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武陽侯是個好人
王忠良很懵逼。
關鍵是管事王洪在皇帝的手中，你怎麼質疑？
一群人滿頭霧水。
賈平安來晚了，一本正經的道：「路上遇到有老人家過路，就扶了一把，誰知道老人家太熱情，非得要請我去家裡做客，一來二往的就來晚了。」
於是晚上賈師傅再度鞠躬盡瘁。
明靜跺腳，「不是剁，是……」
她伸出食中二指，交叉了一下。
賈平安點頭，露出了最純良的微笑。
蘇荷馬上後悔了，「那繼續喂吧。」
明靜有些難為情，「說是……說是……」
這是不要臉了啊！
身後傳來了明靜的怒吼。
賈平安在她的明眸中看到了驚懼，就輕輕抱了她一下，「對於帝王而言，天下就是他的玩具。好的帝王會把這個玩具弄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好。壞的帝王會把玩具弄的亂七八糟的……」
「此事早已查明，李旭的管事王洪令人去賈家縱火，事敗后王洪索取錢財，李旭不肯給，並毆打了王洪，王洪失手打殺了李旭……」
庄丘的眼中多了厲色，「刑部的人正在查你家中的家僕，能動手的就是王老二，可百騎呢？難保你在百騎有心腹暗自下手。」
可這幾年下來，王琦等人手段使盡，賈平安依舊活蹦亂跳的。
賈平安的目光越過他。
「那人……」老爺子仔細回憶，「那人笑起來……笑起來，老夫怎地忘記了？」
不收錢要砍人的那種。
心證可以是推理！
賈平安扶著刀柄，「百騎。」
「說出此事，李旭的名聲不保，李家也會仇視此人，她哪來的膽子？」武媚早就分析清楚了此事，「定然背後有人攛掇。宗室？他們目前不敢這般做。那是誰？」
王琦躲在值房裡，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個沒用。
「公主那日聽聞高陽公主尋武陽侯有事，怎地他竟然還有空去殺人？」
這特娘的演戲演的不錯啊！
回到家他抱著兩個孩子一陣逗弄，直把老大逗哭，小棉襖逗漏風了才罷休。
「是王中官。」
「本來就完結了。」賈平安覺得李治純屬多事，「後來是陛下想藉此來引出一些人。」
這兩個證人倒霉了和他沒關係，他只需釘死賈平安就是頭功。
庄丘一拍案幾，「賈平安令人動手殺人！」
周醒面色陰冷，「去看看吧，等賈平安被拿下，我看你可還能淡定。」
賈平安笑道：「是懸賞。」
「可你查到了是誰……」
「抓到了如何？」
賈平安拱手，「告辭了。」
「別人沒有動機！」
一個和長孫無忌走的很近的宗室被拿下，罪名是怨望。
「高陽公主遣人來了。」
有恃無恐。
陳二娘看著就像是一朵悄然暫放的花，神色平靜。
賈平和_圖_書安點頭，包東拱手，回身喊道：「跟我來！」
賈平安前世戒煙多次，最初每一次都信誓旦旦，結果復吸。戒煙一次，煙癮更大一次。後來乾脆把東西全扔了，反而成功。
周醒興奮的道：「可能弄死他？」
一個小吏進來，「庄侍郎，他們已經查清，那一日是賈家的徐小魚出來打聽那三人的去向。」
邊上有兩個男女，男子指著賈平安罵道：「奸賊，你殺我兄長，且等著受死吧！」
王琦的眼睛微眯，「殺宗室者，必然以命償命，等你去后，我會為你焚香燒紙。」
我是有些心動了，但你算個什麼東西？
「哇！」
事兒來了。
庄丘面色難看。
賈平安笑著吃了一口，贊道：「噴香！」
庄丘長笑一聲，「賈平安，果然是你！」
賈平安摟著她，「我怎麼覺著自己就是你們的那個什麼……牛呢！今日誰，明日誰。」
晚些出去，賈平安伸個懶腰，只覺得渾身精力充沛。
賈平安覺得這貨想的真美，「從你進了這裏開始，此事就無可挽回。你想置賈某于死地，那麼由此帶來的後果你也得有勇氣去承擔。」
「那孩子……要收拾。」
「那人什麼情況？」
一位德高望重的宗室老人告病下野，從此回家含飴弄孫。
果然訓練有素。
