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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了」，白松在電話這頭搖了搖頭：「下了班我去找你啊。」

「你這瘋了吧？」王亮有些懵：「是我沒睡醒還是你沒睡醒？你想啥呢？」

「我就知道……」王亮有些幽怨：「你培養柳書元，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離開我們！」

……

現在時機確實是成熟了，無論是所處的位置還是大家目前的狀態，都能讓白松放心的離開一段時間。

白松在那邊聽的那叫一個彆扭，怎麼親爹打電話還這麼「拿捏」呢？

「你蛇精病啊！」白松有些擔心的看著王亮：「你的戲越來越多了。」

他看了眼，是老爸的，簡訊內容是「剛剛在忙，再打一個電話過來。」

「不是啊，你去刑警隊幹嘛？就一個分局刑警隊那些案子，就你現在破個殺人案，就能對你有好處了？」白玉龍道：「更何況殺人案那麼少，而且大部分都很好破。」

「去派出所，哪個派出所最富，你就去哪個派出所，前提是能選擇」，白玉龍道：「你去見見世面，多接觸一下上層人士，開拓一下視野，結交一些人，做點成績出來。」

白松的這些朋友里，也就王亮說話最損——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會生命的真諦。

確定白松是這個打算，王亮也就不擔心了，抱著被子美美的準備睡覺。

「你還在上京啊」，王亮打了個哈欠，接著又看了眼白松，確定自己不會被打，困頓地點了點頭：「那我不管你了，在上京，你這是去享福去了。」

正當白松準備把手機放起來的時候，手機突然「叮」的一聲，來了一條簡訊。

「你是想去派出所還是刑警隊？」欣橋最在意這個。

「額……」白松實話實說，給欣橋講了講昨天晚上辦的這個偷電瓶的案子。

「嗯呢，現在是刑偵局的副局長。」白松解釋道：「今天剛剛報道，我覺得找他不合適。」

……

兒子打電話過來，准沒好事！

「你們現在沒了我，有啥和圖書問題？」白松道：「有書元在，你們誰也不會吃虧。」

劉喆知道白松跟他說，就已經是做好了決定了，他倒是也不反對：「你下基層兩年我都不反對，問題是為什麼選這個地方？」

「我錯了」，王亮看到了砂鍋大的拳頭，秒慫：「你說說你咋想的呢？」

「去金寶街派出所吧」，白玉龍對上京也有一定的了解：「上京的華爾街。」

白玉龍現在的地位已經越來越不一般了，典型的父憑子貴，所以越是這種時候，他越得拿捏一下。

「爸，說重點」，白松打斷了父親的話，每次他爸這麼一說，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回憶錄。

「那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婦右街派出所？」白松詢問道。這個地方的派出所非常牛批，所長都是白襯衣，因為他們轄區里有……（郭德綱揚言要買的那種香煙的名字）

「你這個人啊」，欣橋輕輕嘆了口氣：「你去吧。」

話說到這裏，幾個小徒弟自然是心領神會，人家父親要教育兒子了，大家一個個就都迴避了，離開了屋子。

「哦？」白玉龍慢慢地拿起了電話：「什麼白處，他現在就是個副科長罷了。」

說到這裏，白玉龍有些欣慰：「不過這個事不能怪你，你爸我啊，這麼多年來，沒白教育你。」

「你去那裡幹嘛？」白玉龍立刻批評道：「那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去那邊你得天天謹小慎微，天天一百個眼睛盯著你。」

「說這個……」劉喆停頓了一下：「倒是也行，我不反對。我給你講一下這個金寶街派出所吧，因為我就住在那邊，所以比較熟悉。這派出所轄區面積很小，不到兩平方公里，常住人口也就五萬，但是有十多個國、部級單位，不僅如此，地鐵就有四五條，商業上，有幾條富豪消費街，反正比什麼西單王府井貴多了，還有一家醫院，就是協和。」

