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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的認真，時間久了，也摸出了一些門道。凌棠遠特別喜歡在我認真學習的時候搞點小動作，例如原本去端水杯的手繞過水杯去拿酒。我跟著學，發現收不回來的時候，不得不硬著頭皮抿了一口酸澀的白蘭地。

走廊因為兩面封閉的緣故，陽光不多，因為空調的緣故還有些陰冷，我靠在皮質沙發上坐了沒多久，實在冷的厲害，無奈抱緊了雙肩，窩了窩，繼續發獃。

以往和凌棠遠來公司上班，都與他前腳後腳的進入辦公室，現在怎麼進去倒是真難為了我。敲門，他必然是聽不見的，找秘書開門，我又不太熟悉這裏的人事關係，萬一找錯了人，惹怒了他反而不妙。前後思量過了才決定坐在走廊的沙發上，等他出來再說。

吃飯時，他端杯子喝水，我也會同時端起，他用餐刀切肉，我也會同時切肉。

我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抱著手機呆在那兒看他，大概是我的反應讓他不爽，凌棠遠陰著臉坐在沙發上撇嘴：「別得意，這就是為了你以後進門用的。」

見我不吱聲，他又補充一句：「其他時間不許給我發簡訊。」

他在想她。

她讓我和你生孩子這句話我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被他緊迫盯住的臉職能感覺到火辣辣的漲疼。

凌棠遠的臉頰被絕美的燈光閃的忽明忽暗，他在我耳邊說：「不要以為我會愛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輩子，你再走一次，我絕不會原諒。」

我能察覺他的怒氣，平靜的走到門旁，把手機撿起來，再從盒子里找到說明書，很快就摸到了開關所在，再研究了拼音輸入法，按鍵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很響，很快，我發現他其實偷偷在看我的動作，見我開始認真鼓搗手機，陰鬱的神色稍緩。

服務生帶領我們又換了一部電梯，大約又過了幾層，我大氣都不敢出，憋得胸口難受。

「吃飯。」他對我說話向來簡短，我點頭，也把餐巾打開。

彷彿終於找回自己珍愛一生的寶貝，生怕一鬆手，我就消失在他的懷抱里。

「我真不用手機的……」還沒等我說完，手機就被他拿過去啪的一聲摔門上，而後面沉似水走回座位低頭看文件。

在凌棠遠的注視下，我學東西都很快。從最基本的西餐禮儀，到各種複雜的刀具使用，他不屑教我，但我基本保持他動什麼我動什麼的狀態，不知道是不是我亦步亦趨的狀態滿足了他，他很喜歡帶我到陌生的餐廳吃飯，一次換個地方，生怕我不跟著他。

沒過多久，我就發了生平第一條手機簡訊做試驗。

再也沒松。

凌棠遠冷眼看我：「你還漏說了一點，她也一定讓你好好盯人。」

「好，我不走，我會留下來。」我回答wｗw•ｈｅｔｕbｏoｋ.coｍ.cｏｍ。

我繼續學習筆畫輸入法，嘴角卻忍不住淺淺的笑。

我想，我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而我想縱容這種事情的發生。

羞憤，屈辱，還是麻木？

他今天心情很好，吃東西也快，我強壓抑住火辣辣的嗓子跟著他的速度進食。

力道不重，慢慢順著耳朵下滑，直到滑過我滾燙的臉蛋，抬起我的下頜向左偏。

他說：「一個下午夠你學會發簡訊了。」

凌棠遠第一次在我面前吸煙，從前，除了淡淡的酒味，我都不會聞見他身上有煙草的味道。

美不勝收的景色就是一場好戲的開幕，他插入我衣襟的手則在掀開接下來的故事。

「上完學過來加班時用！」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晚上凌棠遠推掉很多應酬，也沒說為什麼，下班時間剛過，他就匆匆起身離開，我默默跟著他上車，滿腦子想的都是生孩子的問題，等車門打開時，我原地愣住。

我沉默。

好不容易走到餐廳，兩個人找到位置坐好。我一貫把菜單放到他面前，他自若的翻閱菜單，跟服務生點了幾樣菜，我則怔著手上剛剛消失的溫度。

「其實我也不用手機，以後我都會隨你上班的，不會再有今天的事了。」我客氣的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凌棠遠沒好氣的瞥了手機：「你不是要上學嗎！」

凌棠遠母親走後，我不知道自己是留和_圖_書在凌家好，還是去公司比較好，剛巧有司機回來取東西，就跟著凌棠遠的車子去了公司。駕輕就熟的悶頭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外，才想起自己不方便進門，最後還是站住腳。

