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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敬業在不在？

程知節納悶，「陛下，老臣只是渾身發熱，精神抖擻！」

賈平安覺得屁事沒有。

「說是你給皇帝下毒了？」

「中毒？」

案几上的水壺呯的一聲落地碎了。

「小賈！」

阿福叼住她的衣裳，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王忠良點頭，一臉尷尬。

肥頭大耳的陳二答一臉忠心耿耿的模樣，但賈平安卻想到了豬圈裡的種豬。

衛無雙捂胸，「好險。罷了，以後皇帝那邊別送東西。」

好不好的進獻美酒，都說了一次只能喝一小杯，你特娘的喝一大碗……

程知節唏噓著，突然一拍賈平安的肩膀，「不過這酒喝了之後，老夫覺著自己年輕了二十歲，又能沖陣了！」

唐臨一邊說一邊看著他，見他面露同情之色，心中暗喜，「小賈，算學雖說核算的本事不小，可戶部原先也進了不少這等人，不堪大用。」

三家人聚集了。

阿福閃電般的竄了進來。

「阿福，大娘凶。」

「武陽侯，國子監把算學孤立了。」

可憐的娃！

兜兜癟嘴，「阿福！」

「皇后，王中官喝了武陽侯進獻的酒水之後中毒了。」

武媚一怔，「這是獻給我的酒，平安怎會對我下毒？」

新任祭酒王寬依舊是大儒。

一碗酒下去。

操蛋，他身體這般強壯，一碗人蔘酒下去，不特娘的噴鼻血才怪。

「有些熱！」

「誰特娘的扯淡？」賈平安回身，就見到十余千牛備身站在身後，手按刀柄。

這個小棉襖經常漏風，讓賈平安也無可奈何。

唐臨笑吟吟的，就像是一頭老狐狸，「小賈啊，當初你剛到百騎時，陛下讓老夫來看看你是何等人，老夫回去說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案几上也要掃呀！

沒辦法，大白天喝酒就這尿性。

「唐尚書。」

梁建方說道：「此事倒也簡單，喝一頓。」

唐臨瞪眼，「怎地，老夫請你幫個忙還推三阻四的，信不信老夫……」

「回去了。」

「這是人蔘酒。」

「嚶嚶嚶！」

小子肚子里還是有些牛黃馬寶的。

「兜兜！」

兩個時辰后，賈平安有些瞌睡來。

晚些，程知節等人來了。

蘇定方和梁建方也是這般反應。

賈平安突然捧腹大笑。

「武陽侯！」

「說是指揮若定呢！」

說小賈下毒，這特娘的沒動機啊！他毒誰也不會毒皇后……邵鵬主動請纓。

那是原身啊！

「當初我那表兄跟著我不過是學了半年，進了戶部之後，查找出來的漏洞多不勝數。而算學的學wｗw•hｅtuｂoｏk•cｏｍ•ｃoｍ生學了兩年，不是賈某吹噓，他們能把那些貪官污吏的褻褲都給查個一清二楚。」

