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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一臉狐疑，伸長腦袋又看了一眼屏幕，說道：「我從小接觸過無數的畫作，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幾幅畫！您對我說，這些是大師的作品？那麼請問，創作者是哪位大師？」

「我殺了他。」

再將另一個花朵散落的記憶碎片，放在它的後面。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潤色和增減，一段克勞倫斯與薩布瑞娜對話的記憶，顯現在了托德的眼前。

而後者正是——暮西城第一屆官員考試。

瑪麗就像一位剪輯大師，將那些支離破碎的線索聯繫起來，隨著越來越多的碎片被組合到一起，原本靜止的畫面組建成了活動的影片，聲音、氣味、觸感也一點點充實著一切。

對於名畫的來源，瑪麗諱莫如深，只是隱晦的點明，自己臨摹了國王托德的收藏品，而這些收藏來自一個更加高遠的地方。

氣急敗壞的男聲響起：「薩布瑞娜！你說失敗了，這是怎麼回事？！」

「說說看！」

瑪麗的屏幕上，赫然出現著幾張畫有女性人體的油畫作hｔｔｐs://ｍ•hetuｂooｋ.com•ｃom品。

可惜，這種靜謐被暴怒的房間主人，破壞的一乾二淨。

身穿一件工坊白袍的年輕女子，坐在書桌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還要我再說一遍？我的身份敗露了，西奧多的實驗室已經待不下去了。」

他跑過去，趕忙用背部遮住熒幕，對著瑪麗尷尬地笑道：「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幾張人體油畫。」

克勞倫斯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搖頭問道：「那麼，在西奧多實驗室的這一周里，關於傑羅姆的事情，你又知道了些什麼？」

瑪麗一臉興奮的對他說道：「陛下，這些都是誰畫的？！」

「西奧多似乎用的是一種黑色液體，來治愈繼承者的變異。這種液體來自於北境一個名叫陰影之國的地方。」

當然，這件事造成的影響，相比另一件事來說，就要小的多。

托德總算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在前世參加學校活動的時候，有一天去參觀世界油畫展覽，其它作品都和圖書沒什麼印象，唯獨這些內容是女性身體的油畫，刻印在大腦的潛意識中，現如今被人翻了出來。

克勞倫斯一腳踢開了地上的碎片和花瓣，低聲說道：「你幹了些什麼？！」

薩布瑞娜繼續說道：「西奧多用這種黑色液體，嘗試治療多個變異的繼承者，但成功率並不高，大部分樣本依然會死去。即便是活下來的傑羅姆，用西奧多自己的話來說，也是一個『失敗』的結果。」

薩布瑞娜的話讓克勞倫斯瞬間有了興趣。

新鮮採摘的花朵，安靜的沉睡著花瓶之中，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入房間，為掛著露珠的花瓣披上了一層金輝。

年輕女子歪著腦袋說道：「沒耐心的傢伙，那我直接說重點好了。有一天晚上，他來找我共度良宵……」

瑪麗聚精會神盯著面前的屏幕，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這段是最完整的，其它記憶碎片破損的太嚴重，沒辦法進行拼接了。」

接著的碎片畫面是一隻腳踩在花瓣之上。

克勞倫斯ｗwｗ.hetｕbook.ｃｏm.cｏｍ跟著問道：「『失敗』的結果？那麼他有說過，一旦成功，會是什麼模樣嗎？」

托德的嘴角抽搐著說道：「這些都是大師的作品！」

瑪麗沉下臉：「陛下，不管您的身份多麼高貴，對待藝術都不應如此輕浮，您說的這些大師我從來就沒有聽過！」

瑪麗睜大了眼睛，將手指向天空，虔誠的畫了個十字，緩緩點頭稱是。

「你同意了？！」克勞倫斯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薩布瑞娜撩起頭髮，一臉無奈：「這個女人身為西奧多的助手，我的確觀察了很久，剛進實驗室的這周也相安無事。但是，這個女人在工作的地方有一個情人。」

薩布瑞娜聳聳肩：「那個埃坦尼亞人躺到床上裝清純，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還威脅要向西奧多告發我。別無選擇，我只能殺了他。」

「我不想讓對方起疑心，但老實說，那段時間我也有點無聊。所以，我們上床了……」薩布瑞娜的表情變得令人玩味：「麻煩的是，我知道這個女人的動和-圖-書作和表情，卻不清楚她在床上的姿勢。或許是因為我的狂野和熱火，讓那個情人意識到有些地方不對。」

托德湊到她的身邊，好奇地問道：「你在看什麼東西，看的這麼認真？」

眼見解釋不清，托德索性也破罐子破摔，把所有責任推給了虛無縹緲的未知：「我指的並不是這裏，而是一個更加遙遠的世界。」

「情人？」

「第1386號，第3695號……」瑪麗將一個個碎片從記憶庫中抽出，先是找到一個模糊不清的彩色花瓶，倒轉180度，置於畫面的中央。

克勞倫斯向前走了兩步，重重踩上地上的花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記得你說過，你已經掌握了這個女人所有的表情和動作！」

讓托德沒想到的是，走出靈魂空間的瑪麗，硬是憑藉著『超憶』的異能，一筆一劃將那些看過的名畫，模仿並展示了出來。這件事，在整個暮西城藝術圈內，引發了一場十級大地震。

記憶影像結束了。

「他說，整個世界的物種，將引來一場大進www.hetubook.com.com化！」

克勞倫斯若有所思：「陰影之國？我記得那好像是蠻族人口中的神域？」

治療繼承者的關鍵在北方？

瑪麗認真分辨著油畫下方的名稱：「『沉睡的維納斯』、『浴中的蘇珊娜』、『達娜厄』……」

托德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靈魂空間里，也能夠做到汗如雨下，他拚命回憶道：「我記得有一個叫喬爾什麼內，還有一個叫做安什麼的……」

托德將臉轉向瑪麗，再次問道：「除了這段有關西奧多的記憶外，還有沒有別的？」

克勞倫斯氣急敗壞的大叫道：「薩布瑞娜！！！」

「一個埃坦尼亞人，長相不錯，身材不錯，聲音不錯……」

第一視角中，花瓶被大力扔到了地上，刺耳的破碎聲伴隨著飛濺的碎片，花朵散落了一地。

「不多，但也足夠關鍵。」

回到研究所里，瑪麗熟練的操作著電腦，用體感動作將懸浮於空中的畫面推曳和粘結。

托德看著畫面轉黑，腦中仍舊迴響著『黑色液體』、『北境神域』、『陰影之國』、『物種進化』這些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