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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時代變了

作者:全金屬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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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第072章 白骨觀

第一卷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第072章 白骨觀

雲松慈祥地笑道:「小道道行微末,哪裡稱得上天師……」
腳印面上有亂七八糟的划痕,這是草鞋鞋底的獨有痕迹!
這座湖就像是冬季的野湖,有冰冷的水汽冒上來。
附近都飄蕩著諸多磷火。
或者是令狐猹嚇拉了?
瘦削漢子也想上來見禮,一個漢子上去將他推開了:「一邊去。」
湖面上四個方向均衡的架起了四座橋。
雲松蹲在地上等待了一下讓眼睛適應黑暗,然後他藉著遠處散發來的光芒舉起手看了看又聞了聞,最終確定自己摁到的不是大便是一隻死耗子腐爛的屍首。
雲鬆了解白骨觀,《天目詭奇談》上有簡單介紹,說這是佛家修持法,為佛教五大禪法之一。
可誰能有耐心拆出這麼多的骨頭來搭建一座塔和四條橋?
雲松以最快速度靠近白骨塔,然後他發現白骨塔有一面掛了個牌匾。
他後面不敢再往湖裡看,毫無疑問這黑湖有問題,令狐猹剛才又將他從一個幻境中給救了出來!
這人身高得比雲松高半截。
落地后他為了防腳腕挫傷便習慣性的往前一撲——
想到這點雲鬆氣的不行,自己手摸死耗子人家吃巧克力,老天無眼啊!
這時候頭頂忽然響起『咔嚓咔嚓』的聲音。
看清他形象,壯漢們趕緊起身客氣回禮:「見過天師。」
難道他猜錯了?
中年人幾次想跟壯漢們搭話,壯漢們壓根不跟他互動,甚至懶得看他,直接把他當做空氣。
其二為白骨觀天下,觀想滿世界都是白骨,用來破除我執。
令狐猹別的本事不行,裝死和趨利避害那是杠杠的厲害。
這稱呼讓雲m.hetubook•com.com松挺不好意思,難道自己真長了一副大師相?
那它骨頭呢?
要不是他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詭異,這一刻他是真想破口大罵:誰他娘這麼沒有公德心,隨地大小便嗎?
「天師快快請坐。」漢子們趕緊讓開很寬闊的一個地方給他。
這通道還挺高的,雖然火把在他一往下跳的時候就熄滅了讓他無法看清高度,但他心裏計算過了,從他跳到落地得有兩秒鐘,這肯定得有十米以上。
不只是人的,從骷髏來看固然有人頭卻也有牛頭羊頭豬頭狗頭雞鴨頭,最多的還是人頭和老鼠頭。
既然被發現了,雲松索性大大方方進門:「福生無上天尊,小道雲松見過諸位施主。」
看到他出現眾人歡呼一聲,紛紛伏在地上行禮:「見過大人。」
他又回想這些人,忍不住叫道:「童男童女!力士送棺!」
雲松正在猶疑,同時他小心的看向四周。
屋子裡的漢子聽到這話紛紛扭頭看來,有人喝道:「外頭是哪個?是大人嗎?」
雲松一下子想到了前頭井底被扔掉的一雙爛草鞋。
他定睛看去。
雲松一下子就想到了身後地上隨處可見的老鼠腐屍,那些腐屍沒有骨頭全是爛肉……
他開槨的時候看過了,那東西沒有機關,只能是人開人合。
結果他失算了。
壯漢們正在一起推杯換盞,他們面前支起了一張桌子,上面有手腕粗細的白蠟燭,有一罈子黃酒,還有一盤盤菜肴,雞魚肉、水果齊全,一個個有吃有喝有說笑,好不自在。
正是他在井底下hetubook•com.com曾經撿到過的一個巧克力盒!
雲松一看這還是文化人,他便笑道:「小道不善飲酒,但施主有邀,小道恭敬不如從命。」
骨頭中最多的也是細小的骨頭,看個頭也應該屬於老鼠。
槨蓋怎麼會突然蓋上?
隨著他距離綠光越近,他腳步越是遲緩。
棺槨封閉年限看起來可不短,怎麼會有人從棺槨下來在這地方大便?
兩個孩童歡樂大笑,男孩還指著他叫道:「看,他被咱嚇到了、嚇到了,他臉都嚇綠了!」
他腿上讓令狐猹咬好幾次了,其中這次最狠,已經見血了。
他知道這是令狐猹,低頭一看果然是令狐猹。
他以為是令狐猹發現這條通道安全所以急著逃生。
法令紋恭敬地說道:「真人若是不嫌棄,還請與我們共飲一杯濁酒?」
是棺槨蓋被闔上的聲音!
「不敢辛苦。」眾人異口同聲的說話,話音落下渾身陡然通紅。
他的身材也很古怪,明明很高,但上半身卻跟普通人相仿,好像是腳下踩著高蹺一樣。
雲松看看自身的道袍,心裏還真在考慮自己能不能跟這道觀扯上關係。
令狐猹是發現上面有什麼詭異東西出現了,為了避開這些東西它才跳下來?
但這裏的白骨觀肯定不是禪法了,應該指的是一座白骨道觀,塔形的道觀。
『咔嚓咔嚓』的聲響此起彼伏,一共響了八次,八個棺蓋全給蓋上了!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還要躲避蹤跡,便打開手電筒照向一具耗子腐屍。