一進去他就看到了王琦等人。
賈平安不敢說不。
什麼……老程你開車太講究了，明靜現在才知道。
等賈平安去后，王琦緊緊跟在後面。
「宮中來人了。」
到了此刻，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阿婆，你這耳朵……賈平安湊攏，伸手遮住老婆婆的耳後，用力喊道：「那人長什麼樣？」
王琦的嘴唇很紅，賈平安見了就覺得膈應。
「無雙，夫君會不會被……」
你在裝鎮定……王琦笑了，「這是刑部，不是百騎。」
明靜在看著雙指。
李旭的兄弟面色一變，「此事……和我無關！我那日沒去！」
「有人來了。」
而賈平安和武媚姐弟相稱，是武媚在外朝的幫手，這些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那個小妾面色大變，看了庄丘一眼，「奴不知這些。」
兩個孩子就是兩個噪音源，讓賈平安吃飯都不安生。
「什麼意思？」
錢二就像是個惡霸般的進來，「那日公主有事請武陽侯幫忙，什麼殺人……誰說的？」
幾個女僕都背對著這邊。
衛無雙出來晚些，蘇荷盯著她，「無雙，你的臉怎地那麼紅？」
……
賈平安再度湊攏喊道：「阿婆，你還記得什麼？」
讓賈平安回家是皇帝的吩咐，若是早就有了結果，皇帝為何不說出來？
老婆婆想了想，「那人啊！下面少了和*圖*書個門牙，一開口就有個豁口，長得黑……」
何解？
「程達！」
賈平安見老婆婆穿的雖然乾淨，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但衣裳卻有幾個補丁，就伸手，「百騎貸，先還錢。」
今日機會來了！
最厲害的還是李治。
「哇！」
王忠良冷冷的道：「此乃宗室醜聞，陛下也為之黯然，只能遮掩。可沒想到卻是宗室主動把此事挑起來……」
這是何意？
皇后指征李旭對太子下手，誰都救不了李家。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那人……三十多了吧，鼻子有些發紅。」
賈平安很好奇。
那個女子就是舉報的侍妾，她抬頭，楚楚可憐的讓賈師傅想到新城那朵小白花，「郎君對奴情深義重，可惜……」
老婆婆皺眉，賈平安再度施展近距離獅子吼神功，「阿婆，是懸賞，不拿白不拿。」
周醒的聲音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子，「你心疼了？是了，賈平安年少多才，還俊美，你見到他就心動了。」
陳二娘不禁低嘆。
「丟在街上人人避之而不及，連踩都不肯踩一下。」
賈平安恍然大悟，急匆匆的去了後院。
衛無雙和蘇荷沉默了。
「當時在朱雀街的不止我一人。」
賈平安問道。
賤人！
賈平安交代道，「家中一切不變，我去去就來。」
賈平安一臉正氣，滿身肅然。
「給你自己留著吧。」
是啊！
賈平安準備上衙，到了前院時，杜賀背著手在那裡踱步，一臉老司機的從容，「郎君，斷奶之後，孩子是會鬧騰些。」
陳二娘突然抬頭看了賈平安一眼。
蠢逼！
「長江？」
於是……
武媚沒抬頭，依舊在看著奏疏，「知道了。」
果然，這條線瞞不住人。
邵鵬覺得這事兒真的是……那日賈平安去見了皇帝，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接著外面就有傳言，說賈平安殺了李旭。
邵鵬徑直說道：「此事看似污衊，可內里卻是衝著太子下毒手。當日在城外，李旭用心險惡，想讓太子當眾出醜，幸而武陽侯出言呵斥。那李旭由此懷恨在心，竟然令人去賈家縱火……此等人死有餘辜，可死後竟然有人藉此污衊武陽侯，無恥！」
女的反而精神些，就是有些耳背。
得！
「你也有今日？」
衛無雙接過孩子遞給鴻雁，低聲道：「此事可還有手尾？」
咱都還沒放大招呢！
