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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道香塵

作者:劍道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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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崛起 第九集 第五十七章 閉關(下)

上卷 崛起 第九集

第五十七章 閉關(下)

「思考。」他隨口答道,眼睛始終盯著那個玩偶。
李全策搖搖頭,鬱悶的說:「沒有,卡住了。已經三天了,每天早上我們都這樣子。」他使勁抓了抓頭髮,「為什麼你能從無到有呢?為什麼我們這麼多人,改進一步就這麼難呢?」突然又一把抓住我的衣襟,衝著我喊:「為什麼啊!」
收拾起心情,把當時設計這個東西的整體思路跟他們講了一番,希望能有所幫助。
「你們怎麼不睡啊?」我邊換鞋邊問道。
開車出了小院,我對他說:「這麼晚了,郭蓓會不會對你有意見啊?」
楊揚說:「阿影姐姐要等你,我們陪著她。」
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旁邊的李全策,小聲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這有什麼關係?」
而在這同時,廠子的老業務也沒放下,並且情況越來越好。出了地皮的那檔子事後,主顧又漸漸多了起來。
我比劃個中指給他看,「不要誹謗我,我有律師的!」
我笑了笑,說:「你自己是笨蛋,不要拉上別人啊。」
我點點頭,說:「我給這小人起了個名字,叫做『妙筆傳情』。我最早做的那個,算是1.0版,現在我們要解決的,就是2.0版。而這個,就是為3.0版做準備的。」
李全策獃獃的看了一會,說:「服了你了,這東西做出來,只要不太貴,怕是有不少人會買去玩吧。」
我們幾人圍著牆角的小桌,或蹲或站,吃了起來。
沒有指導思路的時候,就回家去吃,這時阿影就會很高興。這段時間,陪她的時候太少了,我總感到很歉疚。阿影卻不以為異,而且不管我什麼時候回來,她總會在客廳等我。
這段往事已經快被我淡忘了,現在又如此清晰的在腦海中閃過。彷彿另一個小人,是昨天才送給映雪的。
他放開了手,頹然坐下說:「唉,難道我們這六個人全是笨蛋。」
「我保證。」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想起昨天還跟她說過,以後會天天回來吃晚飯的,想不到第一天就做不到。以後恐怕還會經常這樣,大家都做事的時候,我怎麼能跑掉呢?
這種玩偶我一共做了兩個,一個送給了蘇映雪,另一個則一直帶在身邊。一周之前,我把相關的圖紙、設計原理,以及珍藏的那個玩偶都交給了李全策。他看了之後異常高興,並肯定的說:「只要我們把這個做出來放到市場m.hetubook.com.com上去,肯定會有不錯的銷量。」
拉著她的手,再說兩句閑話,便催促她去睡覺了。我也得趕緊睡,明天要是再遲到,可就不像話了。
他站起來說:「不錯!看著你的模板,突然想到的。」
李全策聽完,把我拉到他的電腦前,調出一大堆圖紙給我看。我仔細研究之後,興奮的拍了他一下,說:「你小子行啊,這不是大體都弄出來了嘛!這裏面有不少你的創新啊!」
怪不得這麼餓。
李全策說:「你想得挺遠啊,連這個都做出來了。這不就是一套輸入設備嗎?」
睜開眼時,天早已經大亮。摸出枕頭下的手機一看,居然已經快九點了,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奔進衛生間洗漱。真該死,昨天實在不該喝那麼多酒。嗯,阿影臨走叫我時,就應該起來了。我發誓,在研發部上班的日子里,絕不再喝一滴酒。
車間一建起來,設備就放了進去,新廠已經運作起來。我和李全策抽空去了兩趟錢州,早先設計改建好的樣品,正式開始生產了,市場的開拓也同時進行。
除了這個難度外,我理想的改造升級版,小人的高度不應該超過10厘米,體型要小巧些。這對內部的構造就非常高了。而要做成適合於市場的產品,成本也是一個必須重點考慮的因素。這種禮物如果太貴,會喪失很大一部分消費者。
我說:「剛吃過,不餓。」
過了一會,楊揚似乎說了句什麼,我隨口「嗯」了一聲,頭也沒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感到肚子餓了。抬頭看看窗外,天早已經大黑。見其他幾人還在埋頭工作,我趕緊招呼他們:「大家歇歇吧,我們出去吃飯,今天就到這吧。」
「這個道理好像是我告訴你的吧?」我笑了笑。
其間我又和許華聯繫過幾次。外貿公司明顯是減少了進口溥板的量,許華說,後面幾個月也能給我們訂些材料,但量都不會太大,一個月能有5000噸算是不錯了。這些量要放在以前,也是不少。但操作數萬噸的盤子,不光是我,公司的其他人也覺得不解渴。
