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京洛再無佳人2

作者:喬維安
京洛再無佳人2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黃西棠倒不是不慌不忙,她看了新聞,已經明白這事兒基本屬於於事無補了,女藝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倪凱倫知道,這可一切都完了。
助理阿寬記得那是周五早上出的事。
章芷茵捧場地驚訝道:「真的假的?」何露菲忽然就明白了,黃西棠這是倒了霉了。
黃西棠被公司經營了幾年,已經成功塑造起來的純情漂亮、演技過硬的國內小花人設已得稀巴爛,翻身幾乎是不可能了。
倪凱倫的電話是開著的,一直沒停過,李蜀安的秘書打了十分鐘才打進來。倪凱倫開了免提,只聽到李蜀安那端說:「我安排律師過去,西棠,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對不起,我不太關注娛樂新聞,遲了一些。」
人還在劇組裡拍戲,凡事不能太高調,西棠心裏開心,也只是在下了戲后和阿寬去吃了頓飯。阿寬拉上了她的司機,這個男人跟著西棠快一年了,沉默忠誠,像一個永不會消失的影子。藝人生活日夜顛倒,橫店魚龍混雜,有時西棠讓阿寬半夜出去買點東西,有他陪著,西棠也特別安心。他跟西棠同姓,名叫黃仕伍,西棠平時叫他一聲黃哥。
李蜀安看了一眼,對著倪凱倫點了點頭,倪凱倫說:「行了。」
李蜀安進了屋子。
那種大事臨頭的寂靜,猶如獨自佇立在一大片空無一人的雪后湖面上,耳邊忽然聽到了咔嚓聲的細微聲響,面前的冰層下的裂縫乍然就破碎了。
「哪個房間還記得嗎?」
「劉乾平哪裡來的監控視頻和那些公安局的證據?」
倪凱倫走了出去,隨後李蜀安跟著她走了進來,她說:「把你那男朋友的照片給這位先生看一下。」
倪凱倫冷冷地道:「露菲,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趁著她休息,阿寬抱來了疊公司寄來的快遞。
阿寬在一旁看到了,也替她高興:「拖了這麼久,十三爺終於同意了。」西棠笑笑,低頭簽字,律師昨天已經告訴她談妥了,公司動作挺迅速,今天合同就寄到了。
西棠趕緊拿劇本捂住了自己的臉,可憐巴巴地哀求:「姐,你家的神明能盼將我點兒好嗎?」
西棠在星期三的夜裡見到了倪凱倫。
何露菲翻出了手機上的照片。
西棠接過了電話,走到了陽台上。
就是在這天夜裡的飯桌上,劉乾平提起了黃西棠,何露菲心裏瞬間打起了小鼓,黃西棠紅是紅了,但根基還未穩呢,劉乾平公司帶出的那個最紅的花旦,三大電影節獎盃都擺家裡,戛納紅毯也走了好幾回了,黃西棠根本沒法比,怎麼突然就入了他的眼了?
倪凱倫氣的臉都歪了。
整個飯桌上頓時一片寂靜。
王浩拍腦門,想了起來:「是不是早些年在北京讀書的,跟趙家、高家那幾位玩兒挺好的?」王浩想起了什麼事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姑娘厲害啊。」何露菲立刻用力地按住了他的腿。
倪凱倫只問了一句:「確定是你?」西棠慘白著臉,沒有辦法不點頭。
當天夜裡倪凱倫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巴黎那邊定了代言的簽約時間,我已經通知你助理了。」
這是他第一次進西棠的屋子。
從今年開始,除了助理阿寬和同機,西棠新招了一個助理,在上海替她處理一些片約和財務的事宜,跟在她身邊做私人助理的,仍然是阿寬,她給阿寬開的薪水,快趕上劇組裡二線明星的收入了。
十點左右,有記者買通了業主,跟著上和_圖_書來電梯口查探,還有更大胆的按響了門鈴,倪凱倫打電話去物業投訴,整個小區風聲鶴唳,進出的車輛都要接受更嚴格的檢查。中午時分,李蜀安打來了電話。
五星酒店的洗手間幽深陰涼,洗手台前一個女人打量了她好幾眼:「黃西棠小姐?」西棠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女人卻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李蜀安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將他的電話遞給西棠說:「你爸爸。」
