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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支隊，您真厲害，剛剛我們和那個男生說了半天，他一句話都不搭理我們。」白松道：「您是怎麼跟他聊上的？」

「給他講故事」，庄支隊道：「不過……」

所以，開車的刑警以為庄支隊這幾個市局的人就是純理論派，本來想說幾句，但沒有說。

「有道理，但是這個情報價值太小，總不可能是她兒子給他媽推下去或者其他的什麼情況。」白松道：「這人話不多，估計都在心裏吧。」

拿著這邊給提供的簡單的洗漱用品，白松和柳書元去了洗漱間。

今天太多人回來備勤，能給留個單獨的屋子就不錯了。

「首先可以確定這個男孩和他爸關係不咋樣，他爸也瞧不上這個兒子，從頭到尾他爸都不怎麼搭理他。其次就是他和他媽的感情應該是不錯的，剛剛我和他爸還聊了幾句，他爸說這娘倆關係好。」庄支隊問道：「一般20歲的學生，母親突然去世，會是這種狀ｗｗw•ｈeｔubｏok.cｏm.coｍ態么？」

「可是……」柳書元欲言又止。

「不是，你說，為什麼這麼大的雨，這女的非得今天出去做家政呢？我看她家也沒窮到那個樣子啊。」白松道。

白松想了想：「你這麼一說，對，我也感覺到了。就是不是單純的那種痛苦、難過，而是你說的這個，有一種自責、愧疚的感覺。」

「好吧，不說了」，庄支隊看了看手錶，「這麼晚了，睡不了幾個小時了，睡覺。」

當警察是一個需要理智的職業，所以在某些情況下，趙晗那種遇事衝動、濫好人的情況是不可取的。這段時間以來，趙晗也已經好了很多。

見白松看著自己，柳書元看了看司機，說道：「沒事，回去再說吧。」

「那你說這個惡劣天氣，那個主家非得讓婦女今天也過去？」白松再次懷疑道。

……

「嗯？」白松和柳書元都愣住了。

額……ｍ.ｈeｔubooｋ•ｃｏm•com好像什麼時候洗衣服都挺痛苦的。

「你說呢？」白松沒好氣地說道。

「死生大事，不可不察。」白松道：「事無巨細沒什麼錯。」

「這事真的有意義嗎……」柳書元本來都是和白松閑聊，結果白松還真的把這個事當成大事來考慮。

庄支隊看了看天東支隊的司機，接著看向白松：「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男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痛苦？」

之前脫下來的那件衣服，再不洗容易酸。

「啥案子也都有蹊蹺，但是咱倆說的這些，都不影響這個是意外事件的定性。」柳書元道：「算了，不想那麼多，睡覺。」

「你是不是有啥話不好意思說啊」，白松連忙問道。

「真沒有。」柳書元道：「庄支隊和邢隊都是自己人，怕啥。」

「靠……」白松道：「行吧，我一會兒還得把衣服洗洗，洗完再睡。」

「沒了。」柳書元道。

柳書元摸了摸臉，接著看了看鏡子ｈttps://wwｗ•hetｕｂｏｏk•coｍ•coｍ：「咋了，我臉上有東西？」

「所以我還是覺得窮人不容易，你看那個婦女，這麼大的雨，還出去給人做家政。這得……」白松說到這裏，突然看向了柳書元。

「我反正不會承認的。我們的思考肯定是有意義的。」白松一句一頓地說完，想了想：「咱倆力量還是太小了，明天讓王亮過來，反正他也沒啥事，讓他通過天眼系統，調一下這個中年婦女的行動軌跡，看看她往日里到底是不是從這裏走。」

神經病啊！

「我感覺我要是說了，那個司機肯定得笑話我。」柳書元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我總覺得那個男生有一種自責的情緒。」

「問題是，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婦女到底是去幹嘛去了，她手機不知道被河水衝到了哪裡，根本也找不到，她兒子和丈夫只知道她最近找了個新的地方幹活，卻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這事有蹊蹺。」白松道。

「額……」柳和圖書書元小心翼翼地說道：「也可能……是在氵？」

「沒了？」白松差點一個踉蹌。

……

「我也洗一下。」

還有的說「我盯著你的眼睛，我問你問題，你要是撒謊我就能看出來！」

「什麼人不都有嗎？」

但是，有時候太理智了，就容易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得過偏，而無法把情緒代入進去。

「額……也有一點點……」

大半夜的洗衣服是一件很痛苦……

「你也發現了？」柳書元備受鼓舞，「那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男生並不像以前接觸的那些窮人家的孩子一般拘束？看著應該挺成熟的。我遇到過很多家貧的男生，大一大二的時候，都是非常扭捏，但是這個男生感覺更理智一些。」

開車的刑警有點欲言又止，最終也沒說話，他知道這裏沒他說話的份，但是他真的很想吐槽這幾個人。

「不是說那個女的最近新找了一家嗎，可能是新去，擔心丟工作吧，可憐人啊。」柳書元道。

看著白松威嚴的樣子和*圖*書，柳書元噗嗤一聲笑了：「我看你就是覺得咱們這麼累，王亮閑著你就彆扭。」

「所以咱倆聊到現在，一直在聊廢話？」白松道：「那這想了這麼多，也都白想了？」

「昂，我就是覺得這個男生不是個簡單的人。」柳書元道：「這還不夠嗎？」

有時候很多外行說「看到手發抖、眼睛往別的地方瞟就是撒謊」什麼的，通過一些微表情來判斷一個人說話的真偽。

這其實都是胡扯，這都是建立在對方智商比你低很多的前提之下。如果對方智商比你高，你怎麼看也看不出來。

回到天東支隊，到了給大家留的一個小宿舍里，庄支隊、邢隊、白松、柳書元四個領導坐著開始聊案子。

所以，真實的表情並不是教科書上一一對應的那種，而是因人而異、因環境而異。

「對」，白松點頭：「接著你的思路往下分析。」

男生的表現確實是不夠悲傷，但是有的人遇到大悲之後就是咽在心裏，發泄不出來，這也是正常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