「好了，去吧。」白玉龍點了點ｈttｐs://m.ｈetｕbｏｏk•cｏm.ｃom頭，心道孺子可教。

「你下基層，你老婆怎麼辦？」王亮困得要死：「哦哦哦，說錯了，是我們怎麼辦？」

「師兄……我和您……」白松沒有繼續說，人和人不一樣啊！

白玉龍現在的工作比較輕閑，日常的工作主要是帶徒弟為主，接到白松的電話時，正在喝茶，看到是兒子的電話，他眉頭一皺。

「對對對，部里的科室的副科長！」另一個年輕人立刻道：「白隊，您快接電話吧。」

不過，也就是半分鐘不到的時間，白玉龍恢復了正常，聽了聽白松的說法，道：「你的領導怎麼說？」

「那爸你啥意思？」白松有些不解。

他的手一下子懸在了半空。

「你把話說得這麼直接，可就不偉大了」，欣橋調侃道。

白松聽到這裏，一下子動搖了，他現在身份不同，扯了證的人了，等自己的房子下來，就要準備婚禮了。所以，其他人都沒有讓他遲疑，唯獨欣橋這麼說，他遲疑了。

……

「咋了？」白松反問道。

人和人不一樣。這樣的說法，要是外面說，實在是有些三觀不正，但白玉龍哪管這些，對兒子有好處就是。

「啊？什麼意思？」白松有些疑惑。

「我想漲漲見識」，白松算是實話實說。

「也是」，白松立刻發現了問題，這地方去了除了勤務也沒啥別的事，勤務這種事哪裡能出彩，就是不出事萬事大吉。

電話響了四五聲，白玉龍考慮了一下，應該接起電話了，於是乎，伸手去拿電話，結果那邊已經掛了……

「王司我還沒找他，魏局跟我說可以。」白松道。

「沒和你開玩笑」，欣橋道：「你現在這狀態，需要回爐再造一下。」

「這肯定的。」白松滿口答應，心情好極了。他知道欣橋一向支持他，但是欣橋也最擔心他。

聽完這個故事，欣橋沉默了一會兒：「要這樣的話，你去了派出所，一定會和-圖-書很累，都沒時間陪我了。」

有了欣橋的肯定，白松感覺輕鬆了許多，直接去了局裡，去找王司。

這種話，除了老子跟兒子說，別人誰會說？

洗了個澡，換好衣服，白松給欣橋打了個電話，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白松似乎明白了父親的說法，白玉龍這個想法真的是過於功利，就是去那種場所，接觸的人高檔，如果被這種人肯定，比普通人肯定要有用。

「和你說話我還不直接點啊」，白松笑道：「有些話不和你說，我和誰說呢？」

「謝謝師兄！」白松感覺劉喆師兄一直挺重視和照顧自己的。

「我接下來一年，可能也要跟著導師去調研。導師有些合作項目，我們也要跟著去」，欣橋道：「我剛剛和你說那個，其實就是想讓你明白我的深層意思。」

「魏局？就是你以前市局那個魏局？他去你們那裡了？」白玉龍反問道。

「那爸，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刑警隊？」白松反問道。

白松在這邊有些疑惑，老爸是不是在開會？雖然是現在不那麼忙，但是會議這種東西還是不好躲開的，響了幾聲不接，他就沒有繼續打。

是啊，他不是一個人。

誰能比兒子重要？

掛了電話，白松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這去的派出所，能叫「基層」嗎……

「你下基層，去哪裡？你要是去南疆待兩年，再回來都喜當爹了。」王亮吐槽道。

「城區的派出所」，白松道：「我不走遠的。」

「我明白」，白松道：「我只是去完成我的人生價值的，不是去當苦力天天幫忙備勤值班的。」

「你啊」，白玉龍站起來，往外看了看，確定外面沒有人，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實在呢？」

「行行行，但是咱們說好了，不許離開上京，不許去禁毒部門。」欣橋囑咐道。

剛剛說了幾個字，電話又響了起來，他不再說話，擼了擼袖子，慢悠悠地拿起了手機：「喂？啥事？……哦？這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哦，這樣，我找個沒人的屋子，單獨給你講講。」

