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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挺麻煩的，再這麼繼續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個案子就該成立專案了。命案這麼久都沒有破，估計局裡也該坐不住了」，王旭分析道：「等電信詐騙那個案子熱乎氣過去，馬支隊他們肯定得天天盯著這個案子。」

「是啊，所以要加價啊。」鄭彥武對十幾年前的事情毫不在意，「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了，現在監管應該嚴多了，但是這東西都是有資質的公司之間互拆，我們那個時候被抓到了也是罰款居多，這幾年我不知道了。對了，你問這個幹嘛？」

「那這麼說，這個孫某在喝之前，先是聞了一下，然後才喝下去的？」王旭有些不解：「這個氰化氫不是有苦杏仁味道嗎？那得多難聞啊，傻子才會喝下去。」

白松把這些信息給鄭彥武說完，心裏十分高興，如果老鄭他有個念想，總歸能振作起來。

「為什麼呼吸道里檢測出了氰化氫？」白松疑惑地問道：「之前和_圖_書不是說是服用嗎？」

三四分鐘其實也不短了，當你聽到一首不愛聽的歌曲時，聽完這個歌對你來說就是很困難、很難熬的事情，有時候你會感覺時間過得很慢。

「好奇唄。」白松沒有說別的。

通過仔細的心理疏通和對比，鄰居最終的回答是，孫某那個屋子裡，大約只吵了四五分鐘，但是吵架的內容極為混亂，鄰居甚至一句話也記不得，而且口音是外地口音。

雖然氰化氫也可以通過呼吸道吸入而死，但是用於投毒就不太現實了，孫某無論如何也是個強壯的男子，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吸入氰化氫怎麼著也能掙扎幾分鐘，現場卻沒有什麼明顯打鬥的痕迹。

這段時間，孫某被殺的案子，多了幾條新的線索，但是還是沒有抓到人。

「這個不違法嗎……」白松突然想到這個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個案子，吃虧就吃虧在沒有錄像上面了」，白松道，「ｈetuｂoｏk.ｃｏｍ•cｏm孫某住的小區就沒什麼錄像，對面更是上次發現炸彈的平房，全是監控死角啊。」白松看了一眼白板上畫的地圖，這附近的路都已經查了，但是就是沒有發現這倆人的蹤跡，真是邪了門了。

「嗯，明白。」鄭彥武沒有繼續問什麼。

這案子過去的時間不長，但是鄰居的筆錄與之前就有出入了。筆錄當然是越早取越好，但是這個時候的第二次筆錄，絕對不能說沒必要。

「哦哦哦，我看得不仔細」，白松看到後面才發現，孫某確實是死於服用了氰化氫液體，只是在呼吸道內檢測到了一定濃度的氰化氫。

「都早就過去了。」鄭彥武拿出兩個刷的還算看著很乾凈的碗，盛了兩碗燉肉：「吃不吃？」

白松深吸一口氣，翻開了屍檢報告。這些彩色的圖片，白松看著雖然還是很抵觸，但是已經好了很多，他認認真真地看完了每一張照片和報告內容。

「詳細的和*圖*書屍檢報告出來了嗎？」白松向王旭問道。

「吃」，白松不客氣地接過來一碗：「老鄭，你做化工可是內行了，問你個事，氰化物你了解嗎？」

「對了」，白松接著問道：「你剛剛說，你以前開場子的？」

「你現在第一步，就是得找個地方拾掇一下自己」，白松見他要說話，直接打斷了他：「酒店不想去，你就去澡堂子，再換點衣服啥的。」

「氰化物？做染料用得到的，不過我不是工程師，算不上很了解，只是那個東西的防毒標準高，用的時候很小心，每次運輸的車子都是特種車輛，價格很高，這一點我比較清楚。」老闆關注的永遠是價格。

「嗯，化工廠，生產染料的，10幾年前，珠三角那邊的服裝廠，差不多有1成，用的是我的染料。」鄭彥武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懷念的感覺，這些過去的事情，他已經不放在心思了。

人在應激時候的反應可能是不準確的和*圖*書，同樣的，有時候人受到驚嚇，也容易記憶出現問題或者腦海中自我催眠，把一些事情自動腦補成自己想象的樣子，也正因為此，最近，魏所又重新與孫某住處的鄰居做了交流，重新取了一次筆錄。

「你說的有道理，要不就是孫某感冒了？鼻子聞不到味道啊？」白松說完自己都樂了。

三五十噸……鄭彥武的身形在白松面前瞬間高大了起來。

「好。」白松嘴角上揚。

「那要是你覺得，如果不通過正規手段，想搞到一點氰化物，有多大困難度呢？」

不得不說，鄭彥武燉的肉還是不錯的，白松吃了一碗，再次囑咐了他關於攝影的事情，就離開了。

閑來無事，白松回到了所里，繼續整理起孫某被殺案的案捲來，辦公室里只有王旭在，其他的幾個人都在忙別的事情。

「困難度？這得看你想要多少」，鄭彥武道：「現在我多少年沒經營了，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以前的時候，有時候拿不https://m.hetubook.com.com到購買的名額和審批，就找同行加錢拆借幾罐，這東西量太大確實是有點困難，但是三五十噸還比較好弄。」鄭彥武把一大塊燉肉塞到了嘴裏，熱得嘶嘶直吸氣。

這可真讓白松刮目相觀了，珠三角那是什麼地方？那是教科書上都寫著的中國輕工業的搖籃，珠三角工業區的服裝產業，那可是上千億的市場，一成的染料，那絕對是大工廠了。

「好。」鄭彥武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事，我聽你的。」

「吸入？」王旭沒看這麼細緻，拿過白鬆手里的案卷看了一眼：「寫錯了吧？吸入而死，不太現實吧？」

「上午剛剛送到的複印件，原件在二隊那邊，你可以看看，我大體看了一下，和之前法醫說的沒什麼出入。」王旭把一摞卷遞給了白松。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過去」，白松有些敬佩地說道。

鄰居第二次的筆錄里指出，死者死之前，對面屋子裡的爭吵並沒有之前說的那麼久，其實只有三四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