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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亞駕駛著P-47一直衝到都能夠看清楚轟炸機裏面那個菜鳥飛行員的慘白的臉的時候，才拉起飛機，從轟炸機上面一點一掠而過。

「不行！這個方案必須保密！」科京站了起來，嚴肅的看了大家一眼，「在回國前，大家不要再討論這個方案了。就當瓦利亞同志從來沒提到過。」

就在這次對抗結束后，羅恩又接到了一個任務。阿諾德將軍通知他，李梅遇到了麻煩。他點名要求羅恩到歐洲去跑一趟。

看著看著，瓦利亞漸漸地皺起了眉毛：「想法很好，結論也很正確。不過科京同志，這道題目你算了很久吧？你怎麼能想出這麼繁瑣的一種演算法？你難道不會……」瓦利亞乾脆把那張紙翻過來放在桌面上，然後掏出鉛筆，「你看這樣……再這樣……這樣……不就算出來了？你居然……」

科京一邊說，一邊把一張紙放在桌面上。

「最後的數據是對的就行了。」科京有點不太高興，「你看，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進入攻擊，這樣受到的打擊最小。如果追求最大的效率，那麼這個正面的這個角度不錯。」

「注意，重申紀律，任何情況下都不許偏離預定航線，不允許做躲避動作！維持隊形，機槍手準備！」

「是呀，那東西真結實，我覺得，別說命中幾發炮彈，就是一飛機撞上去，只要不撞在致命的地方，也不見得能把它撞下來。」說這話的是科夫贊。

不過瓦和圖書利亞他們這樣的衝擊，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在這樣的攻擊中他們也會受到很多挺機槍的射擊。恐怕也挨了不少發子彈。只不過中彈的情況要等到照相槍里的照片洗出來才能判斷。

因為對抗在7000米高度進行，所以蘇聯飛行員們也不再駕駛自己更熟悉的P-39和F6F了。這兩種飛機都缺乏渦輪增壓，上了高空都會犯心臟病的。考慮到轟炸機的自衛火力，所有人都換上了更加結實的P-47。

「什麼辦法？說說看？」

「大家說說自己對美國轟炸機的看法吧。」看看人都到齊了，科京首先發話了。

從四個角掠過，攻擊處於四個角上的轟炸機所冒的風險是最小的。只是這種方式見效會很慢，在對付真正的大編隊的時候，效果相當有限。所以最直接的辦法還是正面迎頭衝擊。

「自衛火力很強，而且幾乎沒有射擊死角。」開口的是阿爾文，「我在幾個機槍塔里都去看過了。機槍位置合理，12.7機槍的殺傷力也很可靠。我覺得要靠近這玩意兒，一定要小心。」

瓦利亞帶著機群從8000米高度上俯衝下來，戰鬥機的速度一直攀升到800公里每小時。這並不是一個適合精準射擊的速度，但是，這樣的速度帶來的超高的接近率，會給那些菜鳥轟炸機飛行員很大的壓力。這種馬上就會撞上了的感覺，很容易讓那些菜鳥們做出一些閃避動作。而這些閃避m.hetubook.com.com動作，則會迫使其他轟炸機也作出閃避動作，然後引起一個鏈式反應，最後導致整個箱型編隊的崩潰。

蘇聯人又發動了幾次突擊，但這後幾次突擊的效果就遠遠不如第一次的效果好了。攻擊結束后，再也沒有出現自動脫離編隊的飛機了。

「瓦利亞同志說的對。」科京說，「美國人的隊形確實很好，要打垮這些轟炸機，首先就要知道他們隊形的弱點是什麼。我研究了一下，大家可以看看。」

「而且，他們的隊形也很麻煩。他們的那種箱型編隊的自衛火力很強，戰鬥機的數量要是少了點，衝過去很容易吃虧。」瓦利亞又補上了一句，「如果要發起攻擊，一定要選一個好的角度。」

一天後，對照相槍照片的判讀也完成了。在第一輪攻擊后，又有12架B-24被判定受傷，其中四架被判定為被擊落。而蘇聯人的16架P-47，除了斯科莫羅霍夫的那一架全部被擊傷（斯科莫羅霍夫，歷史上擊落46架敵機的蘇軍王牌，更牛的是，這哥們的飛機在整個戰爭中從來沒被擊中過），瓦利亞和另外兩名飛行員的戰鬥機更是被認定為被擊落。可見，即使是菜鳥的轟炸機，也是不可小看的。

事實上，直撲過來的戰鬥機撞上轟炸機的機會並不高。開戰鬥機的都是老手，他們都知道什麼時候該拉起飛機來避免發生撞擊。相反，轟炸機自行閃避倒是容易引發轟炸機和-圖-書之間的撞擊事件。所以，在訓練中，每個菜鳥機長身邊都配有一名教官。他們的一個重要職務就是在那些菜鳥們頂不住壓力想要做閃避動作的時候制止他。

