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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時代變了

作者:全金屬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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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願你遍歷山河,仍覺人間值得。 第105章 黔州子弟

第二卷 願你遍歷山河,仍覺人間值得。

第105章 黔州子弟

駿馬停下,馬上騎士臉色都很難看。
雲松不知道公孫無鋒來路,但這幾個眼高於頂的青年倒是很敬重他。
蘇祁正得意一笑,說道:「我們蘇家雖然不像你們神丁門一樣擅長打理與上頭的關係,但終究在黔底繁盛多年,家中寶庫怎麼著也得有幾樣東西能充充門面。」
金營長的臉立馬陰沉下來:「那本來撞毀在岸上的貨船呢?還有那些船工呢?」
不過水麵上倒是漂起了大大小小不少魚。
自始至終只有大笨象站在江邊手持一柄刺刀在耐心的捕魚:
其中有一個跟他一樣穿了道袍,另外五個則是便裝打扮,有中山裝也有西裝襯衣,有的還打了髮蠟,個頂個的精神抖擻。
「不是今天的事,是昨晚的事!」公孫無鋒說道,「事情是從昨天開始的。」
再次看到邴江,公孫無鋒心裏一沉:「好厲害的鬼打牆!」
但鹿飲溪在生氣的盯著他。
一個士兵低聲道:「老大,何必跟他們幾個廢話,鬼打牆的事恐怕就是他們搗鬼!他們可能是大少爺的人!」
公孫無鋒攔住他又問道:「司馬少門主,你們碰到的是一艘貨船?船老大有一隻眼睛歪吊著,是么?總是喜歡叼著一桿煙袋鍋,是嗎?」
河邊果然很有樂子。
「又抓到一條!」
司馬玉龍彈手指,又有黑影閃現,化作兩個惡鬼凌空飛撲楊子美。
真漂亮。
然後他能避水但抓不到魚。
她本就是個極有活力的姑娘,燦爛的陽光照在她肌膚上,顯得她臉頰越發艷紅、眼波越發嫵媚,其魅力竟然壓過了鹿飲溪那小美人。
雲松為他的滿腔豪邁而鼓掌,然後與旁邊的大笨象和彩雲交頭接耳:「金營長真能吹牛逼啊。」
只有司馬玉龍情緒還不錯,他在努力的舔鹿飲溪,顯然想要做大帥家女婿。
彩雲若有所思地說道:「也對,你無需開屏三小姐也會喜歡你。」
時不時有槍聲響起。
拖上來后廣三的肚子已經圓滾滾的了,今晚他是不用吃飯了,同時夜尿少不了。
司馬玉龍的影子里有一隻手臂伸出,它一把拍掉袖箭又消失在影子中。
但司馬玉龍難以壓制心頭怒氣,他指向楊子美陰森森地說道:「你的命,我收定了!」
結果長峰道士一直待在山裡修鍊,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他一聽雲松沒什麼來頭,竟然懶得招呼,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彩雲搖搖頭:「我都沒有見過孔雀,哪能看到孔雀開屏?」
曹家……
彩雲說道:「但他們不是你的對手。」
左一左二先後回來,回來后一起搖頭。
雲松心一跳。
這些人自然是雲松和圖書和鹿家軍一行人。
西裝青年說道:「很順利,路上我們遇到了一艘船,這船是搭載過你們的,我們問了你們行蹤,他們大概的說了情況,我們便沿著邴江往上找,後面斷斷續續聽到了槍聲,於是就找到了你們。」
船與水手都沒了。
一個老兵皺眉道:「咱們都是刀口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過活的丘八,按理說咱們身帶煞氣一般是不能被鬼給迷了眼的,今天這事真是邪了門……」
瀟洒玉龍頓時變成了落湯雞!
