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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的油料還能行駛差不多三四十海里，定好了位置，就開始返航。幾個小時之後，從岸邊開過來的拖船就到了。從白松等人第一次聯絡直升機的時候，拖船就出發了。

平靜中，帶著此起彼伏的鼾聲。

夢裡，他感受到了海水的冰冷，他撲騰著，一下子抓到了一根繩子，好像是船上的永仁扔下來的，他拉著、拽著，有了一絲希望，但整個人卻被後面的人抱住了。

「停停停」，永仁揉了揉腦袋：「我去開船了。」

「不了，我不走，我在張左的屋子裡睡覺。」白松道。

他不著急，等十幾個小時之後再靠岸，所有人都能立刻休息，馬支隊也會安排大家躺著睡覺，每個人都能睡個好覺。

從現在的時間來說，等大家回到岸上，估計得到晚上或者後半夜了。

但對白松來說這隻是一方面，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和馬支隊等人打電話，但是他卻知道，這些人現在的情況。

如果他一會兒坐直www•heｔuｂoｏk•ｃom.ｃｏm升機，兩三個小時后回去，那麼馬支隊等所有人都一定會在東山市等他。但是他根本都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些人這兩天肯定沒睡好，甚至都沒睡著。

「額……」白松想了想：「具體的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們局長吧，他肯定密級是夠的。我沒辦法跟你說。」

「什麼什麼情況？」白松反問道。

拖船的速度不夠快，到岸邊就是後半夜了，東山市局安排了救護車來接白松，帶著白松去醫院接受徹底的檢查，所有事情，明天再見了。

白松失蹤兩天的事情，消息一直是被封鎖的，只有內部人士知道，白松的父母和趙欣橋等人都不知道，這也是馬支隊的授意。

「行，理解。」永仁非常痛快的答應了，他其實很喜歡白松這種有原則的人。

在永仁看來，張左的屋子裡肯定有什麼東西，涉及到了重大的機密，而且不方便使用直升機帶走，白松選擇在那裡休和_圖_書息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麼牛嗎？」白松也很好奇：「講講啊。」

「你跟著飛機先走嗎？」永仁問道。

將心比心，如果是五大隊任何一個人被人綁架走，白松肯定是24小時無休，瘋了一樣地去找。

「嗯！」白松道：「不過那都沒事，無論如何能抓到就是最好的。」

當卧底這種工作，其實就喜歡有原則、有操守的隊友，不然的話，很多事情他就難以預料了。

「嗯。」白松點了點頭。

艙室里很暗，船還是輕輕地晃來晃去。

現在，白松回來了，也沒刻意說，這個事就成為內部的秘密了。

這些人里就永仁會開船，不過這種航線，不怎麼操作也沒啥大問題。這裏距離海岸線有幾百海里，船非常少，這種天氣，閉著眼睛都能開。

永仁走出去幾步，轉身道：「很快還有兩架直升機過來，主要是押解張左等人先過去，除此之外，那幾位已經死掉的人員遺體也要拉走，岸邊急著要這m.hetubook.com.com些人的身份。」

這是大家這40個小時內，第一次睡安穩覺，馬支隊也睡得格外香甜。

這是白松第二次殺人。

平靜。

正如白松考慮的，白松不會跟著直升機先回來，所有人就進入了夢鄉。

黑暗也好，噩夢也罷，都無法打敗我。

偉哥不說話，但渾身冰冷，白松拚命地往下拽，白松不得已喝了好幾口苦鹹的海水，他瘋狂掙扎，然後醒了。

白松從張左的屋子裡拿出了幾瓶飲料，站在甲板上喝了起來。

「白隊你不懂的，那些船上的人，遇到這種事，能激動地跟什麼似的！他們非常苦，在岸上的時候，每天海邊訓練，曬得全身爆皮，而到了海上，又很久不能上岸。遇到這種事，他們估計都希望對方反抗呢！」突擊隊長道：「那上面的高壓水炮凶得很！」

「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情況嗎？」永仁站在了白松旁邊。

之前白松告訴永仁，他這次可能會得一個一等功，永仁興奮之後，很快和_圖_書的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一等功是好東西，但是稀里糊塗的一等功可不是好事情……

「也不是，我們得感謝人家啊。」白松搖了搖頭。

白松捏了捏還是有些疼的四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靠。」

與之相比，他早回去一會兒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我能給你講講會是哪方面的人。」白松想了想：「有境外的、還有負責國內文物這條鏈的、有涉及職務犯罪的、有一些亡命徒、有……」

……

白松在狹窄的船艙里，睡得香甜。

「嗯，這艦長回頭應該請白隊長喝茶，這白撿了功勞。」一個突擊隊員說道。

呼……

雖然沒怎麼在船上待過，但卻非常習慣，而且也沒人來打擾他。

倒不是怕回頭被報復，但是最起碼也得知道以後哪類人會報復自己吧？

噩夢。

警察本就是光明與黑暗中的一堵牆，有于師傅、趙支隊等人的忠魂在前，白松瞬間就感覺身上有一股熱流，再也無懼黑暗。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他可和圖書以腦補偉哥死前的絕望與怨念，那一定是無比絕望的。

「被雷達鎖定了，幾十海里也跑不掉的。」永仁道：「這是多頻段雷達。」

所有涉案的人員，都不需要五大隊的人辦理，案子將交由二支隊和安安部門的姜隊等人共同辦理。

「好。」永仁點了點頭。

「不懂。」永仁搖了搖頭，「我就那麼一說。」

「我知道一些事涉密，但是，你這次的事情，就是因為之前的案子你不了解，涉及了別的部門，雖然你拿到了一等功，但是回頭也被坑了。」永仁道：「我就是怕以後我被坑。」

這是我選擇的路，自然，也是我應該面對的東西。

……

「這玩意，是真他娘的帥啊。」突擊隊長坐在甲板上，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大白拖著一艘船返航，從遠處看像是拖了個小玩具。

這是一個冰冷的屍體，白松轉頭看了一下，是偉哥。

他又做了一個夢，夢到昨晚的行動失敗，自己和多人搏鬥，越打渾身越沒有力氣，然後被人推下了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