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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時代變了

作者:全金屬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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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第048章 床上這個,是誰

第一卷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第048章 床上這個,是誰

去的晚了也不行,人家都吃光抹凈了,去了只能跟狗搶著舔盤子底。
屋子裡更是死寂,除了他的呼吸聲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響。
癩蛤蟆一腳踢翻桌子吼道:「閉嘴!我他嗎跟你們這些狗逼說過多少次?那件事跟咱沒關係!」
然而陰雲厚重,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
吃過飯的人家來到路口巷子口乘涼。
所以得在開鍋剛準備開飯的時候上門。
他猛的想起了先前那年青道士的冷笑。
「那道長你可攤上事了。」
這會剛好月色升起,一陣夜風吹過癩蛤蟆打了個哆嗦,他慌忙低頭看去。
街上人多了起來。
「但咱沒殺人!」
皴是二流子的寶,冬天防風保暖、夏天防蟲咬蚊叮,就是濕熱的時候讓人忒不得勁,伸手一搓就是一塊泥疙瘩。
他歪著脖子準備進門,結果繞到正門一看覺得納悶:這不是窮的一家子拉血的窮六子家嗎?他們家能吃得上油?別是家裡宰了孩子用孩子肉熬油吧?
因為曹家有錢有勢,看他不爽那是真能揍他。
見此癩蛤蟆惱了,站在路口掐著腰罵娘:「日你們祖宗的娘們,當爺們是鬼呢?一家兩戶的在門口吃屎,看爺們來了跑什麼?爺們再給你們拉一泡呀!」
但他不敢罵曹家。
太壓抑了。
街上乘涼的人也把他真當作癩蛤蟆。
對於他的污衊,雲松並不生氣。
「不就是家裡有兩口飯嗎?有什麼好嘚瑟的?真是,小六他弟弟爬上他爹的腦門——小氣到頂了。你們以為老子誰家飯都吃?狗屁!你們這是豬腚上畫個鼻子——以為自己好大的臉!」
方才就回來睡覺的小魚呢?
他躺下后閉上眼睛。
就在他準備轉身跑的時候,床上響起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和圖書:「嗯?」
男的扒衣裳女的扒褲子,狗進來扒皮,蒼蠅走一趟也得從腿上扒兩個屎疙瘩下來。
癩蛤蟆趿拉著鞋子歪歪扭扭走在街頭,身上露出來一副干肋巴,上面生了許多疥瘡。
既然外頭吃飯的人家沒有願意孝敬他的,他就決定找戶人家主動上門去蹭吃混喝。
剩下的二流子年紀最小,他長得相貌清秀,身上穿著乾淨,形象上與其他三人格格不入。
這是真傢伙!
癩蛤蟆覺得心情沉重。
他陰沉著臉進屋。
「連曹家家門都沒進去?」一個刀疤臉驚駭,「不會是曹大少那邊真出事了吧?」
有油香不是炒菜就是炸貨,不管是炒是炸,那這頓飯都錯不了!
他正要走進去。
聽了同伴的話,他悠悠說道:「別自欺欺人了,咱是辦事的不假,可那姑娘就是毀在咱手裡的……」
癩蛤蟆回身倒退兩步,看見一個年青道士面色肅穆的出現在他面前。
癩蛤蟆指著他手裡包袱道:「要咱滾蛋行,你把裏面的酒肉給咱,然後咱從這裏給你滾到巷子口……」
他跑遠了想撂一句狠話,卻看到那道士和身邊的小獸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他。
「道長老爺放狗咬人……」
高粱餅子可不好吃,剌嗓子,二流子寧可餓肚子不吃這個。
只剩下地上零散的雞骨頭。
癩蛤蟆不廢話,爬起來一瘸一拐就跑了。
雞翅膀!
這是小魚的聲音。
癩蛤蟆想了想要說話,刀疤臉猛的往後竄並驚恐大叫:「外面!」
說是『家』,其實就是鎮上幾個潑皮二流子能落腳的破房子。
這聲音讓他忍不住打起寒顫!
