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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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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上位者的雷霆

第1092章 上位者的雷霆

賈平安說道:「晚些時候……我得回去修書。」
李敬業彎腰拿起凳子,劈手扔去。
呵呵!
到了皇城,鴻臚寺有官員在等候。
「那是夫妻,不是對手!」
賈平安牽馬出了馬圈。
賈平安不禁大笑。
賈平安勸慰了幾句,吃早飯的時候兜兜已經重新恢復了活力。
吃完早飯,賈平安去了前院。
……
卧槽!
他幻想了一下自己御駕親征時身邊猛將如雲的場景。
「五郎那邊會如何?」
他來到東宮時很是平靜。
李敬業抬腳。
武媚笑了笑,「君臣之間歷來都是如此,不是你壓倒他一頭,就是他壓倒你一頭。能制衡局面的便是明君。所以這一關還得要他自己過。」
兜兜很鬱悶。
到了大唐,遊俠兒為了混飯吃,經常弄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坑蒙拐騙,或是搶掠,或是欺行霸市。
若是按照他們的意思,兜兜以後就是河東獅第二,不,河東獅都比不過她。
「這話咋說的?」杜賀怒了,「小娘子這般嬌貴怎地去練刀?」
「你要記住了,真正有才能的人不可能無條件對誰忠心,他們唯一能忠心耿耿的只能是家國,而非帝王。他們輔佐帝王的目的有兩樣,其一一展抱負,其二強盛家國。愚忠之人成不了這等大才。」
李弘拿起一份奏疏,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長安縣稟告,平康坊最近有不少遊俠兒欺行霸市,如何處置?」
這就是帝后目前擔心的事兒。
朱雀大街上此刻人少,天色昏暗,看著恍如深夜。
但舅舅說過……當你羡慕別人的鬍鬚時,說明你還年輕,值得慶賀。當你滿臉鬍鬚時,你就會羡慕那些嘴上無毛的年輕人。
房門洞開。
「幹啥?拿下!」
這話堪稱是誰都不得罪。
賈平安點頭,覺得大外甥的悟性很了得。
戴至德心中大怒,卻平靜的道:「此事若是軟弱了,如何震懾那些遊俠兒?」
李義府是惡犬,但他是皇帝的惡犬,執行皇帝的指令,所以你說他是忠是奸?賈平安點頭,「可對於帝王來說,這等臣子便是忠臣。」
「老夫……」
送賈平安出去時,杜賀忍不住問道:「郎君,小娘子真有練刀的天賦?」
大食使者這個姿態很微妙啊!
但蕭德昭卻沒說話。
「一些蟊賊罷了。」
太子說道:「孤以為,此等事當以律法為重。律法如何便如何。遊俠兒欺行霸市如何處置?按照律法行事即可。可若是有人得寸進尺該如何?」
「有賊人!」
太子上次說了此事從長計議,就是不贊同戴至德等人用雷霆手段之意。但戴至德等人強行通過此議,便是喧賓奪主了。
兵部的吳奎正好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國公,兵部正好有幾件事……」
「以後得把穩這個名頭,做事就照著這個名頭去做……」
李弘搖頭,「此人手段狠辣,貪圖享受,可見忠心耿耿只是為了換取好處,是投機者。」
太子有些難過,「那就是沒有忠心之人?」
「定然是問話!」
「哦!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這是讓遊俠兒們自去尋了戴庶子的麻煩,別尋他們。」
「哈哈哈哈!」
賈平安說道:「我教過你萬事先溯源,你提及了忠心,忠心追溯上去就是人心,人心最是難測,要想臣子忠心,帝王就得有足夠的能力壓制住他們。」
太子看著蕭德昭,頷首,「正是。」
他的妻子笑道:「夫君如今卻是聲名卓著了。」
當然,這種地位下降和遊俠兒們的素質有直接關係。
剛爬上窗戶的男子被一凳子砸中了後背,嗝兒一聲就倒了。
「可是有事?」
前漢時牛逼的遊俠兒連帝王都聽聞其名,到了大唐他們的地位卻直線下降。
戴至德矜持的道:「只是為民做主罷了,至於此事……上有陛下的關注和太子的關切,我等只是儘力而為。」
戴至德突然覺得有些難堪。
賈平安去了皇后那裡。
張文瑾看了蕭德昭一眼,眼中多了些不滿之色。
「我知道。」
這事兒堪稱是雞毛蒜皮,但你要較真也並無不可……平康坊可是長安男人心中的聖地,聖地被遊俠兒弄的一團糟,這說的過去?
