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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兒子換的錢，你們還拿來喝酒」，白松搖了搖頭：「這事要是傳出去被你們村的人知道，你們可就徹底出名了。」

「最近訊問她次數比較多，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自己的狀態不太好，可能是現在開始悔過自己殺人的事情。」婁支隊也有些不解，女子剛被抓進來的時候是狀態比較好的，比一般的殺人犯心理素質還要好，現在怎麼這樣子他也不明白。

……

回京之後，直奔城東分局，找到了婁支隊。

「再想想……再想想……」老頭非常糾結這個事。

而且，婁支隊知道，白鬆手里一定掌握了一些其他的線索，只待和這個女子互相驗證一下，就立刻能對案件有突破性的進展，想到這裏，婁支隊的腳步更快了一些。

「這樣行嗎？」白松倒是有些擔心婁支隊這麼做會不會太麻煩了。

「這個女的現在有些魔怔，我們去問她問題，她開始有些精神不正常，你們去的時候注意一點。」婁支隊聽了白松的一些話，跟白松說道。

「額……」白松道：「這是東北，四個菜咱倆吃不完……」

「她是殺人犯，辦不了取保候審的」，婁支隊有些為難。

「我以前處理的案子大多數是高智商案，嫌疑人一般都是年輕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案子里婦女明顯沒啥學識，使用的殺人方法也是最淺顯……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她怎麼殺的人。」白松無語了：「她那邊最後拿出了一把槍真的是嚇死我了。」

「不是取保候審，就是短暫看病。」白松道。

隨著白松等人進入看守所，很快就又見到了女子。

這個女子本身是那種什麼都不怕的樣子，現在居然膽小如鼠，這怎麼可能？

「我們之前真的以為是工傷死亡賠償……不然她……哪來這麼多錢……後來知道……這事不也是改變不了了嗎？」老頭嘆氣道：「他都死了，我就不跟你說他不好了m.hetubook.com.com，但是我們家的老二，你是不知道他多混蛋，他連我的錢都偷……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錢不動了，需要拿走你們就拿走吧，我們倆把孩子帶好。」

「我沒去抓人啊……」柳書元有些無奈地說道。

如果說這個案子有心理暗示的話，這女子肯定會在短時間內變得比今天還要嚴重甚至成為無法挽回的精神病，如果一直關押在這裏，這女子絕對一句有用的供詞也沒有。這種情況下，後面的那些人就都被保護的很好了。

「點了四個炒菜。」柳書元道：「知道你飯量也不小，不夠再加。」

老兩口臉色一下子變了，很多人可能看似不要臉，但是總有一個限度，要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們倆做這種事，那得被人戳脊梁骨，往死里戳那種，估計他倆死了都有人去墳上吐痰撒尿。

「領導，這錢……」老頭看向白松。

「這……」這要是別人跟他說，婁支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的，現在是白松和他說，他也必須重視。主要是這個女子確實是這種情況，自從進了看守所，狀態就急轉直下。

「可能是知道自己死不了？這麼說後面還有人點撥……」白松有些納悶：「我總感覺最近遇到的案子都不太正常，為啥總能讓我遇到不正常的案子？」

「不是」，柳書元道：「這後面有高人指點啊，你想啊，夫妻吵架，女子被打，被打的不行的時候拿出這東西反殺，這即便構不成防衛過當，也能減輕量刑吧？而如果是偷偷弄死了老公，那就是徹頭徹尾的謀殺了。」

「什麼原因？」白松有些納悶。

說完話，白松找了張紙，簡單地寫了幾句話，簽了個字就遞給了婁支隊。

看守所的審訊室和被審訊室雖然只隔著一道鋼筋防護網，但要想進去需要重新離開看守所，再過至少四五道門才能從另一條路進入被審訊室。

這和-圖-書幾天他到處帶著隊伍找屍塊，在加上女子這個狀態，他都快要憋瘋了，此時白松一回來就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心理暗示？」婁支隊有些不解。

