個明靜還有餘，「你說這邊的東西比長安還便宜？什麼東西？土特產？」
有人說道：「莫非是過路？」
「你沒看錯？」
「要多少？」
老娘真不該進來！
眾人回到了住所。
裏面沒動靜。
「竟然如此？」
賈平安搖搖頭，明靜大怒，「你又聰明？」
但看明靜的意思，分明便宜了許多。
賈平安滿頭包，「他能去哪？」
聞春禮撫須，微微頷首，「去一個人傳話，首飾脂粉這些東西都要價錢低一些……不，盯著那個內侍，但凡他去哪一家，就令那一家便宜些賣給他，差價……老夫來補！」
「明府請看，這便是最近收押的三名人犯。」
賈平安丟出一塊金子，明靜豎起大拇指，「果然是我百騎之虎，我明靜今日服氣了！」
「陛下，高麗終究是禍害，不過何時征伐臣妾不敢妄言。」
聞春禮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為了宮中的某位貴人採買？如此才說得通。」
「什麼意思？」
「不出我進去了。」
「你那個……」
「是明中官！」
「我覺著這個案子怕是有些問題。」明靜很是自信的道：「想想，那姚昀才將得罪了地方豪族，被聞春禮打壓，他哪裡還敢屈打成招？」
她眼中多了煞氣，「拿下馬松！拷打！」
「證據何在？」
姚昀低頭，「進去就是失蹤了，下官是接到人舉報，一查，那五戶人家果然去了，隨後一路問，都說去了馬家。」
「還好。」
「武陽侯說去挺屍。」
聞春禮微笑道：「內侍都貪財，果然。」
「沒，我藉機靠近，就見上面寫著那些貨物和*圖*書的價錢，每一家都分別列了出來。」
賈平安回頭，明靜指著市場說道：「我想進去看看。」
門開了，賈平安打著哈欠，「你不是有錢嗎？」
明靜怒，剛想噴，就見到了市場，「哎！哎！」
擦！
「是。」
明靜生出一根手指頭，再彈出兩根手指頭，「一千錢……不，兩千……三千……」
這是個極為巧妙的拍馬屁方式，眾人不禁暗贊。
「哦！」明靜覺得被碾壓了，就指著賈平安說道：「你褻瀆皇室……」
聞春禮一臉躊躇，「此事不妥，極為不妥！」
他想查？
不對！
嗯？
晚些，一個俊朗的中年男子進來，行禮，「見過聞明府。」
怎麼報仇？
明靜有些詫異。
房門打開，姚昀見到賈平安時不禁落淚了。
三個屁！
明靜在深呼吸。
「滾！」
「潛入馬家！」包東肅然道：「下官請纓，若是暴露了，下官一人承擔。」
賈平安的眼神讓明靜怒了，「難道不是？」
坑的就是姚昀。
包東已經閃人了。
明靜問道：「可是不妥？」
明靜覺得自己的智慧不該被輕視，「去問姚昀。」
「明府，那人在市場里到處問價錢，多是女子用的東西，還用筆記了下來。」
聞春禮回身看著面色大變的姚昀，「查！」
包東舉手，賈平安點頭。
「有這個可能，小心些。」
「這……」
若是如此他們就算是白跑了。
明靜哆嗦著進來，蹲在火盆邊伸手取暖，「那個姚昀沒用了，咱們還是得查那些隱戶的去向。這大活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馬松抬眸，自信的道：「他是縣尉，只需尋個案子，先讓那人招供，隨後明府假裝去巡視，再讓那人喊冤，如此翻案，明府得了明察秋毫的好名聲，那姚昀失職，只能滾蛋！一舉兩得！」
姚昀詛咒發誓，賈平安突然問道：「那五戶人家進了馬家可有證據？」
眾人隨即暢飲。
「那個盜竊案子有人報案，下官帶著人去，發現了那個人犯，一拷問就說了，可誰曾想明府來查探，他卻高聲喊冤……」
「男人！呵！」
賈平安哦了一聲，「今日太累了些，明日再來。」
「好便宜！」
但也就是說，姚昀幫不上忙。
明靜笑吟吟的道：「全是女人的東西，連首飾都比長安的便宜，我發財了……」
明靜抬頭，憂傷的道：「百騎貸弄些吧。」
包東低頭。
「誰證明？」
