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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就是壞了。」瑩瑩對我翻了一個白眼：「這麼簡單，你不會不明白吧？」

「太好了，太好了。」我心輕飄飄的，幾乎想脫體而出，傻笑連連道：「公主好，公主好。」

「生了？」我傻愣愣的問道。

我從懷中弄出張千兩銀票，塞給了喜兒道：「說說，瑩瑩怎麼樣了？」

瑩瑩感覺到我來到了她身旁，強睜開眼睛，低語道：「天哥，瑩瑩還活著么？」

……

「皇上，皇上。」小多子在一旁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袖子，低聲道：「皇上，公主出生在民間，應該儘快將其母子接回宮去，飛速策立名號。否則的話，公主的身份將會是庶出。」

「皇上是想將瑩瑩軟禁在陶府？」瑩瑩冷冷道。

「皇上。」小多子提醒的喊道。

瑩瑩默語。

瑩瑩秀眉輕蹙，微微嘟嘴道：「壞了，睫兒長得像你。」

我呼的轉過身去，淡淡道：「小多子，擺駕回宮。」

「是，皇上。」小多子看了小公主一眼，輕嘆了一口氣。

「生了。」小多子重重道：「皇上您聽，皇子的聲音多嘹亮。」

「當然活著了，你個笨蛋。」我輕笑了一下，手上卻握的更緊：「有天哥在你身旁，怎麼會讓你死去？」我心中卻暗嘆不已，其實在瑩瑩的內心最深處，還一直希望我並不是皇上，否則也不會在這產後極其虛弱的情況下，脫口喚我天哥。

好半晌后，終於聽和-圖-書到了屋子中傳來一聲嬰孩的啼哭之聲。我驚喜之下，竟然愣在了當場。

小多子機靈的接過喜兒手中銅盆，飛步向下跑去道：「奴才替喜兒姑娘跑一趟。」

「瑩瑩，你看睫兒長得像誰？」我看見了女兒，剛才的不快便一掃而空，喜色連連問道。

小孩出世的時候，由於在胎水中泡得很久，往往皮膚較皺。然而睫兒卻有些與眾不同，皮膚如滿月嬰兒一般潔白細膩，顯得十分好看，而且觀她眉宇之間，竟然與我有七八分的神似。

「皇上，屋內那三名接生婆，都是京師手藝最好的，接生經驗無數。」小多子也是滿頭大汗道：「所以，皇上無須擔心。」

我一震，飛速衝進房間內。此時產婆剛將小公主洗乾淨包在了襁褓之中，而瑩瑩則虛弱的躺在了床上，連睜開眼睛的時間也沒有。

不多一會，喜兒也是滿臉喜色的奔出來道：「恭喜皇上，恭喜皇上。瑩瑩小姐生了個小公主。」

「皇上。」瑩瑩急聲喊道。

我無暇去看小公主，只是湊上前去，拉住了瑩瑩的手，輕輕撫摸了一番。

喜兒抹了一把熱汗，喘足了幾口氣道：「接生婆說，快了，現在已經山門大開，半個時辰之內，孩子就會出來。」

小多子跪拜在地上，不住叩頭道：「奴才該死，是奴才辦事不利。據那個禁軍頭領說，瑩瑩小姐應該是從密道離開和_圖_書的。」

「你不知道，瑩瑩她的性子實在太倔強了。」我輕嘆了一口氣道：「剛才那一番話，擺明了是想帶著小公主隱居起來，逃避世俗。」

在這一瞬間，我彷彿感受到了倆人之間那道巨大的鴻溝，恐怕任憑我怎麼努力，也無法躍過那條鴻溝。

「她叫陶睫。」

「你再仔細看看，咱家吳睫眉清目秀，長大后定是一個顛倒眾生的大美女。」我抱著睫兒又湊上幾寸。

「不急，不急。」我橫眉怒目喝道：「都奶奶的兩個時辰了，朕能不急么？」聽著屋子內的瑩瑩，又發出了慘叫之聲，心中真他娘的不是滋味。瑩瑩身子骨比較虛弱，怎麼經得起如此折騰？

「你不是說她叫睫兒？」我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謝謝皇上的關心。」瑩瑩輕一聲，眼神中露出了難得的柔意：「皇上，請把睫兒抱過來，瑩瑩想看看她。」

呵呵，呵呵。我傻笑不已，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別胡說了，說不定是公主呢？」

喜兒接個小多子的熱水，又急忙一頭載進產房之內，忙乎去了。走廊里又只剩下我們主僕倆人大眼瞪著小眼。耳中卻傳來瑩瑩愈發慘烈的呼喚聲。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小多子抹著額頭熱汗，喜聲連連道：「瑩瑩小姐生了。」

