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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砰！」

門外沒有人，王英手持小手槍，一步步的呼喊著繼續下樓。

「轟！」

「組長？」

馮鍔皺著眉頭問著眼前的漢子，很明顯他不是南京本地口音。

那一堆青壯年又開始咋咋呼呼，而金陵女子中學內的人群也傳來躁動，似乎是看不慣軍隊的這種做派！

「長官，第三呢？」

「我……」

手雷保險被王英用牙扯開，背靠牆壁，把手雷扔進了電訊室。

馮鍔毫不猶豫的開槍，子彈從咋咋呼呼的漢子頭頂而過，嚇得剛剛準備衝擊的青壯年停了下來。

馮鍔臉色鐵青，看著一班的幾個弟兄不知道說什麼，這些人太死腦筋了！

「去你嗎的！給勞資出來！」

「咚、咚、咚……」

「砰！」

漢子雙眼圓睜，一臉的不可置信，身體轟然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你們是那部分的，為什麼衝擊難民營？」

「組長？」

王英一臉鐵青，她現在心中的戾氣正無處發泄，槍口直接懟上了領頭漢子的額頭，面對軍統，周圍的幾十個逃兵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軍統殺人可是不需要理由的。和_圖_書

「人呢？你們去哪呢？」

「砰、砰、砰……咔」

憤怒的扣動小手槍，王英朝著夜空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你以為鬼子是傻瓜，這種基本常識沒有？你這是痴人說夢！現在你們有三個選擇：一是返回江邊，繼續等待過江的船隻，能不能過江就看命了，二是跟著我們突圍，這一路上肯定會有很多戰鬥，能不能活下去也看命。你們怎麼選？」

「咔嚓！」

一個女漢子的聲音在馮鍔的身後響起，誰也沒有注意，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從那裡出現的，這裏的路口實在太多，更別說女子中學周圍還有很多綠化帶了。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們是當兵的？我們也是難民，我們也要進去。」

馮鍔鐵青的臉上全是怒火，這幫人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馮鍔大聲的質問著。

「一班，把他抓過來！」

「我命令你們，跟著這位軍官，一起突圍，違令者，就地處決！」

「把火把弄過來，讓他們死心！」馮鍔大聲的呼喊著。

「還有這個？你怎麼糊弄，鬼子來了，你們會害死裏面wｗｗ•heｔ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真正的難民。」

「你管勞資是哪裡的，滾開。哥幾個，衝進去，他們不敢開槍。」

金陵女子中學門口，馮鍔端著槍，皺著眉頭走進那幫回頭的青壯年。

「呼！」

馮鍔大聲的問道。

「當！」

帶頭的漢子嘶吼著，試圖重新衝擊女子中學的大門，這麼會，裏面的十幾個男男女女似乎忘記把門從裏面鎖上。

馮鍔舉起槍，真想一槍斃了這個不要臉的漢子，他簡直是丟盡了軍人的臉。

勃朗寧空倉掛機，王英無助的蹲在地上哭泣，奔涌的淚水從臉頰滑下，如果是白天，就會發現，淚水帶著黃色，流過的地方呈現不一樣的黃。

帶頭的漢子大聲嚷嚷，試圖引起難民的注意。

「呀！」

「難民？你是那門子難民？家是哪裡的？」

皮靴敲打著木質地板，王英踩著急促的步調快速的離開。

帶頭的漢子都不想選，既然他們當了逃兵，那就不想再回到戰場，在難民營獃著多好，有吃有喝的，還不用拚命，只等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逃出南京，或者就在南京hｔtps://wｗw.heｔｕbooｋ•cｏｍ•ｃoｍ呆下去，至此賣苦力，躲過戰爭也好。

「長官，你別嚇唬我，就算是我們犯了逃兵罪，也輪不到你來管，你既不是我們的上司，又不是軍法司的，實在不行你是軍統的人也行啊！你今天在這裏斃了我們，就不怕消息泄露出去，這裏可是有很多眼睛看著，人嘴兩張皮，到時候你恐怕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茲拉！」

哭只是發泄心中的不滿，哭過之後王英面帶堅毅，從兜子里掏出彈夾，重新給小手槍上趟，一步步離開這個空無一人的辦公大樓，走向黑乎乎飄蕩著槍聲的大街小巷。

馮鍔大聲的喝罵著。

「啪嗒！」

帶頭的漢子大聲的嚷嚷著。

金陵女子中學的門內，燃燒著不止一支火把，聽到馮鍔的話，趕緊遞出來一支。

被押過來的三個漢子就在馮鍔面前，馮鍔直接上手了，一把扯開了他們破爛的衣服。

「我有資格！」

陳華就不一樣了，誰擋在他前面，直接按翻，拖了過來。

「那怎麼辦？當官的跑了，沒有船，我們過不了江，長官，你繞了我們和_圖_書吧！我們躲進難民營，沒準能保住一條命啊！」

王英拔出自衛的勃朗寧小手槍，拉動套筒上趟，然後起身走向門外。

帶頭的漢子開始求饒。

「你們好好看看，啥是軍人？」馮鍔指著青壯的右肩，一個明顯的凹痕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噗通！」

王英終於著急了，聲音帶著惶恐，著急的在四周尋找，沒有組長的帶領，她找不到藏船的地方。

「不就是丑點嗎？你們至於嗎？嗚嗚嗚……」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二處，少尉王英。」

沒錯，他們正是從江邊返回的軍人，脫下了軍裝，扔掉了步槍，想混進難民營，可惜他們走錯了地方，金陵女子中學裏面，大部分是老弱病殘，青壯年全是女人，這些人不敢放這麼多壯年男人進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殺人了，軍隊向市民開槍了！」

辦公大樓的院子里，還是沒有人，王英著急的呼喊著，朝著黑乎乎的院子。

馮鍔皺眉命令道。

「陳華，上！」

領頭的漢子剛想申辯，王英的槍響了，子彈擊穿了頭顱。

王英長出了一口氣，電報終於發完了，回和圖書頭看向門外，雜亂的過道上，火盆裏面仍然在燃燒著紙張，但是已經沒有人。

「第三，就是被我們就地處決，你們既然當了逃兵，肯定知道逃兵的下場！」

「你們幹嘛？想幹嘛？你們難道不怕軍法嗎？」

陳華看著馮鍔，緩緩的搖頭，臉上露出苦笑，他可是知道馮鍔剛剛脫罪，他不希望馮鍔因為這檔子事又從頭再來。

帶頭的漢子呵呵的笑著，他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

「就你在叫囂？」

「你！」

「你們要幹嘛？要幹嘛？」

走進的女軍官握著勃朗寧，左手從上衣口袋掏出證件，晃動著。

黑漆漆的辦公大樓里，只有電訊室還亮著燈，王英戴著耳機，手指靈活的點擊著發報按鈕，滴滴滴的聲音在空檔的房間中回蕩。

王英冰冷的臉龐並沒有因為處決了一個逃兵而有所改變，冷冰冰的語氣下，手槍指向目瞪口呆的幾十個漢子，似乎是在等待著下一個敢跳出來的人。

幾十個青壯也不衝擊校園了，而是圍住帶頭的漢子，幾個弟兄根本進不去。

手雷爆炸了，無數的濺射物順著門激射而出，王英閉上了眼睛，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