「天都快黑了,你也不回去吃飯。」
我被他嚇了一跳,伸手格開他。「靠,才三天而已。你知不知道我當初弄這個東西,足足花了七個月的時間。」
「和她說過了,沒事。我做起事來就這樣,她哪和*圖*書會不知道呢。」
「哦,那思考出什麼了沒有?」
「你們怎麼來了?」我還有些茫然。
誰知過了五分鐘,沒有一個人說話,都盯著桌子正中間的玩偶發獃。
扒完了飯,我擦了擦嘴,「幾點了?」
見他突然高興起來,我說:「你是不是突然想到些什麼了?」
關門下了樓,我對李全策說:「我送你吧,這麼晚了,也沒有公交車了。」
李全策「哼」了一聲,說:「他的動機就是泡美女,思路大家不是都看過了嗎?難道我們真是笨蛋,連那些東西都看不懂了?」
匆匆吃完餐桌上留給我的早餐,立即開車前往研發部所在地。唉,好歹也是領導,居然上班第一天就遲到,別人不說了,李全策的鄙視是絕對免不了的。
其餘幾人都應道:「是啊!」
李薇打了個哈欠,「困死啦!」拉了楊揚一把,「我們睡覺去。」楊揚笑了笑,和李薇一道上了樓。
「再說吧,現在也沒時間。明天要還是這麼晚,我就不回去了。小熊他們宿舍里還有地方,我也搬進去得了。」
「你自己知道都這樣,更不讓人放心了。答應我,明天開始要按時吃飯。你是領導,也要照顧到大家嘛!」
有了這個小突破口,大家立時就動了起來。到中午的時候,送飯來的阿姨催了幾遍,我們才放下手頭的活。扒了幾口飯後,抽上支煙,立即開始工作。
這次的主要工作,就是讓這個小人來字方塊字,而且不是一個字,是一句話:「聖誕快樂!」這是我們要在聖誕前推出的主打產品。
李全策拍拍手,將眾人叫到一塊,把他新的想法告訴大家。這個構思雖然只是一小步,但也著實讓我們興奮。相比於我來說,鬱悶了數天的他們之興奮要遠大於我。
當他的設計思路有斷層時,行為常常會顯得有些異常。我和他大學四年,對這一點自然是非常了解。而其他幾人也沒對此做出什麼反應,要麼是李全策這幾天經常這個樣子,要麼其他幾人也是他這個類型的。千萬不要以為這些人精神有什麼不正常,實際上只是因為大腦過多的專註於一件事了。
李全策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向我比了比中指,說:「靠!」
接下來的幾天里,情況時時不同。每天大家找到一個突破口的時候,就會接連奮戰。可當被卡住的時候,往往一天里都沒有什麼進展和_圖_書,有時會傻傻的坐上一天。這玩偶的改進是一個瑣碎的事情。總的指導思路是有的,可分成十幾個工作,每一個又不完全相連。
「一定要有什麼關係么?」他得意的說。這倒是!有時候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也能催生出靈感來。
小熊突然說:「李頭,要不讓吳經理給我們講講他當初的設計思路和設計動機?這說不定對我們有幫助啊!」
我說:「沒錯。現在我們先要解決輸出設備的問題。妙筆傳情2.0隻能定向輸出文字。而到了3.0版,那就會根據所有者的意圖,輸出任意文字了。」
李全策說:「也好。」
當時映雪快要畢業了,我說什麼都要把這個東西做出來,作為她畢業時的禮物。可是當我將這番心血送到她手上時,我們的感情也走到了終點。
我笑了笑,說:「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生活就在這種規律下,一天天的過去,平淡而充實。整個九月,家裡邊能算做大事的,一是楊揚開學了,二是房東打電話來要過一次房租。
阿影卻說:「今天也怪我,和楊揚去看你那會,就應該讓你們先把飯吃了。」
李薇經常會和我說說公司里的情況,但都沒什麼大事,厚板材料也做了起來。唯一讓我有些操心的,就是進口資源越來越不好弄了。非洲的那批材料,頂多到十月中旬就會出光,那時公司的一手資源就非常少了。和梁波他們一起訂的國產材料,根本就不夠賣。現在李薇和宋海峰不停的在市場上收貨,才能使得庫存保持在一個合理的線上。在十一之後的大漲中,這些材料又為公司創造了不少利潤。
李全策哈哈一笑,說:「你這傢伙腦子裡稀奇古怪的東西真不少,要是都讓你做出來,那還得了啊?」
另一隻送給遇雪的小人,寫出的文字是「Eternal」,合在一起就是「Eternal Happiness」,永遠快樂。本來是一起送給她的,她卻說,還是一人一個留作紀念吧!於是她把「快樂」留給了我,帶走了「永遠」。
「你也該學車了,來來去去的也方便。」
叫了幾聲,終於喊動他們。李全策說:「別出去了,桌上不是有飯菜么?」說著走了過來,剩起一碗遞給我,又喊別人,「吃飯啦!」
在十月底,我們的研發工作終於有了重大突破,進入了收尾階段。
寫方塊字和*圖*書,要比寫英文難度大得多,這是由字型特點決定的。當年我就是找不到好的解決方法,才退而求其次,弄出了書寫線性文字的這種簡陋版的小人。