……
張文瑾撫須頷首,讓李弘不禁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想著何時才能有鬍鬚。
李敬業獰笑道:「說,耶耶包你無事。不說,你馬上有事。」
戴至德渾身疼痛,爬起來就在水溝里狂奔。
誰會被磨礪?
太子緩緩說道:「此事孤已經令人去辦了。」
晨風凌冽,微冷,讓戴至德不禁裹裹身上的官服。
賈平安笑道:「可這等臣子你覺著可能做得了重臣?」
王老二:「……」
「李義府呢?」賈平安問道,想試試太子的眼光。
「趙國公,大食使者說想請見國公。」
賈平安說道:「就說我很忙。」
戴至德說道:「此事臣以為當令長安縣出手,狠抓一批遊俠兒,嚴加處置了。」
這一巴掌下去怕是滿口牙都沒了。
戴至德遇刺了。
長安縣的不良人被踢打著去查案子,刑部在李敬業的帶領下也出發了。
嚴嵩父子倒台,隨即就肥了無數人。著名大明忠臣徐階就肥了,肥的流油。至於誰忠誰奸,這事兒估摸著只能自己去判斷……
李敬業冷笑,「如此你就沒用了。」
時至今日他也算得上是用刀大家,閨女那幾下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眼就看出來了。
「舅舅,臣子果真有忠心的嗎?」
……
戴至德莞爾,「只是開始罷了。」
「拿人,嚴懲!」
戴至德和張文瓘心中一震,齊齊看向太子。
武媚笑道:「就是抽絲剝繭罷了。」
不良人們緩緩回身,目視著李敬業走了出去。
兩個男子沖了過來。
呯!
眾人不禁狂笑。
「那……」杜賀糾結著,「人心難測呢!要不還是讓小娘子練刀吧。以後她若是嫁了個男人不聽話,就提著刀收拾……」
一把短刀正好扎到了他的身後。
沈丘說道:「陛下,刑部郎中李敬業抓到的人,他是……一路打了過去。」
蕭德昭的臉頰輕顫,欲言又止。
李敬業是收到線報,說有遊俠兒要報復戴至德。
雙方不斷靠近……
戴至德掉進了邊上的水溝里。
皇帝嘆道:「本來也未曾發現,可一次監國就露出了原型。且看看,若是不妥,朕便插把手,讓他知曉如何去掌控臣子。」
雙方不約而同的都尋到了遊俠兒。
換個人拍太子的肩膀,他定然要稟告給帝后,可這是賈平安。
張文瓘一怔。
所謂遊俠兒,正在向著惡少不斷靠攏。
「不跪的殺了!」
戴至德回家和妻子說了牌匾的事兒,「那牌匾不能帶回家,否則犯忌諱。」
這速度……
賈平安笑的很是開心。
張文瓘是清河張氏出身,最近皇帝有意讓他進朝堂,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信號。
段出糧破天荒的猶豫著。
賈平安點頭。
一路打過去?
李治想了一下,「果然是熊羆,難怪賈平安每次出征都喜帶著他去,有這麼一個猛將在,何等的暢快。」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李義府就是皇帝圈養的一條惡犬,讓人厭惡卻又忌憚不已。
……
不良人們看著李敬業。
老子和你們無話可說!
