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從此我就是武陽侯的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官跪坐著，身前的案几上擺著兩卷書。
恍如聽到了一聲霹靂。
李元嬰一腳就踹翻了案幾。
王圓圓進來，拱手笑道：「見過武陽侯。」
毫無疑問，祿東贊就是個權臣。權臣大多能力非凡，否則早就死於非命，這一點已經被無數歷史人物給證明了。
吳三桂？
不過……
「說是貨物還沒準備好。」
正八品的官。
包東卻心中不安。
幾個府兵被帶了回去。
可楊德利較真啊！
李元嬰點頭，「麻煩先生了。告訴先生，王圓圓的眼中就只有錢。」
但由此產生一個問題，這個王圓圓竟然知曉這等高端的消息，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女官又教授了十余個字，見李弘很是認真，就贊道：「大王卻不見頑皮，難道是不想玩耍嗎？」
「誰？」
這個想法讓賈平安不禁興奮了起來。
這就是天時。
「是該如此。」李治覺得這個處置的法子不錯，「還有，以後官員考課，當加一個水利。」
「若是不管不顧，子孫就要遭殃了。」
這就說明大唐可以在和吐蕃全面開戰的時候維持住遼東局勢。
王圓圓本就被他前面的冷淡給弄的心中不安，擔心失去機會。可才回來就被這麼一板磚給拍了。
這是試探！
戶部一定是歡呼一片吧？
武媚隨口一說，逗笑了李治。
——所謂卷，就是卷書。
根據多方消息，吐蕃的氣候比後世要溫暖許多，種植和放牧能足以支撐祿東贊的野心。
到時候宰相都跑不脫。
李治和武媚悄然站在門外。
下衙后，他急匆匆的準備回家。
有些驚訝，那麼有所耳聞，可以合作。
「我這就準備回去。」
外面的李治微微頷首，而武媚卻定定的站著，眸色中多了溫暖。
若是真的，那這便是個高級細作。
值房裡傳來了嚎哭聲，「姑母，我做御史了。」
李治看著楊德利，笑道：「當初讓你進戶部，也是因為賈平安立功，朕想著他年少，不好貿然高位，於是便賞賜了你。朕那時在想，多一人就多一人吧。」
他看了賈平安一眼，苦笑著，準備去把王圓圓弄回來。
人和得看。
這還得了？
不是該說些好話的嗎？
而王圓圓已經震驚了。
外面有人乾咳，「滕王，武陽侯那邊來人了，說是讓王圓圓去一趟。」
眾人面面相覷。
他徑直去了值房裡。
大唐怎麼知曉此事？
卧槽！
門蔭就是這尿性。
「大王純孝。」
「想到再無人盯著，再無那等如芒在hetubook.com.com背的難受，老夫心情就大好啊！下衙后都去飲酒。」
查遺補漏……你讓他去補鍋都行，別讓他去做御史啊！
賈平安坐在那裡，笑的松垮垮的，格外輕蔑。
但無所謂。
我真想拿自己的襪子堵住你那張讓我差點犯錯的嘴！
丟人的是他，和武陽侯無關！
賈平安決定要試探一下。
紅景天行不行？
茫然，那此人就沒有利用價值！
李治依舊無所謂。
可王圓圓竟然身體顫抖。
這是想通過走私來獲取大唐方面的信任，隨後順勢打探大唐的消息。
武媚皺眉，「難道是見不得楊德利陞官？」
李治當年讀書也坐不住，若非規矩在，早就跑了。
楊德利回到了戶部。
賈平安覺得成就感全無。
來人帶走了王圓圓，一路去了百騎。
王圓圓的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
當然，若是泉蓋蘇文抽抽了，決定傾巢出動，那兩說。
一個官員笑道：「高尚書，楊德利好歹走了呀！」