「我自己去的,新娘知道吧。」西棠想了想,「我答應了新娘要去的,沒有朋友知道,我當時在北京沒有什麼朋友了。」
汪怡人笑嘻嘻地樓住她:「別怕,有姐姐呢。」
何露菲接章芷茵電話時王浩正在一旁,這會兒正是王浩正黏她黏得緊的時候,於是就跟著她一塊兒去了。
晚宴結束後上了車,倪凱倫聽天由命地說:「如果能簽了這份合同,以後有什麼再說吧。」
倪凱倫轉手就打電話吩時助理:「西棠要簽約的那個品牌,在中國接治過的全部女明星,做份詳細的資料給我。」
簽約前出席品牌方晚宴,這是深入合作關係的良好方式,一切程序都是按部就班發生的,可是倪凱倫此時臉色陰沉。
只有劉乾平覺得這頓飯吃得值大發了。
何露菲是一天前在北京東華門外的四合軒聽到黃西棠的名字的。
倪凱倫來橫店時調侃阿寬:「寬兒,姐給你放假,你還回不回老家摘棉花?」阿寬是南通人,父母都在老家種棉花,當初來橫店應聘西棠的助理做兩個月,季節到了,要回老家摘棉花。
西棠心想怪不得,倪凱倫這兩天內推了她的好幾個綜藝節目,而且她的卡里出好幾筆大款,都是她最近幾部戲和代言的尾款。倪凱倫猛催公司財務給她轉賬,連財務經理都問了她一句。
西棠睡覺時手機一般調靜音,阿寬關機的時候看了一眼,已經有一百來個未接來電了。阿寬也沒敢再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男人的臉看不見,只看到脖子上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皮肉翻卷,猙獰可怕。阿寬望著西棠,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西棠醒了,彷彿早有預感一般,拿著阿寬的手機看了會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上居然還覺得困,睡是睡不著了,可也沒事可做。
黃西棠坐在裏面,面無波瀾,還對著她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呆,但還算平靜,何露菲心裏都有些驚訝。
何露菲笑眯眯地道:「您以為我想進來啊,我約了您在辦公室談呀。」
何露菲摸著自己指甲上的水鑽:「給劉乾平的那十多分鐘,是我一朋友剪出來的,我就在旁邊看著呢。」
李蜀安的眼光卻沒有往房屋周圍打量一寸,只望著自己派遣來的律師,口吻是嚴肅的:「老修,事情怎麼樣了?」兩名律師佔據了兩個單人沙發,倪凱倫和西棠坐在一一起,阿寬趕緊給李蜀安留了張椅子,幾個人圍在客廳開會。
「有你。」
倪凱倫不想去公司。今早出事之後,倪凱倫中午回了公司一趟,黃西棠簽了字從橫店寄回的那份續約合同,十三爺壓在了公司辦公室,沒有蓋公章。十三爺明確表示公司不會出資源救西棠了,還特別指示倪凱倫趕緊多花心思把西棠幾部戲的角色安排給同公司的新晉小花歐麗祖:「這姑娘救不回來了,三五年內,誰還敢找她演戲?」一霎間,娛樂圈翻天覆地,帶著指紋,血淋淋的兇器,五hetubook•com•com星酒店視頻監控的作案記錄。
小王同志接著笑嘻嘻地道:「我要說她涉嫌殺人,是北京公安檔案里在逃用刑事案犯呢?」
章芷茵羞答答地答:「我也是光有羡慕的份兒啊,她能有什麼呀,電影學院畢業的,根正苗紅,又拿了影后,女明星那點緋聞什麼的,哪算事兒?」劉乾平皮笑肉不笑地眯了眯眼:「這樣我這麼跟章小姐說吧,我們公司明年有兩部大製作,其中有一部是古裝歷史大女主戲,最起碼五十集,投資十個億,我的助理正在敲定女藝人的檔期。」
西棠搖搖頭。
阿寬把門敲得咚咚作響,西棠這會兒沒睡醒呢,保姆開了門,阿寬衝進房間推醒了她,就立刻關掉了她的手機。
一部電視劇拍下來兩三個月是平常事,劇組裡的人有各種窮凶極色的消遣方式,泡夜店、打牌這種稀鬆平常,養小鬼、占卜算命也不出奇,怡人上次就給她摸骨,說她要到四十二歲才嫁人,她聽到就畦的一聲哭了。
剛才在計程車里,她就一直在看手機,心臟嚇得怦怦直跳,腦袋裡卻是片空白。事請迅速擴散蔓延,就她打車那一會兒工夫,又有好幾個娛樂大號轉載了那則聳人聽聞的可怕消息。
倪凱倫簡單介紹句:「律師。」然後將她帶到了書房。
倪凱倫進了門,把小小子塞給阿寬,冷笑一聲:「原來要的不是錢。」
西棠看了凱倫一眼,沒有說話,她想著洗手間里那個女人的臉。
