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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呼呼呼……」

「所有人，戴防毒面具，把睡著的弟兄弄醒。」

「我去！」

陣地前面沒有動靜，彷彿鬼子放棄了進攻一樣；可是陣地裏面，戰壕里卻已經鼾聲不斷，白天打了一天的士兵已經在戰壕裏面睡著了，旁邊的飯盒裡甚至還有沒吃完的米飯，他們實在是太困了。

「醒醒，該我們了。」

渡邊正夫沒有一點猶豫，對於他來說，釋放毒氣彷彿沒有一點壓力。

因為白天的戰況，他的中隊並不滿編，只有超不多六成的兵力。

緬甸，中國軍隊再也不是為了守住滇緬公路而戰鬥，他們都在為自己的活路而戰鬥。

「機槍手，全部上陣地；其餘人，在戰壕裏面待命……」

「咚、茲……」

「轟、轟、轟……」

「一百米了！」

「噠噠噠……」

4月27日，入夜之後，細包到臘戍一線的槍炮聲就沒有停過，中國軍隊擅長夜戰，鬼子是知道的，所以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

「咚、茲……」

馮鍔嘀咕著，右手猛然揮下。

「和_圖_書他媽的，土地公公吃螞蚱好歹也是葷腥。」

「團長現在在南面陣地，電話忙線，等能通的時候我給你接。」

「噼里啪啦！」

有馮鍔的提醒，他明白鬼子又玩這招了；可惜現在他們並不缺防毒面具，這種東西，在英美軍隊中是標配，馮鍔接受了臘戍這個物資基地，要給弟兄們裝備防毒面具還是很輕鬆的。

「開火！」

上尉軍官微笑著，揮舞著手，示意加快速度。

「噗噗噗……」

「咚咚咚……」

激烈的槍聲中，進攻的士兵不停的在地上朝著高地攀爬，縱然頭頂有照明彈，可大霧瀰漫的夜晚，防守者的視線肯定不那麼好，他們的機槍火力更多的是盲射，步槍也是瞄準他們能看到的地面進行射擊。

馮鍔指了指臉上的東西，他們帶著防毒面具看不太清，鬼子也好不到那裡去；鬼子的速度肯定不會太快。

上尉軍官嘀咕著，彎著腰、端著步槍，帶著一百多個鬼子進入了篝火之中。

「砰、砰、砰……」

「向所有部ｈｔｔｐs://ｍ•ｈｅtｕｂoｏk•ｃｏm•cｏm隊傳令，讓他們注意毒氣彈。」

馮鍔並不想現在開槍，鬼子有點少，鬼子縱然是使用毒氣，但也不至於來這麼點人。

「呼呼呼……」

一千多鬼子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開始從被炸毀的第一道工事冒出來，頭上戴著防毒面具，大搖大擺的朝著第二道工事壓過來。

「團長，你還是快戴上吧！」

「哈依！」

落地的炮彈並沒有爆炸，而是散發著詭異的氣體，混雜進濃霧裡面，在山風的助威之下，向著臘戍蔓延。

「開始吧！讓芥子之花在中國人的陣地上盛開吧！」

臘戍北面卡點，幾十個士兵拄著步槍，氣喘吁吁的靠近橋上的卡點，他們已經走了幾天，現在是又累又餓，一直躲著鬼子甚至是緬甸人，他們在林子里穿梭，鋼盔早就不見了，如果不是怕碰到鬼子，他們恐怕連僅有的步槍和彈藥都丟了。

……

「我是梁浩，我找團長。」

「等！」

「咚咚咚……」

這個時候，梁浩打通了臘戍團部的電話；今天晚上ｈｅｔｕｂoｏk.cｏm.ｃoｍ的收穫不小，他又逮著了近兩百個潰兵。

「鬼子來了，打不打？」

通訊兵很無奈，南面的電話線始終忙線，那邊的通訊兵正在挨個通知各陣地的軍官注意防備鬼子毒氣彈。

「叮叮叮……」

陣地上輕重機槍突然開火，機槍手們現在不用瞄準，只需要朝著篝火中的黑影射擊就成。

「師團長，山炮中隊準備完畢，搜索聯隊一千名勇士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發動進攻。」

翻越反坦克壕、踏過彈坑，他們走的肆無忌憚；在鬼子的眼中，等他們走到陣地前的時候，或許中國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他們上去最主要的工作或許就是幫中國人脫離苦海了。

活下來的軍曹趴在地上，在槍聲中的呼喊很朦朧，可是周圍的鬼子卻非常清楚是什麼意思，一個個在地上爬著，努力的後退。

臘戍南邊的陣地前面，大量的篝火燃燒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驅散了黑暗和霧氣，讓戰壕裏面的弟兄視線多了幾十米。

一枚炮彈正好落在火堆附近，在火光的照耀下，詭異的氣體是和_圖_書那麼明顯。

十幾個弟兄舉起了手，自告奮勇；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這些人已經喪失了信心，他們已經餓的不行了，死之前，他們想為其他的弟兄做點什麼。

「二中隊，上！」

……

「再等等！」

「八嘎！中國人果然有準備，撤、撤、撤……」

「我去！」

突然響起來的槍聲超出了鬼子的預期，當幾十個鬼子倒下的時候，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陣地前的篝火熊熊燃燒著，看不見陣地上奔跑的士兵，也沒聽到咳嗽聲或者是慘嚎聲；鬼子軍官舉起了手，示意部隊停下來。

「喲西，看來中國人是真跑了。」

抓著一支湯姆森，馮鍔站在戰壕里大聲的呼喊。

「嘟嘟嘟……」

二營長有點著急，這已經是非常危險的距離了，因為鬼子已經快靠近篝火了。

作戰參謀著急的勸著馮鍔，鬼子的毒氣彈吸進一點雖然不要命，可是那罪卻是遭定了。

一個士兵指著火堆邊，呼喊著自己的排長。

「排長，你看？鬼子的炮彈！」

「難道中國人跑了？」

鬼子的山炮陣地上，一門和圖書門的山炮嘶吼著，朝著他們前面的陣地開炮。

陣地上，嗡嗡的聲音中，二營長問著旁白的馮鍔，至於陳海泉，雖然也在，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團長已經失去了指揮權。

馮鍔大喊著，不慌不忙的拿著防毒面具衝進戰壕。

「他媽的，是毒氣彈！」

帶隊的少佐軍官比劃著手勢，讓一個中隊的鬼子進入篝火，剩下的人趴在了地上，陣地上太怪了，有點超乎尋常，哪怕是他們的特中彈再厲害，絕對不可能讓所有的中國士兵悄無聲息的死去。

一個排長呼喊著自己的弟兄，該輪到他接哨了。

面對橋上的篝火，一個明顯是軍官的男人舉起手，步槍上膛，他們失去了情報來源，也不知道鬼子打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道順著滇緬公路往中國跑，只要跑進了中國，就能活命。

篝火晃動中，渡邊正夫盯著時間，他原本的計劃是凌晨發動進攻，可是現在風向正好，他不捨得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

參謀長躬身領命，拿起了旁邊的電話。

「噠噠噠……」

「停，都停一下；誰去看看，那前面是不是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