婁支隊這幾天是真的忙，他還在進一步搜索女子說的這些地方，想找全屍體的所有零件，這幾天的工作確實是找到了兩三塊，四肢都湊全了，但是還是缺不少。

「好」，婁支隊帶著白松出了審訊室。

「我去看看她。」白松做了決定。

「你有沒有發現她被抓的時候很淡定？」白松道。

這邊的女監室比較富餘，再加上這個女子是殺人犯嫌疑人，所以享受了一個小單間，不存在被人嚇唬的情況。

來這邊想要得到的效果已經達到了，白松已經能夠清楚地認識到這個命案沒那麼簡單了，跟著副所長回了鎮上，那邊的計程車師傅還在等他們，二人跟著車回去，晚上在縣裡住著。

第二天，二人乘坐高鐵返回上京，路上還帶著昨天晚上的剩菜--早上也沒吃完。

拿著白松的簽字，婁支隊還有些疑惑，這個心理暗示，真的存在嗎？

「是有點麻煩，這個事還需要白處幫我簽個字。」婁支隊道。

「婁支隊，我申請給她帶出就醫。」白松看完之後，把婁支隊帶到了旁邊的屋子，說道。

「正常的案子佔99.99%」，柳書元點完了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接著道：「所有有問題的案子都會匯總過來，或者叫我們去增援之類的。就說這個案子，即便劉喆師兄那邊沒有發現，如果某個地方挖出來一塊，最終還是會到我們這裏。」

「所以我們假設這個案子」，柳書元拿筷子畫了一個圈：「也和你以前辦的案子有關聯，這個案子的誘因是啥？」

「好，那我抓緊時間去準備了，我跟局長申請一下。」婁支隊說完就出去了，先把女子帶進了醫務室。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之這個女的進了看守和*圖*書所的醫務室之後，眼睛確實是有了點神采。

這才幾天不見，女子徹底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之前那個淡定、無畏的樣子，反而有些自我懷疑、驚恐、後悔的樣子，而且看著白松等人就有些害怕，白松嘗試著跟她說幾句話，她根本就不回答白松。

「上次還好一點，還能說幾句，這次就一句話也不說了，看樣子還不像是裝的。」婁支隊也是經歷過很多次審訊的高手了，看人是比較準的。

「殺人犯有一些確實如此」，柳書元道：「她能殺人，再分屍埋屍，有些時候就沒啥人性了。」

「那沒問題。」白松點了點頭，這點責任他擔得起，他也知道婁支隊的顧慮，畢竟這種事在看守所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問過你二兒媳婦，她說了要把孩子給你們而不是給姥姥姥爺，說明對你們還有點信心，錢你們放好吧，需要的時候會作為涉案物品收走的，花了到時候也得補上。我現在就問你們一句話，你兒媳婦殺害了你兒子，這個事你們願意諒解嗎？」白松問道。

「他們這邊要是做飯不好吃那是廚子水平問題，要是給的菜量不夠是老闆人品問題，所以都是這樣，吃吧」，白松想了想：「這些等我們明天回去，就一切就明白了。」

五分鐘后，白松到了女子身邊，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白松眉頭緊鎖，他發現了這裏面不對勁的地方。

「沒事我能吃。」柳書元餓了一天了。中午的時候在村支書家裡吃的飯，因為不太習慣，所以柳書元就吃了一點點，這折騰一下午，又這麼冷，柳書元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

「那……」婁支隊道：「白處你的話我相信，這樣吧，她放出來就醫不可能，但是我可以申請讓她在看守所的醫務室多待一陣子，待著的過程里，我找人把她那個獨立監室貼滿壁紙，看著不像監獄的樣子，你覺得如何？」