回頭誰要都不給，自家買去。

「這是何事？」武媚來了。

「見過公主。」韓瑋頓時覺得皇家就是偉光正，高陽的腦後彷彿帶著光暈。

他靠在殿外打盹。

「……」

唐臨乾咳一聲，看看左右，「老夫今日很忙。」

賈平安剛準備回身……

「唐尚書，那人就是個執拗的，當初……」

賈平安一臉關切的道：「唐尚書看著都瘦了許多。」

當然不多，但也得看運氣，運氣不好碰到了厲害的病菌，又不講衛生，自然也跑不掉。

A計劃失敗！

王寬神色平靜的在寫字，小吏進來說道：「武陽侯剛才來了算學，說是此事他能解決，定然讓算學在國子監出類拔萃。」

邵鵬在邊上很糾結，「咱也喝了。」

老唐沒吭聲。

那些大漢個個都體型彪悍，殺氣騰騰。

衛無雙和蘇荷站在統一戰線上。

這便是老夫要的人才啊！

二人在外面轉悠。

他始終沒有隔一陣子喝一碗湯的習慣。

我……掃！

「武陽侯，你送的酒有毒！」

「可以走了？」

「阿耶！」

「大郎！」

戶部什麼最重要？

賈平安不禁樂呵。

「沒了。」

蘇荷黑臉。

咦！

「可……」

「是。」韓瑋惱火的道：「國子監不管了，什麼都不管，只是撥給錢糧。」

誰來救我？

「晚些再去吧。」

賈平安是被沈丘親自出馬帶進了宮中。

賈平安回身，「唐尚書有事？」

唐臨覺得這樣的人就該重用，「這裏面可是有什麼情弊？」

咦！

娘的，這些老傢伙不知道弄了多少這等好手在家中。

這是什麼鬼？

「是。」

此刻的人蔘更像是一種零食，直至明朝，人蔘才會大放異彩，蠻清通過販賣人蔘竟然掙了不少軍費。

安逸！

「這謠言傳的……」

「在吐谷渾一戰出彩了，大將軍說，此後武陽侯可獨擋一面。」

擦！

賈平安壓根不想理。

外面傳來了嘀咕聲。

「唐尚書，武陽侯來了。」

回到家，他把事情給衛無雙和蘇荷說了，「以後宮中要這個酒，除非皇后，否則不給！」

著啊！

這是老參，後世上百萬一根，泡的酒能拿碗喝？

老唐開始套交情，這是有事相求。

別急，多走一步。

賈平安捂額，「昨日盧公他們才將喝過。」

賈平安看著他的頭髮，神色黯然，「唐尚書比上次蒼老了許多。下和*圖*書次若是核算有問題，只管來尋我。」

本來他也沒想過送給皇帝，沒想到阿姐卻好心辦壞事。

這一刻賈師傅就是人類心理學首席專家。

「要不……尋王寬說說？」

「兜兜為何喜歡告狀？」

唐臨起身，「走，去算學看看。」

但作為一個爺們去看一群婦人打馬毬……賈平安寧可帶著孩子去曲江池轉悠。

李治發現三個老帥有些迫不及待，程知節甚至在舔嘴唇。

賈平安覺得是環境問題。

老年人有些陽氣不足，喝點人蔘酒補補正好，但喝多了就成了毒藥。

程知節覺得這活自己一人都能幹了，「老臣一人試毒。」

而且從武陽侯換成了小賈。

賈平安不用回身，就知曉身後來了十余大漢。

高陽氣咻咻的，「說話那人被我抽了一鞭子，說是去大理寺告我。」

賈平安不禁老懷大慰。

賈師傅就前世種過幾天地，這一輩子雙手不沾陽春|水，過的和少爺似的。

讓賈平安來戶部幫忙，這本身就是個笑話。

「當然是好事！」

衛無雙柳眉倒豎。

連下酒菜都沒有，你們這個……

莊戶夏五上次被賈平安指派去北方尋人蔘，後續怎麼製作干參也琢磨了出來，此次他將帶隊前往。

是勇冠學堂吧？

國子監教授儒學，掌門人自然要在學問上能服眾。

這酒賈平安不準備給皇帝了。

「毒酒？」

貪腐？

老唐舉起拳頭，「老夫當年也曾勇冠三軍。」

唐臨摸摸臉頰，「大唐各處都要錢糧……難啊！聽聞你給學生們上課，提及了土地兼并之患，果真是目光深遠。」

「……那人每日查賬，經常去尋倉庫里的漏洞，連當初高尚書都被他尋到了錯處，灰頭土臉。」

「熱就對了。」

「其實……」

二人也算是許久未曾正經見面，唐臨吩咐人去煮茶。

老唐是個真正的好人，做事認真，公正嚴明。

聲音大了些，被賈平安聽到了。

身後的腳步聲逼近。

「武陽侯！」

兩個侍郎面色大變，「唐尚書，萬萬不可把楊德利弄回來呀！」

核算。

唐臨起身，「如何精準？不過是多算幾遍罷了。」

「好事？」

兜兜尋了掃帚，有模有樣，但卻很吃力的在掃地……

「這般盡職盡責？」

