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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江瀾跟小雨安靜的躺在一起，時間一點點流逝。

「嘶，姐，你幹嘛？」八太子跳起來捂著腳吃痛道。

風雲變幻，雷霆轟鳴。

「要回去了。」江瀾收回目光，輕輕撫摸著小雨的頭。

「最近大荒不平靜，好像到處都有天災，山河不穩，四海翻騰。

江瀾低眉望著腳下的墳堆，此時雜草長了許多，已經不像墳墓更像是土堆。

不是的……江瀾想開口解釋。

江瀾能夠知曉自己身在萬物之中，他要站在這裏，要去窺探一切的盡頭。

「應該有幾十年吧，附近已經沒人了，想來都搬去了城裡。」江瀾解釋道。

而他們能夠知道這雷有多麼不一般。

舊世界的力量正在入侵，大荒會開始出現混亂，直到天界失守。

江瀾：「……」

小雨站在一邊，看著江瀾眼眶開始濕潤。

「應該吧。」莫正東敷衍道。

江瀾未曾多說，後續他需要閉關。

「要儘快更上一層樓，不過不急著一時。」

時間太久，久到沒有人記得他們。

這鎖極為了得，只是如今在江瀾的目光中，沒有那麼的牢不可破。

「有人抗住就不會太大。」江瀾只說了半句。

「儘力而為便好。」莫正東只說了這麼一句。

神位宮殿開始下降，其他擁有神位的人開始徹底融合神位。

……

歲月變遷，斗轉星移。

經歷生死，明悟酸甜苦辣不算什麼，並不能因此看見前路。

江瀾抱著小雨未曾開口，其實小雨說的不錯，他是仙，小雨他們是凡人。

八太子愣了下，他可能知道，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又不知道。

到底會如何，誰也不知道，沒有人可以看到結局。

只是……

不到百年的時間，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有所收穫。

舊酒客棧前，八太子抬頭看向天際：

她未來會很好走，走的會很遠。

小雨則想起了紅塵，她看著八太子，伸手摸了摸八太子的頭道：

那時，就是他們最後的時日。

「去見見你母和*圖*書后。」竹清仙子道。

高空上，江瀾感知到了變化。

這是她親弟弟，數百年如一日，他們一直都能好好的。

「師父怎麼突然要我回一趟龍族？」敖龍雨疑惑。

知道不正常是本能，可哪裡不正常，卻絲毫不知。

崑崙大殿。

本來也不年輕，江瀾覺得師姐對自己的年齡有什麼誤解。

成為半聖或許能夠讓他們驚訝不已，但開闢成聖路已經不是驚訝。

……

所有人都抬頭望向天際，晴空炸雷，卻沒有什麼人知道為什麼。

一道光在江瀾的身體中出現，光芒照耀四周，連同一邊的小雨也在光芒之中。

其他人沒有在意，或許在他們心中，沒有遺憾可言。

他要走另外一條路，一條只看到方向，看不到聖位的路。

正是江瀾與小雨。

「中原也發生了很多事，火焰開始從大地下出現，四處乾旱。」紅雅也道。

小雨嘟著嘴看著八太子，動腳踢了下八太子。

可這聖位是天道留下的聖位，哪怕他上去了，也無法解決問題。

「我們躺了多久了？」小雨看著周圍的雜草道：

或許就是因為短暫，所以才最特殊，最令人難以忘懷。

「這個問題不太對，你是問能否開闢前路還是問他能否成聖？」柳景思索了下繼續道：

江瀾感受不了太多，但是他能從小雨那得到反饋。

一見到竹清仙子，敖龍雨就撲了過去，抱住竹清仙子哭了起來。

光愈發明亮。

時光在他們身上留下了足跡。

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徹底變化，容貌恢復了原先的樣子。

他伸手向高空揮動，不過輕輕一揮。

江瀾點頭，退下第九峰之巔，而後跟師姐前往第三峰。

「我也會想起，感覺跟我們在崑崙完全不同。」小雨低著眉。

小雨跟這些人聊了很多，她看其他人的目光如同看小孩一般。

「都沒人來掃墓了。」

她很少能夠吃到，就大姐姐大哥哥在的時候，能夠吃個痛快。

