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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孫傑閉著眼，仔細地復盤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不對……我想當然了……那種粗糙應該不是失血造成的……可能，死者本身右腳就有些粗糙。」

「當然怕啊！」白松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這個小女孩是林晴嗎？」白松問道。

對林晴父親的詳細調查有了新的結果。

林晴這個人，非常非常沒有主見，當時他倆回國，男的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留在上京，而林晴本來也是要去上京的。林晴的情況，在上京的發展比渝州好很多，但是直到籃子久找到了工作已經入職，林晴卻突然回了渝州，原因就是父母希望她留在身邊。

一直到了晚上很晚，代支隊這邊的審訊隊伍，也沒有得到新的有價值的線索，而這個時候白松等人早已離開了。

「屁！我這是見多識廣！」魏局立刻反駁道。

「我沒聽誰說」，白松道：「就是很好奇。」

「嗯，能理解」，王亮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他怕老婆，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這明顯是有包庇嫌疑的。這樣的一個殺人案，但凡是有嫌疑的人，哪怕是包庇嫌疑，刑事拘留也是秒批的，不會有任何意外。

「所以他爸媽讓你們分手的嗎？」白松問道。

辦案這種事，尤其是複雜的案子，誰也不敢說上來就能知道答案，能拿出來解題思路就很不錯了。

在這邊聊完，白松主動給魏局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下案件的具體進展。

「也沒啥，就是她是藝術生，她其實天賦很好」，籃子久道：「她學什麼都很快。」

「啊……」司機本來就沒狀態，這會兒更是迷糊了。

林晴這樣的選擇，籃子久非常氣憤，結果兩個人就鬧了彆扭，就分了手。分手之後本來籃子久是希望冷靜一下複合的，但是這段時間，林晴的父母抓緊時間給女兒介紹了一個富二代。

「對了魏局」，白松把剛剛提訊的情況說了一下：「這種和-圖-書事您有經驗嗎？」

白松突然想起了林晴的右腳，接著進了屋，跟孫傑說道：「傑哥，你仔細考慮一下，想一下，林晴那個右腳，你說粗糙一些，是因為單獨被切下來，因此導致了失血過多。可是，失血過多，真的會導致那樣的粗糙嗎？」

「行，你們現在就安排人審訊吧」，白松倒是無所謂：「說不定會有奇效。」

「好」，白松看了看時間：「會不會太晚了？」

「這當然不怕，雖然是拘留，但是出來的時候估計媳婦能做一桌子菜等他。」白松回答道。

通過DNA鑒定，林晴父親確實是林晴的生父，林晴母親確實也是林晴的生母。

……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年輕」，魏局道：「我給你舉個例子。你說，一個男的如果出去嫖，被警察抓了之後，他怕不怕被老婆知道？」

林晴死亡的時候，為什麼地面上會形成一隻腳穿著拖鞋在地上擰了一個圈這樣的腳印？

林晴是不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給警察說些什麼？

「我看這個司機就有問題，他怕老婆，怕這次拘留被老婆知道，但是他現在明知自己包庇會被拘留，還是不說，這個就很奇怪」，白松很是不解。

「我方便看一下嗎？」白松問道。

掛了視頻電話，哥幾個都互相討論了起來，白松一個人從這邊離開，去了酒店的陽台，開始總結這一大堆的線索。

白松突然發現，他現在想對林晴多一些了解，已經不知道該找誰去問了。林晴的父母狀態都不對勁了。

「唱歌吧，我和她經常去唱歌，她唱的很好聽。」籃子久道。

「去吧去吧。」

代支隊道：「他肯定是有話沒有講，白處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再帶人審他。」

大概五年前，他的岳父因為做生意賺了大錢，給了兩個女兒一人一套房，又各自給了幾十萬，他的五輛車有兩輛是那個時候買的，還有一輛是後來ｈｔｔps://m.hｅｔuｂoｏｋ.cｏm•ｃom老婆買的，搖身一變進入小康。