他鬱悶的說:「就別逗我了。我看完圖紙,當初也覺得不太難,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把這些弄出來了。可實際上這是根本行不通的。先不說每個玩偶的成本,光是這樣拼湊起來,那還是上發條的小玩偶嗎?都快成了印表機了,這種東西,鬼才會去買!」
研發部目前在改進的,是我大三時做過的一個玩偶模型。這個模型耗費了我許多心血,讓我擁有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專利。
我拿起這個玩偶,擰動背後的發條,將塑料筆在墨水蘸了一下,然後放在桌子正中的白紙上。按了一下小人背後那隻手,這傢伙立即搖著腦袋,提筆在紙上寫下了「Happiness」這個單詞。
「阿姨送來的啊!」李全策答道。
「你們回去吃吧,不用管我了,我得把手頭這點事做完,好不容易有思路了。」我沖她們擺擺手,繼續手裡的活。
一專註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不知什麼時候,阿影和楊揚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每當忙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弄得很晚,李全策也在宿舍搭起了鋪蓋,此時便睡在這邊。工作室里的微波爐是買了,但我遵照阿影的囑咐,按時讓大家吃飯,竟然一次都沒用過。
「是么?」我隨口問道,也不覺得餓。這屋裡採光不太好,燈一直大亮著,絲毫不覺黃昏已至。這恐怕就是當初幼兒園關閉的原因之一吧。摸出手機看了看,不知道什麼自動關機了。
李全策扔下飯碗,伸了個懶腰滿意的說:「今天不錯,我們一直就想要這種狀態,不容易啊!」
「這飯是哪來的?」我吃了一半,才想起來。
小於看了看表,「十一點半了。」
我安慰他說:「別著急,你的設計思路肯定是沒問題的。我們時間還多,足夠完成這個項目。」他所做的圖紙,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很多地方已經是非常有創造性的了。可看得出來,離我們的目標還差得很遠。
小熊說:「原理我們都懂了,可還是想聽吳經理講講。」
這段時間來,工作時時有些小進展,距離我們的目標慢慢近了。
我輕撫她的秀髮,說:「這怎麼能怪你呢。唉,說起來也是我不好,你去了都沒怎麼和你說話,你們什麼時候走www.hetubook.com.com的我都不知道。你不會生氣吧?」
推門進去時,所有人都到了,正圍著屋裡正中的大桌而坐,聽到聲音,都向我看了過來。我連忙向眾人表達了歉意。看樣子,他們是在商討什麼,我便拉了個凳子,坐在了李全策旁邊。
我坐在阿影旁邊,見她也滿是倦意,心中歉然,輕輕抱住她說:「為什麼一定要等我呢,累了就早點睡嘛。」
錢州那邊諸事順利,顧老大告訴我,新批下來的用地他非常滿意。到十月份的時候,已經建好了三個車間。俞嵐廠子的生產能力的確大有提高,我記得剛跟她合作的時候,光這些活就夠她做兩個多月的。而根據李薇所說的她們用量情況來看,像我們廠子這麼大的工程,她同時做了有三四個。
現在桌子的正中就擺著這個玩偶。二十厘米高的小人,一隻胳膊背在身後,另一隻胳膊平伸,手中握著一支軟頭塑料筆。
我打開自己的電腦,把前段時間一直在做的模板調出來給李全策看。他看了一會,說:「這個也是那小人的升級版?」
送完李全策再回到家,已經快一點了。一進客廳,三個女人居然都沒睡,坐在沙發上拉著閑話。
這些要求加起來,怪不得李全策要抓狂了。
阿影笑了笑,說:「怎麼會呢。我以前聽人說,男人專註做事的時候最有味道,今天算是見識了。我很喜歡看你那個樣子。」
李全策兩手抱在頭后,靠在椅背上。「我誹謗你個頭!要不是蘇映雪,你怕也弄不出這東西吧。」
「哦。」這裏燒飯的阿姨,原本是送兩頓的,想必來的時候我沒注意吧。飯菜早都涼了,現在是夏天,也不覺難受。不過要是時間長了,拉肚子可不好。看來明天得弄個微波爐來。嗯,沈一那邊也得配上一個。
「你這樣可不好,就算不回來,吃飯也要按時啊。你們那些人都是才吃的吧?時間長了,都得了胃病,那就壞了。」
阿影笑了笑,說:「我住到這裏,就是想每天睡前都能看到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熱飯。」
好在許華告訴我,只要到了明年年初,他們公司投資的溥板生產線就能投產了,到時候能批給我一些量,混個一級代理商。不知道歐陽老爺子在這裏起到多少作用,但這確實是個非常好的消息。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你看到,這個東西還沒有做完,我被卡了快半年沒有進展了。」說到這裏,我也有些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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