「這邊物價真不貴」，柳書元https://m.hetubook.com.com看著菜單。

「行」，白松沒有糾結這個事，他要這樣一個態度就夠了，目前的這些東西回去已經足夠審問女子了。

找了個飯館吃飯，這邊人也不多，二人開始聊起了案子。

「她要是能刑拘37天還好說，她雖然同時涉嫌故意殺人和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但只有兩個罪名，公安最多還是刑拘7天，這馬上就要逮捕，這節骨眼……」婁支隊真搞不懂白松是什麼想法，這想把人帶出去，怎麼可能！

「你說的……」白松思索了一陣子：「倒是邏輯上說得通，那麼這個事就可能是這樣的。死掉的這個男子和他爸一樣，有偷雞摸狗的壞毛病，天天遊手好閒。也許在某一次盜竊過程中，不小心偷到了某個組織的重大機密，後來這個組織找到他說願意高價買回來或者封他的口，但是絕對不能對外泄露秘密……然後後來東西被那邊的人把東西拿回去了，那邊還是打算殺人滅口，於是忽悠著他老婆把他殺了？」

如果是已經在監獄在押人員或者在看守所執行拘役的人員，有重大疾病是可以保外就醫的，當然這裏面程序非常複雜，近年來已經不可能鑽空子了。而女子現在是刑事拘留期間，馬上就要申請逮捕，這時候想帶出去長時間就醫，就得轉為取保候審。

「心理暗示是指人接受外界或他人的願望和觀點的一個過程，有人給她做了強烈的心理暗示，就是當她到了看守所這樣的地方，他就會啟動被人暗示的部分，比如說有人給她心理暗示，讓她在這種地方就將面臨死亡等情況，就會是這個狀態。」白松解釋道：「所以必須讓她暫時脫離這種環境，不然過幾天她可能就徹底嚇傻了。」

「這倒也是」，白松點了點頭：「哦對了你點了些啥？」

「這倒是有可能，這個女的最後拿出來這東西，有點給我們顯擺的意思？」白松反問道。

「我覺得這裏面貓膩大了和_圖_書」，柳書元道：「你看這個女的給這邊十萬，說她得了50萬的好處我都信，但是這時代什麼都難，賺錢更難，她這錢來的絕對不正。」

「行吧，吃不完打包明天早上吃。」白松懶得勸了，他也餓壞了。

「那也不能在這裏繼續下去了……」白松道：「她被人心理暗示了。」

「不過也夠好笑的，按照你的意思來說，這男的偷的是一個組織重要的東西？國際商業大間諜，被非專業的小偷偷走東西，也是夠丟人的。」柳書元笑道。

為此，婁支隊還以為有人在食堂等地嚇唬她之類的，但是看了監控根本就沒有。

想到這裏，婁支隊感覺自己又變得年輕了一些，身上有一點點熱血沸騰的感覺，整個人也充滿了神采，因為他知道這次交手的對手有趣了！

「我要進去看一下」，白松道。

這要是把老公重傷了什麼的還能商量一下，碎屍案啊！這局長能批准帶出去？帶出去出了事誰負責？

「哦哦哦，反正這女的很淡定，給我一種感覺就是她不怎麼怕。」

「你這個分析倒是沒什麼邏輯上的毛病」，柳書元這時候看著老闆端上來一大盤鍋包肉，有些驚訝：「這麼大份嗎？」

「嗯，確實，上次我們去黑省抓人也是不貴」，白松點了一個菜：「剩下的你點，咱倆今天也聊了一路了，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總體上的。」

「術業有專攻……」白松無奈地搖了搖頭：「吃飯吧。」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指使她殺掉她丈夫並且提供了工具，可是她沒用，而是偷偷把老公殺了？畢竟哈，夫妻之間真的有一方有歹心，偷襲還是很簡單的。」柳書元分析道。

村子里的人有人見過，但沒人能記得清楚長相，白松讓王華東和老頭老太太視頻，根據老兩口的陳述畫出了一張素描。

有了這邊的線索，白松就盯上了女子的姘頭，這個人大概率是有問題的，只是目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