「城東分局？」白松若有所思：「爸，我明白了。」

「那這邊派出所都忙什麼？」白松反問道。

「讓你調侃我媳婦！」白松報了仇，舒舒服服的離開了。

王亮一夜沒睡，白松出去跑步之後，他有些鬱悶，從柜子里出來，又打了一把，結果又輸了。然後他回到屋子，正好聽到白松給柳書元打電話，便問柳書元什麼事，柳書元說了幾句，說具體的他也不知道。

白松一臉疑惑，心道直接給我打一個過來不就是了？難不成為了省話費？

劉喆的原話其實就是在說：「天天家門口轉悠，能漲什麼見識？」

聽到這裏，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白松，也有些震驚，這派出所怎麼干啊……這派出所去哪個單位也不敢管啊……

「那你真是為了去混資歷？」欣橋有些將信將疑：「這可不是你性格。」

「啥？」劉喆有些無語：「派出所能漲什麼見識？你現在在單位接觸的都是大領導，不比基層長見識？」

「你這些年去過不少苦地方，邊境啊、社會底層啊，包括你剛剛跟我說的你昨晚的經歷，這些你都接觸的很多。你也有一些厲害的朋友，富二代、官二代都有，一些繁華場所你也去過，但你卻從來沒有在類似的環境長期待過」，白玉龍道：「去看看，去學學，知道一下這個首都最繁華的地方究竟如何。至於成績……」

其實說起來，白松給老媽打電話的次數多一些，不能說每天都打，但是也經常聊天，給父親打電話的時候卻不多，一般都是有事了才打電話。

「你快接著睡覺吧」，白松道：「別多想，我不去別的地方，就在上京的派出所。」

「那確實不合適，這個事找你們王司就好，上面單位很多人不願意下基層，這種名額沒多少人搶，而且你現在年輕、光芒盛，出去避一避也不是壞事，不然在單位總有人議論和_圖_書你就不是好事情。」白玉龍考慮的更為周全：「但是你這個年齡和別人不一樣。人家45歲的下基層是鍛煉，你下去可不能如此，你年輕，還是要好好乾，在基層也要有點成績才行。」

也沒多想，白松接著撥打了過去。

「自己師兄弟，客氣啥？」劉喆確實是重視白松，主要也是看重了白松的品行。白松這種人，多幫一幫絕對沒有壞處，絕對是靠得住的。

王司也在開會，白松想了想，還是給老爹打了個電話。

「這個具體我就不知道了」，劉喆道：「估計他們也不好乾吧，你想啊，那麼大的醫院，全國各地的人都有，而且都是急重症，不僅如此，還有幾條富豪消費的街道，哦，我忘了跟你說，金寶街是證券交易的地方，有錢人非常多，各種豪車多得很。這些地方有時候也有打架的，只是處理方式和別的地方可能不一樣……得了，我不多說，你去看看也蠻好。」

不過，劉喆師兄說他住在這個轄區……

白松這回是真的徹底不懂了，前面這些都好說，就是「做點成績出來」，到底是啥意思？

白玉龍在那邊道：「別看他現……」

剛剛閉上眼睛，王亮突然感覺屁股被一隻大手「撞」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前挪了十幾厘米，然後屁股上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

「白隊，這不是白處的電話嗎，怎麼不接啊？」王鑫眼明手快，看到了手機來電顯示的備註，連忙說道。

「那我不去了」，白松思考了三秒鐘不到，就改變了自己上午的決定。

白松突然感覺，剛剛劉喆問他「派出所能漲什麼見識」，是有原因的。

掛了電話，白松接著給自己的師兄劉喆打了個電話，詢問金寶街派出所的情況。當然，詢問只是順便的，他做這個決定，跟師兄說一說是沒錯的。

王亮這就有些疑惑，正好女友給他發信息，他就堅持著發了些信息，一直等到白松回來。

想了想，白松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裡，還是虛心的請教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