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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戰壕，尋找掩體，快……」

「他媽的！」

「不用，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在防炮洞周圍隱蔽，我總覺得今天不對勁。」

「命令駐屯兵第一聯隊、第三聯隊，繼續向十八軍的陣地進攻；駐屯兵第二聯隊，在太陽寨、橫港一線建立據點……」

偷襲不成，日軍第七聯隊撤下去之後再也沒有發動進攻，鬼子並不是鐵頭娃，況且第九師團的任務本來就是向西進攻。

「這邊也有，快來人！」

爆炸還在持續，強橫的氣浪夾雜著鋒利的爆片在陣地上到處亂竄，鬼子留在陣地前方的屍體在炮彈的爆炸中胡亂飛舞。

日軍第二十七師團師團長並沒有因為第九師團的離開而放棄進攻，對於鬼子來說，長在骨子裡的傲慢沒辦法讓他們停止進攻。

……

「轟、轟、轟……」

「呼呼呼……」

「是，保證完成任務。」

馮鍔詛咒著，在他的眼前，越往前走，陣地被破壞的就越嚴重，鬼子完全是不顧彈藥消耗的地毯式轟hｔtｐs://ｍ•heｔubｏｏk.cｏm•ｃoｍ炸，第一道戰壕已經找不到陣地的樣子，已經成為了一片坑坑窪窪的爛地，第一道戰壕到第二道戰壕之間兩百多米，也全是彈坑密布。

梅春華沒有說什麼時候送補給上來，好在直屬營的弟兄打到現在，身上的乾糧都還有，不至於餓著肚子幹活。

「撲簌簌……」

「轟、轟、轟……」

高玉榮滿臉泥沙，手裡拎著鏟子過來報告。

鬼子的炮擊終於開始了，山炮炮彈落在十一師的陣地上，一整個山炮聯隊的三十六門山炮朝著三個陣地傾瀉炮彈。

……

「轟、轟、轟……」

梅春華的命令很簡單，直屬營繼續堅守目前的陣地，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電話的另一頭，正是梅春華。

馮鍔搖著頭，天色還早，現在足夠鬼子發動兩波進攻，如果馮鍔知道鬼子已經撤退了，恐怕他會命令弟兄們繼續挖掩體，而不是原地隱蔽待命；這就是戰場情報缺乏產生的後果，留m.he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守陣地的士兵唯有戰戰兢兢。

馮鍔看了看懷錶，炮擊過去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鬼子始終沒有出現，他現在甚至懷疑自己的對面已經不是鬼子了，這一場炮擊，完全顛覆了馮鍔的觀念。

「隱蔽！」

五分鐘過去了，馮鍔並沒有看到鬼子出現，連試探性攻擊的鬼子都沒有，馮鍔長出了一口氣，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再看看後面的弟兄們。

隨著弟兄們開始清理，越來越多的呼喊聲傳了出來，被炮彈擊中的防炮洞不止一個，在這一輪的炮擊中，直屬營的陣亡名單上再次增添了幾個人，好在他們每個防炮洞裏面就只有兩個弟兄，要不然他們的傷亡會更大。

炮聲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馮鍔搖晃著腦袋，把頭上的泥沙晃到空中，從防炮洞鑽了出來。

看著殘破的陣地，馮鍔詛咒著。

「繼續挖工事，防炮洞多挖一點。」

「沒錯啊！我的眼睛沒出問題！」

「第九師團來電，他們將繼續進攻畢望山和*圖*書一帶，驅趕川軍之後，向南進攻……」

轟炸的炮聲還在轟隆隆的作響，補充兵們覺得鬼子已經轟了幾個小時了，因為他們的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了，就像天黑了一樣。

馮鍔沒有參加救援，也沒有清理戰壕，而是舉起望遠鏡看著他們陣地的前方，他非常懷疑，一旦鬼子出現，就是密密麻麻的步兵攻擊，這種規模的炮擊，鬼子不可能不發動攻擊。

陣地上，在第一波炮彈落在陣地上的時候，軍官們大呼小叫的讓弟兄們躲炮彈。

「都出來，上陣地。」

直屬營的弟兄躲在防炮洞裏面，抱著頭，堵著耳朵瑟瑟發抖，老兵開始祈禱炮彈不要落在自己頭上。

又是一個五分鐘，鬼子沒有出現；十分鐘，鬼子還是沒有出現；甚至是戰壕裏面弟兄們都已經停止清理戰壕，鬼子都沒有出現。

「高玉榮，派人盯著，注意動靜！」

沒等馮鍔跑回來，高玉榮和張川已經命令弟兄們開始準備。

陣地上，剛剛承受了炮擊的弟兄們顧不得滿身和-圖-書的泥沙，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活。

沒人敢出去，在陣地上也沒有留觀察哨，因為高玉榮派出的偵查兵還在陣地前方，他們能不能在炮火中活下來就看他們的運氣了，因為鬼子炮擊的主要目的地並不是那裡，縱然那裡有炮彈落地，也不會很多，大部分還是鬼子打偏的炮彈。

馮鍔大喊著，讓弟兄們加快動作，誰也不知道鬼子的炮擊什麼時候來，那就只能做好準備。

「隱蔽待命！」

在馮鍔的眼前，第二道戰壕所在地也變成了一片狼藉，戰壕被炮彈截成了幾段，在第二道戰壕的後面甚至都還有炮彈爆炸后留下的彈坑。

「轟隆、轟隆……」

「叮叮叮……」

直屬營陣地上，電話線剛剛通，放在防炮洞裏面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馮鍔放下電話，並沒有因為梅春華的來電而影響他的心情。

「旅長。」

「別出來了，退回去，就地防守。」

「進掩體。」

「命令工兵27聯隊……」

「命令山炮兵27聯隊集結，根據第7聯隊提供的和圖書炮擊參數，對十一師陣地進行報復性炮擊……」

「我是馮鍔。」

「閣下，特高課來電，中國人的十一師運動到了這一帶，新編三十五師不知去向……」

「這邊有個洞塌了，來人啊！」

馮鍔重新確定了一下，舉起瞭望遠鏡，繼續觀察。

日軍第二十七師團師團部，各方面的情報不停的彙集過來，聽的師團長本間雅晴一臉憤怒。

「呼……」

「營長，防炮洞已經可以讓每個弟兄都能躲起來了，現在是不是先挖個營部出來？」

「我操，鬼子炮彈多的搬不動了嗎？」

馮鍔抓起電話，蹲在戰壕邊上說著。

「噗噗噗……」

馮鍔大喊著，因為他發現第一道戰壕已經失去了防守的意義，還不如在第二道戰壕完備防禦工事。

隨著炮彈不停的落在陣地上，整個陣地被硝煙填充，泥沙和硝煙在衝擊波中，沿著戰壕橫衝直撞，湧進戰壕邊的防炮洞中；戰壕壁上，到處都是彈片鑽進泥土的聲音。

……

馮鍔大喊著，拎著槍，彎著腰，朝第一道戰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