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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指了指遠處的一棟三層的小樓：「媽媽在那邊。」

書房裡剩下我們兩人，多少讓我一下子有些不自在。

「那就好。」

阿影說：「大哥到現在沒結婚，還到處參演音樂會，父親對他這些都極不滿意。這回大哥想搞個巡迴演奏會，父親一聽就生氣了，跟大哥吵了起來。不過他現在同意了。」

阿影說：「爸爸也真是的。他還在生氣么？」

我可以不理會別人的鄙夷，但那一道道目光卻讓我很不自在。還好這一餐是地道的國菜，能讓我吃得稍安心些。

收拾好屋子，眼皮又沉重起來。看了一眼客廳的掛鐘，發現才8點多一點，說明我根本沒睡多長時間。吃了些東西，便到卧室拿出條毯子，在外面沙發上躺了下來。

原來如此。

歐陽冰說：「來，我給你引見一下家裡的親戚，以後就是一家人啦。」說完便帶著我往場中走去，一付大舅哥的模樣。

我笑著搖搖頭，說：「怎麼會呢。」

進了歐陽寧的書房，他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阿影叫了聲：「爸爸！」歐陽寧睜開眼睛，居然露出了笑容。我忙躬身道：「伯父好！」歐陽寧點了點頭，說：「坐。」

我點點頭，說：「要是天天這樣，的確要命。」

阿影說：「爸爸，你不是說我們祖上就在阿越家那邊么？」

我小聲問阿影：「這些都是你們家族的人嗎？」

阿影紅暈上臉，說：「不會的。我們不會遠離你的。」

我說：「我是沒說，你爸爸可說起這事了。」

※※※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阿影，怎麼不為我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青年才俊呢？」

歐陽寧點頭說：「好，你這就去準備吧。阿影應該在下面等你。」他頓了一下，接道：「你去和她一起見見她母親吧。」

下午2點鐘，阿影終於回來了。帶了好幾個袋子，卻是給我的衣服。說了幾句話，她便摧我去換，自己和李薇在客廳拉話。

阿影說：「好。」挽起我向樓上走去。一想到馬上要見歐陽寧，而且老爺子似乎心情還不大好，心中頗有些忐忑。

「怎麼樣你才能放心呢？」

「讓我時時能看到你。」

加長的凱迪拉克轎車，內部空間很大，沙發也很舒適。然而我坐在裏面，卻覺得渾身彆扭。前方還有三輛開路的賓士，要是再弄幾輛警車，準會讓人以為車裡坐的是什麼官員。這車，和身上的衣服，原本是不屬於我的生活。身邊的愛人，穿著也和平時大不相同。

我怔了一會，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前面的事都清清楚楚，直到把她扶上了我的床，拉著她的手說話，後面的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歐陽寧吃得東西並不多，待菜上得差不多時，他便舉起杯子，挨個桌子去敬酒，歐陽冰兄弟兩個也起身跟在後面，這桌便剩下我和阿影兩個人。

我連忙說：「那是一定的。」阿影撒嬌的說：「媽媽。」

這丫頭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睡的和-圖-書了么？這樣也好。我說：「還好，開著空調，不冷。就是鼻子發乾。」

阿影面露喜色：「這麼說是搞定了？恭喜你。」

阿影一聽，很是高興，「嗯」了一聲，便起來出了書房。臨走前向我偷偷擠了擠眼，右手指了指外面，來回擺了兩下。我點了點頭，知道她是讓我等會去外面找她。

不一會家中的下人來報：晚宴已經準備停當。阿影媽媽說：「你們去吧，那邊人太多，還有外人，我不下去了。」阿影在她媽媽的臉上親了親，我們便告辭出來。

再次睜眼已經十一點了，身上多了條褥子。廚房裡叮叮噹噹的聲音，看來李薇已經起來了。回到卧室，果然屋裡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我放好被子，去洗了把臉，立時覺得精神一振，酒後的種種不適都消失了。

我轉過頭去，便看到一個年輕人，年紀似乎比我稍大，一襲白色中山裝，面帶微笑，極是俊雅。這人眉目間頗有幾分歐陽寧的氣度，只是多了幾分親和勁，料想便是阿影的二哥了。

廳內人很多，三五成群的聊在一起。我當然沒幾個相識，又不好去打擾歐陽冰，只好一個人在角落轉悠。這個廳比剛才去的側廳還大，燈火輝煌，使我想起了電影哈里波特中那個巨大的餐廳，只不過所擺的都是圓桌。不知道這些貴族裡，有幾個魔導師呢？這樣想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

