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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壞人，他對不起他的妻子和女兒，他現在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白松點了點頭：「但是，真正壞的人，還是你。鄭彥武現在的情況，讓我想起了一個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談一談你的要求吧。」白松明白，對於奉一泠來說，即便將死，現在和白松講述的這些，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有所求。

……

「哦？」奉一泠有些驚訝：「我原以為，你知道了這一切，會覺得鄭彥武是個壞人，和你對立的那種人。」

「我以為你會說這世間，還是要當好人呢。」白松吐槽道。

這就是人性，奉一泠怎麼會殺掉鄭燦呢？

當然，凡走過，必留痕，姓王的這個做了這些，總歸是會暴露。

這些壞人們，他們自己或許非常非常聰明，聰明到他們靠各種手段避開偵查，但是他們終究避不開合作夥伴的漏環。

張徹的兒子張左，走了父親的老路，所以沒什麼大問題；

電影里，安https://www.hetubook.com.com迪其實一直不承認妻子的死和自己有關，但是到了最後，他也意識到，他只顧著工作，幾乎不給妻子陪伴，才是妻子出軌的誘因之一。婚姻沒了愛，是慘劇的開端。

「會的。」白松點了點頭：「鄭彥武雖然沒有大錯，但是因為他的出軌，引發了後續的事情，更引發了妻女和管家的死亡，他也不配有鄭燦這樣的一個兒子。最關鍵的是，即便鄭燦一直叫孫紅旗是叔叔，即便我告訴了他們真相，鄭燦依然不會離開孫紅旗的。」

「好人？」奉一泠看了看天花板，又看向白松：「你一定聽過『勇士打敗了惡龍，最終成為了惡龍』的故事吧？好人、壞人，這個稱呼，也不能說不對，但是，這個世界其實只有兩種人。」

這個自然是必然的事情。

比如說姓王的這個，沒了奉一泠的手下的命令，也沒了一些額外的錢，開始做起了走私改裝httｐs://www.hｅｔｕbooｋ.cｏm•ｃom件的生意。再後來，他發現鄭燦和白松走得近，就欺負鄭燦傻，把白松的手機刪掉，設置了拉黑模式，也使得鄭燦的拉貨生意都變少了。

壞人，想要幸福嗎？

比如說，當初找鄭燦的車子運輸錢的時候，因為在修車店還有眼線，她知道車上有GPS，所以特地帶了干擾GPS的儀器，但最終還是有漏環，她對鄭燦也不夠了解，不知道鄭燦居然那麼懂車子。

奉一泠被抓之後，沒有被抓的人就亂套了。

……

世間的一切，真的是奇妙。

「那好，一言為定。」奉一泠挺高興：「我會把你想知道的好幾起命案，都寫出來交給你，算是報酬。」

總之，鄭燦存在，就是問題，但是奉一泠卻不得不讓他存在著。

奉一泠很聰明了，她在和鄭燦的接觸中，一直避免出現什麼問題。

「對，他會這麼選擇。」奉一泠點了點頭：「不過，你的說法讓我很詫異，因為本hetubook.com.com來在我看來，你和鄭彥武是好朋友。」

還是那句話，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奉一泠這類人物。

類似於奉一泠、鄧文錫、張徹、王千意這種人，他們各有各的不同。

「嗯」，奉一泠頗為欣賞白松：「因為你也是個好心的人，所以和鄭燦成了好朋友，也因為如此，被我視作眼中釘。到了最後，卻靠此破了案，算是有趣。」

「好，這個事我會和小雨說。」白松答應道。

「是，現在也是。」

小雨不會去找鄭彥武如何，但是她看到鄭燦那個可愛又可憐的樣子，肯定會想辦法給鄭燦錢，幫助鄭燦。但是，這實際上，會害了鄭燦。鄭燦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錢。」

即便避開了合作夥伴，也避不開自己的親人，除非，每個人都能和張徹、張左一樣，但是這不可能。

只是，通過做這類事來獲取的後代的幸福，實在是太不穩固。

「把鄭燦，留給孫紅旗。」奉一泠看著白松的眼睛：「雖然我一直m.heｔuｂoｏk.ｃｏm•ｃoｍ瞧不起很多所謂的好人，但是，我卻希望鄭燦能遇到的都是好人，你這類的好人。」

鄧文錫把孩子留在國內，享受著很好的待遇和教育，但隨著他進了監獄，一切成了一場空；

富甲一方的他，待妻女死後才悔悟，化身乞丐，四處漂泊二十年，何嘗不也是一種救贖？

王千意把自己的女兒保護的很好，結果女兒根本面對不了父親的變壞，因為父親出軌便走了極端，被張左利用，殺掉了掌握了張徹等人把柄的李某。

聽了這個話，白松有些感慨，鄭燦如果沒有出問題，以他父母的基因，他估計也能成為一個大「壞人」。

也許，不會有人原諒鄭彥武，白松也不會原諒，但是，白松也並不恨鄭彥武。

正常人早就能發現手機有問題，也就是鄭燦這樣的才不會發現。

……

「上層人和下層人。」奉一泠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算是回答了你一個問題吧，我再提一個要求。鄭燦的事，鄭彥武他能處理好。鄭彥武不是個普通和-圖-書人，接觸過鄭燦之後，自然是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小雨不會。小雨還是有點像我姐姐，沒我這麼自私，有點傻乎乎的，她早晚會知道鄭燦是她在這世間僅有的兩個親人之一。

……

鄭彥武因為對妻子沒了那麼多的愛，他出軌，接著導致了妻女被小三害死，罪不可恕。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奉一泠晃了晃腦袋，頭髮稍微披散開一點，散發著40歲女子少有的韻味，「晚上沒事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個忙，寫一寫這些年的一些案子，估計對你有用。」

奉一泠的兒子鄭燦因為機緣巧合成了現在的樣子，「女兒」小雨成了一個看透了社會冷暖的「過來人」；

如果不是為了錢，不是為了過得更好一些，誰願意變壞呢？

「當然。」奉一泠再次攏了攏頭髮：「畢竟，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白松看向奉一泠，似乎想聽聽她什麼高見。

壞人，也是為了讓孩子過得好一些。

「沒想到，咱們也有『合作』的一天。」白松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