這樣他雖然不是旱鴨子,但也沉入了江里。
雲松接過水囊稽首道謝:「福生無上天尊,多謝彩雲姑娘關心。」
然後楊子美將一枚珠子扔進河裡。
雲松只好又下去撈人,他心裏暗暗感嘆:好傢夥,自己今天乾的是救生員的活啊。
雲松能說什麼?他只能含糊地說道:「吉人自有天相。」
雲松有食鐵獸寵物而且對她不搭不理,這勾起了她濃烈的興趣。
這條河很邪。
鹿濯濯憂心忡忡地問道:「公孫,這是怎麼回事?」
也對雲松有了點好感。
雲松找了塊石頭坐下。
金營長冷笑道:「接應我們?在這裏接應我們嗎?」
齋法是道家修鍊法門的統稱,六齋道以六齋法為名,意思是他們修鍊的就是這六大道法體系。
見此雲松便對她招招手,問道:「你看過孔雀開屏嗎?」
從昨晚到現在,他們雖然處於鬼打牆中但並沒有遇到攻擊,所以金營長等人感到憋屈但沒有恐慌。
雙胞胎兄弟縱馬去河沿上看了看,然後回過頭來一起點點頭。
雲松嘆氣道:「那你可高看小道了。」
「轟!」
一行人收拾東西上路。
「擔心之下,你們決定來找我們?」金營長繼續冷笑。
他面前的河岸有一處凹溝,旁邊亂石紛飛、爛泥遍地,爛泥裡頭還有腳印,正是他們早上看到了貨船撞擊河岸后擱淺的地方。
「鯰魚、鯰魚!今晚吃鐵鍋燉鯰魚嘍……」
彩雲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幾位青年俊傑的背影便樂了起來。
金營長收起槍問道:「這就是咱們早上到的那處河邊,是吧?」
他下意識去掙扎,卻不小心將定身符貼在了自己肩頭。
為了抓魚他們使勁手段,先是廣三掏出一張符籙驕傲的貼在胸口跳入水中,隨著他入水,水波分開、激流躲避,他可以自如的在水中行走:
公孫無鋒安慰她說道:「沒事,不管是怎麼回事,我都會護你——和三小姐周全。」
眾人心裏也空空蕩蕩。
聽到這話,保衛隊的大頭兵們懵逼了。
「不,我是好奇你們怎麼能找到我們。」金和*圖*書營長打斷他的話。
彩雲坐在了他身邊,雙臂抱膝看起來有些孤獨:「道長大哥,我父親和那些叔伯兄弟……他們不會有事的,對嗎?」
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青年走上來笑道:「公孫先生、金營長,好久不見,我們是來接應你們的——之前電報里說過這件事的吧?」
公孫無鋒要介紹雲松,但他不了解雲松修鍊法門,雲松就笑稱自己修鍊火藥道。
邴江湍流不息,江岸怪石嶙峋,這樣他們可就沒法騎馬行進了,駿馬在這地方壓根跑不起來。
金營長脾氣火暴,他猛的掏槍衝著河面開了一槍,厲聲道:「到底是什麼鬼在搗鬼?有種就出來,日你娘,有種正面跟老子過兩招!」
蘇祁正冷笑一聲『沒腦子』,他也掏出一張符籙,蹲在水中一塊石頭上死死盯著水下。
見此五個青年自告奮勇,立馬跟了上去。
公孫無鋒走上前去說道:「司馬少門主,你們一路找來可是順利?」
「抓到一條!」
司馬玉龍冷冷地說道:「蘇少主這是幾個意思?嗆水嗆懵了?你不去攻擊魚蝦攻擊本少主幹什麼?」
這話讓六個青年忍俊不禁,其中一個青年輕笑道:
楊子美輕蔑一笑,轉身而去。
左一左二又沉默的搖頭。
幾個青年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中山裝走出來說道:
聽了他的話彩雲面色一喜,整個人頓時光彩四溢:「你們碰到的那艘船是不是船舷舷牆被拆掉了?」
青年感受到了他的敵意,但感覺莫名其妙。
他的出現止住了司馬玉龍和楊子美的交鋒,讓兩人紛紛收手。
彩雲忽然扭頭輕笑道:「道長哥哥,你待會要不要開屏?」
鹿飲溪對此煩不勝煩,她自小嬌憨可愛,後來父親又位高權重,所以身邊從來不缺舔狗。
「少裝蒜。」蘇祁正氣的面目扭曲,「剛才是你們神丁門的鬼奴推了我腳下石頭,姓段的,你想要害我的命!」
他陷入沉思便沒有理睬幾個小舔狗之間的舔斗,魏琰怕兩人鬧大了趕緊上去攔住蘇祁正將他拉走。
正如他說的那樣,他平時不好下水,因為他是個旱鴨子……
一隊駿馬在路上賓士而過。
青年皺眉道:「金營長有話直說吧,何必陰陽怪氣、綿里藏針?你是怪我們接應不及時……」
雲松帶著阿寶和令狐猹去看熱鬧,彩雲孤獨的坐在山上角落裡,像一頭無法融入鹿群的小野鹿。
水浪翻起三米高!