我笑了笑，說：「我們公司的發展速度已經算是很快了，但現在規模也還不大。即使這樣，出現的問題已經不少，還有不少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如果擴張太快，小問題會變成大問題。國內不少企業就是倒在了迅速擴張上面。我想先把基礎打好，這樣機會來了，才能更踏實的發展。」

歐陽寧說：「阿影，我和阿越單獨聊聊。」

「沒事了，他說明天就給大哥打電話，讓他回來，過了十五再說。」

茶几上杯盤狼藉，我便動手收拾起來。將雜七雜八的東西撿到廚房，又想起李薇昨天晚上的話。她對我恐怕更接近那種父兄的感情，而不是那種男女間的感情。這樣想想，心情就好了起來。很多時候背負著額外的感情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不過不管怎麼說，和歐陽寧的二次見面還算是成功的。現在就是去見准岳母了。

自嘲的笑了笑，輕輕把胳膊從李薇的身下抽了出來。她翻了個身，並沒有醒來。我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到了客廳。

昨天做了不少吃食，我們這頓中餐就是撿幾樣消滅掉。

我說：「我在想，你們家平常吃飯，是不是也是這樣，如果是的話，那不是很累？」

當李薇終於堅持不住回房睡覺時，我和阿影一起進了我的房間。

我們進去的時候，阿影的媽媽正靠在床上看書。她身體不大好——這是我以前就知道的，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外療養——臉色有些蒼白，但人很顯年輕，五十歲的人了，看上去似乎還ｍ•he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不到四十歲，樣子很像阿影，相信年輕時也是一位極出眾的美女。看到我們進來，她顯得很高興，放下書本，招呼我們坐下。

歐陽冰對這種情況也是不以為然，搖搖頭說：「阿越，你莫在意。這人吶，唉！」

不一會歐陽冰注意到了我，便走了過來：「你一個人傻笑什麼？」

歐陽風哈哈一笑，說：「這理論是大哥的，你跟他去說吧。」

歐陽寧笑著說：「是啊。不過那邊早就沒有人了。我最後一次去那邊，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父女兩人爭執了一會，阿影一個勁的為歐陽雨說好話。最後歐陽寧說：「好啦好啦，我以後不說他了。你把阿越帶來，就這樣晾在一邊么？」說著指了指我。

歐陽寧端起一杯酒，講了幾句新年祝辭，晚宴便正式開始。廳內的人基本上是按親就桌，一桌上大都是一家至親。來訪的賓客都坐在西首。我坐在這裏，自然也就說明了些問題，這便招來了不少嫉妒的目光。

我說：「工廠那面來年主要是推廣產品，擴大市場。貿易公司一塊，我想擴大和商行的合作，尋找更多的貨源。如果能有更多的進口資源，我們資金的積累就能更快一些。」

阿影搶上前去坐在他旁邊，拉著父親的胳膊說：「你怎麼又說大哥了？」

阿影在旁邊不停得為我和她父親添菜。歐陽寧對我說：「是不是有些不習慣。」

跟阿影父母的友好會談是此行最大的收穫。從宮殿般的歐陽公館回到我們租借的房子，更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

「怎麼是我趕他走呢？他要走，我還能留住么？」

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父子爭執的原因，而且這種事也沒有我插嘴的份，只好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坐著。

我怔了一下，隨即心中一喜，知道歐陽寧是打算幫我走上這一步，便說：「只要給我三個月的學習時間，一定能做好。」

在這裏阿影無疑是極受矚目的。我們進來后，側廳里的人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歐陽冰看到了我們，擺脫眾人，面帶微笑迎了上來。

回到樓內，阿影回房去換裝，我便獨自去了宴會廳。

歐陽風搖了搖頭：「你剛走，大哥就和父親起了爭執，這會怕是已經在去歐洲的飛機上了。」

阿影的興緻也極高，我們三人一起動手，弄好酒菜，便吃喝起來，這時才有了些過年的樣子。

我問道：「你父親和你大哥為什麼爭執？」

我說：「阿姨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阿影就坐在了她母親旁邊，說：「媽媽，你怎麼不過去呢？」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她家老爺子搞什麼名堂。

阿影說：「是啊，你跟我爸爸說了嗎？」

我忙上前見禮：「二哥好。」歐陽風頷首道：「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阿影在旁邊說：「誰的名頭也不如你歐陽風啊！」歐陽風笑了笑，不以為意。