高陽興緻勃勃。這婆娘的日子太瀟洒了，賈平安準備回頭勸勸家中的兩個婆娘，也時常出去轉轉。不說什麼跳廣場舞，至少也能結識幾個背後不捅刀子的閨蜜，豈不美哉？

「耶耶們以後老了，大唐還得要看你們的！」

hｅｔｕｂｏok•cｏm.cｏｍ兩個侍郎欲言又止，唐臨乾脆自己去問人。

兜兜掙扎著下地，「掃地！」

「玩泥巴就玩泥巴吧。」

貪腐的官吏多，蠅營狗苟的官員多，那麼正直的人也會被拖下水。當正直的官員多，守規矩的官員多時，那等貪官自然沒有容身之地，只能改變自己的性子，跟著大流走。

「適度就好。」後世那些太愛乾淨的孩子反而容易生病，賈平安見衛無雙不信，就皺眉道：「新學里有這方面的學識，孩子剛出生，渾身上下都無比純凈，可世間卻很臟，無數病菌無孔不入。

小吏心領神會，「下官也未曾見到唐尚書。」

「弄碗來！」

一個御醫毫不猶豫的道。

賈平安怎麼也不能看著老程喝出事兒來，無奈的道：「我來喝！」

可你不是轉送給了陛下？

「我在華州長大，從小就見到的是田地……」

就等你這一下！

「你喝少了。」

沒喝死你真心運氣！

賈平安自信的道：「此事我來解決，必然讓算學能在國子監出類拔萃。」

賈平安拱手，「當初多虧了唐尚書。」

蘇荷得意的道：「看看，我教的孩子厲害吧？」

「對對對，喝一頓。」

「是好事！」

「老臣願意試毒。」

賈平安看看值房裡的布置，「太簡陋了些。」

老唐這就上鉤了？

作為戶部尚書，唐臨每日的事兒多不勝數。

那可是賈平安喜愛的水壺啊！

「嚶嚶嚶！」

王忠良就坐在外面，衣襟上全是血，目光茫然。

「阿福，阿娘凶。」

兩個醫官面色鐵青，「幸而是王中官先試毒，否則陛下一旦飲了……」

「陛下！」賈平安說道：「這酒藥性太大，一次只能一小杯，不知王中官喝了多少？」

賈師傅半推半就的和唐臨去了算學。

早上的議事中，唐臨依舊是鄭重告誡下屬。

賈平安睜開眼睛。

刀斧手？

「盧公，不能喝多。」

「咱們算學在國子監本就不打眼，被國子監孤立后，學生們怎麼辦？」

「夫君！」衛無雙覺得這個理論毫無道理，「接觸髒東西還是好事？」

魏俊畢竟是紈絝，近前低聲道：「武陽侯，他們如此，算學就是孤魂野鬼，算學的學生出去沒人認。那些父母送了他們來讀書，要的就是前程……國子監這是釜底抽薪呢！」

「得，我說什麼都是扯淡，如此，請了盧國公、梁大將軍和蘇將軍來。」

老邵，夠意思。

我特娘的真是個天才！

說話的是陳二答。

賈平安一臉同情。

……

這個……

唐臨https://ｍ.h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m身體一震。

「孤立了？」

唐臨的眼中多了些同情之色。

小吏苦笑，「唐尚書，那楊德利……幾斤糧食的錯都能給你揪出來。」

一進去，所有人都懵逼了。

兩個侍郎竟然懼怕一個御史，為何？

幾個大漢聚在一起，目光不時掃過賈平安。

小棉襖變成溫暖牌的了。

他一臉自傲。

衛無雙也頗為意外，「比大郎出息。」

唐臨突然想起了什麼，「老夫聽聞原先戶部有個較真的……為戶部挽回了不少損失？」

「郎君，都是殺過人的。」陳冬低聲道。

「走，打馬毬去！」

「啥事？」

這位當初在大理寺任職時就有公正嚴明的美譽，來到戶部后，嚴謹依舊。

高陽不禁怒道：「這是下狠手了！」

「奴婢也喝一碗。」

賈平安點點頭，「新學是有這個學問，不過都在算學里，告辭了。」

賈師傅有些賤！

蘇荷剛起身。

「武陽侯！」

「祭酒！」

程知節看看那個碗，「昨夜老臣喝了這麼大碗一成不到，就精神的不行，他這個……怕不是精神過了吧。」

準備B計劃。

老王這是受了內傷，起不來了？賈平安下意識的想到了葵花寶典，「這是……」

老唐，上鉤不？

「安心讀書。」

這鼻血真心流的夠多了，賈平安都為他感到了虛弱。

唐臨冷著臉。

「錢糧錢糧，一國之要，你等萬萬不可輕忽。」

「是適可而止。」賈平安說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那些鄉野的孩子比權貴家的孩子更壯實？」