倪凱倫站在門口說:「大中華區總裁明天陪同菲比到上海,晚上有個宴會,你明天到公司提前準備一下。」
章芷茵差點沒忍住笑意,黃西棠往上躥得太快了,就拿今年初開拍的那部諜戰劇實說,名導演、大製作,一個開機新聞發布會就佔了快一個星期的娛樂頭條,一時風頭已經完全壓住了她,看來眼紅的,也不止她一個人。
西棠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間里,望著她。
倪凱倫掛了電話坐下來,看了眼沙發里的西棠,語氣不慌不忙的:「等一下律師和公關來。」
途中助理陪著西棠去休息室補妝。
「幾樓?」
沒過一會兒,倪凱倫腰上挎著兒子上樓來了。
黃西棠那個胖胖愛笑的助理給她開的門,這會兒小姑娘也笑不出來了迎進了屋子,客廳寬敞整潔,茶几邊圍坐了幾個男人。
西棠有些猶豫。
早上九點多,西棠的律師來了。倪凱倫現在連她這個事兒都顧不上,因為她簽好的一大堆的電視、電影、綜藝、代言,有些已經預付了款項的,這個新聞一出,勢必要換下她。片方突然遭受巨大損失,一個一個的電話進來打聽情況的有,探探虛實的也有,破口大罵的也有,還有代言的好幾個廣告廠商的媒體部一直往她手機上打電話,倪凱倫光這一一個早上,就顧著接電話了。
「那段視頻,不止網上的那麼多而已。」
何露菲嘆了口氣,咬了咬牙說:「他叫王浩,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手機號我也有一個。」
西常開始跟律師交代案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跟倪凱倫當時都料到了孫克虎要報警。西棠一度以為他死了,她想過,他要是死了,她就去投案自首。當時她在急診直接就轉到了手術台,醒來時倪凱倫第一句話就跟她說,好像人沒死。但她在北京一刻也不敢逗留。
何露菲心裏一樂,佯裝低頭悄悄抿了抿嘴。
章芷茵這會兒可真是急了和圖書,支棱著腦袋搜腸刮肚地想,半響,為難地搖了搖頭。
何露菲進了餐廳包間里才發現,今天做東的是竟然是圈中大佬,姓劉,圈子裡人稱乾哥,北京大牌公關公司高層,何露菲之前也就活動上見過他一兩回,話都說不上。章芷茵和她兩人的經紀公司在上海,章芷茵跟他也不算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蒙受邀約,但這面子沒法不給,就拉了同公司的她來作陪。章芷茵這此年牢牢佔據著國內電視劇一線女主演的地位,何露菲在演戲這一塊上完全不及她,兩人不算親密,但表面上還是和氣的,也常常塊兒玩。
三月底的春陽嬌艷,西棠撐了把企,旗袍是窄身的,坐在狹小的板凳上很不舒服,造型師過來替她整理頭髮,她為了這部戲把頭髮燙卷了,梳了一個捲髮飛機頭。
劉乾平忽然就笑了,抬頭望了望章芷茵:「我也不繞圈子了,這位擋了人的道兒了。黃西棠出道快十年了,走紅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一個女藝人在江湖上走了這麼些年,章小姐的公司跟她的經紀公司也有不少交往,就沒點兒把柄落您手裡?我不常在上海,您二位是我朋友,我特來請教一下。」
阿寬不好意思地捂著嘴笑:「哎喲凱倫姐,您就別再取笑我了。」阿寬拆開了文件袋,西棠翻開看了,公司的續約合同。
章芷茵笑著說:「她還行啊,」語罷她碰碰何露菲的手時,笑嘻嘻地說,「我們菲菲還跟她合作過呢。」
何露菲忽然抖了一下,止住了話頭。
西棠抬起頭,倪凱倫也愣了一下,那就是還有後半段,倪凱倫問:「哪兒看到的?」
何露菲在西棠的書房裡跟倪凱倫聊,兩個小時后,何露菲終於拿出手機,供出了投名狀。倪凱倫一看到劉乾平的照片就明白了,皮笑肉不笑的:「我說露菲這人你早認識吧,你怎麼說你不認識啊?」何露菲嬌嗔一句:「哎呀凱倫姐,我提前給您的消息,您用好了,值不少錢吧。」
何露菲離開時已經是傍晚,她知道這圈子窄,任誰要跟倪凱倫談交易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現在黃西棠陷進了這巨大的是非期旋渦中,還是她拿砝碼提條件的大好時機,倪凱倫這會兒也不跟她啰嗦太多,這一趟她基本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可也差點沒把她累虛脫了。這會兒心情不錯,她上車就脫了高跟鞋,倒車時看了一眼後視鏡,已經晚上七點多了,那輛黑色的大車仍然停在原來的位置。