在高空，就像戰鬥機群能在很遠就發現轟炸機一樣，轟炸機也能在很遠距離就發現戰鬥機群，因為它們後面也拖著一條長長的航跡。

「這是個好辦法，我們下次就用這個辦法給美國佬一點顏色看看！」

「簡單，每架飛機帶上8到10枚火箭彈，迎頭一個齊射，保證解決問題。」

第一輪突襲之後，就有6架飛機自動脫離了編隊。這說明，在剛才的攻擊中，這六架飛機的飛行員都試圖改變航向閃避。如果不是教官們拉住他們，也許整個的轟炸機群現在都亂了套了。

……

「這幫毛子，真是夠瘋的。」在這架轟炸機裏面，教官黑格一邊死死地按住那個正在狂呼的菜鳥的手，一邊罵道！

所以老遠老遠的，瓦利亞就發現目標了。於是她帶著P-47機群開始靠近。

瓦利亞也換上了一架P-47，她現在正四處張望，搜索著目標。不過轟炸機比戰鬥機好找多了，尤其是飛行在高空的轟炸機。在高空，寒冷使得水蒸氣會凝結在飛機引擎排出來的廢氣的小顆粒上，然後發動機就會在天空中留下長長地航跡。每架轟炸機的四個發動機拉出四道航跡，40多架轟炸機，留下的航跡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銀光閃閃的河流。

蘇聯人其實也只知道這一和-圖-書點的。不過按照約定，在突擊過程中，任何一架轟炸機里的教官進行了干預，就自動認定這架轟炸機被擊落。教官會暫時接管這架轟炸機，並將控制它飛離編隊。

「科京同志，你以前是學數學的吧，您居然給著美國這個轟炸機編隊建了個數學模型？」在一邊伸長了脖子一起看的波普科夫嚷嚷了起來。

說實話，蘇聯人對這次和轟炸機部隊的對抗演練的重視程度很高，甚至超過對和美國戰鬥機王牌的對抗演練的重視程度。這裏面的原因，也許不用說得太細。畢竟，至少現在，大家還是盟友。

這一天，轟炸機部隊在科京面前先後表演了箱式編隊的合成和展開。一天後，又搭載著蘇聯人進行了一次高空轟炸訓練。然後，根據雙方的約定，在一個星期之後，蘇聯飛行員將駕駛戰鬥機，和轟炸機部隊進行一次對抗演練。

一個星期後，對抗如期開始了。

「建了個數學模型，我來看看。」瓦利亞手在桌面上一撐，直接從桌子上跳了過去，一把把斯科莫羅霍夫手裡的紙張給搶了過來。

於是就在瓦利亞的P-47機群靠近過去的時候，轟炸機也做好了準備。

「那裡這麼麻煩，其實我有更有效的辦法。肯定能打爛這個飛行的西班牙方陣。」瓦利亞說。

「載彈量和航程都很好，打擊威力很大。很厲害！」

「這是什麼？」斯科莫羅霍夫把這張紙拿過來細細的看了起來。

瓦利亞也下達了指令：「我們從正和_圖_書面擊中衝擊，爭取一次就衝散他們！」

「我仔細觀察了這架飛機的一些結構，大樑很結實，發動機之間的距離也不錯，很難一次打壞兩個。我覺得就算是用37毫米炮，命中一兩發，也不一定能把它打下來。」瓦利亞說，她第一次發現，就是37炮的火力，也會有顯得不足的時候。

瓦利亞面前的轟炸機群組成了一個上下4層的箱式編隊。瓦利亞把目標定在最上面一層上。這是因為，這樣攻擊，在完成攻擊后，直接一個爬升就可以脫離美國轟炸機的自衛火力的殺傷範圍。甚至於做一個簡單的跟斗動作，就可以再次進入攻擊航線。

菜鳥們雖然此前就得到過警告，任何時候都不得做閃避動作。而且他們也明白，人家不會真的一頭撞過來的。但看到一架飛機以極高的速度猛撲過來的時候，還是緊張得不得了的。有些傢伙本能的就想要躲閃。

科京走過來，拿起那張紙，看了看瓦利亞的運算。然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演算法確實比他的好。

要說科京還真是個人才，一回到自己的駐地，他立刻鑽進自己的辦公室里忙活了起來，連晚飯都沒吃。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疲憊的科京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他沒有去休息，而是把蘇聯飛行員們召集起來開會。

在這個時候，教官們起作用了，他們果斷的制止了那些菜鳥們的不理智舉動。這也就意味著瓦利亞她們的衝擊是不可能真正導致轟炸機陣型崩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