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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降低高度。」

843架蘭開斯特重型轟炸機排成了一個龐大的上下四層的箱式編隊，達西的轟炸機在機群的中間並不顯眼。但事實上，他以及和他一起執行某個特別任務的蘭開斯特和其他的蘭開斯特轟炸機是不一樣的。他們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這個任務的代號叫作「鴛鴦茶」。這個惡俗至極的任務代號據說是某個美國將軍在了解了這一計劃的細節后提出來了。為了讓熱心的盟友高興高興，英國人就使用了這個代號。當然這樣的行動代號也充分說明了一點，那就是美國佬都是沒教養的下等人。執行這一計劃的轟炸機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在他們的轟炸機特製的彈倉里，只裝了一枚炸彈，這種炸彈叫作「高腳櫥」。

「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安心多了。」薛尼德博士向後靠在座椅上，並且抬起頭望向天空，「等等，巴赫隊長，你看，那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機長，那邊有一塊很大的空地！」導航員彼得·庫寧漢說。

柏林這個目標對他來說，已不是新鮮目標了。早在1941年的不列顛之戰中，他就轟炸過這座城市。只不過，以前空襲柏林的時候，都是夜間。如果有人問柏林是什麼樣子，達西先生大概會這樣回答。

「飛機不行了，夥計們，我們要跳傘了。」雷金納德說，「真見鬼，在城市上空跳傘！」

……

「好吧，希望你這次靠譜一點。準備跳傘！」雷金納德一邊調整航向，一邊下達了跳傘的命令和_圖_書。

「展開箱式編隊，各分隊進入攻擊航線，準備投彈。」

頂著炮火，轟炸機編隊開始進入攻擊航線……

「BOOM！」

「一號發動機受損！」士兵麥金拖什高喊起來。

「高腳櫥」是英國空軍二戰期間製造的一種巨型炸彈，由專門改裝過的「蘭開斯特」轟炸機投擲，用來對付納粹德軍的鋼筋混凝土工事和建築。炸彈重達5.4噸，彈長六點四米，直徑近98厘米；這種炸彈從6000米高空投下，可以在地面上炸出一個20多米深、直徑30多米的彈坑。

……

雷金納德駕駛著蘭開斯特重型轟炸機獨自向英國飛去，現在的一段下面都是雲層，什麼都看不見。

「薛尼德博士，你真的能確定聖杯就藏在那個地方嗎？」

「準備進入攻擊航線！」無線電裏面傳出了激動人心的呼喊。

少數德國飛行員的瘋狂反撲的確給盟軍機群帶來了一些損失，但是龐大的機群仍然勢不可擋。柏林已經出現在領航員們的視線里。

在奧德的後座上，兩個人正在交談。

所以這些零星的戰鬥機中的一些，倒是真的得以逃脫了負責清理空域的美國戰鬥機的搜索，成功的接近了轟炸機群。

……

一組車隊正在公路上疾馳。打頭的是兩輛架著MG-42機槍的寶馬R75摩托，從摩托車上乘員的服裝上的帶有兩道閃電的肩章來看，他們屬於黨衛軍系統。在這兩輛摩托後面，是一輛敞篷的奧迪轎車，在後面這是一輛亨舍爾11www.hetubook.com.comd1卡車，車上坐滿了手持MP-44突擊步槍的黨衛軍士兵。

就在這時，一座巨大的鐵塔出現在飛機的前下方。

一會兒之後，這架受傷的蘭開斯特鑽出了雲層。一座龐大的城市出現在機長雷金納德的眼前。

但是這時候，下面的防空火炮已經開火了。蘭開斯特轟炸機的旁邊立刻滿是高射炮彈爆炸后留下的花朵狀的硝煙。

不過這次轟炸不同了，這次皇家空軍的蘭開斯特重型轟炸機也將在白天轟炸柏林了。事實上，在美國陸航開始大規模的白晝轟炸之後，英國人就一直在關注美國人的轟炸戰術。比如箱型編隊這樣的東西，幾乎一出現，就被皇家空軍山寨了過去。只不過皇家空軍的飛機主要飛的是夜航，用到的次數倒不多。

大家都依次跳了出去，作為機長，雷金納德是最後一個跳傘的。降落傘帶著他飄過一片棲居著白天鵝的湖面，越過一道鐵柵欄，向一條漂浮著很多木頭的河面飄落。等等，那些木頭都會動！天啦！鱷魚！救命呀！

「機長，我再查查……」

「柏林黑沉沉的，（除了第一次空襲的時候）有著無數的對空探照燈。防空火力也很強……什麼，你說柏林的建築物是什麼樣子的？炸彈爆炸的時候能看到一點，但時間太短，我看不清楚。不過這次，我一定要把炸彈準確的投到德國人的國會大廈。」