我這才安安穩穩的睡上了一覺。豈料，第二日清晨，小多子便氣喘吁吁的把我叫醒了和*圖*書起來。說什麼瑩瑩主僕，連同公主在內竟然已經失蹤。

「皇上您關懷瑩瑩小姐和小公主的心，奴才明白，只是……」小多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的臉色，大汗淋漓，鼓足了勇氣道：「只是如此軟禁，怕是瑩瑩小姐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我只是想睫兒以一個平民的身份，安安靜靜的長大。」瑩瑩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堅定：「安安靜靜的找個喜歡之人成親，安安靜靜過完這一生。」

「喂喂，你說的壞了，是什麼意思？」我不由得氣結。

小多子也跟了進來，將數產婆趕出了房門，自己將小公主抱著，側立到我一旁。

「皇上是喜歡皇子呢，還是公主？」小多子問道。

小多子聽言，急忙將睫兒放在了我手中。我則將睫兒放在我們面前，一起與瑩瑩看睫兒。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不放：「既然你不想去皇宮，那就還是住在陶府中吧。朕會遣公孫羽每天過來一趟，幫你調理身子。」

「睫兒？」我一愕然，哭笑不得，想不到瑩瑩將取名字的權力，也從我手中剝奪了。唉，瑩瑩表面看起來柔弱，然而性子最是倔強，她認定的事情，即便是十頭大牛也拉不回來。要不然，也不會將倆人的關係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大叫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大罵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千名禁軍，加上三十名大內侍衛也看不m.hetubook.com.com住一個小小的陶府？」

「找，找。讓東廠，讓錦衣衛，讓大內侍衛，讓各級官府都給朕找。找不到的話，朕一個個要了他們的腦袋。」我怒斥道。

我的心這才放下了大半。不斷念叨道：「女媧娘娘保佑，女媧娘娘保佑。」

「奴才，奴才是想，皇上一定是怕有什麼人傷害瑩瑩小姐和小公主。」小多子額頭冒著冷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我沒有坐轎子，而是一路走回宮去。小多子跟了我半天，卻連大氣也不敢出，因為我的臉色實在不好看。驀然，我立住了腳步，向他問道：「小多子，你說朕對瑩瑩是否太過份了？」

「不，朕只是想你們母女兩個不受到任何傷害。」我望著她道。

恰在此時，打下手的喜兒又走了出來。我急忙一把將她拉住，焦急地問道：「喜兒，瑩瑩怎麼樣了？」

瑩瑩比之剛睜開眼時，已經清醒了不少，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黯淡的神色，緩緩搖了搖頭道：「不，瑩瑩哪裡都不會去。皇上，瑩瑩不在乎什麼名份，相信睫兒也不會在乎。」

我眼神一凌，隨即又鬆弛下來道：「不會，只要有公主在，瑩瑩絕對不會做傻事的。」心中卻暗自嘆道：「這丫頭，性子也忒倔強了，典型的外柔內剛。」

一路無語回到了宮中，我又讓小多子去找了公孫羽，讓他安排一名御醫駐守在陶府，密切關注瑩瑩的體質狀況。再安排了三和-圖-書十名大內侍衛，同樣分散在了陶府周圍，不讓任何人接近。

我硬了硬頭皮，向瑩瑩說道：「瑩瑩，你和公主一起去皇宮吧。否則朕無法給小公主名分。」

「皇上，您別急，別急。」小多子跟在我身後，不斷安慰我道：「瑩瑩小姐吉人自有天象，小皇子更是聖恩眷顧，上天庇佑，當會母子平安。」

「都好，都好。」我心滿意足，那塊壓在心上的大石塊，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可能，身為朕的女兒，就逃脫不了轟轟烈烈的命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我一臉堅定道：「瑩瑩，在任何事情上，朕都可以給你讓步。唯獨此事不行。瑩瑩，你最好收了這條心。」

雖是剛到春天，喜兒卻因為忙裡忙外，頭上已經熱汗淋漓。被我拉住后，急地跳腳道：「別拉著我好么？我要去打熱水。」

「小多子，一會拿朕的令牌，調動一千名禁軍。將陶府周圍嚴加布防，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我站直了身子，目光中露出了無比的霸道。

「你的意思是，朕長得不行？」我眉毛一掙，提高了聲調。

「你不是吧？連給她安姓的權力，你也給朕剝奪了？」我長大了嘴，不可思議。

「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誰說她叫吳睫？」瑩瑩眨巴著眼睛道。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們離開。」我定神道：「外面世道太亂，朕不能讓她們母女受到半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