帝王出面背書了，你來質疑一個試試。
賈平安笑著接了，隨即打開。
賈平安問了老婆婆，「阿婆，可還記得那人什麼樣嗎？」
「庄侍郎，污衊人不需要證據的嗎？」
酒糟鼻，下面缺牙，長得黑，三十多歲……
賈平安從頭到尾都沒擔心過此事。
老爺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五六十歲，臉上的皺紋堆疊著，讓賈平安覺得有七八十歲了。
庄丘神色平靜，「老夫只知道律法！」
明靜還在看。
老夫不買賬，你武媚能如何？
但賈平安壓根就沒想過瞞住誰。
自作孽！
「何事？」
刑部侍郎庄丘冷冷的道：「你得知縱火的指使者乃是李旭，就帶著王老二出門，大晚上你在朱雀街轉悠，最後卻在看到皇城后掉頭回家。你在遮掩什麼？」
進了東市，繁華依舊。
這等事兒賈平安自然不會親自帶隊。
早上醒來，衛無雙側身背對他，「夫君，該去蘇荷那邊了。」
王忠良冷哼一聲，「誰有疑問？」
明靜追來了，聽到這話不禁捂嘴偷笑。
「還早。」
——其心可誅！
爆出此事的是李旭的一個侍妾。
「誰說我查到了？」
我信他的邪！
「暴打一頓？」
誰都不敢和圖謀太子的罪名挂鉤，否則不只是皇后，皇帝也會震怒出手。
明靜看了一眼程達，「你信嗎？」
說完后，他發現王忠良竟然一臉舒坦的模樣，心中不禁一個咯噔。
庄丘還想質疑。
賈平安又摸了一串銅錢出來，笑道：「阿婆，給。」
賈平安想捧腹大笑。
蘇荷急匆匆的去看，晚些傳來一聲慘叫。
根據侍妾的吐露，李旭在酒後和她2333時說了此事，得意洋洋的。
布包里是一塊灰色的餅，看著乾巴巴的。
邵鵬身體一震。
賈平安冷著臉，「老程你當著明中官開車，這是想譏諷他嗎？」
「武陽侯，刑部請你去。」
他又沒有親臨李家大門外，誰敢說他查到了？
刑部。
皇帝高高在上，這一傢伙就把許多人引了出來。
賈平安提高嗓門，「那人長什麼樣？」
今日百騎有事。
「目擊者可有？」
別以為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存在的，僕役和侍妾都類似於財產，主人可以換，他們卻一直存在。
陳二娘回身，「你就像是一坨狗屎。」
皇帝都不是好鳥！
……
但李治的手段顯然讓衛無雙有些害怕。
好人賈臉頰抽搐，心想兩個公主為自己作證，家中的媳婦兒會不會覺得有問題？
「夫君。」
是啊！
「什麼？」
李家完蛋了！
王忠良出來，看看天空，「有人要倒霉了。」
明靜不解，程達趕緊拱手撤退。
來的是府上的管事，一開口就是金句，「武陽侯是個好人。」
明靜板著臉摸出了一串銅錢，心想這人真小氣，不過是才借了幾日就急著催債。
賈平安莞爾，「我沒動手啊！你怕什麼？」
「所有的線都匯攏在了你這裏，來人，把此事稟告長孫相公處，請朝中和陛下決斷。」
一隊隊百騎在街和圖書上游弋著。
王琦在外面，聽到這裏后，對周醒說道：「宗室義憤填膺，陛下也護不住賈平安。」
這怎麼就……
這種時候當事人怕是懵了，沒法回憶那人的長相特徵。
「你不說我很為難，不知該如何處置。」
「這……」
王琦不禁退後。
老爺子乾咳一聲，「那個……你們做什麼的？」
他依舊很鎮定，不是裝的。
他說的自己就像是去赴宴般的輕鬆。
賈平安不解，「什麼意思？把他剁了？」
來的是老兩口。
明靜一個字都不信。
為人父母啊！
「什麼？」
這是皇后對李旭縱火事件的定性。
皇后這幾日沒吭聲，原來一直在等著。
……
「皇后，武陽侯去了刑部。」
「證據？」庄丘冷笑道：「李旭被殺之時，你正好在朱雀街，這便是證據。」
庄丘一拍案幾，「可你卻忘記了……此事無需人證，只需心證。」
誰說賈平安查到了？
最近兜兜不知怎地就喜歡抓人，但凡抱她的都逃不脫魔爪。
羔羊……
包東介紹道：「那人黑臉，當時抓著女官的手不放，還摸了一把……屁股！」
蘇荷不敢想了。