「滕王那邊在和他商議，有些僵持。」
「你……」
你都說走了，回過頭說想掙錢。
李治搖頭，「非也！舅舅說換個地方為官最好，譬如說依舊在戶部，不過朕想著官員就該各處歷練，以後也好用。」
「那人不是走了嗎？」
王圓圓腳下一滯，整個身體都在搖晃。
賈平安在等待著。
楊德利眼中含淚，「姑母……」
程達說道：「那個王圓圓突然說有消息。」
女官把卷書拿起來，「大王看看手中的卷書，看看天地二字。」
家中養著那些僕役幹啥的？
這是上層人物的謀划，賈平安知曉歷史才能輕鬆說出來，他就想看看王圓圓是什麼反應。
這演技，妥妥的最佳男配。
王圓圓拒絕了李元嬰的開價，起身出去。
這貨要是只想做生意也簡單，讓他當帶路黨，給百騎的細作提供方便。
高官權貴的子孫有啥本事都不知道，就先弄個官職再說。有的虛銜領錢糧，有的實職。好的造福一方，不好的禍害無窮。
……
慢走！
但這個王圓圓究竟是什麼人？
包東覺得自己被狠抽了一巴掌。
來報信的是李敬業，他笑道：「可不是，先前我正好出來，就撞到了戶部的一個熟人。看他一臉興奮的模樣，我就問了，說是楊德利調去做了監察御史。」
「姑母！」
他坐在值房裡，想到了吐蕃最近的局勢。
他們走到了值房外面。
而姦細就是一個重要的消息來源。
王圓圓落淚和圖書了，「敢問武陽侯，大唐可是在吐蕃有細作嗎？是策反了誰？」
「兄長，下衙后咱們去平康坊吧。」
若他是吐蕃細作，此刻就該矜持一下，否則擔心後續自己沒有話語權。
他輕鬆的去了武媚那裡。
卧槽！
從小兩兄弟就被窮怕了，餓怕了，楊德利最擔心的就是飢餓，所以養成了一文錢掰兩半用的性子。
吐蕃那地方比俄羅斯厲害多了，而且此刻的吐蕃並非菜雞，而是實力強悍的強國。
都被揭穿了還想故弄玄虛……
女官微笑，「殿下聰慧。」
「怎地看著肅然，莫非是出事了？」
節操呢？
多一個小吏不算是什麼。
李治莞爾，「朕當年也不愛讀書，只是規矩嚴，不讀不行。朕去看看。」
「這個賤人，竟然漫天要價。」
竟然還是個怕死的！
楊德利不禁歡喜不已，「多謝陛下。」
但他需要大唐的消息回去交差，否則就失去了價值。
而王圓圓得了這個消息也是機緣巧合，所以此刻他無比震驚。
王圓圓突然怒道：「不是我吹噓，進入吐蕃的路線就那麼幾條，唯一能掌握的便是我！武陽侯這般只會讓我齒冷，告辭了。」
你特娘的節操呢？
早知道直接用刑不就完了？
賈平安神色平靜。
昏暗中，賈平安抬起頭，「祿東贊可是在覬覦著西域！？」
而冊書目前還在慢慢的更替中。
戶部被楊德利『禍害』了幾年，真的受夠了。
扯淡！
原先的歷史上吐蕃在西域那邊動手時，大唐正在和高麗大打出手。等滅掉高麗后一看，卧槽！祿東贊竟然在西域打下了根基。
他趕緊去尋了高履行，「高尚書，楊德利不能做御史啊！」
好自為之！
李敬業訝然，「家中有人看的吧？」
王圓圓回身，「尊敬的滕王，你該知道對於我這樣的商人來說，掙錢才是第一位的，若是不能掙錢……我寧可死。所以我們應當互惠，而非是我單方面付出，這不公平！」
都在長安混那麼久了，怎地還不走？
上次高麗炸刺，被大唐一次短促的突襲給刺|激的嗷嗷叫，隨即撤兵。
這就是人和。
吐蕃那邊走私很難，王圓圓能自己打通路線，對於大唐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利好。否則李元嬰早就拿出小皮鞭狠抽王圓圓一頓。
明靜點頭，「我也是。」
李治覺得長孫無忌的神色有些古怪，但心情大好之下，就疏忽了。
後面騰出了一個偏殿當做是教室。
這也就罷了，最多是個嚴苛些的監察御
