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劍西來
從伶舟夜出現的時機，銀月隱約猜到了她的目的。
「這是軍事秘密。」
「十幾年沒見，師尊越發變得有女人味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確定就是這個女人一路上控制了船員，把我們帶到這裏來的，她的目的就是隱藏在這座星球的秘密。」
石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靈紋。
風暴中央，行星表面空中。
菲爾茲少將冷冷說道。
與此同時。
「如果在任何地方看到霧，請第一時間打開空調排氣扇。」
當然，就算他們年事不高，也不可能認出銀月。
片刻之後，一無所獲的拍了拍雙手，又拍了拍裝甲。
包裹著一層稀薄的劍氣，發出淡淡的青光與劍鳴，直刺星際風暴。
「如此重要的實驗室，這裏防衛力量是不是太薄弱了？」
這裡是一座地下小型城市。
中央是個花園廣場，有四個獨立的電梯井與地面連通。
他壓制想要拔劍的本能，捲起布條形成一道布條漩渦，迎了上去。
女子徐徐放下銀月，挑眉打量著銀月的身段。
伶舟夜笑道：
進了其中一個實驗室。
有研究克制幽冥的，有根據水母研究人類永生的，有研究生物拼接的。
綿延的布條鋪天蓋地湧來，宛如被風吹亂的白雲，纏繞著觸肢和大腦袋。
刷——
「人騙不過機器。」
「這是軍事秘密，上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具體事物，只負責安保。」
雙方在大氣層中激烈的纏鬥起來！
章魚怪怒吼著，千千萬萬根觸肢從四面八方、從不可能存在的角度，插向了布條男。
銀月問菲爾茲少將。
格溫妮絲眼眸一滯，再次暈倒。
一道浩瀚的力量從石門傳出，直擊菲爾茲少將的眼眸。
浩瀚的靈力衝破了幻術。
見銀月略顯緊張、失神的表情，伶舟夜笑道：
更奇怪的是，這些複雜的靈紋上，並沒有靈力波動。
「誰能請的動你？」
「我也有幫手的。」
話音剛落，裊裊煙霧瞬間擴散到整個飛船。
臨死之前，銀月心中想的是這個。
「看來，這位少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銀月猜測，這裏可能是吞噬村民的幽冥所在地。
一個身穿黑衣、頭裹白布條的男人身影，赫然出現章魚頭的上空。
「你說的幻術在哪？」
格溫妮絲也有類似的感覺，但可能是女人的原因，她的感受不明顯。
半神之力讓他此刻的神智，前所未有的清醒，不再懼怕任何詭異幻術。
「何況，外面的星際風暴可以隨時移動，在靈力雷達上無顯示，只有近距離才能看到，你們能找到這裏，顯然是內部有人出賣了我！」
「我需要大量靈石恢復力量，誰有靈石誰就能請動我。」
就在菲爾茲少將準備開和-圖-書門之時——
「你應該明白，這是一場與你、與我都毫不相干的政治陰謀，這麼做會造成很多無辜的傷亡。」
「準確說是六皇子，這裏很多實驗是不能見光的，放在學校並不安全。」
刷——
或許，那兩樣東西還留在軍部。
銀月知道自己跑不掉，火光中，她扭頭看了眼伶舟夜。
兩人懵了。
這些在百年前都是熱門項目，不過現在的主流方向是生物電人工智慧，這些當年的禁忌實驗，早就被淘汰了。
她在現實中見過好幾次伶舟夜，每一次，都有種被掏空靈魂的感覺。
片刻之後。
「到底是誰！」
「開門吧。」
格溫妮絲冷笑道：
「你們真當六皇子連個幻術預案都沒有？這可是半神的力量，一切幻術在半神面前，都要灰飛煙滅！」
「半神大人？」
菲爾茲微微一怔。
當時，在翼海星魚人村口。
「如果是我的煙霧呢？」
銀月一連參觀了好幾個實驗室。
沒有絲毫猶豫，一道噴薄的掌心烈火瞬間吞向了銀月。
動作一氣呵成，彷彿人先到，劍才來，收火焰入鞘。
布條男抬頭一看。
被幻術控制的菲爾茲少將回道：
這一劍的目的，並不是他們。
石門上的靈紋乍現一道綠光。
而被幻術控制的「菲爾茲」，乾脆讓他們撤到風暴層看戲，以免被波及。
地下實驗室。
格溫妮絲見這人油鹽不進，懶得再說什麼，只提醒他道：