離開客棧和*圖*書，江瀾一路往第九峰走去。

少頃。

他們身體並未被打擾，所以能沉寂至今。

「這是……怎麼了？江瀾欺負你了？」竹清仙子盯著江瀾，有些怒氣。

烏雲開始涌動，傳出轟鳴，似在掙扎與不甘，不甘就此讓開。

「崑崙附近還好啊，就偶爾有一些天災，沒有那麼誇張。」大地麒麟焰惜雲吃著野味。

紅塵短而苦，卻又精彩璀璨令人留戀。

「說的我們幾個都要葬送在幾十年後一樣。」酒中天喝著酒說道。

轟隆！

龍族已經在穩定四溟之海，可還是有些穩不住的樣子。

「師父對妙月師叔怎麼看？」把好酒交給師父后，他詢問了這些年的事。

天被烏雲覆蓋，似乎這天有意要成為阻隔，阻斷眾人的目光。

「不，不是半聖，比半聖要高。」封一笑眉頭緊皺。

小雨是慶幸的，她能從苦中得到甜的反饋，而其他人或許一直活在紅塵苦中，只有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才算解脫，那時候或許也會有所留戀。

轟鳴聲在西荒傳遞。

別人都是小孩，只有她是老人家。

江瀾：「……」

無法設想。

他們的身體開始出現變化，似乎在一點點腐爛。

是駭人聽聞。

後半句沒有說的必要，會如何八太子他們也無能為力，所以不用說的太悲觀。

如今他入門九百三十年，師姐大致九百八十年。

能否抵抗，全看大荒擁有的實力。

「來自大羅之上的雷霆。」竹清仙子震驚：

「第一次感覺沒陪弟弟長大也挺可惜的。」

而小雨感覺踢一下不解氣，又動腳踢了幾下，把八太子踢的站不穩，倒地捂著頭。

再次出關不知會是何時，也不知會是何種情景。

「近百年的時間，你變化不大，神女變化倒是很多。

「姐，你怎麼了？」八太子嚇了一跳：

那是江瀾看到的未來。

「是的，師弟欺負我了。」敖龍雨哭著道。

念逐漸成形，最後化作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和圖書

江瀾在客棧要了好酒，等待老闆回來的同時，跟八太子他們了解大荒局勢。

第九峰，江瀾看著周圍的陣法，知道維護的很好。

這些都是大劫的前奏？

她想去又覺得不該去，所以就留下吧。

「嗯。」江瀾點頭，如實道：

「姐夫，這件事會有多大？」八太子試著問道。

墳墓周邊，只剩下秋風瑟瑟。

陪師傅。

這就是仙人，長生久視。

別留遺憾。」

「姐夫，我姐怎麼了，我感覺她有些不一樣。」八太子起身看著親姐一臉不解。

「紅塵哪有不苦的？」發現小雨要哭的樣子，江瀾立即道：

江瀾點頭。

小雨沒有停下，繼續踢。

下午，客棧老闆回來。

或許舊世界的力量已經不復當年。

而是江瀾的心早已不同，他身在紅塵，卻無法去體驗紅塵的苦。

紅塵能讓人的心變老，也能讓人的心變軟。

紅塵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才能明白的最清楚，從被接納到被排斥，再到被接納。

咚！

歷練回來要說一聲。

「爺爺說大荒不平靜了，四溟之海動蕩，山河大地震動，天地四極開始出現裂痕。

「姐？你們回來了？」突然的聲音傳了過來。

想里妙月師叔沒少來這裏。

江瀾的目光也被烏雲遮蔽，這雲就像一把鎖，鎖住了前路，鎖住了未來。

「大概悟道了。」江瀾說道。

他的眼前有兩條路，一條望到了盡頭，那是聖位。

幾位峰主再一次聚集。

「最近大荒天災連連，大地震動，時間要到了吧？」妙月仙子又莫名提起了其他。

劉大虎一家祭拜完江瀾跟小雨後逗留了很久，傍晚才緩緩離去。

從喜極而泣到悲傷落淚，她也都經歷過。

隨後他們消失在原地，回到了墓中身體內。

「老頭子，思思他們後來過的苦嗎？」

「他能成功嗎？」晨曦仙子望著高空道。

紅塵鎖鏈破碎，他從紅塵中，望到了成聖路。

轟！

虛無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和*圖*書道生一炁，一炁分陰陽，陰陽為天地，天地生萬物，此乃造化根源，聖人之基。