他看了老婆婆一眼，老婆婆得意的道：「好吃呢！」
「那日在城外，李旭故意試探太子，打探陛下的病情，被平安當眾駁斥，由此他記恨在心，就令人去縱火。幸而老天有眼，賈家正好有人發現，否則等平安下衙回家，看的便是一片廢墟，何其殘忍！」
衛無雙有些羞澀，「夫君鬆手。」
「庄侍郎何以斷言人是賈家殺的？」
衛無雙突然動了一下，「夫君，該起床了。」
「皇後有話。」
什麼結果？
她伸手砍了一下。
「斷了就不能停！」
武媚一拍案幾，鳳眼中多了冷色，「那賤婢為何說了此事？」
你蠢得一比！
衛無雙打個寒顫，「你是說……那個小妾得到的消息……是陛下那邊透露的？」
老婆婆拉著賈平安的手，「真像我孫子。」
來的是邵鵬。
「是斷奶的緣故。」
邵鵬也覺得奇怪，「李旭死後，家中也有人承襲家財，那侍妾自然衣食無憂，為何要說出此事？」
老婆婆推拒，「什麼錢？不要！」
他敏銳地說道：「我進市場看看。」
孩子哭了，而且一個哭就會帶動另一個哭。
「是啊是啊！」
衛無雙深吸一口氣，「可能吧，不過就算是被關押了，回頭我去送飯，你在家中帶孩子。」
程達看了一眼，「武陽侯你的手指頭太細了些。」
衛無雙只想踹賈平安一腳，「沒有的事。」
賈平安頭皮發麻，兩個新手媽媽也是滿頭包。
庄丘冷冷的道；「皇后也不能干涉刑部斷案！」
明靜不說話了。
「新城公主府和圖書上來人了。」
程達肅然道：「武陽侯言出必踐。」
這幾日他不動聲色的看著眾人鬧騰，隨後讓賈平安回家。這個決定看似認為賈平安有罪，但實際上只是一個引蛇出洞的過程。
賈平安抱的更緊了些，「陛下只是想藉機清除幾個對頭而已，賈家也能藉此徹底脫離此事，於是陛下出手，我配合，各取所需。」
「來人！」
「是懸賞？」
晚了！
王琦很冷靜，「不能。李旭動手在前，賈平安是報復。不過流放在所難免。」
「什麼？」
明靜依舊不說。
鴉雀無聲。
咦！
難道你還能衝出宮來痛打老夫一頓不成？
周山象忍不住低聲道：「皇后，弄不好……就算是李旭動手在前，武陽侯怕是會被流放呢！」
老爺子點頭，老婆婆這才接了錢，轉手給了老爺子，又從懷裡摸了個布包出來，「給，這是我早上出門做的，好吃。」
賈平安站在那裡，還有閑情雅緻打量著這間屋子的構造。
賈平安突然發現氣息不對，怎麼有殺氣。
什麼？
賈平安跟著到了刑部。
賈平安把食中二指並著，「這不是劍指嗎？」
王忠良被人簇擁著進來，看了賈平安一眼，說道：「此案早就有了結果，為何反覆？」
武媚冷冷的道：「賈家兩個弱女子，還有兩個孩子，家中唯一的護衛還斷了一隻手，這般無害的賈家，李旭就為了和太子的爭執，竟然令人去縱火，其心可誅！」
老婆婆側耳問道。
明靜併攏雙指，覺得有些好玩。
兩個作證的出現了。
他是關隴的人，關隴一系對武媚不屑之極，張口賤婢，閉口賤人。恨不能把武媚架火堆上燒死。
他揚長而去，周醒咬牙切齒的道：「二位公主怎會為他作證？」
「尋到了。」
老婆婆歡喜，回身看老爺子。
「高陽公主和他往來密切，新城公主不得而知。」
賈平安覺得現在的審案程序有很大的問題，「查探縱火的兇手有錯？」
老爺子的警惕性還挺高。
隨後，宗室地震。
「是啊是啊！」
這便是狡辯。
老婆婆哦了一聲，嗔怪的道：「看著多精神的一個少年郎，怎麼說話那麼小氣。」
明靜不想說話，覺得心累。
「難怪賈平安絲毫不懼。」
「查！」
陳二娘看著王琦，突然覺得有些噁心，「陛下一直在看著。」
庄丘愣住了，「可……這竟然都查出來了，為何不說。」
這個娘們這幾天沒露面，賈平安還在嘀咕是不是懷孕了，沒想到肚子里沒憋孩子，而是憋了個作證的大招。
「先前宮中有女官出來被人調戲，蔣宮正大怒，稟告了皇后，皇后令百騎查探此事，抓到那人就……」
看看那棵木柱子，這麼粗，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