奇怪的是，銀月並沒有看到古神遺骸或是章魚怪殘軀。
這句話，她不是問菲爾茲少將，而是問用幻術控制菲爾茲的那個女人。
進入掩體山洞。
儘管面對的只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女人，菲爾茲少將也沒有近身，或是拔槍，而是直接升起了白金裝甲。
「這樣一來，師尊才能讓雙手乾乾淨淨，享受寧靜的生活，不是嗎？」
……
研究的，幾乎都是當年她或她的同事曾經研究的項目。
正是翼海星魚人村的上神大人！
與此同時——
但菲爾茲直接兜了底，否定了她的猜測。
一道白布條卷著空間伸出來，突然出現在了銀月本來站立的位置。
沒什麼感覺。
這樣說著，他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黑衣女人。
這些人，本來都因收割者計劃失敗而被遷責關進監獄的。
這劍好像在哪見過，忽然胸口隱隱作痛。
一道巨大的球形黑影出現在行星大氣層外。
這時，他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便按捺住身形，暗中觀察。
李遙全然沒在意裝甲和銀月，而在樓道里來回踱步，仔細觀察，感知著細微的空間震蕩與幻術的靈力殘留。
格溫妮絲陡然緊張起來，怒道：
是研究燈塔水母的，試圖從中找出ｈeｔｕboｏk•ｃoｍ•coｍ人類永生之法。
「你真是我的弟子嗎……我都不記得我教過你什麼……」
這個布條男很強，跟他這具分身不相上下，接近帝國大將的力量。
巨大的章魚腦袋，兩隻圓鼓鼓的綠眼，微咧大嘴，參差的怪牙……
「別說幻術已經接近失傳，就算是修真時代，也需要靈力支撐，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修為。」
銀月覺得，這種趣味對現在的人類來說，還為時尚早。
電梯的速度很快，但仍然配備了沙發和電視，三人在電梯里足足休息了十分鐘，才抵達行星的中央內核。
伶舟夜道：
銀月不明所以。
布條男氣勢暴漲，捲起布條迎戰，它也不能慫！
章魚怪的觸肢劍刺刺穿了樓道的天花板，一刺扎向銀月。
靈紋的刻印方式毫無規則，顯得格外扭曲，但隱約中又含著某種法則。
「這些實驗室是宮中在管理吧？」
菲爾茲少將是個年過半百，目光銳利的中年人，看起來不苟言笑，讓人不寒而慄。
剛才，他分明看到了一個格外漂亮的紅衣女人。
數萬光年外，躍馬飛船里李遙微微皺眉。
他的聲音還是男人的聲音。
一個青衣身影陡然出現在了火海中央，將噴薄的火焰與劍身一起收入草捆的劍鞘。
浩瀚的氣息洶湧澎湃，伴隨著遠古的囈語，揚起了一根墨綠色的觸肢。
突然！
「八伬夫人如今在為我做事，或許她能找到辦法。」
「菲爾茲」笑道：
一瞬間的仙姿絕顏，卻又讓人迅速沉陷，尤其是那一雙宛如血紅琥珀的眸子，過於晶瑩剔透，彷彿一眼洞穿並倒映著他人的內心，隨時將你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同一時間。
另一邊。
然而伶舟夜並不在她的視野之中。
「把她留在這裏每多一分鐘，我們所有人的危險，都會呈指數級增長。」
菲爾茲眸中白霧退散。
噴薄的烈火灌滿了整個樓道。
地下實驗室。
菲爾茲搖了搖頭，輕蔑的說。
菲爾茲少將一愣神，眸子里只剩一團霧了。
隨後，她見到了這支銀裝軍隊的首領，帝國第六十九軍的菲爾茲少將。
伶舟夜眸光粼粼，莞爾笑道：
銀月微微一怔，有了血脈認證，為什麼還要瞳孔認證？
星際風暴外，一柄鐵劍從西而來。
這根觸肢隨即化為劍刺，一劍刺入行星硬石表面！
伶舟夜不斷解碼菲爾茲的記憶，似乎找出了其中原由。
看來，六皇子早就知曉銀月教授的存在，為其幻術提前準備了預案！
格溫妮絲側近過來，小聲道：
地下實驗室。
兩根觸肢摘下腦袋，越過空中的布條漩渦，朝劍來的方向迎上去。
這是一個研究幽冥形態和增殖的實驗室，試圖將人
和-圖-書與幽冥糅合在一起，創造一個新的形態，或是新的生命體。
劍刺如綠芒，一瞬間穿透；萬里巨石，直刺地下實驗室的銀月！
看來，這些人沒有被關監獄，而是換個地方繼續做研究。