王浩眼裡自然是瞧不上他的,眼裡只看得見何露菲對著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為了討女朋友歡心,他聳了聳肩:「我出去打個電話。」王浩走開打了個電話,沒過一分鐘就回來了。
何露菲按在王浩大腿上的手鬆開了。
西棠微笑著跟幾個洋人擁抱、貼臉,聞到他們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整個大中華區的高層齊齊出動,接待遠道而來的巴黎總部的大老闆。倪凱倫這段時間一直配合他們準備明天的簽約和新聞發布會,藝人將會緊察地跟品牌形象聯繫在一起,雙方即將會是長期合作的朋友和夥伴。
「後面有什麼?」
西棠第二天去劇組上工,那天恰好在下雨,西棠穿了一件粉色的透明雨衣四處溜達,劇組裡飾演她上級的汪怡人忽然站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掀開了雨衣帽子,盯著她的臉看了半響,忽然陰森森地說了句:「西爺,你眉頭髮黑,當心破財。」西常一腳踢在了劇務剛剛鋪好的和-圖-書軌道上,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那時趙平津跟她已經決裂,她又住了許久的醫院,鍾巧兒跟著高積毅出國了,出院回家時,只有她一一個人了。
這樣的時刻,她人生中經歷太多了一宿醉清醒的一剎見到站在酒店房間門口的趙平津,她母親彌留時在醫院的最後一晚,方朗佲按著她的肩頭將她抱上車,長安街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倪凱倫走後,房間里陷人了一片寂靜。
曾經她有一絲僥倖以為能逃得過,最後也明白太難。
下午,李蜀安的律師到了大約半個小時后,李蜀安到了上海,風塵僕僕,身邊只跟了一個秘書,秘書將手裡的公文包遞給他,謹慎地告辭走了。
王浩正在一旁聽了半天,忽然貼著何露菲的臉問了一句:「寶貝兒,誰來著?」
黃司機替阿寬背了兩個大背包,緊緊地跟在兩個女孩子的身後。
第二天下午倪凱倫來公司接她去酒店,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底惶惶然卻不能露出分毫,幸好臉孔上的妝化得濃。拍完了一部戲,黃西棠的狀態已經恢復了過來,天生的好膚質白皙通透,眉毛修長,映著絲絨珊瑚紅眼影和嬌嫩紅唇,正是合作方品牌方彩妝今年早春主推的一抹亮色。下車時,倪凱倫用力地捏了捏西棠的手心,西棠對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倆人華衫在身,言笑晏晏的下了車,媒體的閃光燈亂成一片,迎面而來的就是Adam。
那一天章芷茵給她電話,約她晚上出去吃飯。
「三十層。」
倪凱倫回當時她跟趙平津住的那個小區給她取點住院的衣物,據說有不明身份的人來跟保安打聽過她的行蹤,兩天後她跟醫院就救護車簽了協議書,倪凱倫請了一個護工連夜送她出了京。又過了一陣子,倪凱倫一直暗中託人在北京打聽消息,說孫克虎似乎出國了,西棠也不敢大意,一直隱姓埋名地在老家的醫院治療。
早上七點她準時起床,她家藝人今天有重要工作,她早上起來先煮一壺姜紅茶,等一下要帶去公司給藝人一早起來消水腫,在廚房等著水開的時候查一遍藝人最近安排的訪談和宣傳拍照的案子,八點多時手機乍然響起,公司宣發部門的同事打了電話進來,聲音透著慌張和古怪。阿寬掛了電話,立刻點開了娛樂新聞,一下驚得魂魄都要散了,手忙腳亂按了幾下手機,電話那頭卻一直無人接聽。她在屋子裡焦急地轉了幾圈,下秒衝進了房間里,睡衣都沒換,套了件運動衣就往樓下沖。
王浩在腦子裡搜索:「這名字有點耳熟啊。」劉乾平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
倪凱倫拍著桌子罵十三爺無情無義,馬繼葒正好進來彙報工作,在十三爺的辦公室門前幸災樂禍的笑了。
只聽到倪凱倫繼續追著何露菲問。
李蜀安聲音透著一貫的沉穩,這會兒還多了些許的溫和:「家裡人關心你,沒事,報個平安吧。」