掛了電話，白松感覺自己解開了剛剛的疑問。

「你說說」，白松道。

「這應該不是死亡和藥物等影響的，而是死者本身的右腳就粗糙！」白松道：「死者應該練過芭蕾舞！」

到底是什麼？

目前有很多點都可能繼續深入，但都不會是今天。

他從頭到尾，問了白松好幾次，這個事要不要通知他老婆，白松跟他說了，傳喚不需要告訴家屬，但是拘留一定會告訴。

「聯繫她第一任男朋友吧」，王亮給了白松建議：「按理來說，這個男的對林晴是有感情的，也一起在國外待過一陣子。」

「左邊一個單人……」白松想了想，在白紙上寫了一個「符」，讓司機照著抄。

「啊？」代支隊突然有些心虛，看了看左右：「白處你聽誰說的？」

「嗯，她後來在電腦上學畫畫，我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學的也是電腦上繪畫，而實際上她用筆畫畫得更好一些。我現在還保留著她送我的畫，不過只剩下一副了，其他的都被我燒了。」

「她除了會跳舞，還會別的嗎？」

關於雇傭他的人，他語焉不詳，說這個事過去了這麼多天已經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只記得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白松也算半個心理學專家，知道這個男的肯定是隱瞞了什麼，而且他已經被人下了很強的心理暗示，這不是幾句話就能審問出來的。

林晴……

「她到了渝州以後的事情，我就不怎麼了解了」，籃子久道：「我只是了解一些她的過去。」

那富二代倒不是說送禮物，就是陪伴之類的，所以兩個人就好上了，等籃子久幾個月之後再來渝州，發現林晴已經有男朋友了。

「所以啊，你說的這個男的，他肯定是有啥事不想讓媳婦知道。比如說你們現在把他拘留了，他老婆來了估計會說她老公是無辜的ｈttｐs://ｍ.het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啥也不知道，再怎麼氣也會向著老公，他只是怕拘留罷了，不用怕老婆」，魏局道：「但是要是真相抖出來了，也許他不構成包庇了，但是他媳婦能弄死他。當然了，也不一定是我說的這種……」

……

「哪個『付』？」司機手一直在抖。

但是，剛剛的審訊中，白松還是得到了幾個關鍵性的信息。

「是啊，因為被拘留了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出了拘留所之後媳婦能打死他，或者乾脆鬧離婚了」，魏局道：「那如果是這個男的媳婦被人調戲，男的上去把對方揍了一頓，結果被拘留10天，他怕不怕媳婦知道？」

第一就是安排的人一定是個男的。這司機只敢說「記不清」這樣的話，不敢說謊，設備是肯定有的，而且停靠的時間也超過了半小時。

就是林晴被殺、被分屍，為什麼腳被單獨砍下來一隻？

「總的來說這不是還很順利嗎？給局裡長臉，最主要的是，不光是你一個人，去的兩位專家以及王亮等人都有了產出，明天早上開會我會跟領導彙報這個事情的。」魏局表示很滿意。

「她身邊的人，你有多深的了解？」白松問道：「有沒有人和她有過節？」

……

「魏局您好有經驗！」白松突然感覺自己想通了。

「兩年」，籃子久道：「國外的兩年一直在一起。」

「那麼，什麼情況下能讓死者的右腳粗糙呢？」王亮立刻問道。

「額……我上次看了一個排行榜，就是全國男人被老婆打的統計表，好像是我們這裏最高……」代支隊道：「當然，也不是每個男的都怕老婆，但……確實是有怕的。」

「這事我哪裡知道……」代支隊連忙轉移注意力：「不光我們這邊，川省也有啊，那邊男的怕老婆被稱為『耙耳朵』。」

這趟拉這些水和設備，就是他乾的，但是他說他並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雇傭他的人說是公路養護，而且給了他不少錢和-圖-書。