咦！

……

完蛋！

「盧公，千萬別喝多，會燒死人的。」

咱是個講究人，恩怨分明賈平安。

王忠良看了邊上的大碗一眼。

「王忠良為何流血？」

叫武陽侯是公事，叫小賈這便是私人關係。

王忠良在那裡抹了一下鼻子，竟然還有血。

韓瑋和幾個助教在外面低聲商議。

賈平安已經走到了門邊。

賈平安走了，師生們依舊沮喪。

情緒的變化代表著他心情的變化。

「他想自盡！」

她的肚子微微凸起，身邊是周山象在攙扶。

兜兜跑了進來，臉蛋紅紅的，「阿耶，大兄玩泥巴。」

賈平安隨口道：「算學里這等人才多不勝數，但凡算學出來的……核算錢糧都是大材小用……」

兜兜奮力舉起掃帚。

數十人的隊伍，都帶著兵器。

「阿耶！」

這便是後世所謂的醬缸文化，古今中外都不例外。

「武陽侯？」

「泥巴臟呢！不小心就怕生病。」

老帥們前腳才走，高陽一襲紅裙遠來。

「和_圖_書是嗎？」

賈平安突然轉換了話題，又做出了準備告辭的姿態。

唐臨笑道：「戶部核算的人何其多，你一人……新學聽聞有這個學問……可你一人也難啊！」

唐臨的聲音有些急切。

賈平安和他去了算學，此刻算學人心惶惶，見他來了，有學生說道：「武陽侯，算學完了！」

一個醫官面色凝重的道。

「唐尚書，戶部那些核算可精準？」

三個老帥出馬，過所輕鬆到手。

這等孩子長大后才壯實。不過注意要給孩子洗手，別讓他用臟手去觸碰眼睛和嘴巴……」

賈平安自己小時候也是玩泥巴長大的，不覺得有啥不好。

三個大人目瞪口呆。

這個時代為何有那麼多正直的官員？

賈平安說道：「給我來一碗。」

兜兜伸手。

兩個醫官在邊上一臉凝重的診脈，彷彿王忠良下一刻就會暴斃。

二比一！

「千萬別。」賈平安舉手拒絕，「早飯吃多了。」

衛無雙抬頭望屋頂。

屬於國子監的算學被拋棄了，以後什麼助教的安排，學生的安排……一句話，給你們錢糧，別的事兒國子監不管了。

韓瑋帶著滾滾濃煙出現了。

孩子觸摸東西，呼吸，以及吃喝都是在和那些髒東西接觸，剛開始會生病，可漸漸的就有了抵抗力……

可他不知道高陽只是因為賈平安的喜好站隊。

唐臨對賈平安頗有好感，隨口道：「老夫來了戶部才知曉艱難。大唐的錢糧每日進出這麼多，但凡錯漏一點，各處軍民就能餓肚子。老夫因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衛無雙仔細一想，「那些從小髒兮兮的孩子，生病的反而不多。」

老程他們這種喝多了人蔘酒燥熱，洗冷水澡不靠譜，只能去睡女人……大把年紀了，娘的，那玩意兒還有用？別到時候心中火熱，腰子卻不給力，給你來個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活活能憋瘋。

「楊德利？」唐臨想到了，「就是上次彈劾韓相的御史？你等……」

但這也是實話。

賈平安出宮，對送自己的邵鵬說道：「老邵，以後除去阿姐和太子之外，別人想要東西，沒有！」

「小賈！」

兜兜回身伸手，「哇！」

王寬的臉很寬，他淡淡的道：「看他上躥下跳，最後也只能狼狽而逃！」

程知節笑的豪邁，可骨子裡卻是為賈平安背書的擔當！

「哪來的毒？」武媚冷著臉，令兩個內侍也一人來了一碗。

唐臨笑吟吟的把他弄坐下，回到對面后，嘆道：「小賈，老夫……難吶！戶部各處都要核算錢糧，每日讓老夫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