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行，明天早上叫我。」王亮說完，端著白松那一杯，就直接走了出去。

「不行了，喝的有點多了……」王華東用拳頭輕輕砸了砸自己的額頭，「這怎麼還吐在白酒杯里了，真是浪費糧食啊……」

「你剛剛想說啥？」小侯再次問道。

「小侯，我之前說的……可都是心裡話，你說，怎麼樣？」王華東借酒勁有點裝醉，端起了杯子。

「不加，就這樣，謝謝。」王亮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點，然後差點吐了出來：「你連奶精都沒加？」

「斌哥，沒吐吧，去那麼長的時間？」小侯問道。

但是，付斌這個臭毛病，實在是太讓人噁心了！

小侯這句話，基本上就是規勸王華東了。

他思緒已經徹底被王華東這個吐痰給影響了，王華東說沒說話他都沒注意。

最噁心的是，推杯換盞兩三次之後，他看到王華東有一次和他碰杯，拿錯了杯子了！

白松一把拉住了王亮：「你別熬夜了，該休www.hetubook.com.com息了。」

「老闆不怎麼來，作息也沒啥可以分析的，這邊日常管事的就是老闆身邊的一個人還有那個光頭。」小侯想了想：「監控哪都有，我也搞不懂，平時我也不怎麼看這個。」

小侯則是有苦說不出。

「怕你喝不慣……」白松岔開話題，「快睡覺去。」

雖然眼前這個付斌想拉出去單幹，想賺更多的錢，看似有反骨，但是這反而不是大問題。這些人哪有忠誠可言？有也是裝的，只要給付斌足夠的利益，付斌會做一個聰明人的。

「還……行，有點喝多，我介酒量不大行。」王華東有點輕微地踉蹌，坐在了椅子上之後，找杯子吐了一口痰，「我不可能吐，咱……哥倆喝酒，我能吐了嗎？」

呼……沒吐錯。

真正聰明的，早就當老大或者當頭了。

「我錯了，還是加糖吧，喝不慣這個玩意。」王亮站起身來，去拿那一罐糖，和-圖-書結果差點沒站穩。

當管事的人，首先就得聰明而且有點狠，鎮得住場子，第二還不能拉幫結夥，付斌這樣子肯定沒人願意跟他。

服務員一臉嫌棄地離開了包間，小侯差點被噁心壞了，還有吃飯在桌子上放痰盂的？

王華東哼了一聲，接著咳了咳，朝著那個杯子又吐了一口。

王華東和小侯接觸的越多，越發現了這個問題。

王華東則可以趁這個機會，對小侯多一些觀察。

「沒啥，你就甭管了，以後有啥事，跟我走就行。現在你一個月掙小一萬，這個都不算啥，等著過一個月，我指定讓你一個月能拿三萬。」王華東空頭支票開得很過癮。

真正的聰明人，哪有去走搶劫、偷竊這類的事情的？這確實是來錢快，但是性價比低得可憐。而打打殺殺那批，腦子就更欠費了。

「沒事，酒不值錢」，小侯強忍著噁心，從走過來的服務員手裡接過一個杯子，倒了一點酒，遞給了王華東：「和_圖_書斌哥，要不你就喝點啤的？」

「你甭管了，哥有法子！來，喝酒。」

嗯？王華東聽出了小侯的考校的意圖，不過此時心裏已經不慌了。

市局的大樓比九河分局刑偵支隊巍峨多了。

……

「我尿酸高，啤酒不敢喝。」王華東擺擺手：「沒事，白酒少倒一點……嗯，服務員……這個杯子不用拿走，正好留著當痰盂。」

這個付斌他以前就聽說過，挺狠的一個人。

要是之前王華東不會這麼明顯地問，太容易暴露，但是現在就一愣到底比較好。

「斌哥，那些人和老闆合作那麼久了，真的能輕而易舉地被咱們擠進去嗎？」小侯算是提醒了一句：「運費這種事，總共能有多少錢，搶單可不是容易事，人家不會那麼容易信任我們啊。」

「也不是不行。」小侯仔細地確認了一下，王華東拿的確實是酒杯，才碰了一下：「斌哥，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你現在剛剛來，肯定是特別受關注，你得先……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光什麼晦來著……」

「我沒事。」王亮晃了晃腦袋，拿過白松那杯已經調好了的咖啡，直接喝了一口：「我靠，你這個連奶精都加了。」

但是，大部分混混其實沒啥腦子，他們有自己的義氣，有為人處世的準則，說起社會上的事情一套一套，對一些人性的分析也可能比絕大部分人都透徹，但是，依然改變不了他們其實並不聰明這件事。

雖然他及時提醒，沒有看到噁心的一幕，但是，從這會兒開始，每次碰杯，他都得盯著王華東的杯子。

市局是前幾年新建的，恢弘大氣，刑偵總隊的大樓雖然只有六層，但是比八九層的民居還要高一些。

其實，這裏倒是不缺狠人，比如說那個光頭，當初和別人一起弄死個人，判了十五年。除了光頭之外，這邊蹲過十幾年大獄的人也不少。

「你咋還吐自己酒杯裏面了……」小侯頓時感覺有些噁心，喊了聲：「服務員，再給拿個杯。」

小侯的思緒都被和圖書王華東這個動作牽動著，生怕他又吐到了酒杯里。

小侯確實是跟老闆關係不一般。

王華東差點脫口而出，接著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屁話，別跟我拽詞！有些事，你不懂！我還能不懂那個，對了，老闆都什麼作息啊？每次監控嚴不嚴？你比我熟，咱倆以後肯定是一起分錢的。你給我多講講。」

「你不是想喝原味嗎？」白松轉身，往自己的那一杯里加了兩勺糖，拿著攪拌棒攪拌了起來。

這個人城府這麼深，為什麼還非得跟自己表現得這麼親切？

這真是噁心他爸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小侯想把付斌發展成管事的人。

付斌就一個人，有自己和他暫時虛與委蛇，量他也不會有啥不好的影響。

王亮看了看外麵灰暗的天，揉了揉眼睛。

……

「加糖嗎？」白松端了一杯咖啡過來，另一隻手拿了一瓶糖，把咖啡放在了王亮的桌子上。

……

白松深呼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半了。

……

6小時后，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