眾人面色凝重，有人說道：「明府，若是咱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這邊價錢高了，宮中的貴人會不會不滿？」
「你自家去吧。」
一個僕役進來，「郎君，說是百騎來了。」
「查聞春禮的家境和家產，耶耶要釘死他！」賈平安獰笑道：「就查他！」
明靜得意洋洋的道：「今日大豐收，告訴你們一件大好事，這雲陽縣的東西，比長安的還便宜，還能賒欠，武陽侯呢？」
冷水洗臉，頓時精神一振。
包東拱手，「明中官要不去試試？」
「那姚昀行事粗魯，這不，才將屈打成招，那人犯喊冤……」
「贓物呢？」
聞春禮說道：「盜竊案。」
明靜今日大滿足，於是格外的愜意，「直接查他家的隱戶不就行了？」
帝王低頭多了，威信也就沒了。
「高麗在遼東攪動一方，比突厥為害更烈。」李治眼中多了冷色，「前隋無法覆滅，先帝也未能成功，但朕定然要滅了高麗！」
李治點頭，「你果然識大體。」
「全花光了。」明靜心急如焚，「武陽侯，借些錢吧，我長安有錢，回頭還你。」
姚昀帶著他一路進去。
看了一眼兩個孩子，李治坐下，神色有些疲憊，「今日有人建言，大唐當傾全力征伐遼東，隨後有人反對，提及了前隋之事。爭執的不可開交。」
賈平安在寫寫畫畫的，抬頭皺眉，「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賈平安知曉阿姐的擔心，「這便和征戰一般，謀划，廝殺……告訴阿姐，我既然出征，自然不勝不歸！」
賈平安沒說話。
……
明靜昂首：「去不去？」
賈平安接到消息不禁笑了，邵鵬板著臉，「這是昭儀關愛之意，莫要輕視。」
裏面寂靜……
晚些，賈平安帶著幾個人摸了出去。
「此事另說。」李治突然換了個話題，「你給賈平安可說了那件事？」
「一起！」
等人到齊了，賈平安說道：「此事本來只和隱戶有關係，可揭穿此事的縣尉姚昀卻深陷醜聞之中，要查，那隻能去馬松家查探，可此刻他家定然戒備森嚴，不好進。」
外面進來一個小吏，「明府，馬松來了。」
「已經去查了。」
「給你一塊金子，自家去換。」
大門一開，渾身掛滿包袱的明靜進來了，喜笑顏開……
「賈平安！」
那個娘們真的……換後世妥妥的剁手族！
明靜搖頭，不屑之極，隨後兩眼放光進了市場。
眾人鬨笑。
百騎已經安置下來了。
馬松皺眉，「此人在長安聽聞頗為得意，來此查此事……不該啊！不過和-圖-書既然來了也不能小覷，盯著他們。另外，王兄……」
「沒有。」
這是個坑！
明靜一怔，「別人幫忙隱藏……不怕被牽累？」
這個帝王不是外面看到的軟弱，他的雄心壯志不比任何帝王差。
「出不去？」
明靜昂首挺胸的過去敲門，「哎！起床了！」
「陛下放心。」武媚卻頗有信心，「平安行事穩妥，想想他十余騎就敢攻城，臣妾就不擔心。」
賈平安罵道：「耶耶就知道這貨是個瘋子！」
聞春禮惱怒，「老夫才將壓制了姚昀，他也不知道避嫌？若非他堂兄馬佑和老夫有交情，老夫哪裡肯為他遮掩？」
這可是把柄，我是要百騎貸免息，還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是哈，誰來證明？
眾人點頭。
賈平安起身，「小心尿褲子。」
這個不對吧？
明靜睡了一覺，半夜起來，見到正堂還有人，就瞅了一眼。
「百騎！」
「去就去！」
若是楊廣能有這等隱忍，何至於身死國滅？
「查聞春禮！」
……
他伸個懶腰，隨即回去。
「有人會想哭！」
馬家的子弟都是這般聰慧嗎？難怪老夫為縣令，那馬佑卻一路高陞。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首飾的成本分幾方面，原材料的價錢應當都差不多，其次便是工匠的成本，以及店鋪成本，這些長安比雲陽縣高。
「是啊！」明靜想到了自己的衝動，當初為了百騎貸，竟然幫賈平安洗衣服，真是屈辱啊！
