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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的師匠，一身才能都在教育人才、培育劍客上，卻也要被徵召入伍，戰況究竟緊急到什麼程度了？」

宋楚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談論著天氣變化一樣，絲毫沒有爆料驚天秘密的覺悟，任由旁邊的學劍少年們偷聽：「這混沌星域，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蒼冥十九州』，歸根到底，是由蒼冥星上截取的一段歷史演化而成。」

「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願意相信。」

天下失了共主以後，便陷入到群雄征戰、八方亂斗的局面。

「後來成了劍首的親傳弟子，你才找到人生目標，終於好了一些，怎麼進了混沌星域之後，又成了這副德行？」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認為自己出身並不平凡的萬海豪，終於消化了宋楚帶來的海量信息衝擊，這才重新組織語言，準備一條條發問。

「戰事烈度的確上來了。」

「言歸正傳，比起世界大背景的本質，你應該對『潛意識』和『現實記憶』更感興趣吧？」

自【劍首】隱沒后，七旋劍宗內部因為思想矛盾，分裂成了數個堂口，而這些堂口又和-圖-書繼續往下細分，終究化整為零，形成無數劍派，分別把持了蒼冥十九州。

傳聞中，燃洲牧親衛營中第一騎將【血炎將】，怎麼給人一種瘋瘋癲癲的感覺？

說到這裏，宋楚面上神色一變，嬉笑道：「亂世之中，『有糧就是草頭王』的說法，只適合道德、秩序、法律沒有徹底崩壞的時候。」

宋楚嘆了口氣，拍了拍萬海豪的肩膀：「我早就聽說，你最開始加入草廬學社的時候，就是這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

當今的蒼冥，一字可言！

「等你見了燃洲牧之後，就能覺醒那段被屏蔽的『現實記憶』了。」

「哎，我一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在胡思亂想。」

亂！

「我出身貧寒，沒有大魚大肉補充身體虧空，也沒有珍貴藥材熬煉身體，卻自然長成了這樣的大個子。」

萬海豪語氣沉重道：「這些我是知道的。」

萬海豪心中一驚，連連點頭，心中對宋楚的信任更多了一重。

萬海豪語氣凝重：「從出生到現在為止，我對【劍首】的了解僅限於道聽途和-圖-書說，沒有獲得過任何劍首的傳承，但我卻對他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

真正生活在大地方的人，都像宋楚這樣，可以隨時在「冷漠孤高」和「自來熟」這兩張面孔中隨意切換？

那種親近感，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看【血炎將】宋楚的表現，明顯是已經覺醒了前世記憶的，而且還對自己非常熟悉。

可宋楚對他的了解，似乎已經到了入骨入髓的程度，不等他開口，就兀自說道：「身份方面的事情，你不需要想太多。」

聽到這話，萬海豪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著宋楚。

「甚至，我還在沒有任何名師指點的情況下，無師自通，練出了一身精妙劍技。」

作為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萬海豪從幼年時期，就擁有極強的觀察力，自忖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憑藉演技矇騙自己。

「這是正常的現象。」

宋楚搖了搖頭：「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東西，就不胡說八道了，免得把你也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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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只有物資，沒有武力，什麼都不是。」

「被屏蔽了現實記憶后，潛意識真的能強悍到這種程度？」

「曾有路過這小鎮的玄天劍派弟子說，我的劍法之中，有幾分七旋劍道的神韻，甚至還懷疑我是某位隱士高人的弟子。」

萬海豪本來還想多罵那些廢料學徒幾句，好讓他們能在自己的殷切期盼下成長為真正的棟樑之材，就算是達不到自己期待的程度，至少也要在劍道上達到差強人意的層次。

「血炎將，能給個准信么？」

「我對上輩子的一切，非常感興趣！」

宋楚從一開始，就表現的情真意切，沒有半點虛情假意的成分在裏面！

如果說之前宋楚說的那些話，還可以看做凌亂的囈語，那麼方才這段話，就明顯不是了！

「楓州、玉璧州雖然物力充沛、積蓄頗豐，可謂是天國之州，人人吃飽穿暖，但……」

不知為何，萬海豪總覺得心中有些煩悶，對於宋楚這樣的人，他又是欽佩，又是憧憬，卻又擔心自己無法做到——原本的迷之自信，和-圖-書忽然之間，就煙消雲散了。

「任何人在我面前說劍首的壞話，我都會感到非常不舒服，一定要打到對方不敢再說這些話為止。」

「可是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人存在著『前世今生』和『轉世投胎』，怎麼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萬海豪思緒電轉，將兩者結合起來，承上啟下，得出了一個讓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結論——自己上輩子，很可能是【劍首】林求敗的親傳弟子，自己轉世之後，蒙受胎中之謎，無法覺醒上輩子的記憶，才渾渾噩噩過了這麼多年。

可聽到宋楚這話，他的注意力立刻發生了偏轉。

「上輩子，或許我真的是【劍首】林求敗的親傳弟子。」

「鄰居囤糧我囤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這話，當初還是你在群里跟我開玩笑的時候說的。」

還是說，自己才是異於常人的那個？

「首先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是真實不虛的，你在這裏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其價值和意義。」

「這兩個地方，因為歷史緣故，曾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處七旋劍宗祖地，人民生活安逸，https://m.hetubook.com.com武德就顯得不夠充裕了，在我燃州面前，如同冢中枯骨，根本不堪一擊。」

「燃州和楓州、玉璧州之間一直有衝突摩擦，邊界線上，幾乎每一天都在死人。」

「而且……」

萬海豪示意他稍安勿躁，旋即轉過身，凶神惡煞地吼了那群試圖偷聽的練劍少年一通，將人全都趕跑之後，才認真說道：「當然！如果我不知道這一切的話，或許還能夠接受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

宋楚面色平靜，語氣淡然：「但局面並沒有緊張到你說的那種的程度。」

話音落下，聽在萬海豪耳中，像是巨石落入湖中，濺起漫天飛雨。

說到這裏，宋楚眉心緊蹙：「其實我也不是很能理解，燃……洲牧說，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就是真真正正的《蒼冥歷史》。」

「雖然有點簡單直白，少了點味道，但現在的短期戰略方針，就是這樣。」

宋楚聽的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前世今生，也不是所謂的胎中之謎。」

「其次，生活在這個世界，你是否經常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者『這件事我做過』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