從媽媽走後,西棠情緒直抑鬱,加上公司的合約問題一直壓著,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輕鬆的時候,吃完了飯也快夜裡十二點了。西棠和阿寬喝了幾杯酒,兩個人笑嘻嘻地手拉著手在街上東倒西歪地走。
劉乾平說:「章小姐再想想,可真沒一點什麼消息?」
何露菲答了聲:「黃西棠。」
她那大半年部待在北京的家裡,接不到特別喜歡的角色,索性戲也不拍,公司給她接了兩個綜藝節日,一般一個星期就錄個一兩天,其餘時間都在m.hetubook.com.com家裡休息。一個月前章芷茵給她介紹了個男朋友,叫王浩,是朝陽區公安分局搞刊偵技術的,家就住在東長安街上。何露菲在北京住了好些年了,北京這種世家子弟弟見得太多了,家境優越又愛玩兒,就沒有不喜歡玩女明星的。何露菲見他出手還算大方,也算有些好感,放軟了身段,欲拒還迎地跟他談起了小戀愛。
劉乾平筷子夾在一塊羊肉上,狀似隨口地問了一句:「我怎麼聽說,她身上有好幾處刀疤?」
何露菲的車下午四點準時到了西棠家的地下車庫,她停妥了車,走到地庫里的電梯那兒時,看到離電梯口最近的一一個車位里停著一輛黑色大車,京牌的有日數字,她經過時,不免多看了一眼。
王浩伸手三樓住了何露菲,依然是那副不當回事兒的笑臉:「得了,算您走了運了,當時可是我接的警,出事的證據、筆錄都有,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撤了。我,發小可是受害者,這都憋著多少年了,愣是沒找著人敢動她。」
倪凱倫指了指椅子讓她坐:「得了,你進得來就不錯了。」
何露菲摘下溫鏡,對著她們露齒一笑:「喲,小區門口黑壓壓的全是記者。」
何露菲提防著章芷茵拐著她往得罪人的火坑裡跳,只含情脈脈地嬌笑:「那會兒她還沒拍唐導的戲,也就挺機靈一小姑娘。」
倪凱倫炯炯的目光盯著她。
章芷茵心頭一把嫉恨的熊熊怒火差點沒把這屋子點著,這她看不上的青頭小子還是她介紹給何露菲的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棠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眼前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倪凱倫後來跟她說了什麼,又什麼時候開門出去都沒發覺。
「我在福建,現在趕回上海。」
修律師看了李蜀安一眼,謹慎地推斷說:「看起來,對方不像是提前有準備的,應該是機會犯罪。五星酒店套房裡安裝攝像頭的機會不大,按照網上公布的視頻來看,是走廊上的監控。」
李蜀安從頭到尾十分平靜,公事公辦得彷彿對待一個亟待解決的棘手工作,「這些檔案現在在誰手裡?」倪凱倫看了看手機說:「等會兒,我還約了個人。」
章芷茵一剎那眼珠子都亮了。
沒過一會兒她回來了,兩名律師在本子上唰唰地速記:「六七年了,當時的監控除非拷貝保存,不然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了。」
西棠心裏輕輕抖,然後耳邊彷彿聽到一聲細碎的破裂聲。
昨的地跟西棠在應酬時都喝多了,她跟阿寬差不多時間被公司的電話吵醒了。保姆昨晚回家了,今早還沒來,她只好先起來泡奶粉哄孩子。
倪凱倫略略壓低了聲音:「我聽到了一些消息。」
《滬上諜影》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西棠的戲份基本殺青了,倪凱倫安排她回上海來準備品牌簽約和發布會的事情,她晚上回到了家,倪凱倫從公司回來,上樓來收了敲她的房門。
王浩納悶地看了一眼何露菲的眼色,一下還沒咂摸出味兒來呢,劉乾平已經開了口:「何小姐請放心,乾哥若是欠著你一份情,絕不會虧待你。」
修律師問道:「黃小姐,你當時參加的婚宴,是和朋友結伴去嗎,或者有沒有提前跟誰說過?」
章芷茵驚得兩眼發直,一下子都蒙了,何露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感傳來,一個瞬間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只有劉乾平面上喜色一閃而過,殷勤地走過來倒了杯酒:「王先生,酒可以多喝兩杯,說話,卻是要有證據的。」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