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界篇
第0463章 這一天……並不會太遙遠
「我要死了……」兩人坐定后老約瑟第一句話就讓莫雷差點又跳了起來。
小白菜曾告訴他可以保留自己這個身體的，但是他一點留戀沒有，留戀什麼呢？親人都死光了，自己是留念那個出軌的妻子還是那個白養了十幾年才知道不是自個種的兒子？
一時間一種強烈的感觸湧上心頭，包括臉皮最厚的王狗蛋，都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兩人見面，莫雷用了一個極為俗套的開場白。
一路上很多基層的員工看到老約瑟都尊敬的打著招呼，從他們面容的真誠來看，顯然都是非常尊重這位前任市長的，至少這樣的尊重自己在任這三年並沒有感受到過……
莫雷心中莫名升起一絲疑惑，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患了絕症的老人眼中有著自己看不透的自信，而且還有一種感覺，仿若對方不久的將來，會站在一個自己需要仰視的高位！
「你……你們為什麼不早點找到我？」瑪德琳幾乎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仿若一個失去最心愛玩家的小女孩，幾乎嚎啕大哭起來：「這麼多東西，這麼多知識，我哪裡還有足夠的時間？」
老約瑟溫和的笑了笑，有些感慨的看了看辦公室，擺設和自己以前在的時候完全不搭邊，顯然對方的品位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也不對……
是錯覺嗎？
看到這完全不一樣的辦公室裝修，老約瑟一下覺得這座城市和自己最後的聯繫又少了和*圖*書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麻將都打了百多圈了，那瑪德琳才勉強從那科技樹種展示的東西中抽身出來，她默默摸了摸咕嚕叫的肚皮，顯然如果不是因為飢餓眾人可能還得再打幾十圈的麻將……
「您……您說什麼？」莫雷愣了愣道。
莫雷頓時恍然大悟，一切不解的矛盾瞬間得到了解釋，一個總算要到事業第二春的老人突然收到了絕症通知單，失蹤兩天緩和心情並最終選擇退出選舉也在情理之中……
走到門口的老約瑟聞言微微一笑：「申請安樂死，早死早超生……」
「行了，我要說得就這麼多，這就告辭了莫雷市長……」老約瑟微笑的站起了身來。
「很久不見呀約瑟先生！」
「為何而傷心？」艾莉絲問道。
原來如此……
瑪德琳愣了愣，隨即露出最為欣喜的笑容：「是呀……」
艾莉絲獃獃的望著瑪德琳，眼中閃過一絲恍然，說實話她有時候挺羡慕這些一心撲在研究里的科學家的，仿若一輩子都不會感到空虛和無聊……永遠都只會感嘆時間不夠……
「你也是大學生，這種渴望知識的感覺你不能理解嗎？」一旁小白菜鄙夷道。
在瑪德琳被帶入新界后，老約瑟則是留了下來準備處理一下善後工作，作為一個絕心要與這個世界告別的傢伙，自然是得好好處理一下後事……
莫雷聞言一愣，隨即有些複雜的望了望和圖書對方，他相信對方沒有說謊，那個叫約翰的年輕人應該的確很有能力，臨死之前將對方推薦給自己，恐怕是不想辜負那個年輕人的努力。
「得了絕症，沒多少時間好活了，我也是才收到的通知……」老約瑟平靜道。
莫雷：「……」
「你最後的日子怎麼打算？」莫雷好奇問道。
他沒等多久，休斯頓的交通本來就不錯，很快他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著那個讓自己忌憚的老人走了進來。
眾人頓時愣了，對方哭得那麼傷心，居然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吸收那些知識！
而那個時候休斯頓這座城市也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自己能建立一個比休斯頓美好更多倍的城市甚至國家，相信到那時候不會有人選擇留在莫雷這裏……
在從研究所出來之後他便打了的士，朝著市政府而去，他有些事情得交代清楚，至少不能讓自己的離去有太大的風波。
「當然！」莫雷攤了攤手，對於這位前輩，他還是得給予足夠尊重的，畢竟，自己差點就被對方擠下了台。
一想到此她原本興奮激動的表情的就越發苦澀，眼中止不住的淚水流出。
瑪德琳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從一開始對方憑空打開空間門，到後面這仿若小說才會出現的外太空世界，外星獸人。
眾人：「……」
這些東西，編是編不出來的，裏面的各種科技的方程式都精密無比，作為一個ｈｅｔｕboｏk•cｏm•ｃｏm頂尖的生物學家來說，她挑不出半點毛病……