老鎮曹家大公子曹金棟用過這一招!
他便收手微笑道:「這人真是個瘋子,自己操作失誤卻要怪罪別人,小溪,你還是看我的吧。」
司馬玉hetubook•com.com龍無辜的攤開手說道:「別冤枉人,蘇少主,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自己丟了臉卻往我身上撒氣,這不好吧?」
司馬玉龍不動聲色彈出一個東西,水中緩緩出現一道陰影,它悄悄靠近蘇祁正,猛的推掉了蘇祁正腳下大石。
雲松偷偷用眼角瞄彩雲。
「難道是被你們折磨死的那個水賊在作祟嗎?」鹿濯濯問道。
彩雲苦澀地笑道:「如果真是這樣該有多好呢。」
金營長向前走去,蹲在河邊面色不愉。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他們便收拾帳篷準備安營紮寨。
他說道:「我們本來是在下面的狼回頭等你們,但等了一夜也沒有見到你們身影、接到你們的信兒,於是便有些擔心……」
司馬少門主道:「不錯,怎麼了?那船有問題嗎?你們為什麼一直追著它問個不停?」
蘇祁正正在聚精會神尋找大魚,這一下子把他給嚇到了。
反而雲松對她的態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雙胞胎兄弟縱馬而去,其他人下馬歇息,同時放馬飲水。
金營長上前說道:「蘇少、楊少、司馬少門主、長峰道長,你們怎麼出現在這裏?」
雲松感覺自己後腦勺的頭髮被撥開,銠銫鉍開始暗中偷窺了。
他們一路走來並沒有察覺到陰氣,也就是說這迷了他們眼睛的鬼祟修為很高深,以至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帶入一條迷魂路。
路上公孫無鋒給雲松介紹了一下,這次到來的六個人都是黔南一地修行界的青年才俊。
隊伍士氣低迷。
公孫無鋒扔給雙胞胎兄弟兩個木牌,說道:「左一、左二,你倆往上游下游跑一跑,看看情況。」
金營長霸道地說道:「絕無可能!那水賊偷襲咱們在前,是他主動招惹咱們才死的,這事能怨咱們?怨不著咱們!」
雲松衝著下游樹林就是兩槍,隨即厲聲道:「什麼人,出來,否則……」
「退一步講,他一個新死之鬼能有這樣的本事?這也絕無可能!」
「自己人!」一聲清亮的喊聲傳來,樹林子里枝葉抖動,有幾個人影聯袂出席。
雲松嚇得趕緊擺手:「這種玩笑開不得,會死人的!今天你一直陪在三小姐身邊,那五位少爺的手段你比小道清楚的多,他們為了剷除競爭對手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然後他們從中午走到傍晚,最終走到一處河岸邊后公孫無鋒嘆了口氣:
大江之上空空蕩蕩。
大江里的魚伶俐異常,廣三跟狗熊抓兔子一樣在水裡亂竄,最終符籙沒了效力,他整個人頓時沒入水中。
「公孫先生是在開玩笑么?你們被鬼打牆給困住hetubook.com•com了?什麼鬼能困住您?這地方還能有惡靈蟄伏?」
「金營長到底在賣弄什麼玄虛?我們找到你們有什麼奇怪的?你們一路在開槍,我們順著槍聲找過來不就行了?」
其中司馬少門主名叫司馬玉龍,乃是黔南第一門派神丁門掌門之子,年紀輕輕修為已經是聚氣境的巔峰,只差一點經驗就能進入化元境。
看到鹿飲溪去河邊,金營長便要安排人跟上。
他說著瀟洒的走向河邊,瀟洒的脫掉西服。
蘇祁正上岸之後憤怒的撲向司馬玉龍。
雲松沖她擠擠眼說道:「那你運氣來了,今天哥帶你去看孔雀開屏,五個雄孔雀一起開屏,這可是很罕見的場景。」
其他士兵不動聲色的抬起槍,槍口對準了六個人。
另外五人也大有來頭,分別叫做蘇祁正、楊子美、魏琰、廣三和長峰道長。
當然這不寒磣,一行六人來接應,除了長峰道士之外其他五個都在千方百計的向鹿飲溪獻殷勤。
「道長大哥,我一直沒有多謝你呢,如果不是你選擇帶上我,那我現在也失蹤了吧?」
公孫無鋒聞聲而來,他憤怒的大喝道:「咱們還被困在鬼打牆裡,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金營長說道:「既然司馬少門主等人能找到咱們,那鬼打牆應當破滅了,這樣咱們順著水路往下走吧。」