和-圖-書史。
他含笑看著，想看看兒子怎麼回答。
「那我等候滕王的好消息。」
李弘沒有思考，認真的道：「上次你說認真讀書阿娘就不辛苦。」
李敬業使個眼色，「有好胡女。」
「只是較真罷了！」
就看到王圓圓的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賈平安的身前，虔誠的道：「從此我就是武陽侯的人。」
立功了可有賞賜？
而且他見不得浪費，也見不得耗費。
原先的主事只是九品，就是個末尾。
「何事？」
「連朕都沒想到，你竟然能成為幹吏，更是洞察水利得失，為朕查遺補漏。」
程達急匆匆的來了。
現在大唐要緊的是看好吐谷渾，看好西域。
長孫無忌覺得不妙。
這是一次成功的謀划，打了大唐一個措手不及。
你長孫無忌堂堂宰相，犯得著和一個九品官較勁嗎？不夠丟人的！
……
賈平安淡淡的道：「這些事你想知道也不難。等你死心塌地為大唐效命時，那人自然會與你聯繫。在此之前，你何去何從？」
「五郎呢！」
你讓王圓圓怎麼不震驚？
他接著對包東說道：「告訴滕王，吐蕃那邊重新換個人，隱秘些。」
嘖嘖！
到了值房外時，王圓圓剛想說話，出來的包東微微搖頭，回身說道：「武陽侯，王圓圓來了。」
他冷笑道：「如此你便回去吧。」
「在讀書呢！」武媚沒好氣的道：「先前還在叫嚷阿娘救命。」
他哆嗦著，「別殺我。」
眾人一怔，不禁額手相慶。
「不不不！尊敬的滕王，在吐蕃打探消息太過兇險，降價兩成遠遠不夠。」
「自己照看才放心。」
「就是那個吐蕃商人。」
李治脫口而出，「這等性子，耿直，認真，還有見識，可為監察御史。」
而祿東贊暗搓搓的在西域下了狠手，狠狠的咬下了一塊大肥肉，滿嘴流油啊！
李弘跪坐在對面，小模樣看著很認真。
李弘跟著念誦，「天地！」
歷史上吐蕃對西域動手是在好幾年後，大唐那時候正在嗨皮的狠抽高麗這個宿敵，整個大唐都在歡呼。
王圓圓不過是一個走私商人……就算是手眼通天，可以自己打通走私路線，但也不能獲取這等軍國大事吧？
「為何沒回去？」
「賈平安的那個表兄做事認真，今日進言有功，朕便擢升他為監察御史，舅舅竟然覺著不妥。」
見到自己看不慣的事兒，或是見到違規的事兒就要說。
是啊！
王圓圓的身體幾度來回，展示了自己內心的掙扎。
他看著賈平安和*圖*書，心想你看似從容，可吐蕃地廣人稀，地形複雜，很難滲透，要想獲取消息非得要和吐蕃人合作……
走私就走私吧，竟然還上門自提，大唐物流有限公司的業務越發的掙錢了。
咦！
莫非是個……吐蕃細作？
王圓圓若是走私商人，此刻就會跪了。
轟隆！
……
外面包括向長林都面色大變，「這誰舉薦的？高尚書？」
「武陽侯！」
大郎此刻定然是在襁褓里發獃，或是掙扎一下，隨後不是拉就是哭。
為人父母就是這般矛盾。
賈平安樂的想笑。
娘的！
大唐在西域控制了不少地方，通過絲綢之路源源不斷的獲取貿易利益，這一切讓祿東贊垂涎欲滴，隨後就一直在謀划進攻西域。
女官訝然！
他剛轉身，就看到出去的王圓圓腳下越來越慢……竟然停住了。
賈平安一天沒見孩子了，心中總是覺得牽挂著什麼。
那雙眼中全是憤怒，「可我的錢呢？」
王圓圓！
李弘還小，但已經有人建言送到皇子的居所去教養，被武媚和李治否了。
包東應了，準備出去。
「看看，心神失守了。」賈平安搖頭，「你好歹也得堅持一陣吧，矢口否認也行啊！怎地一下就崩潰了？」
大唐懵逼了。
賈平安都瞪圓了眼睛。
這個年齡的孩子寫字太早，就是識字，外加教授一些規矩和道理，算是打基礎。
而八品就算是進入了官僚階層。