屋子裡一片漆黑。
太黑了。
癩蛤蟆和另一個潑皮皺眉。
他咽了口唾沫,說道hetubook•com•com:「行了,你肯定看花眼了,算了睡覺吧,娘的,還以為今晚能吃個大的,就從早上一直沒吃飯,結果吃了個屁!」
疥瘡乾涸成了疙瘩,就像癩蛤蟆背上的皮脂腺,這也是他獲得如此外號的原因之一。
哥……
站在路口罵了幾嗓子,他扯著脖子藉著白天最後的餘光往四周看。
三個衣衫凌亂的漢子在回味的打飽嗝。
年青潑皮哼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
他瞄了兩家煙囪冒白煙的趕緊去後窗使勁抽了抽鼻子。
癩蛤蟆一下子坐倒在地捂著腳腕叫道:「雲松道長,你的守山神獸剛才啃我一口,嚇得我腿抽筋了!」
別費勁巴拉的上了個門,結果人家一掀鍋蓋,結果裡頭放了一鍋子的高粱餅。
他今晚運氣好,找上的第一戶人家後窗就有油香味。
有些人家嫌家裡悶,晚飯吃的不熨帖,便在門口拉一把小桌子,一家人圍著小桌子吃幾口。
癩蛤蟆嚇到了,這什麼玩意兒?渾身長毛怎麼眼神還這麼媚呢?
癩蛤蟆還沒有到門口聞見了燉雞的香味。
刀子怒道:「那腦袋沒有脖子!就是個腦袋瓜子!」
他身上黑色的是皴,一身老皴養了好幾年,跳蚤都咬不動!
三人相顧無言。
小魚這孫子睡著了。
槍口黑洞洞的。
沒有大門,那屋裡頭有點什麼味在外頭都能聞得見。
煙囪冒黑煙的不能去,這是剛做上飯。
黯淡的夜空死氣沉沉。
他罵了一陣肚子更餓了。
天色不算很晚,還有夕陽餘暉撒在山上。
所以儘管白天已經過去,但老鎮卻更熱鬧了。
煙囪冒白煙的等一等,這是停了火準備開吃了。
「這他嗎嗎的當然有區別了,你個搞臭腚的懂什麼?你除了懂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偷看男人洗澡還懂什麼……」
另外兩人急忙往外看。
刀子急忙叫道:「真的,不是眼花,就是一個腦袋在外面,然後眼睛一花又沒了!」
門外院子里忽然傳來腳步聲:「吧嗒、吧嗒、吧嗒……」
癩蛤蟆脫下褂子搭在枯瘦的肩頭,露出的皮膚黑乎乎的——這不是被太陽晒黑的,二流子大白天總躲在家裡睡覺,怎麼會被太陽晒黑?
你被鬼纏住了……
他凝重的看著癩蛤蟆說道:「施主,你腿抽筋不是被本門神獸嚇得,而是你體虛,被鬼給纏住了。」
小魚呢?
等等!
有些慘淡。
「蛤蟆哥你看,他又拿那個說人家!」
因為他看到對面的道士從身後抽出一把駁殼槍。
於是他試探地問道:「小魚、小魚?」
外面黑黝黝的,只有一點月光零零星星的照著。
房子沒門,去年冬天天冷,他們沒柴燒就把門給劈了燒了。
癩蛤蟆和相對乾淨的小魚住一間,另外兩個睡覺喜歡磨牙放屁打呼嚕的睡一間。
一個白頭黑紋的怪東西瞥了他一眼。
他走向自己的床,但道士的話和刀子的驚叫又出現在他的腦海。
一人一獸的眼神很嚇人。
小魚在院子里。
他有些恐懼,又有些急眼:「日你嗎,小魚!我叫你呢!」
燉的!
他抬頭想看看星光。
本來今晚他準備去曹家混一口飯吃,結果到了門口還沒有擦把汗就讓人家護院拎著棒槌給打跑了。
癩蛤蟆獰笑一聲從懷裡抽出一把攮子。
因為他認為窮六子一家窮鬼,自己願意上他們家門這是給他家面子!
濃郁的寒意從他心底往全身發散!