「行，你等我一下」，籃子久從鏡頭旁邊離開，很快地拿來了一張畫，是一張素描，素描畫的是一個跳舞的小女孩。

「這邊的女……」白松有些不解：「我們老家魯省還有我去的東北地區，有些女同志五大三粗的，但是你們這邊我感覺大多數比較嬌小，怎麼會這樣？」

「行」，白松給上京那邊發了信息。

根據王亮提供的線索，運水和器械的車子被找到，而且司機也已經抓捕歸案。

「你的意思是，她不僅僅是會畫畫？」

死者就算是會芭蕾舞，有什麼可激動的？

林晴死了之後，藍子久一直很難過。

從頭到尾，把線索整個的盤了一遍，白松突然發現了一個他剛開始忽略的東西。

代支隊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說的不對，這不是擺明了說白松二人不會審訊嘛！隨即打了個哈哈：「這我們本地人，我們聊起來方便一些！」

「她這個人就是聽爸媽的話」，籃子久和白松視頻聊天，臉色還有著滿滿的遺憾：「太聽父母的話了。」

白松的思維突然定格在剛剛的那張素描畫上。

第二就是從司機的表現來看，他是真的怕，怕警察，怕被抓，怕……怕老婆！

林晴父親的狀態也非常不好，醫生髮現他和林晴母親的交流對林晴母親並沒有好的結果，所以現在已經不讓他和林晴母親每天見面了，而且醫生還給他開了一些抗抑鬱的藥物。

「不是她，這是我們在國外的時候，她有一次看到一個小姑娘跳舞，就拍了照片，回去畫的」，籃子久道：「林晴她也會跳舞，但是我見過她跳現代舞蹈，跳的不是很好。」

「上面一個竹字頭，下面一個『支付寶』的『付』」，白松道。

「啊？」孫傑被白松這個狀態震懾住了，白松現在無比專註，他也不由得專註起來。

「明白明白，要不怎麼是您能當領導……」白松難得拍了拍馬屁：「那魏局我去忙案子了。」

「這倒不是」，藍子久道和_圖_書：「就是我們異地之後，我是很生氣的，分手是我提出來的。她說好了跟我在上京，我費了很大的辛苦才找到了工作……您也知道留學生現在不是以前了，回國找份合適的工作沒有那麼容易。我剛剛入職，她和我發了個信息，說她母親身體不適，就回渝州了。本來我以為是回去看望她母親，結果她回去了幾天跟我說，她要在渝州那邊工作了，我真的是氣瘋了。」

「唱歌也好聽，書法也很不錯」，籃子久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還會刺繡，但是這個我沒見過，也是她跟我說的。」

這司機今年40多歲，是一個小老闆，從一個普通司機起家，現在手裡有五輛車，雖然行業內沒有什麼名氣，但是也是讓不少人羡慕的存在。

「代支隊，我問你一個事情」，白松道：「你們渝州這邊，是不是很多人都怕老婆？」

從訊問室離開，白松和幾個當地的警察坐著聊天。

「啊？」整個屋子的人都是一臉懵比，啥？

司機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見不得媳婦的事情，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直到筆錄簽字的時候，司機都不知道自己的筆錄說了些什麼。

「好的好的」，代支隊立刻安排了兩個這方面比較專業的刑警進了訊問室。

「以上筆錄我看過，和我說的相……」司機顫顫巍巍地寫著，「警……官……這個『符』怎麼寫？」

「嗯」，白松點了點頭，接著和籃子久交流了一陣子，對林晴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

……

「『微信支付』的『付』」，王亮在一旁補充道。

「這確實是奇怪」，代支隊有些走神：「等著看看我的人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這些裏面，哪個最好呢？」

「她第一任男朋友，叫藍子久，在上京」，王華東道：「那邊咱們太熟悉了，隨便找人都能聯繫到他，視頻聊天即可。如果他真的是因為異地才和林晴逐漸分手，那知道林晴死了這種事，大半夜也願意配合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