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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點點頭，感覺到了慚愧。

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之後，在第二天晚上，馮鍔進入了華人村子。

馮鍔看李瑞不再說話，隨手撿了一個石塊，在地上畫出了下午交戰的簡易地圖。

「是，我明白了。」

「第二個問題，你的撤退時機有問題，大部隊集結撤退，應該在第五組交戰的時候就開始撤退，只需要留下少量人員監視曼德勒就可以……」

李瑞點著頭，順便辯解了一句。

……

「晚了五分鐘，從響起槍聲，到第五組迎戰日軍的援兵，中間有五分鐘時間，如果有這五分鐘，第三組應該能在原野上接應到他們。」

「長官，我看你們這裏條件簡陋，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可以到華人的村子暫住，那裡有醫生，也可以幫忙照顧傷員……」

夜已經很深了，可是註定這個晚上對於曼德勒來說是個災難，日軍在白天死了近一百人，最關鍵的是還沒有抓到一個活口，讓駐防司令部的日軍軍官火氣衝天，他們趁著黑夜，在清ｗww•hetuｂｏｏk.ｃom.ｃom理他們認為的所有威脅。

鬼子最近的行動非常怪異，已經有好幾家僧院因為涉嫌窩藏反抗份子被鬼子搜查，日軍已經不在乎所謂的會得罪神靈，凡是被日軍抓走的人，從來沒人能走出鬼子的監獄。

中國遠征軍出現在這裏，引起了這兩個人的濃厚興趣，在一番交流之後，馮鍔知道了他們今天救的兩個人是誰；男的叫陳雄，是曼德勒華人商會的成員之一，那個女的是他女兒；曼德勒在第一次遠征失陷之後，這裏所有的華人要麼就遷到了更遠的山村裡面，要麼尋求僧院的保護，進入僧院禮佛。

手術室裏面，昏黃的燭光漸漸亮了起來，牆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蠟燭，這裏沒有電燈，只能通過增加蠟燭的方式來讓手術繼續。

到了這裏，陳雄終於有了一點氣勢，安排弟兄們住下之後，好酒好肉的招待，感謝著這些救命恩人。

「啊！」

很顯然，這個華人女生還沒有得到這個待遇和_圖_書。

李瑞沒法說，班長自行決定開火，他沒有時間準備，他自認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至於帶這兩個華人回來，他沒有任何覺得不妥的地方，遠征緬甸，如果連中國人都不能相信，他們還能相信誰？難道是那些蛇鼠兩端的緬甸人嗎？

別動團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危交在別人手上，暗哨還是會有，每天對外進行偵查，破壞鐵路的行動已經成了他們每日的例行行動。

當然，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每一個決定都考驗指揮官的能力，他也沒有吹毛求疵，只是他覺得自己能在戰場上反應過來的東西，他覺得軍官們都要明白，戰爭就是這樣，切記優柔寡斷，不怕你的決定是錯誤的，就怕你不敢下決定，一旦下了決定，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就好了。

「那好，我來跟你說說，你還有那些地方可以改進。」

馮鍔在地面上邊划邊說。

「長官，你就放心的休息，這裏非常安全，我們也有自己的護衛。」

馮鍔落地之後並沒有和克和*圖*書欽突擊隊一起行動，因為他信不過那些人，所以他們現在完全是分開行動，有了華人的邀請，他怎麼可能拒絕？當然就是順勢就答應了，痛快的集結隊伍，按照陳雄的指引，連夜向西進發。

1944年11月16日，新編第38師除以部分兵力固守曼西，阻擊南坎日本援軍外。將主力全部調至八莫城區，將敵全面包圍；同時集中各種大小口徑火炮實行有計劃猛轟，並配合美國空軍轟炸。遂碼前進，漸次縮小包圍圈。從密支那機場起飛的美軍空軍轟炸機幾乎每日轟炸，有時一天竟達200架次。

陳雄提出了邀請，實際上他也是在幫自己，因為現在憑他自己的能力，是回不去了，路上日軍的卡點會很多，任何一個卡點要對他們下手，他都沒有任何辦法。

「好了，去休息吧！」

馮鍔微微的搖頭，戰場上，每一分鐘，對於他們敵後行動的人員來說都非常重要。

「上午十點，這裡有槍聲，確認是緬甸人和日軍的戰鬥之後，沒有貿和*圖*書然暴露是正確的；緊接著，在北面的槍聲無法判定遇襲人員的情況下，你並沒有立即做出遇敵的計劃，這是你的第一個失誤。」

陳雄指著自己的女兒，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好在重傷員已經在天黑前處理完成了，現在處理的是另外兩個傷員，至於那個受傷的女生，她是最後一個，戰爭年代，一切都是這樣，平民的生命不會比士兵的生命珍貴，除非這個平民擁有其他特別的身份。

「砰、砰……」

「我明白，那個時候我就應該讓第三組和第七組向這裏靠近；可是這沒有耽誤幾分鐘。」

馮鍔一點一點的分析著，他最重視的就是手底下的這些連長，不管是突擊隊也好，還是別動團也好，基本的作戰單位已經變成了小隊，連級單位成了最大的作戰單位，所以，連排長的素質將直接影響到隊伍的作戰能力，將直接決定執行任務的弟兄們生命。

10月16日，八莫市郊外圍大小村落及飛機場被新38師所部完全佔領，八莫被徹底包圍，日和圖書軍依靠八莫城內的堅固工事死守，遠征軍進攻的腳步再次在這裏陷入了停頓。

半個小時后，馮鍔站了起來，這次作戰說的差不多了，李瑞的連隊十個組在如此多的失誤之下，只有三個弟兄受傷，他都覺得非常幸運。

面對新38師猛攻，原好三大佐只得收縮到城各據點死守。同時，日軍拚死頑抗，寸兵必急；並集中全部火炮及戰車瘋狂反撲，白刃衝擊；八莫攻堅戰打的越來越慘烈。

有了空中優勢之後，遠征軍也會鬼子的戰術，那就是敵人的堅固陣地交給炮火來解決，步兵只是執行輔助性的清繳佔領任務。

華人村子能在這個亂世保留下來，當然不可能沒有武裝，就馮鍔看到的，這個村子很大，有一個護衛隊，裝備了一百多支步槍，步槍型號非常雜，基本上涵蓋了這片區域出現過的所有火器。

兩個華人沒有要求離開，黑夜對於他們來說太危險了，在軍人旁邊，他們覺得無比安心。

「幸好今天我去的早，把她騙了出來，不然我們肯定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