「那就從今晚開始吧。」

我起身向和_圖_書准丈人行了一禮，往書房外走的時候，聽到歐陽寧輕聲自語：「是實在，還是木訥呢？阿影的心思白用了。」

歐陽寧點了點頭，目光中已經有了些讚許的意味。他說：「年輕人能在有了成績的時候，還保持清楚的頭腦，不簡單。」

我對她說：「快快整治杯盤，我們痛飲一番。」

這兄弟兩個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人，說說笑笑，很是親熱。

「工廠那一頭，在產品產銷穩定下來后，我們準備加大研發的力度，爭取多搞一些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單一的品種，只能讓我們立足。」這條路子是從韻聲學來的，貫徹下去應該不會有問題。

李薇正在看電視，見我們回來，高興得不得了。小丫頭呆在家裡想必十分孤獨，不知她去年是怎麼過的。

果然阿影說：「二哥，這是阿越。」又對我說：「這是我二哥，歐陽風。」

一圈轉完，我們便在東首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阿影家裡的主要成員我都記了下來。至於一些人的鄙夷，我也不當回事。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碰上了。

歐陽寧聽我講完，說：「不錯，眼光挺寬，不局限在眼下的利潤上。不過你這樣下去，要發展起來，所需要的時間就太長了。」

歐陽寧搖了搖頭，微笑著說：「女大不中留。有了丈夫，忘了老父啊。」看著女兒，滿臉的慈愛，跟我初見時判若兩人。看來他對阿影的確是非常疼愛，連帶些對我也客氣了，就連稱呼也顯得很親切。

低頭檢視了一下，我們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這使我心中大定。又想起自己酒後的毛病，雖然很難啟齒，但至少不會亂性，看來也是有好處的。

我連忙說：「多謝伯父誇獎。」

我對懷裡的阿影說：「知道么，直到今天，我才算是放下了心。」

我帶著衣服回到卧室，一件件換到身上。所謂人靠衣裝，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也覺得精神了許多。這些衣服牌子和上次參加映雪的生日宴會時一樣，說不定是她很早就準備下了。

「怎麼了？」阿影小聲問我。

我們沿石板路慢慢走過去。今天太陽很好，但氣溫依然不高，但走在歐陽家的院子里，卻絲毫不覺寒冷，反而有些溫暖。阿影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釋說，院子下面有地熱，這裏面還有幾處溫泉。以前冬天冷的時候，院子里的草木也是常青的。

歐陽寧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不聽我的話。」

歐陽寧說：「小滑頭，你去阿越家裡，我又不會阻止，何必繞圈子呢。」

我點了點頭，隨阿影進入側廳樓內側廳，一眼就看到了歐陽冰，他正立在場中，跟幾個人說著話。

一席話說到日頭偏西，直射進屋內。阿影要去拉窗帘，她媽媽說：「不要拉了，冬天的太陽難得，多晒晒。」

阿影說：「這是我爸爸交待的。」

「理他們作甚，不過是些無能之輩。」歐陽風不知從哪裡轉了過來，坐在了歐陽冰旁邊。

和*圖*書我恬不知恥的說：「一直都很帥，想不帥，真的很難。」

歐陽風對我說：「我們家這一代是越小的越厲害。阿冰做事情就比我強得多，所以他為主，我為副。阿影就更了不得，父親那邊不管什麼狀況，她都搞得定。她要是做事的話，一定比我們兩個強。」

阿影說：「大部分是，也有不少來走動的好友，還有些希望能得到投資的商人，也在這個時候登門。」

院內張燈結綵，一派熱鬧景象。車子停在我上次來的那棟樓下，樓門處人進進出出，坪場也有不少人，我一下車便受到了這些人的注目。阿影面帶微笑，挽著我進了樓內。

阿影笑了笑，說：「走吧。」我點點頭，跟她出了門。李薇在後面說：「祝你們相親成功。」我回頭沖她做了個OK的手勢，阿影臉上紅了起來，向李薇招了招手，挽著我進了電梯。

阿影挽著我一直走出了這座樓，我問她：「你媽媽不在這裏住么？」

我跟他握了握手，說：「歐陽兄，新年好。」歐陽冰沖我擠了擠眼，說：「好歹叫聲三哥啊。」我拉起面孔，用最嚴肅的口吻叫道：「三哥。」歐陽冰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阿影小臉一紅，說：「討厭。」

歐陽寧說：「你的公司，還有那工廠，後面有什麼打算？」

等歐陽寧敬了一圈酒退席后，阿影就上樓去換衣服。我向歐陽兄弟道過別，等到阿影便一起回家。

早上醒來，頭有些痛，還好不是很嚴重，就是口渴的厲害。迷糊之中想看看幾點了，抬了下胳膊，才發現懷裡躺著一人，不由吃了一驚，定眼一看，卻是李薇。她嘴角掛著微笑，睡得很是安穩。

