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得到了休息的命令，弟兄們拿著剛剛從鬼子屍體上摸來的香煙，雙手顫巍巍的划燃了火柴，點燃之後猛地吸了一口。

馮鍔大喊著，命令弟兄們集合。

散亂的腳步聲中，馮鍔帶著人快速的靠近大攏以北，身後的弟兄們跑的很慢，他們的體力在剛剛的戰鬥中也損失慘重。

……

一個老兵班長從地上艱難的抬起頭，大聲的呼喊著，他不知道大道上的毒氣還存不存在，只能在這裏發出警告。

「一！」

「那些東西不動，讓各連的連長統計自己的傷亡，然後報過來。」

「不知道，在那邊。」

馮鍔看著火光邊沿顏色不一樣的煙，阻止了弟兄們繼續向前，確實是毒氣，在地上還在不停的；瞟向天空，在風的吹拂下，漸漸的蔓延向北偏西的方向。

「王寧、張川，帶著你們的人，跟我來！」

大攏以北，戰鬥已經結束了，大道東面已經沒有活著的鬼子了，能喘氣的不是被捅死就是已經跑了，沒有歡呼聲，只剩下了哀嚎和和_圖_書喘氣的聲音，脫了力的士兵們癱倒在滿是雜物的泥土中，大口的喘息著。

受傷和脫力的弟兄們一個個被攙扶了出來，就在鎮子的入口出躺在地上，排成了一排之後，弟兄們弄了一堆鬼子的野戰飯盒過來，放上一個水壺，讓他們吃點東西，喝點水，慢慢的恢復體力；至於他們，還要去清理戰場。

「大洋和金銀都拿過來。」

「砰、砰、砰……」

「停！」

馮鍔愣了一下，揮揮手，他並沒有把這些東西佔為己有的打算。

「別過來，有毒氣！」

馮鍔大聲的叫喊著。

「直接說吧！」

王綸站在鎮口，蹲在地上，大聲的問著。

「營長，繳獲裏面，有很多大洋和金銀財寶，你看？」

馮鍔大聲的呼喊著，讓弟兄們停下來，趁著這個機會也讓弟兄們喘口氣；其實別說這些弟兄了，他也累的夠嗆。

老兵班長不確定連長是否還活著，只能用這種方式確認還有多少弟兄活著，因為他自己現在完和*圖*書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力氣去了哪裡，渾身酸痛，躺在地上動一下都感到痛苦。

「你們怎麼樣了？」

「營長，都收拾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儲連長，你們怎麼樣了？」

「多點一點火把！每個人弄一個！」

大攏這個時候全是火把，弟兄們點著火把在清理戰場，地上散亂的裝備被弟兄們收集到一起，現在裝備比人多，沒人會多拿，兩個弟兄們一組，一人拿火把，一人在搜索。

「高玉榮，快速打掃戰場，收集戰死的弟兄們；把鬼子的屍體都堆一起。」

「茲拉！」

黑乎乎的天空下，空氣之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鮮血從屍體傷口汩汩流出，然後滲透進泥里，大地一片血紅，氣氛沉悶而壓抑。

而鬼子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他們被弟兄們搜颳了身上所有的弟兄之後，層層的堆積的一起，鮮血不停的朝地面侵染，黏糊糊的一片泥濘。

一個老兵嘟囔著，從鬼子屍體上摸來的煙上面沾染著鮮血，和-圖-書味道自然不是那麼正了。

「停！」

「二！」

王綸在馮鍔的耳邊悄聲的報告著，戰場上的繳獲，一向是最高軍事主官分配的。

馮鍔一臉震驚的看著趕過來報告的王綸，就這種戰鬥，鬼子還有時間放毒氣？

馮鍔小聲的交代著，他感覺有點對不起尹團長，就他抽出來的部隊傷亡最大，其他的部隊都還在承受的範圍內。

鎮北的槍聲停下很久了，他不能確認這裏的弟兄是不是打贏了，還是被鬼子沖了出去，他現在在祈禱，這些弟兄一定不要追出去，因為他們的兵力並不多。

「你們別著急，我這就去找人過來。」

很快，馮鍔帶著一百多個弟兄就到了大攏以北，弟兄們撿來了鎮子里散亂的木頭，一團團篝火點了起來，二十多米一個，在鬼子的屍體中蔓延。

「王寧，從這裏開始，去那邊找我們自己的弟兄；張川，帶你的人去那邊，先把我們的弟兄帶過來。」

王寧跑到馮的旁邊，小聲的報告著，帶頭肉搏的儲連長沒逃wwｗ•hｅtuｂook•ｃoｍ.ｃom過戰死的命運，戰場上並不會因為他是連長就會特別的照顧他。

「別過去了！」

「啪啪啪……」

馮鍔搖了搖頭，指著前面的毒氣，他現在還真不方便離開。

王綸報告著情況，這種傷亡對比，已經非常好了，實際上，鬼子屍體最集中的還是這裏，大量的鬼子被輕重機槍掃射而死，鎮北這個埋伏圈，不算毒氣籠罩區域的鬼子屍體，弄到一起的就有三百多個。

王綸跑到鎮北，向馮鍔報告。

「轟隆！」

馮鍔大聲的喊著。

「你還嫌棄？要不你別抽了？」

「他媽的，什麼味！」

陣亡士兵的遺體慢慢的抬了出來，在大道上放成了一排，實際上，這樣的堆積點鎮子裏面也有幾處。

而這個時候，大攏以北的弟兄們已經開始報數，喊出數字的弟兄慶幸自己還活著，臉上帶著喜悅，但是隨著報數的聲音停在了八十一，他們的臉上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在滿是硝煙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明亮的水漬痕迹。

在剛剛的戰鬥和*圖*書中，所有的弟兄都是全力以赴，神經高度緊張，因為那是戰場，猶豫就會死亡，現在一放鬆下來，頓時感覺渾身就像是散架一般。

另外一個老兵躺在地上，青煙升騰間，他舒適的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感嘆著自己又一次的活了下來。

「有毒氣？哪裡來的？」

「鬼子跑了幾十個，其他的全部在這裏；還活著的弟兄，報數！」

馮鍔看著眼前的場景，皺著眉頭，始終監視著那一處冒著煙的大道，他害怕弟兄們貿然的闖進去，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弟兄們休息一個小時，能吃的，就吃點東西。」

「加上這邊，弄死了大概六百多個鬼子；弟兄們死了兩百多，傷了一百多。」

王綸指著北面。

「六十二團的儲連長戰死了，一個連就活下來五十多個，其餘的連長都在那邊。」

「噼里啪啦……」

大攏鎮上，零星的槍聲和爆炸聲偶爾響起，直屬營的弟兄們正在清理戰場。

王綸從鎮口跑了出來，大聲的呼喊著。

王綸大喊著，然後向鎮子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