……

「見鬼，你說我們到海峽上面了，那這裡是哪裡？」雷金納德怒吼道。

好幾群美軍和-圖-書的P-47戰鬥機高高的飛翔在英國轟炸機群的上空。這些飛機負責給這個龐大的機群提供近身的護衛。如果有攜帶者空對空火箭彈或者空對空導彈的德國飛機出現，他們就要搶在這些飛機發起攻擊之前，驅散或者消滅它們。

正常情況下，這些戰鬥機的好運氣就應該到此為止了。箱式編隊的轟炸機群的自衛火力可不是幾架孤零零的戰鬥機能夠挑戰的，更何況，駕駛著這些飛機還都是些飛行時間都不一定有一百個小時的菜鳥。

「三號發動機起火！四號發動機起火！」

「博士，這些都是重型轟炸機，他們可沒空向著我們這樣的小目標投彈。他們甚至都不會注意到地面上的我們……元首非常希望能儘快得到聖杯，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每一秒鐘。」

比如說有一群BF-109，在保護著JU88爬升的時候，被撲下來的P-51給打散了。隊伍被打散了之後，一些老鳥明白，孤零零的戰機幾乎無法對轟炸機群造成威脅，所以他們都各自回家了。倒是一些菜鳥們，在和隊友失散后，在「忠於元首」的理念的鼓動下，自己繼續搜索盟軍的轟炸機。

「見鬼，是炸彈！加速！」

德國人的攔截的戰鬥機總是在更低高度上就受到美國人的戰鬥機的攻擊，真正能頂著炮火，爬升到相應高度的飛機更是少得可憐。總的來說，對轟炸機群造成的殺傷很有限。但是也還是有一些德國戰鬥機取得了相對不錯的戰果的。

「隊長，我們應該在法國https://ｗww•h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com上空，下面應該已經可以看到海峽了。」導航員彼得·庫寧漢查看了航線圖之後，這樣回答。

「不用查了，該死的，我們現在在巴黎！趕快爬升！」

但這些都無法阻止盟軍的轟炸機。無線電里又傳來了堅定的聲音：

兩分鐘后，英國人那裡也傳了來轟炸機受到撞擊的消息。一架孤零零的Bf-109在接近了英國人的轟炸機群后，就直接向英國人的一架執行「鴛鴦茶」任務的蘭開斯特重型轟炸機撞擊過去。只是英國人運氣很好，在撞上來之前，德國飛行員就被蘭開斯特的自衛機槍擊中，失去了對飛機的控制。所以他的飛機沒有撞上蘭開斯特的要害，只撞掉了它的半截垂尾。不過那架蘭開斯特雖然還勉強能飛，但繼續前進去執行轟炸任務顯然是不行了。它只好脫離編隊，然後隨便丟掉了那枚特大號的炸彈就轉身返航了。只是機長雷金納德絕對想不到，他隨意丟下去的那枚炸彈會炸到什麼。

威廉·達西上尉是老飛行員了，他在皇家空軍的蘭開斯特重型轟炸機上已經服役了近四年了。他執行過很多的轟炸任務，在夜間轟炸城市，空襲提爾皮茲，一直到轟炸魯爾大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單獨飛行的飛機能夠比較容易的避開美國的戰鬥機群，這裏面的原因很簡單：一架飛機總是比一百架飛機的隱蔽性好。

這時候，地面上的那些高射炮也瘋狂的向天空射擊。從最常見的75mmFlakL/60高炮、88mmFlukabweh和*圖*書rkanone36/37高炮到數量更少一些的128mmFlukabwehrkanone40高射炮，德軍裝備的各種大口徑高炮紛紛開火。各種炮彈在轟炸機群中不斷爆炸，整個天空，就像一盆翻滾著泡沫的沸水。一架又一架轟炸機被高射炮擊中、起火、下墜。

「見鬼，我們這是在哪裡？彼得？」

「是的，我的研究使我對此深信不疑！但是，巴赫隊長，你確定我們這樣大搖大擺在敵人轟炸機群下面趕路安全嗎？」

只是這種炸彈太大了，以至於蘭卡斯特轟炸機雖然經過了改裝，但是，還是無法完全將這種炸彈收納入彈倉之中，飛行的時候，有半截炸彈都露在外面。現在這些炸彈的目標是柏林城中的一些標誌性的建築。比如國會大廈和總理府之類的。在知道英國人的打算之後，羅恩有的惡趣味的想：「將來如果蘇聯人像原來的歷史中那樣攻入柏林，他們最後該把紅旗插到哪裡去呢？」

但是這些菜鳥們卻做出了讓轟炸機群目瞪口呆的事情。一架FW-190直挺挺的衝進B-24機群，瘋狂的開火。當然，他什麼都沒打到，反而被轟炸機上的M2機槍狠狠的啃了好些口。這架嚴重受損的戰鬥機最後居然攔腰撞在一架B-24轟炸機上。德國人的戰鬥機自然是撞得粉碎，而被撞的B-24轟炸機也攔腰斷成了兩截。

……

在更遠一些的距離上，還有幾個美軍的轟炸機大編隊。遮天蔽日的大編隊，拖著長長的，銀色的河流似的航跡，真是壯觀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