「這老太婆沒事吧？」衛星基地內，其他人則是坐在一旁嗑著瓜子，王狗蛋一臉好奇道：「在那裡發獃一下午了……」
「這是真的嗎？」
莫雷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對方會和自己多爭論一下呢，卻沒想到只是輕飄飄兩句就告辭離開，他不會真把自己剛才敷衍的話當真了吧？
換做自己，在這種絕症打擊下，恐怕不報復社會就已經算不錯的了，能在死前還想得起還人情的，還真是少數……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新的知識遠比世間任何一種美食都要可口，而眼前這些東西，無異於普通人眼裡仙界才能吃到的龍肝鳳髓……
……
「有時間聊聊嗎？」老約瑟溫善的問道。
「我的團伙里有個律師，叫約翰，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我這次選舉能有這麼大優勢他占很大的功勞，我想把他推薦給你……」
在死界，唯一不會被漫長歲月逼瘋的就是那些曾經的科學家了！
而這一天，他相信並不會太遙遠……
有時候突然覺得，果然勸人多讀書還是有道理的嗎？
「行……我這裏正缺一個行政秘書的位置，如果他真如你說得那般優秀，我的家族後面甚至會考慮支持他參加選舉……」
辦公室里的莫雷一聽說老約瑟朝著自己方向來了之後先是一驚，隨後便叫秘書將自己今天下午的行程都統統推掉了hetubook.com.com。
而此時，走出市長辦公室的約瑟卻走得輕鬆，雖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但他不著急，因為他知道，現今目前世界的政治局勢都只是暫時的，當那個外星文明發展起來后，這個勢力遲早會曝光於世界，而那個時候，整個世界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勢力都會面臨一次重新洗牌！
他也很想知道，這個老對手在突然回歸卻又放棄選舉的原因，也好奇對方這個時候找自己的目的……
「這……是夢嗎？」
這話一出莫雷便皺起了眉頭，誰也不喜歡一個前任來對他現在的行政作風指指點點，雖然這三年的結果的確很糟糕，但他依舊只認為是自己操作有失誤，並不代表他就會認同對方的政治觀念……
看到對方這個模樣，一群人頓時愕然了起來，包括艾莉絲都有些好奇，因為對方的那股悲傷非常的真實……
最不可思議的是對方展示科技樹里知識……
約瑟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道：「我希望第四區能再次正常運轉……」
……
生物與能量變異、基因密碼的分解，以前自己找不到的答案在這科技樹里宛若小學必備的課程，就像基礎般的基礎，而在那之上，龐大的知識鏈讓她無比敬畏的同時又無比激動……
她無數次想要打自己一巴掌或者掐自己一下看看這是不是一場美妙的夢境，但她有捨不得，生怕真一巴掌打下去，眼前這無比美妙的一切就會化和_圖_書為灰燼，醒來后又將面對那空蕩蕩的實驗室……
「我也只是建議……」老約瑟笑道：「休斯頓立身之本始終是醫療行業，雖然現在很多年輕人都熱衷金融和IT，看不起製造業，但有些東西，在這個世界，是永遠不會過時的……」
如今對他來說，唯一還有點留戀的，就是這個自己為之奮鬥了多年的休斯頓了……
老約瑟笑了笑，也沒繼續強求，他來只是為了約翰和這個曾經努力過的城市再爭取一下，至於能不能成功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也看得出，對方在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之後已經完全沒把自己當做威脅了，一個快死了的人的話，自然是沒有多大分量的。
也許是因為自己消減了他們的年底獎金？
「不能理解！」王狗蛋義正言辭道：「從我讀小學起，直到考上師範，本狗蛋變了很多，但一顆不想讀書的心從未改變過！！」
「我會考慮的……」莫雷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
但隨即立刻就搖了搖頭將心頭這點荒謬的想法甩出腦外，暗道可笑，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即將要死了的糟老頭子有這種感覺？
瑪德琳苦笑了一下，看到這龐大的知識庫，自己哪裡還稱得上頂尖兩個字？恐怕只能算一個剛入門的學徒……
一個很空頭的承若，行政秘書的位置並沒有太多政治重量，至於今後家族支持選舉，更像是在畫大餅……
「是不是真的您自己真沒有答案嗎？」艾莉絲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