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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來，或許馬燃為了杜絕那種被噁心到的可能，早就在時間線的起源處將那些符合條件的蠢貨們全都扼殺在受精卵狀態了。

「【吞噬至高】也是地球人，她不可能毫無反應才對！況且……」

這些理由之中，或許大部分是卑劣陰暗且自私自利的，卻也可能聽起來光明偉岸，比如「為了愛情/友情/親情/自由/理想，我必須忍受良心的煎熬，背棄地球」。

般若面上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聲音逐漸洪亮：「你以為我在班門弄斧，卻不知曉，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強啊般若！我小看你了！」

如今的地球上，並沒有那樣的蠢貨。

林可眼前一亮，笑容剛剛綻放，便凝固在臉上：「等等！感覺有些不對勁！」

般若眼眸之中的佛光微微凝滯，沉吟片刻，神色複雜地看向馬燃：「你和請報上的描述不太一樣。」

老實說，理性告訴林可，雖然馬燃心性堅韌殘忍，絕不可能被那種貨色限制，但……

在這個瞬間，他沒來由地想到了一句話—和*圖*書—「頂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恐怖的現實是……

這不是豬隊友是什麼？

「無所謂。」

「對待背棄者的問題，我有足夠的耐心。」

「簡單粗暴一點，只需要回溯到時間線源頭，將叛徒的直系長輩們全部絕育，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

【靈魂至高】的能力雖然詭異，但【無位至高】同樣特殊，不受任何克制，想要在正面博弈中擊敗馬燃，就要做好將世界也打到垮塌、法則也打到磨滅的心理準備。

般若同樣咧開嘴角，甚至鬆開了捂住斷臂創口的手，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周身佛光湧現，身形逐漸漂浮升空，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馬燃：「狡辯能夠騙過他人，卻騙不過你的本心。」

稍稍壓制了一波般若的囂張氣焰之後，馬燃念頭通達了許多，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避免對方提到的問題。

即便是馬燃的那些地球人類同胞，他也只在乎「值得的人」。

「現！」

馬燃挑了挑眉，語氣之中顯出幾分輕蔑：「我還和*圖*書沒有蠢到那種程度」

由於《蒼冥之書》的存在，意味著對方不管投入多少，蒼冥星出多少叛徒，都是在做賠本買賣，相當於絞盡腦汁資助馬燃。

「知恩圖報的人，可愛的貓，忠誠的狗，憨厚熊貓……」

上面的真實指令，是捕獲馬燃，般若卻有自己的想法。

馬燃也沒有跟般若計較雙方站位的問題，只是饒有興緻地看向對方那已經停止流血、傷口截面猶如凝固黑曜石一般的肩膀，神態平靜如常，從容不迫的語氣之中，卻顯出幾分殘酷：「以我的實力，足以庇佑地球了。」

咕嚕。

「那邊不歸我管，也不需要我來擔憂。」

「正好借你們的手，在地球這邊完成一次清洗。」

「除此之外，辦法太多太多了。」

「即便只是將目光局限於地球，我也只願意庇護那些值得庇佑的生命罷了。」

那些拿了馬燃好處還要指責他做的不夠好的人？

叛徒這種生物很難殺盡，畢竟人心複雜，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在某些時候因為某些理由成為二五仔，當場和_圖_書反水，背叛地球文明。

林可以「光」為耳目，頃刻之間就洞徹全球，至高之下，一切秘密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般若該不會真的以為像馬燃這樣的劊子手會因為未來可能發生的悲劇而良心發現，感到內疚、自責、心痛、無地自容吧？

地球幾十億人口，忘恩負義還覺得理所應當的蠢貨，是一定存在的！

地球和蒼冥星之外的生靈，死的再多，馬燃一點都不會感到難過。

從一開始，馬燃就沒考慮過這些花里胡哨的「苦衷」，面對叛徒，從來都是一刀切的處理策略，一概一視同仁，沒有絲毫偏頗。

「……」

本來以般若的本事，想要畢其功於一役，將馬燃瞬間囚禁起來，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馬燃要是真有那麼好抓，還用得著般若過來摘果子？

林可自認為對地球文明是有著深刻了解的。

般若卻是淡定如初，仍舊是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林可吞了口唾沫，感覺現在用的這具垃圾身體太容易口乾舌燥了一些。

一番乍聽之下似乎平平無奇的hetubook.com.com宣言，讓【光明至高】林可聽的頭皮發麻，只覺渾身寒意陣陣，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些聲音化作的純金卍字一出現，便化為沙塵大小，數量上卻是成幾何式瘋狂遞增，瞬息之間便形成了外形酷似金字塔的囚籠，將馬燃禁錮其中。

只有在發動攻擊時，才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般若的視線掠過金字塔囚籠，那波瀾不驚的雙眸之中，顯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狂熱之色。

可在地球上，他卻連一個那樣的蠢貨都沒有找到。

馬燃的弦外之音，他聽懂了。

「如果你真的不會因此產生負罪感的話……我或許會因此感到喜悅——因為這是我此生以來，唯一一次看錯人。」

「我的囿文造詣遠不如你——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真正的布局，其實早已完成！」

他所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化作金色卍字，佛光普照，掩映天穹。

可是在剛才，般若動用了無盡位面統合意志暫時寄存在他身上的一縷力量，以有心算無心，直接達成了壓制效果。

「佛域三千界和*圖*書……」

馬燃究竟有多冷血，資料里寫的還不夠清楚么？

般若要當場度化馬燃，讓對方成為自己麾下最忠誠的鷹犬，主動獻上那個讓無盡位面統合意志也垂涎三尺的「東西」！

「方才那些看似被我隨手布置下的囿文，實際上，都是我引誘你上鉤的魚餌。」

說到這裏，馬燃語氣變得沉重了些許，認真道：「只要日日殺，月月殺，年年殺，再做好思想和宣傳工作，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總有一天，地球人類的大基因庫中，名為『背叛』的卑劣遺傳信息終將徹底湮滅。」

「罪宇宙將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生靈塗炭，血染星河。」

「你……是我的了。」

「倘若地球人全都辜負了你，你也捨得殺盡他們？」

馬燃越說語氣越是輕鬆：「至於蒼冥星……」

看著努力維持平靜神態的般若，馬燃咧開嘴角，微微一笑，這笑容看似和煦，卻隱約透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叛徒？」

一念及此，林可忍不住默默在心中狂噴起般若來。

「你是順著我布置好的囿文幻象找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