那個男人還沒拔劍就徒手滅了他的另一個分身，靠奉上頭顱才讓千萬觸肢逃走，將損失減小到最低程度！
她的氣質詭異至極，幾乎每一幀看到的畫卷都不完全一樣，靈動如少女，尊貴如女王，詭異如神魔……
以前他嫌密室石門的三道認證太麻煩，尤其是瞳孔認證根本多此一舉，現在他才明白瞳孔認證的真正含義。
副艦長連忙聯繫菲爾茲少將。
青絲微漾，衣袂翻飛，若非是穿了一身黑衣，她看上去簡直像是個仙女。
那是曾經與某個男人對劍時，被一劍震出的劍傷，至今還沒痊癒！
「真是沒見過這種怪物……聽說六皇子的品味有些超前，沒想到超前到這種地步。」
菲爾茲少將氣勢暴漲。
菲爾茲少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確定現在清醒了，裝甲上的數據也顯示，火焰被一道劍氣隔開了。
布條漩渦的中央，一道布條上出現了窟窿。
銀月反問道：
銀月覺得，如果這個女人穿上一襲修真時代的青衣女袍，一定跟真的仙女沒什麼區別了。
隨即起身，避開格溫妮絲上校，打了一通加密電話，回來道：
劍已經穿過去了，刺入行星表面的鵝卵石。
「這個女人是一百年前科技學院大名鼎鼎的銀月教授，是個幻術專家！」
「你在讓她一步步墮入深淵。」
「師尊似乎在等一個男人，看起來並不想我來救你啊？」
只有一個例外。
噴薄的烈焰在銀月三尺之外，突然懸空停滯，刺啦作響，始終無法寸進。
「我得到的命令是，你們所有人都要被軟禁，直到我們調查清楚你們的真實目的，如果真是誤會，會給你們做記憶消除，然後放你們回去。」
菲爾茲少將在幻術的控制下，來到密室石門前，輸入密碼，血脈認證，最後是瞳孔認證。
他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
球形黑影下方，一道道瘋狂扭曲的墨綠色觸肢，宛如火焰，噴薄亂舞。
銀月體內來自李遙的劍種，微微一動。
「幻術還能操控火焰？」
銀月好奇的問：
「這是幻術。」
「我猜最主要的防禦力量，在實驗室里。」
「消除記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身穿銀裝的帝國軍人們進入捷報號軍艦，很快將船員們一一喚醒，這才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越過層層守衛，通過一道道的身份驗證，三人來到電梯井，乘坐電梯來到萬里以下的地下室。
伶舟夜看了眼被染綠的白布條。
伶舟和_圖_書夜薄唇微撇：
看到那碩大的宛如人頭的章魚頭，見多識廣的布條男也頭皮發麻。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菲爾茲扭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同為自己弟子，不知為何，銀月對八伬夫人更為熟悉，也更為牽挂。
菲爾茲少將是格溫妮絲在軍校的同期學員，沒見過面，但是聽過名字。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明明很漂亮，為什麼我看她一眼便渾身難受，宛如被利劍凌遲。」
「你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麼？」
他眼神獃滯，馬上起身，上了捷報號軍艦，打開了艦長辦公室的房門。
伶舟夜五官白皙，輕描淡畫，宛如從神仙畫卷里折射出的剎那芳華。
她的個子很高，身材恰到好處，一身紅衣看似復古如旗袍，卻又融合了現代化設計。
「暫時還不行，我要稟告上級。」
「看來，您對李遙的實力很自信，不過他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而帝星除了維多利亞，還有海斯曼大將駐防，您放寬心吧，我們下船看看，也許會會遇到奇妙的東西。」
菲爾茲少將輕鬆通過裝甲部隊，領著二人走入樓道。
謹慎起見，裝甲掌心的噴火槍開到最大功率，準備焚毀整個樓道。
格溫妮絲上校醒來后，第一時間將銀月軟禁在辦公室里。