公孫無鋒苦笑道:「說來慚愧,我們被困在一道鬼打牆裡了,之前那艘船也被困在這裏,但聽你們意思他們好像脫困了?」
五個敗家子為了在鹿飲溪面前表現自己敗起家來那叫一個不遺餘力。
楊子美笑道:「司馬少門主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好我用的只是一枚聽雷珠,如果是……找死!」
他們討論聲很小,金營長沒有聽到雲松說什麼,只看到他聽了自己的話后又是鼓掌又是滿臉欽佩的向左右說話,心裏便難免生出得意之情。
「嗬,這莫非是鱒魚?給我上來!」
雲松對它太了解了,見此立馬揮手一拍地面騰身跳起喝道:「前面的樹林里有東西!」
於是保衛隊嫻熟的拉起帳篷、搭建灶台,他們隨身帶了鐵鍋和食材,很快就燒上了一鍋熱水。
金營長說道:「那你們還真是會找,一下子便找到了我們,厲害,很厲害。」
對啊。
兩人跟在後面,誰也沒說話。
司馬玉龍識貨,道:「竟然是一張定身符?你們蘇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今年過生日,我二舅給了我這張避水符,但我不好下水,還以為這符要浪費了呢,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來這張符是老天爺通過我給小溪準備的。」
司馬家……
雲松放眼看去,出來的一www•hetubook.com.com共是六個人,全是年輕人。
最終一條大江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時候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彩雲帶著個水囊走過來落落大方的遞給他:「道長大哥,你喝點水。」
長峰道長是黔南六齋道道首靜修子的徒弟,六齋道在整個中原名氣不響,在黔省卻是道界的泰山北斗。
司馬玉龍大怒:「你……」
雲松打了個哈哈說道:「福生無上天尊,小道是人不是孔雀,怎麼開屏?」
「停下,咱們還是在鬼打牆裡!」
見此彩雲的大眼睛頓時蓄上了眼淚:「兩位兵哥,你們都沒有發現我父親他們的蹤影嗎?」
司馬玉龍有心反擊。
青年看到她的樣貌后眼睛一亮,頓時邁步走了過來:「這個倒是沒注意,敢問小姐芳名是?」
其他四人冷眼旁觀,還是雲松下水將他給拖上來的。
艷陽之下,彩雲更添風采。
「警戒!」金營長的戰鬥素養沒的說,他反應極快,一聲令下保衛隊迅速將鹿濯濯姐妹保護起來並舉槍指向四方。
看到這些人後,公孫無鋒和金營長對視一眼,隨即紛紛露出戒備之色。
彩雲是個很洒脫的姑娘,她怔怔的看著河水發了會呆,忽然歪頭看向雲松:
大笨象去捉魚,鹿飲溪是溫室里的小花,完全不了解自己如今處於什麼險境,她看到大笨象去捉魚便也蹦蹦跳跳跟了上去,看上去是把鬼打牆當成野遊了。
確實是這麼回事!
他舉起符籙對鹿飲溪示意:「小溪,看我給你定住一條大鯉魚!」
這時候令狐猹忽然看向下游一處叢林,爬起來弓腰做好了往雲松小腿上竄的準備。
「你父親他們未必是失蹤了。」雲松安慰她道,「也有可能是修好船安然離開了。」
公孫無鋒平靜地說道:「欺山莫欺水,邴江神秘莫測,誰知道這裏藏著什麼?」
六個青年才俊面色終於變了。
青年點點頭道:「不錯。」
蘇祁正鬧了個灰頭土臉不說還差點被淹死,他這會是真怒火攻心,踏步向前揮手便是一道袖箭。
他的影子猛然站起去掐他脖子,楊子美回身橫肘跺腳,有東西鑽入地下石頭縫裡,這些石頭頓時飛向他的影子。
他們傳承自歷史悠久的南天師道一脈,其六齋道之名來自於『金籙、黃籙、明真、三元、八節、自然』這六大齋法——
他們選擇了一座小山做營地,這山是附近最高峰,東南兩面險峻只有西北兩面可以通行,相對來說易守難攻。
「退一萬步講,確實是它迷了咱的眼睛、確實是它有這樣的本事,那咱們不用怕,大不了我老金一槍把自己斃了也變成鬼,活著的時候我能殺它,死了一樣能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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