戴至德走在靠右邊的溝渠邊,一邊想事一邊看著凌晨的長安城。
一把短刀落在了戴至德的前方,嚇得他止步。
李弘恍然大悟,「是了,看看朝中的臣子,對阿耶忠心耿耿的就是許敬宗……」
那些被拿下的遊俠兒目光兇狠,有人說道:「竟然是他?」
戴至德面色微白。
……
太子看著臣屬們,先是對蕭德昭微笑,隨後認真地說道:「若是有人得寸進尺,那便用雷霆手段。按照律法行事並非是一味仁慈,而是尊重律法。而用雷霆卻是律法之外,用於對付那等窮凶極惡之徒……諸位可明白?」
所謂遊俠兒,聽著好聽,但實際上就是一群比混混好不到哪去的閑漢群體。
東宮。
皇帝不滿的輕哼一聲。
李弘和輔臣們聚在一起和_圖_書議事。
不,是門扇徑直飛了進去。
蕭德昭起身,「臣這便去。」
李弘看著他,良久說道:「如此……且試試。」
外面一個內侍急匆匆的跑了。
「殺了他!」
戴至德依舊在懷念著昨日接到這個牌匾的心情,堪稱是意氣風發,揚眉吐氣。
前方出了兩個男子。
「監國這陣子五郎有些所得,但戴至德他們有些急躁,想掌控他……」
他欣慰的道:「但凡是大才,就沒有蠢的。聰明人不會盲目,盲目的聰明人走不進朝堂,在半路就被人幹掉了。」
就在快錯身時,一個男子猛地偏頭看向戴至德。
前漢時,遊俠兒義氣為先,千金一諾。
「剛正不阿!」
平康坊中,一群遊俠兒喝多了坐在外面曬太陽,吹噓著自己的過往。
張文瑾頷首,「殿下仁慈是好事,不過許多人事不可仁慈,否則便是姑息養奸。」
李敬業劈手抓住了一個遊俠兒的衣領,竟然把他雙腿都提離開了地面。
帝王覺得他們是忠臣,因為他們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
一個拿著刀的男子被門扇拍擊,當即就倒。
比如說後世的嚴嵩父子是不是忠臣?
賈平安覺得有必要從靈魂深處敲打他一下,「什麼叫做忠心?你心中的忠心定然是臣子為了大唐,為了帝王而不顧一切,可對?」
他舉起左手。
「幹啥?」
吳奎緊追不放,「那晚些時候呢?」
百騎的人從頭到尾旁觀了此次抓捕行動。
賈平安上馬而去。
隨即就尋到了一處宅子外面,不良人建議道:「李郎中,我等在周圍盯著,讓兄弟從前院翻進去開門,其他人從後院翻進去,悄然……」
蕭德昭急匆匆的去了長安縣。
「誰?」
官員應了,「國公操勞政事,應該的。」
張文瓘說道:「是啊!那些惡少遊俠兒兇狠,不動狠手如何能行?」
太子愣了一下。
呯!
吳奎:「……」
「你耶耶!」
依舊是一腳。
有人問道:「那可睡了?」
賈平安說道:「晚些我還得進宮,你知道的,太子那邊我還得經常去。」
一群不良人沖了過來。
兩個遊俠兒搖頭表示不知道。
「在這裏!」
「沒,那個臭娘們,拿了耶耶的錢,說是晚上給耶耶留門。可等耶耶晚上摸到她家門外時,卻早有坊卒蹲守,一頓毒打……」
帝后同時想到了這個。
杜賀振振有詞的道:「小娘子何等的嬌貴,若是有那等喜歡動手的男人,一刀剁了就是。」
王勃顯然心有餘悸,看到兜兜眼神就閃爍躲避。
舅舅果真知曉我的心思。
「殺奸賊!」
這位爺可是刑部郎中,此時該他做主。
他們邊走邊低聲說話,不時傳來和_圖_書笑聲。
張文瑾表態了。
「臣以為應當強硬些!」
這日子沒發過了。
另一人瘋狂往窗戶跑。
「哈哈哈哈!」
「問話?」
前方出現了金吾衛的軍士。
不良人們手握橫刀,獰笑著。
呯!
「忠臣不該是剛正不阿的嗎?」太子問道。
沈丘遲疑了一下。
哎!
段出糧:「……」
「陛下那邊這幾日都故意放些麻煩事去東宮,就是想磨礪太子。」
這是虎媽啊!賈平安說道,「帝王示弱,臣子便會得寸進尺,不管是誰,就算是李義府也會如此。所以帝王無能怯弱,臣子就會生出別的心思。」
說女人這些人就精神了。
皇后皺眉,「五郎孝順仁慈,可作為太子,他得學會統御臣子,否則以後我們去了,誰為他撐腰?」
帝后得了消息,皇帝說道:「此事還是戴至德等人做主,五郎只是附從。」
他的臉不知何時竟然蒙了一塊布。
太子看了他一眼,「孤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杜賀怒不可遏,「你等是幹啥吃的?竟然要讓小娘子自保!」
他轉身就走。
門開了。
「都跪下!」
呯!
有不良人在大聲吆喝。
三人齊齊看向了太子。
議事完畢,蕭德昭突然說道:「刺殺乃是遊俠兒所為。臣記得當時太子說不可太過強硬?」
呯!
