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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這幫人怎麼這麼不要臉？還他媽的是游擊隊，這他媽的是投靠了日本人的漢奸吧！」

「上峰有令，我們不得不執行，長官是不打算配合嗎？」

無想寺，馮鍔已經睡下了，今天晚上值班的是高玉榮，他在接待從秋湖山前來拜訪的一排長。

三班長端著水，遞給馮鍔。

「行，那我去了。」

「去他媽的，見個屁啊！還想讓勞資配合，讓他滾。」

「哦！」

一排長一臉正氣，表現的非常慷慨。

「兄弟，現在是什麼時候？一起打日本人的時候！甭管以前白虎山犯過什麼事，至少他們現在在打日本人，這個時候剿滅白虎山，那不是讓日本人高興嗎？」

門並沒有關，馮鍔就這麼看著門外，招招手，讓王寧靠過來。

高玉榮搞不懂馮鍔想做什麼，只是看營長的表情，好像心情並不怎麼好。

兩個人，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都在抽煙，周圍傳來蟲鳥的鳴叫聲，無想寺裏面，除了篝火的噼啪聲之外，就只有睡夢中弟兄的鼾聲了。

馮鍔從兜子里掏出一支煙，划燃火柴點上，他已經有好些天沒和_圖_書抽了，可是現在煩躁的心情讓他又想起了這個東西。

「我做不了主，你等著。」

王寧盯著兩個班長，他知道馮鍔還有事情沒說，恐怕接下來的事情要自己去了。

「咳咳咳……」

高玉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從兜子里掏出了火柴，划燃了湊到馮鍔的嘴邊。

「營長，喝口水？」

馮鍔也不睡了，坐了起來。

馮鍔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眼睛看向王寧。

馮鍔拍著王寧的肩膀。

「咕嚕、咕嚕……」

「報告！」

一排長質問著高玉榮。

「是！」

「吧嗒！」

高玉榮剛準備出門，馮鍔叫住了他。

高玉榮又一次被搞懵了，完全搞不懂馮鍔想幹嘛，不過長期習慣性的執行命令，讓他瞬間反應了過來。

猛的一口進去，馮鍔一下子沒適應，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中，馮鍔艱難的說出兩個字。

為什麼馮鍔會讓王寧去，因為張川和閔飛各帶著一個班的弟兄在溧水附近，一排的排長正好是王寧，讓他去辦接下來的事情，要方便很多；最關鍵的和圖書是，馮鍔對於現在的連隊，不知道那些人可以信任，他怕被出賣。

「咳咳咳……進來！」

高玉榮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軍官，想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

「是！」

「吧嗒！」

「剿滅白虎山？」

兩個班長是跑過來的，今天晚上值哨，這兩個人都是穿著軍裝睡的，接到通知馬上就跑了過來。

「讓所有的弟兄們穿著衣服睡覺，晚上隨時準備集結。」

「秋湖山的人是什麼樣子，最近你應該也聽說了不少，淪陷區，很多事情並沒有那麼多對錯，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好；這個連隊裏面，跟我們一條心的不多，而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兄。」

「是的，高連長，奉上峰命令，白虎山必須為他們之前犯下的事情付出代價，這是國法，也是我輩軍人的使命。」

對於偵查連來說，下午的戰鬥，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雖然馮鍔沒有特地說明，但是弟兄們的嘴可都閑不住，戰鬥情況和白虎山土匪的傻樣成了他們的最好談資。

高玉榮愣了一下，回答著馮鍔的問題。

「讓這兩個班長和王寧過來，現在。和-圖-書」

高玉榮提醒著馮鍔。

「不派，一個人都不派，讓他給勞資滾，隨便他怎麼向上峰反應，責任勞資一個人扛了，看他能拿勞資怎麼樣？讓他馬上離開這裏，告訴他，我們只接受蘇皖支隊的命令，沒事別來這裏晃悠，如果那個弟兄誤傷了他們，可別怪勞資沒提醒。」

「三班長，帶你的弟兄，現在立即監視白虎山，別被他們發現了。」

王寧問道。

「二班長，你的人現在開始值哨。」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退出了馮鍔的房間。

馮鍔把煙屁股仍在地上，用腳踩滅，交代著高玉榮。

「啊！」

高玉榮還在規勸。

高玉榮點點頭，這裡是馮鍔做主，他當然只有執行命令，只是他現在在想說辭，盡量讓蘇浙皖邊區游擊隊沒話講。

馮鍔沒有再睡，關上門，馮鍔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支沒點燃的煙，他很想抽，但是又怕連續的咳嗽。

馮鍔比劃著拿在手上的香煙，看著高玉榮。

「來一支？」

「我明白了，營長，我現在就去。」

馮鍔高聲的咒罵著。

馮鍔掏出口袋裡面的煙，遞給高玉榮。

「茲拉！hｔｔps://m.ｈｅｔubooｋ•ｃom.com」

「營長，是真的，現在人還在前面，你要不要去見見？」

這次終於沒有咳嗽。

馮鍔在王寧的耳邊悄聲的交代著，聽得王寧一愣一愣的。

當然，繳獲的那些破爛成了他們炫耀的資本，特別是那些得到了小東西的弟兄，不管是啥，一個個都掛在脖子上當成了證明。

「長官，日本人不是一兩天可以趕走的，土匪確實一兩天就可以剿滅的；就問你們配不配合，你們如果不配合，我會把情況向上級反映。」

「今天晚上誰值哨？」

啥？你說剩下的那些去哪裡了？經過老兵班長的特別交代，這些弟兄異口同聲的說炸掉了，反正不能給鬼子留下。

高玉榮點著頭，非常肯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吱呀！」

高玉榮沒辦法了，只能去找馮鍔。

馮鍔一臉的鄙夷，嘲弄著。

馮鍔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趕快讓那人滾蛋最好。

「哦！有！」

「上半夜是一排三班，下半夜是二排一班。」

王寧點點頭，走了出去。

實際上馮鍔還真說對了，這幫人現在就是準備投靠日本人，當漢奸，只是現在還沒明著扯旗了。

「和-圖-書謝謝營長。」

一排長仍然在堅持，希望用上峰來壓住蘇皖支隊這幫嬌兵悍將。

高玉榮是個老煙鬼了，自然不會拒絕，抽了一支，很熟練的點燃。

「兄弟，現在是在哪裡？淪陷區！你要真的是個軍人，應該打日本人，而不是窩裡斗；明白嗎？」

「呼！」

馮鍔睡眼朦朧，被高玉榮的話給震驚到了，睜開眼睛，彷彿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茲拉！」

馮鍔一口把水喝下去，感覺好了很多。

「營長，這合適嗎？」

返回的高玉榮看著坐在台階山的馮鍔，詫異的看著他，他不明白為什麼營長還不去睡？難道情況又有變化？

「你現在馬上……」

「營長，秋湖山的人走了。」

高玉榮一臉的不解，看著眼前的軍人。

「什麼？」

「你們兩個去準備吧！崗哨不能空缺，等二班接哨之後，三班再出發。」

「營長，可是他要是向司令部告狀怎麼辦？我們是不是派幾個弟兄意思一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有火沒？」

馮鍔在繼續咳著，兩個班長互相看了一眼，而這個時候，王寧已經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碗，給馮鍔倒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