銀月還是覺得，就算是舊時代的實驗室，這樣的防禦也太差，太不尊重科學了。
伶舟夜控制菲爾茲少將，領二人來到最深處的實驗室。
地下是被切割成一格一格的方形實驗室，每一格有十米高，五百平方大。
菲爾茲笑了笑，順手點了根煙。
章魚怪！
「假如，我是說假如，是她讓你覺得她沒有修為呢？」
將觸刺擰成了墨綠的血渣。
菲爾茲地面辦公室里，格溫妮絲好奇的問。
她能確定，這不是軍部實驗室。
「大家都是帝國軍人，既然這是一場誤會，我們可以走了嗎？」
正在喝茶的銀月，扭頭看到這人眸子里的兩團白霧，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格溫妮絲說了半天，菲爾茲紋絲不動，表情冷漠。
在樓道的盡頭，出現一道巨大的石門。
「這是半神大人，是六皇子最重要的力量。」
「您忘了嗎？我會的一切都是你教的，如果您不喜歡師尊這個稱呼，我可以叫你別的稱呼。」
銀月身上的劍氣形成一層淡淡的青光罩，將她包裹起來。
銀月搖了搖頭。
菲爾茲少將板著臉，搖了搖頭。
「少將，您怎麼會駐守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救下銀月的，是一個穿著紅色時尚禮服的漂亮女人。
與此同時——
「但她可以騙過看機器的你。」
與之纏鬥的章魚怪，也察覺到這柄鐵劍的身份。
雖然理論上存在這個可能，但現在是末法時代，飛船里有和-圖-書這麼多儀器，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得有多麼通天的本事，才能騙過所有人？
「開門吧。」
銀月也沒有拒絕的選項，只好跟著菲爾茲少將下了船。
她扭頭看向伶舟夜。
廣場周圍都是商店和民居。
「你的上級是誰？」
白布條以柔克剛，迎著章魚的觸刺一卷，將其捆了起來。
銀月周圍的空間驀的扭曲。
直接將恆星大小的星際風暴捅了個大窟窿，半天合不攏。
伶舟夜笑道：
菲爾茲神情木訥的說：
這裏防禦極為嚴密，兩排黑金裝甲部隊守在樓道門口。
一抹紅色身影一閃而過，瞬間抱走銀月。
銀月盯著她，一刻不敢眨眼。
而駐守在行星表面的菲爾茲艦隊，根本插不上手。
……
每個居民樓，都有獨立的地下道通往地下實驗室。
銀月腦海中浮現出某頭章魚怪物的殘軀。
「是你？」
巨大的章魚頭連著核心章魚丸，一分為二。
「說起來師尊可能不信，我這次是受人所託，特地讓您的航程延誤幾天，至於來到了這個地方，我也很意外。」
「我怕你不是這頭章魚的對手。」
渾身一激靈，驀的清醒過來。
實驗室里竟還有當年在學院一起共事的同事，如今都年事已高，認不出銀月了。
「那請讓我聯繫維多利亞公主。」
被幻術控制的菲爾茲少將介紹，有兩萬名科學家在這裏居住，生活，做秘密的研究。
「是嗎？」
軍部的新實驗室不會這麼簡陋，研究的方向也不可能是人與幽冥結合。
白布條用力一擰！
「不是超前，是凌駕，老子可是半神之軀！」
「抱歉，暫時還不行。」
菲爾茲少將來到廣場中央的黑碑下方，打開一扇密碼門，領著銀月和伶舟夜步行來到了地下的地下。
「菲爾茲」道：
語氣卻變成了女人的語氣。
銀月搖首嘆息。
「如果你想變強，利用這頭章魚的力量並不是一個好主意，這不是人類應該駕馭的力量。」
銀月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覺得身體有些疲憊，不想再為這些無聊的事耽誤時間了。
銀月秀眉微蹙，沉默了片刻，感覺腦子裡一片混沌。
「一支由帝國少將領導的艦隊，保護一個星球還不夠？」
布條男和章魚怪的戰鬥勢均力敵，以至於他無暇顧及實驗室，染綠的布條轉眼被燒成了灰。
這是銀月當年的研究項目之一。
他的身體連通劍氣，形成一條虛空劍道。
突然人就沒了，他眼前只看到一個黑衣女人，正是傳說中的銀月教授。
「不管你是教授還是反賊，擅闖軍事重地，無需審判，直接處死。」
就算被幻術控制了，菲爾茲少將面對質疑也很不服氣。
拿煙的手，微微一松，煙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