進室廚房，李薇沖我笑了笑：「昨晚睡在沙發上，冷不冷？」

他當然不會問我那些操作細節等等瑣事，而這個「後面」所指代的時間段也不會是一兩年。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金屬材料估計在今後的三五年內，整體還會不錯。只要我們有好的貨源，這是一個利潤的穩定增長點。後期會尋求更多的經營品種，單一的貿易風險太高。在沒有合適的投資項目之前，資金會向工廠方面轉移。

我說：「還好還好。」歐陽冰笑道：「要是換了我，也會不習慣的。」歐陽寧微笑著對我說：「下次你來，我們自家人吃在一起。」

「我怕吵，你們熱鬧就行了。」阿影的媽媽笑著回答，轉過頭來仔細的打量了我半晌，最後點點頭，「小夥子不錯。要好好待我們阿影。」

「那你就把他趕走啦？」阿影不依不饒。

阿影的媽媽說：「好，我不嘮叨。」

歐陽冰對他哥說：「父親沒事了？」

歐陽冰笑嘻嘻的說：「你這樣是譏諷大哥無能了？等他回來我要跟他說說。」

歐陽寧點了點頭，似乎表示滿意。他跟我們說了會閑話，完全一付慈父模樣，這讓我漸漸放寬了心。歐陽寧問我一些我家裡以及老家的情況，我便一一據實回答。他邊聽邊點頭。

凡是www•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oｍ親緣關係近一些的，或是家裡面比較重要的人，歐陽冰都是重點介紹。一些隔得較遠的，碰上了便略提一下。眾多的「歐陽」知道我是阿影的男朋友后，便打聽起我的家世。看來八卦的愛好者不乏高層人士。當得知我是個「開公司」的平民時，不少人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驚訝，還有些鄙夷。

歐陽寧笑了笑，抬手輕輕拍了拍額頭，說：「那麼在短期內，在你們能力之內，有什麼具體打算呢？」

我伸右手在向前劃了個圈，聳了聳肩。

我搖了搖頭。阿影有些遺憾的說：「你怎麼沒說啊。」

歐陽寧搖了搖頭，說：「腳踏實地固然好，可事事按部就班，也不可取。如果你有進出口權，能做得好么？」

我笑了笑，說：「你爸爸說，讓我們去看看你媽媽。」阿影點點頭，我們一起向樓下走去。我心裏一時間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這父女兩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公司走進出口的事，我只是在自己心裏盤算過，沒和任何人說過。要靠自己做到這一步，至少還要一兩年。沒想到阿影卻有所知了。而她走出書房時給我打的手勢，也一下子就被她父親看穿了，也順勢滿足了女兒的心愿。

我說：「想過，但現在條件還不成熟，公司實力還達不到。」

阿影笑了笑，放開父親的胳膊，又坐到了我旁邊。

阿影順勢就說：「那我一定要去見識見識了，找一找咱們祖先的遺迹。」

和歐陽寧相比，阿影的媽媽身上沒有那種凌人的氣勢，讓我感到很親切，是以不會太拘束。她問了問我家裡的情況，然後便說起了阿影小時候的事。這些事情平時也聽阿影說起過，但從她母親嘴裏說出來，又是一番光景。

阿影含笑說：「知道么，直到今天，我對你還是不放心。」

剛下了一層，阿影就從樓梯旁閃了出來，我問她：「你剛才指外面，是指出口么？」

不一會阿影挽著她父親一道進了宴會廳。歐陽寧臉上帶著微笑，心情似乎不錯。兩人一路走到我們這桌旁坐了下來。

歐陽冰笑了笑，低聲對我說：「要是天天這樣，那不要了我們的命嘛？」

阿影甜甜一笑，不再說話。我聽了也是心中一喜，這等於是他當面認可了我們的事。

我問阿影：「你晚上回去么？」她點了點頭。

要不是我耳朵好，這些話是聽不清的，我心頭一緊，老爺子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出了書房，想起剛才阿影對我做的手勢，難道是指出口？

來到客廳，兩位女士看著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李薇說：「好帥啊！」

歐陽風說：「我剛和父親談了談。」說完搖了搖頭。歐陽冰說：「你們上去見見他吧。」

歐陽寧盯著我看了看，讓我有些心虛。難道剛才說錯了？過了半晌，他說：「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做進口？」

車子開得很快，卻很平穩，四十分鐘后就進了歐陽家的那個大庭院。

和阿影的兩個哥哥說了會話，阿影說：「大哥呢？怎麼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