……
第二日，聞春禮帶著人去視察監牢。
「果然。」
賈平安上了阿寶，自顧自走了。
包東趕緊起身，「明中官，那馬松的堂兄乃是鳳州刺史馬佑，這無憑無據的拿人，聞春禮就敢和咱們對峙。隨後消息傳到長安，那些豪強都會為馬家說話。」
明靜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險。
「那個案子說說。」
她旋風般的跑了。
姚昀家此刻亮著燈，賈平安點頭，包東上前敲門。
賈平安並未覺得奇怪，「若是能被咱們查到才是咄咄怪事，此事後續如何……」
「我回來了。」
外面有人，聞春禮茫然抬頭，眼珠子動了動，呼吸幾下，這才清醒過來，「進來。」
「誰？」
她就坐在賈平安的身邊，說著還掩嘴打個哈欠。
武媚擺擺手，周山象等人悄無聲息的退下。
「你把皇室和這些地方豪強相提並論，說他們都是一夥的。」
明靜嘗試推門。
明靜理直氣壯的道：「我去監督你們。」
明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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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便是馬松，他的堂兄馬佑乃是鳳州刺史，當年曾經提拔過聞春禮。
包東搖頭，堅定的道：「武陽侯打盹不能叫，起床氣特別大。」
「查他？」明靜不解的道：「他最多是個幫凶，沒有證據如何查？」
李治突然出神，半晌說道：「隱戶看似不起眼，可危害不小，賈平安行事看似果決，可那些人卻不會輕易低頭。若是僵持，朕也只能再派人去，暫時低頭。」
「進去說話！」
聞春禮冷哼，「什麼法子？」
「說了。」
蠟燭質量有些問題，燒起來噼里啪啦的，不時炸一下。
「那此事從何處著手？」明靜自問自答，「我覺著該去查這個案子，查清楚了，若是有假，那一切迎刃而解。」
老娘還真不信！
「比你聰明一點。」
事情三兩下解決了，天氣冷，聞春禮就在火盆邊打盹。
而賈平安和明靜出了縣廨后，就在琢磨此事。
身處這等有風險的地方還敢一個人去購物，這等精神剁手族也比不過。
等他們一走，聞春禮罵道：「馬松就是個禍害！去，把這個案子全數抹平了。」
百騎旋即出發。
想到這裏，他不禁笑了起來。
馬松放下酒杯，推開膩在身邊的女人，沉聲道：「為首的是誰？」
聞春禮皺眉，看著那個跪在牢房裡的人犯問道：「你有何冤屈？」
城中也有巡夜的，但被輕鬆避開。
「當然不是。」賈平安覺得有必要給她上一課，「你可知曉馬家有多少朋友？那些朋友有多少田地？那些田地能隱藏多少隱戶？」
老子敗給你了！
「明府？」
明靜木然，緩緩回身。
「冤枉！聞明府，我冤枉啊！」
賈平安輕扣案幾，分析道：「此事八九不離十，如此該從何處入手？」
明靜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喜氣洋洋的。
而且他還能隱忍，這一點很難得。
「如何？」
「可姚昀若是惱怒動手呢？」
晚些吃完飯，眾人在正堂聚集。
雲陽縣縣令聞春禮吃了早飯後，就去縣廨坐班。
「去市場查！」
賈平安說道：「我晚上就去。」
「孩子如何？」
「你來作甚？」
裏面壓低了聲音喝問。
明靜怒，捶門，「起床了！」
「明府，賈平安回了駐地，隨行的內侍進了市場，流連忘返。」
聞春禮神色平靜。
人犯抬頭，「聞明府，姚縣尉威脅拷打我，不招供就打死……」
「開門！開門！」
「下官發誓……馬松今年收了五戶人家，以往的還有許多……」
賈平安和明靜去了縣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