也就是說白骨橋是用動物與植物屍骸鋪就的!
不過死耗子給他留下了線索。
腐屍被人踩過,m.hetubook.com.com留下了腳印。
這時候裏面的說笑聲更加清晰,白骨觀有窗四扇,他便隨便找了一扇冒出倆眼睛偷偷往裡窺。
雲松能大概聽清幾句話,他聽清的話也很常見:「喝」、「真香啊」、「咱有福」……
「還算有自知之明。」一個僵硬冷漠的聲音截斷了他的話。
黏糊糊,軟綿綿,臭烘烘的東西!
這一禪法修行目的有二,其一為白骨觀我,將自身看為一具白骨,修習目的是息滅對色身的貪戀。
確實沒有骨頭。
是磷火!
裏面人還不少,光是漢子就十來個,除了一個是瘦削中年人,其他全是身材魁梧、肩寬腰粗的壯漢。
「也對,」先前說話的漢子點頭,他又說道,「但看看時辰,大人也該來了。」
他打扮古怪,頭戴斗笠、一手撐傘,身上穿的不是衣服而是有一條條長短不一、五顏六色的布條,這些布條拼湊在一起遮住了他身軀。
白骨觀!
他瞪大眼睛找到地上被按成一團的死耗子用熄滅的火把捅了捅。
白骨塔自然同樣!
這想法一浮現,他猛的打了個激靈。
這下面飄蕩著許多磷火!
耗子肉可以腐爛成泥狀,可骨頭腐爛不了。
雲松嗅著熟悉的味道、看著熟悉的灰燼,眼神頓時直了:「不是吧,紙人?」
雲松正要探聽他們談話內容,結果注意力剛集中起來,面前窗戶內里『唰』一下子冒出來兩個頭!
這種地方看到這麼一批人,毫無疑問的有問題。
周飯桶跟在了大人身後,隨即他對壯漢和孩童們和顏悅色地說道:「諸位辛苦。」
這次沒撲著令狐猹,但是右手卻按到了一團東西和_圖_書
可上面哪來的合起槨蓋的人!
他注意到地面上隔三岔五就有死耗子腐屍,這些腐屍上留有痕迹。
黑色的牌匾,然後用白骨給拼湊起來三個字:
那麼,我到親戚家了?
「不光臉綠了,他頭頂更綠,不對,他全身都綠了。」女孩跟著說。
一根根的骨頭,一個個的骷髏。
他沒有變成鬼身,原因很簡單,膽小如令狐猹都敢直接往這下面跳,那下面肯定不深且沒有危險。
他特意坐在了瘦削漢子身邊扭頭沖他一笑,漢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弟子周飯桶見過天師。」
於是他走過去撿起了鐵盒。
湖水黑黝黝,雲松打眼往下仔細看,陡然精神恍惚,接著小腿一疼。
有人事情就好辦了!
就在此時,白骨塔里忽然亮起了一道紅光,接著有談笑聲透過黑暗隱隱傳了過來。
這是兩個孩童,一男一女,男孩穿白色小西服女孩穿紅襖綠褲,生的粉雕玉琢、嬌憨可愛。
這什麼意思?
心裏好受了一些。
神機先生恐怕也來過這裏!
他都已經追到這裏了,沒法停下腳步,於是提起膽子跟著腳印走去。
神機先生確實來過這裏。
旁邊一個有法令紋的壯漢肅然道:「肯定不是大人,大人怎麼會趴窗?如果是大人,阿白和小紅怎麼敢開他玩笑?」
腳印是走向微弱綠光的。
他從白骨橋上經過,看到下面是黑色的湖水。
這不是什麼綠光。
而在油綠光芒最亮也是磷火最多的地方,一座低矮的寶塔矗立在一座湖中島上。
還在這裏吃巧克力!
雲松大驚看向門口。
雲松擺手道:「福生無上天尊,這位施主為何脾氣暴躁?和_圖_書你們坐下繼續喝,小道就是過來湊一個熱鬧。」
黑色的看不清是什麼,白色的更顯眼一些,雲松能看清那是骨頭!
這人點點頭,沖周飯桶招招手,周飯桶便失魂落魄的飄向他——
他又想起令狐猹著急跳下來的事。
塔里有人!
那也不對,因為手上這東西冰涼!
橋和寶塔都泛著綠光。
一個念頭出現在他腦海中:難道這些老鼠的骨頭都用來組建橋和塔了?
雲松頓時緊張起來。
雲松看呆了。
門口出現了一個巨人!
他沒有聽到腳步聲!
接著他再次覺得不大對。
近距離之下他看清了橋上的黑色,這是一棵棵樹木形狀的煤炭!
被令狐猹咬了!
藉著遠處傳來的油綠微光,他隱隱看到前面有個鐵盒子。
而它們本身是黑白相間的。
他舉起駁殼槍上了白骨橋。
雲松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爬上自己的腿。
瘦削中年人被排擠在外,相比穿著嶄新短褂長褲和軟底布鞋的壯漢,他的衣衫就要破舊許多:
見此雲松就暗暗祈禱:令狐猹可千萬別得了狂犬病,要不然自己得給它陪葬了。
見此中年人幾次搭話不成也明白了自己不受歡迎,便訕笑著彎腰坐在旁邊看漢子們吃喝。
看見令狐猹跳下去,雲松大驚,急忙跟上去。
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破襖,褲子好像是拼起來的,兩條褲腿一條長一條短,頭上還不倫不類的戴著一頂氈帽,一看就是窮苦人。
相比墓道和墓室,這地方不是很黑,遠處有一團綠油油的光芒在微弱閃耀。
兩腳離地飄向他!
沒問題了。
但云松被嚇了一跳覺得他們一點都不可愛!
火焰出現,將他們陸續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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