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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松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覺得我師父過得也挺好的啊。」

「嗯……」趙德祥想了一會兒：「是，他這樣一輩子也挺好的，不過，每個人所求不一樣吧。」

接著趙德祥看了白松一眼：「把他筆錄拿過來，註明他拒絕簽字，咱們走。就一個包庇犯，沒啥可說的。」

「一般是那樣，不過明年你工作也滿兩年了，今年提前把考試過了。你這兩次二等功，提前競聘也沒什麼不行的。」趙德祥道：「別學你師父。」

白松點了點頭，這筆錄直接列印了出來，遞給費鵬：「看看，沒問題，就簽字，別忘了按手印。」

嗯？

詢問和訊問，有很多很多技巧，涉于保密很多東西也沒法在書上展開，但是囚徒理論，可以說是最經典的辦法之一。

「不是啦，趙師傅，其實最早的時候，我沒怎麼關注，一個大男人，還不務正業，走了就走了，丟了就丟了。但是後來接觸了一和_圖_書些跟他有關的人或者事情，我就總感覺有問題。」白松道：「有問題，就找問題，不過還好，現在至少查出來疤臉的一起盜竊案。」

「啊？啥事？」費鵬有些愣。

「警官，我沒啥想說的。」費鵬還在回味著香煙的味道，聲音有些輕。

其實，這就是陽謀。

一分鐘讀完，費鵬剛剛夾過煙的手，卻有些握不緊筆。

「嘿，伯伯，不急不急，再聊幾句，再聊幾句」，費鵬有些諂媚：「您先跟我說說，疤臉現在怎麼樣了？我這麼多天沒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咋了，您跟我說一下？」

「啊？我才多大？這個不是要求工作滿多少年嗎？」白松有些不解。

「直覺？」白松有些不確定。

剛剛那份筆錄，費鵬看完，都十分痛快地簽字了，這份，費鵬卻遲疑了。

白松看了看趙師傅的意思，好像明白了什麼。

「就是剛剛問你的事情。」趙德祥看了一眼手錶：「也沒啥和_圖_書事，你要是說，我給你記一下，你要是不說，也到飯點了。」

「直覺？」趙德祥笑了一下，「嗯，這也算是個解釋吧。」

疤臉到底如何了，白松至今也不知道。但是費鵬和費明一定是知情的，白松看到兩人第一眼就感覺到了，兩人至少也知道一部分。

只要抓來兩個以上的犯罪嫌疑人，嫌疑人一方，如何能保證自己的隊友不會賣自己？

「那，現在再去審一審費鵬。」白松看了看時間，才剛剛十點鐘：「趙師傅，您再陪我一趟。」

「沒什麼好煙，湊合抽吧。」

白松有些發獃，這是啥？佛系詢問嗎？

費鵬這口煙含了許久才吐出去，接著，又猛抽了幾口。

趙德祥看了一眼費鵬，眼神一凝，「小子，你還嫩呢，拿完煙再告訴我你啥也不知道是吧？」

白松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也沒有開口繼續問。

天氣炎熱，費鵬的汗都下來了，只是手被束縛著，沒辦法擦。和-圖-書

筆錄除了上面的信息，就兩行。

「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趙德祥又看了看手錶，「別想那麼多了，簽完字該吃飯了。」

再次進入詢問的地方，趙德祥坐在了費鵬的對面，白松打開了電腦。

沉默了一會兒，趙德祥問道：「你是怎麼感覺到你說的疤臉有問題的？」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趙德祥又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走，再去一趟，找費鵬聊聊。」

說真的，無論如何，也保證不了。

「沒事，剛剛從費明那出來。」趙德祥一臉慈祥：「這個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而且疤臉的事，既然疤臉這麼自私，肯定也不會跟費鵬這些人分享路子……

「您來？」白松問道。

費鵬的目光順著趙德祥的煙頭挪了幾秒，才緩緩把眼神收回來。

白松知道這個地方是不讓給在押人員抽煙的，不過這也算不上違法，接過趙德祥的煙，從鐵欄杆里給費鵬遞了過去。

趙德和_圖_書祥抽了兩口煙，美美的舒了一口氣，緊接著，把還有三分之一的煙頭直接掐滅了。

費明挺麻煩的，白松不知道費明心裏藏著什麼事，完全不願意和警察交流。白松不知道為啥，從費明身上發現一股怨氣，怎麼形容呢？白松也沒發現什麼合適的形容詞，總之就是有點像被人欺負過亦或者是栽贓陷害過，但是卻不能說的那種感覺。

「呵……」趙德祥差點笑出了聲：「你拿我找樂呢？你是沒參与，但是你不是不知情，跟我打馬虎眼呢？」

「行，比你師父強。」趙德祥點了點頭：「你師父但凡是勤快點，也不至於當個民警。對了，你明年該競聘了吧？十月份的競聘考試你報名了嗎？」

不對，這是囚徒理論。白松回過味來。

「筆錄簽完字，我們就撤。」白松把電腦都收拾了起來。

費鵬又看了眼趙德祥，趙德祥慈祥的面孔，卻給了費鵬很大的壓力，「伯伯，您可別害我。」費鵬把筆放和-圖-書下了。

趙德祥抽完了煙，沒搭理白松的茬，又抽出一根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接著又放回了煙盒。

「別急別急，伯伯，哎，再給我來根煙行嗎？」費鵬笑的諂媚。

趙德祥拿出一根煙，點上，遞給白松，示意了一下。

「行，我來。你打字。」趙德祥道：「印表機這東西我用不慣。不過，也不好說，如果啥也問不出來，也就不用打字了。」

「謝謝，謝謝伯伯（讀作『掰掰』）」，費鵬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因為戴著銬子，雙手也鎖在桌面上，費鵬用力的低著頭，好不容易嘬了一口煙，這一口下去，煙沒了近四分之一。

「好。」趙德祥看了眼白松：「你給他記一下，他啥也不知道。」

呼……

抽完，費鵬才想起來，這還有兩個警察在，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啥事啊伯伯？」

因為無論如何，你也無法改變人自私的本性，更何況還是一些犯罪嫌疑人，哪怕被抓進來之前約定地再好，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