他們被雷霆吸引而來，其他人只能知道這雷不一般。

崑崙。

「那我也要開始閉關，我覺得這次我能連升兩級。」敖龍雨自通道。

竹清仙子敲了洗敖龍雨的額頭，突然道：「要不要抽空回一趟龍族？」

一時間敖龍雨明悟了，大劫將至，師父擔心她有遺憾。

「可能師姐感觸頗多。」接過好酒江瀾回答道。

能的，江瀾心裏想著，這次的師姐有著很多的不同，她的道一直延伸的很遠。

最後轉身抱著江瀾哭了起來。

若是他願意，這幾十年就能成功走過聖路，成為此間聖人。

只是他從這酸甜苦辣，紅塵俗世中，找到了根基。

「是有人在開闢成聖路。」酒中天感覺到了，但是越感覺越是震驚。

「大概要發生什麼大事吧。」江瀾平靜道。

「要是說成聖，他應該做不到，但是開闢前路應該是能夠成功。」

或許有人可以抗住，或許他能夠撐起這片天。

「像誰？」敖龍雨抬頭問竹清仙子。

……

客棧老闆笑而不語。

他們破舊的身體開始煥發新生，一道意念在他們上空出現，念穿過墳墓，透過土堆雜草，最後屹立在墳堆之上。

天有異變。」少年知道的最廣。

「有什麼想做的或者想說的，要在這幾十年做了，說了。

若是有還好，若是沒有……

竹清仙子瞪了江瀾兩眼，便安慰敖龍雨：「小雨不一樣了，感覺……像一個人了。」

「姐夫，你知道怎麼回事嗎？」八太子問江瀾。

「今天怎麼打雷了？」

而師父的回答只有一個：「維護陣法的費用，可以買得起半個第九峰了。」

以往記得他們的人，或許也在歲月中沉寂，走完了他們的一生。

晨曦仙子看著其他人，低頭不語。

「師弟是不是要開始閉關了？」敖龍雨突然問道。

找到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

竹清仙子：「……」和圖書

這是為何？」老闆笑著問江瀾。

「師弟，我感覺我老了。」敖龍雨跟八太子他們相處都感覺出來了。

找個師娘並不容易。

「這雷有些不正常。」少年一臉迷茫。

而紅塵對她來說，太苦，太苦。

紅塵的苦，她感受的最為真切。

再給他有些時間他或許能夠望到全新的聖位，天道之上第一聖位。

「不苦，善始善終，只是經常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會感慨會難過。」

沒有意外的話……

越踢，她眼眶越紅。

所以……

妙月仙子眯著眼睛，望了莫正東一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猶豫了片刻，敖龍雨搖頭道：

不然師姐心裏會難受。

他已超然物外，而小雨還在紅塵中。

「姐，姐夫，都八十年了，你們捨得回來了？」八太子一臉興奮。

小雨悟道了，悟了紅塵道，紅塵勢。

烏雲散盡，陽光落下，落在江瀾跟小雨身上。

嘩啦！

「姐夫，你看到了，完全是我姐動腳打我。」

這把八太子弄懵逼了，他對著江瀾解釋道：

「不了，就待在崑崙。」

是八太子發現了他們，正往他們這邊跑來。

那些大人物說沒什麼時間了，還說大劫要到了。

即將邁過千年大關，按妖怪來說，已經是千年大妖。

接著他們的身體隨之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舊酒客棧附近。

這一兩年陪著師姐，幫她恢復平靜。

「跟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小雨看著自己沒有皺紋的手說道，說著看向一邊的江瀾：

「師兄覺得呢？」

「有人要成半聖？」

「怎麼跟老媽子一樣，母后都沒有讓我有這種感覺。」

好像有什麼東西攪動一切。」八太子眉頭皺起。

「說起來江瀾他們下山八十年了，快回來了吧？」妙月突然提起了江瀾，隨後看行莫正東道：

「嗯，時間要到了，不到百年，你們做好準備，就等最後時刻到來。」晨曦仙子望著周圍的人道：

師父這裏，小雨師父那裡都要去一趟。

並非修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