太子震怒!
只要堅定不移的走這個人設,遲早他會有收穫。
「帶路!」
太子這般仁慈……
這娃軸了!
兩個男子從懷裡摸出了短刀。
「查!」
一聲高喊后,兩個賊人恨恨的止步,隨即扔出了手中的短刀。
這便是為官之道。
邊上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問道:「這個不良人為何說戴庶子?」
戴至德決定把剛正不阿作為自己的人設,算是晚了些,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
「有。」賈平安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邊上的曾相林翻個白眼。
身邊的老人乾咳一聲,「不良人在長安廝混查案子,惡少和遊俠兒多是他們的眼線,既然要下狠手,他們自然得撇清自己。」
李弘不動聲色的問候了幾句,目光掃過戴至德的下半身,發現他的袍子在顫抖。
「那一年耶耶毒打……」
到了一定的地位后,官員們就得找到適合自己的人設,並一以貫之的堅持下去。
「剛正不阿啊!」
第二日,戴至德早早起了,吃了早飯後就去上衙。
他一旦稟告了,皇帝那裡不好說,皇後會說他多事,太子會說他是個姦細。
皇帝笑道:「朕既是帝王,也是父親,自然要想多些。」
戴至德看似平靜,可喝茶的速度卻遠超往日。
李治吩咐道:「派人去看看。」
戴至德說道:「殿下此言錯了,這等欺行霸市和-圖-書之事危害極大,不用雷霆手段無法彰顯朝中的威嚴。」
李弘只是看著。
遊俠兒喊道:「我說,我說,是……是毛六他們。」
賈平安無奈。
東宮輔臣的咆哮聲回蕩在長安縣縣廨上空,長安縣的不良人傾巢出動。
朱雀街的兩側都是很寬很深的排水溝。
李治欣慰的道:「此次頗快,如何抓的?」
事兒平定的很快,平康坊的商人們湊錢弄了一塊牌匾送去東宮。
「嗯?」
段出糧蹲在邊上發獃。
三個臣子開始爭辯。
「誰乾的?」
「陛下,賊人抓到了。」
武媚點頭,「對,陛下知曉此事,不過卻沒管,說是讓太子感受一番人心。」
王老二為段出糧說了好話,「若是練好了刀法,以後小娘子也能自保。」
老許莫名躺槍。
自己刀法拳腳了得,夫君不聽話就毒打一頓,再不聽話娘家烏壓壓來一群人……
「東宮的戴庶子說了,拿一批,嚴懲一批!」
「阿耶,我是無心的。」
李敬業鬆手,拍拍手道。
戴至德腦子裡一片空白,覺著虛脫了。
李敬業腳下很快,幾步就到了房間外。
太子最近頗有些困惑不解之處。
遊俠兒顫聲道:「李郎中,小國公,我真不知此事啊!」
有惡少鼓動,隨即被一頓子敲暈。
你說的好有道理!
皇帝歸來了,但依舊有些小事會交給東宮練手。
李弘點頭,「愚忠之人不可重用,有才之人不會愚忠,得帝王掌控。」
太子說道:「那就是一條惡犬。」
他下意識的歪著身子跌落馬下。
蕭德昭從開始到現在都沒安慰過戴至德一句,這樣的表現有些疏離了。
可我剛給大外甥分析了一番君臣之間的心態……
賈平安想了想,「所謂忠心,說起來很複雜。譬如說李義府是不是忠心?」
而那些『名臣』們卻覺得嚴嵩父子是十惡不赦的奸臣,原因也是嚴嵩父子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
老人點頭,「人這一生啊!處處皆是學問,要勤學才是。」
裏面有人喝問。
「那年耶耶看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還得意,不肯。耶耶就把錢砸在她的眼前,哈哈哈哈!」
……
蕭德昭贊道:「殿下此言甚是。律法用於約束,但律法之外還有雷霆。而雷霆來自於上位者,這必然不可錯!」
「兄弟們,打!呃!」
「郎君,其實小娘子有練刀的天分。」
這娃有時候真的很軸。
遊俠兒這個群體最是崇尚武力,此刻這個遊俠兒面色煞白。
……
太子點頭。
皇后苦笑,「別的皇帝都巴不得太子不管事,唯有咱們這個五郎,讓咱們擔心他們管不了事,以後被臣子欺負。」
但他為何被這個問題困擾住了?
還好,知道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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