但這個謀划此刻卻被百騎的大統領就像是不要錢般的說了出來。
李元嬰和尉遲循毓那邊剛好出宮，想著來看看。
賈平安納悶，「王圓圓是誰？」
操蛋！
「陛下……」
這分明就是知曉這個謀划的反應！
「說吧，吐蕃那邊派你來大唐打探消息，給了什麼好處？」
可現在呢？
這麼較真的一個人，他真要做了御史，多少人會被噴？
賈平安第一句話就讓王圓圓懵了。
「我表兄為監察御史？」
程達驚訝的道：「我從未見過武陽侯這般失態。」
賈平安很忙，但此刻也只能留下來加班。
卧槽！
你現在威脅，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而新羅順勢驅逐唐軍，無心戀戰的唐軍迅速撤離，隨後在西北和西域和吐蕃纏纏綿綿廝殺了許多年。
這年頭哪有那麼多演技爆表外加心理素質炸裂的細作？
我看你還能怎麼裝！
沒有誰比賈平安更清楚表兄的性子。
賈平安覺得風險很大。
高履行難得有這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時刻，眾人紛紛應了。
王圓圓怒不可遏，疾步走來，https://m.hetubook.com.com「武陽侯，你不能剝奪我掙錢的機會！我會去滕王那裡求個公道。」
可晚了。
這是何意？
地利的話，吐蕃聚在高處，易守難攻。
「大王跟著奴念，天地……」
我這個歪把子機槍……
後來拿破崙也是牛逼哄哄，自信滿滿的遠征俄羅斯，結果撲街在漫天雪花中。
他強笑道：「武陽侯為何這般說？」
這一下竟然是歪打正著？
當初一個離間計讓吐蕃混亂了數年，賈平安最大的遺憾就是因為地形的緣故無法進攻，否則裡應外合，吐蕃不死也殘。
這依舊是個試探。
想到這裏，賈平安恨不能插翅飛回家中。
他知曉大唐急需吐蕃的消息，所以有恃無恐！李元嬰深吸一口氣，按住了勃然大怒的尉遲循毓，「此事我會再稟告。」
楊德利吸吸鼻子，覺得自己好像是立功了。
認真，不，是較真。
賈平安冷著臉。
賈平安才發現自己說漏了。
李弘低頭看了，「我認得。」
賈平安抬頭，微微昏暗的室內，一雙眸露出了冷色，「進來。」
這個就有些下作了。
「是啊！若是只在戶部，以後也就是個管倉庫的。」
現在這個人和卻不容易。
包東的心突突突在跳。
高履行苦笑，「老夫也知，不過陛下在興頭上，沒辦法！」
李治卻后怕不已。
二人一起往後面去。
「我還得回家看孩子。」
但上次賈平安見過泉蓋蘇文，覺得這位大莫離支有些英雄遲暮了。
「是啊！他終於是走了！」
可在大唐加班沒加班費，更沒有雙倍工資，連飯都不管。
李元嬰坐在那裡，面色陰沉，「你這是不給面子？」
失敗了！
賈平安敢打賭，謀划西域的事兒在吐蕃知道的人不多。
一個龐大勢力的未來戰略方向歷來都是秘密，在吐蕃知曉祿東贊對西域……也就是大唐的安西四鎮虎視眈眈的事兒不會超過五十人。
眾人讚頌。
但一想到那小子的鬧騰勁，他又心有餘悸的想晚些再回去。
長孫無忌也頗為懊惱，「水渠淤塞，大雨傾盆無法疏泄，為水災。旱情一來，淤塞處不通，便是旱災。陛下，老臣以為當行文各地，讓各地官吏清查水利，隨後上報長安。」
「陛下英明。」
他想到娘子又懷孕了，以後家中的支出會多一些，若是賞賜些錢糧就好了。
可以後朝中有人就要焦頭爛額了。
他緩緩回身。
他淡淡的道：「吐蕃走私商人不少，去了你一個王圓圓，難道大唐就不殺這個吳三桂了？」
監察御史啊！
老天，他不會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