癩蛤蟆猛然呆住了。
作為一個資深二流子,他知道蹭吃混喝是門手藝活www.hetubook.com.com,不是誰都能蹭上的。
這是二流子蹭飯的另一個竅門,聞味探路。
他意識到屋子裡沒有呼吸聲后突然嚇一跳。
「咱那天去嫖妓喝酒了,沒他嗎撞見什麼城裡姑娘!」
家裡窮的耗子進門都得心疼的嚎,所以絕對沒有小偷上門。
你體虛……
去的早了不行,人家看你來了不開鍋,一直熬到你走。
大熱的天,他感覺一陣涼瘮。
他罵了句娘陰沉著臉回家。
「說你個雞兒,你個臭牛子、你個搞臭腚的!」
當然他們這種人的住所沒必要有門。
黑暗在浮動,天地之間好像潑灑了濃墨。
小魚的聲音響起:「哥,是我,我剛去上了個茅房……」
聽到這話癩蛤蟆下意識抖了抖。
刀子惶恐說道:「我我我剛,剛才,真的我剛才看見窗口吊著個腦袋!」
一股寒氣從他腳底板鑽到了腦門。
這眼神有點似嗔似怒的味道。
他擠著水泡眼看的很仔細,專門看屋頂上的煙囪。
於是他中途轉向去了小魚床上擠了進去:「往裡讓讓,今晚咱睡一起。」
看見他走近,乘涼的人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就說出這八個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於是他就盯著煙囪看。
是我……
恰好烏雲蔽月,夜色變得異常濃郁。
屋子有兩個房間。
剛才勾他腳腕的東西屁顛的跑回了道士身邊,道士從手裡包袱摸出一樣東西遞給它。
「不信你就滾蛋,最快今晚最遲明晚,哼哼。」雲松臉上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小魚不耐地說道:「去咱屋睡覺!」
蹭飯這種事有講究。
「沒有,滾蛋!」
癩蛤蟆一邊想進去佔便宜一邊還在心裡頭埋汰人家,但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床上還是毫無聲息。
那自己身邊……這是誰https://www•hetubook.com.com?!
「蛤蟆哥別生氣,你不是去曹家找曹大少了么?我們尋思曹大少出手闊綽,怎麼也得請你下館子喝大酒玩娘們吧?所以我們自己摸了個雞燉上過過癮……」
兩個潑皮一言不合吵了起來,吵了沒兩句揮拳要開打。
聽到這聲音癩蛤蟆鬆了口氣。
他努力往小魚身邊擠了擠壯膽叫道:「外面是誰?」
癩蛤蟆聽到這話噗嗤一下子笑了:「道長你這套說辭糊弄那些傻逼大戶吧,我這樣的江湖人不信你這一套,哼哼……」
他努力瞪大眼往破床上看去,眼前朦朦憧憧,光線太差了,他看不清床上的情況。
癩蛤蟆本想蹭點吃食,結果鎮上人防他跟防洋鬼子似的,他人影一出現不等靠近,一個個閃的更快。
屋子裡依然死寂。
癩蛤蟆怒問道:「小魚,你去哪裡?」
「與殺人有什麼區別?」
然後就往腳腕上扎了兩下,再然後抱著小腿開始慘叫:
「可是報應也不能報應在咱身上,咱就是幫他辦事的。」先前說話的二流子說道。
「那你到底眼花沒有?」另一個潑皮問道。
「刀子你一驚一乍幹什麼?」癩蛤蟆怒道。
一隻毛茸茸的小手從後面撈住了他腳腕。
剩下三個潑皮坐在破落堂屋裡,月亮升了起來,銀白的月光照進屋裡。
他這下子腿上傷口也不疼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準備開吃。
至於有人走錯門?那可好了,他們巴不得有人進來。
「別他嗎說了,」癩蛤蟆撿起一塊雞脖子嘬了嘬,滿臉恚怒,「他嗎嗎賣批的,老子連他家門都沒能進去,更別說讓他請去喝酒玩雞了。」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施主且留步。」
這把他給高興壞了。
見此癩蛤蟆心頭無名火起,旁邊的二流子很趕眼力勁,立馬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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