「她跟你說什麼了？」見我不說話，他怒氣沖沖把我拉進總經理辦公室，冷聲問道。

他貼在我的耳邊說：「就這麼坐，偏一點點。」

萬丈紅塵中，他與我輾轉纏綿，我望著急速下降的室外景色，領略瓊樓玉宇間的燈光變幻，早已經當自己正在做夢。

一個小時后，他返回來，手裡拿了一個盒子迎面扔過來，我忙不迭的接住，放手上看看，是部手機。

進入凌家后我從未買過衣服，身上所穿的學生裝扮大約也不像經常來這裏吃飯的顧客，菜端上來后，服務生站在遠處左一眼右一眼的瞄我，看的我渾身很不自在。

凌棠遠不傻，明白我留下的真正原因。正因為他明白所以才會早早說讓我和他一起走，我沒聽，所以結果無論怎樣都活該自認。

大弧形的玻璃觀景電梯直送到三十層，我心驚膽顫的跟著凌棠遠，眼睛只敢看著他的腳跟，電梯門打開，我以為他要出去，趕緊跟上，不料他沒動，我一下正撞在他寬厚的背上，被他反抓住手，牽住。

他灼熱的視線透過煙霧注視著我，又讓我無法言語，無法躲閃。

我微微笑了：「凌阿姨沒那個意思。」

ｈeｔｕbook•cｏｍ•ｃoｍ不知過了多久，凌棠遠才從房間出來，抬頭看見我窩在門外沙發上，一張臉寒個透心涼：「你怎麼坐在這兒？」

我們倆互相看看，各自別過頭忙手上的東西。

這家餐廳金碧輝煌的外部裝修在我看來比長城飯店還要醒目驚人。

此時窗外所有的燈光伴隨著熠熠星辰，華美璀璨。在流金華燈照耀下，我按照他擺的角度坐好，他再回到桌前坐下，點了一支香煙夾在修長的手指，煙霧繚繞遮掩下，他似有所思的表情若隱若現。

他的電話號碼以前范阿姨對我說過，一次就記在心上，我唯獨沒想過手機里竟然有SIM卡，按下發送后眼看著紅色小信封消失，我心突突跳起來。

綠色的西蘭花剛噎下，就發現他已經用餐巾擦嘴，我趕緊也低頭用餐巾擦嘴，準備比他還要先起身。豈料，凌棠遠繞過桌子按下我的肩膀，我惶恐的坐下，感覺他在背後撫摸我的頭髮。

他寒星般的眼睛望著我，冷笑：「早上你不是不願意跟我走嗎，現在為什麼又跑來了？捨不得我？」

和凌棠遠一起上班的日子也是發獃。他辦公，我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發獃，幸好我喜歡靜，否則早就發霉呆傻掉了。

很快，他從桌子上拿過亂震的手機，翻開看了眼，冷哼一聲，啪的一聲合攏扔掉。

低低的，就聽他在房間另一端說：「別亂給別人手機號，我買的手機只能和_圖_書跟我聯繫。」

兩秒鐘后，凌棠遠突然站起，大步流星走過來拉住我的手離開餐廳，我踉蹌跟隨著，他的手始終攬住我的腰，我幾乎沒辦法用正常的速度走路。電梯門打開，他迫不及待的拖著我走進去，身邊的服務生被隔在電梯門外，他按下按鈕，反身，在下落的電梯里，他捧住我的臉狠狠親吻。

我站起來，跟在他身邊解釋：「我不知道怎麼進門。」

幾乎是瞬間我就明白他的意思。

換成其他女人，此時的心情應該怎樣？

謝謝你。

時間彷彿停滯，我除了知道自己僵硬的坐姿導致腰酸背痛，其他什麼都想不了。

他把我抱在懷裡，用力的圈住我的世界。

雖然在外面坐和在裏面坐是一樣的，但溫度上還真有差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按按鼻子繼續等待。

是阿，不會原諒，因為我不能走，我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做，我還有很多債務都沒還。他愛的不是我，我也不是因為他不走，那麼，就彼此將就下去吧。

話說到此，再沒說下去的意思。他用力甩揩我的手腕，出去辦事，我則繼續在沙發上坐著發獃。

今天吸煙，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我？或者是為了他自己？

「你得尚方寶劍，腰板直了？」他一句嘲諷反而化解我眼下難堪。我皺眉，說的卻是：「凌阿姨讓我好好工作。」

我想的事情卻那麼不可思議，我正在想，要不要借這個機會和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