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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後，秦晴也顧不得回憶，心裏只剩下緊張了。

半分鐘后，第一個懲罰新鮮出爐。

「哎喲我去，差點忘了——同志們，拍照留念啊！」

「當然，前提是得人家小姑娘同意，」班長齊淼笑著囑咐，「可不行耍流氓的啊！」

秦晴臉上的溫度，呼的一下燒了上去。

秦晴卻恰好也若有所思地皺著細眉望著他，眼神思索，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噗——」

看著那支停住的勺子，秦晴切身感受了一把「墨菲定律」的爽度。

「……」

而另外一邊，一個被懲罰女生堅持不住，雙腳落地飛快地跳開了。

別人都膝蓋低，坐上去也是往遠離的方向滑——可這人分明膝蓋是高處，只會越滑越近。

「哎喲，緣分啊！」

可就算再整齊，那也就是一張二十元紙幣，不是什麼有爆點的照片或者信物, 讓人連探究的興趣都沒有。

千萬別是她……千萬別是她……千萬別——

那是一張二十元紙幣。

聞煜風從秦晴腰間收回了手，眼神深得像是貯了兩潭濃墨。

到了這一步，轉前還是轉后抽似乎已經不重要了，眾人紛紛默認。

聞煜風之前就看出她的走神了，這會兒便不緊不慢地說了之前的規則改變。

這樣又玩了幾輪，旁桌有人「不滿」了——

從這人反應來看，這張二十元紙幣絕對不只是一張普通的紙幣那麼簡單。

「如果我又中了，你同意嗎？」

剛剛已經湊在一起商量過了的四個女孩兒，都選擇了側坐抬腿的姿勢。

「這都是誰寫的懲罰紙條啊？又不是實名制，你們未免也太含h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m蓄了吧？」

拿著計時器的齊淼笑哈哈地揮手示意。

在這樣沉默而殷切的種種注視里, 聞煜風解了大衣扣子, 拿出了錢夾。

「我可能會忍不住把同意的人從消防樓梯上扔下去。」

「對對對，我也見過……」

——

「懲罰」開始。

秦晴：「……我很沉的。」

——

「明明是你腿太長了……」

房間里笑聲立馬低了一個八度，剛剛還在看秦晴的男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把臉轉回去。

被不點名警告的秦晴無辜地收回視線。

這話一出，立即有人跳出來反駁：「你想嘗試更沒下限的，我們不攔你，你可別拉我們一起！」

齊淼忍住笑意：「沒完成的要再接受懲罰，仰卧起坐來一組吧？」

——

四個男生先落座。

錢夾重新收回去之後，聞煜風抬眼，本能地看向身旁的女孩兒。

「卧槽玩這麼大？」

他們覺得這大概是個玩笑。

看清屏幕上的黑字之後，這人已經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女孩兒背對著的方向，閃光燈鋪天蓋地地罩了下來。

鄰桌立馬有人笑嘻嘻地懟回來：「狄月月你這話就是性別歧視了啊——你要是抽著，那很有可能也給我們男同胞壓得不輕呢，你們說是不是啊？」

疊得整整齊齊，像是隨時都能拿去裱起來展覽一樣。

「我這兒剛好下了個玩真心話大冒險的APP，我們就從這裏面抽，四張桌的懲罰用同一個——轉勺子之前就抽吧。」

聞煜風二話沒說，把身上藏藍色的大衣外套解了脫下，搭和*圖*書到一旁椅子上。

「……」聞煜風眸帶薄笑地望著她，貼近過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你是不記得我扛、背、抱過你幾次了？」

「來來來，女生上座了。」

齊淼話音未落，又一個女孩兒落地了。

從聞煜風這個動作開始，圍觀的學生里像是被點了火兒，壓抑不住的鬨笑、打趣、口哨聲紛紛響起。

秦晴面無表情地轉回去了。

「懲罰什麼？」

齊淼強壓著笑擠出話音。

但他們還年輕，並不想用生命試驗這個玩笑的可信度。

男生聲音沙啞。

「……」

「……」

男生修長的指尖在其中一層上停留了幾秒。最後他還是垂了眼，將那夾層撥開，把裏面摺疊放著的東西取了出來。

話音未落，就先被男生們的鬨笑蓋住了。

——不是她不想，只是兩人腿長差距太大，雖然這樣就沒有需要抬腿的憂慮了，可離地之前……總不能讓她蹦上去啊……

極有可能, 恰恰相反。

便在這時，旁邊的人也垂眼低笑起來。

「還有一分鐘——」

這個懲罰一念出來，房間里大半的男生都high了。

事實上女孩兒不但沒跳，反而還突然扭過身來伸手環住了他的頸項，然後把紅撲撲的臉蛋埋到了他的懷裡。

聞煜風原本都做好秦晴跳下去時把人扶好的準備，然而他卻沒想到，秦晴並沒有跳下去。

像是感受到了秦晴的心思，她側旁幾乎貼靠的胸膛里傳來聲悶笑。

前面三桌的「幸運兒」是兩個女生一個男生，被抽中后正在大家的笑聲里漲紅著臉站在那兒，而更多的目光轉和-圖-書向第四桌這兒來了。

男生唇角仍舊噙著笑意，只是以往經驗告訴大家——這並不能代表他心情很好。

之後旁人接話，聞煜風沒再搭茬。

錢夾是極簡的黑色小牛皮壓花雙摺款式，打開之後便是幾道對稱的不透明短夾層。

計時器滴的一聲，計時開始。

耳朵尖卻最先背叛大腦指揮，忍不住紅了起來。

然而這會兒房間里多數人還是抱著「怎麼大怎麼鬧」的心態，第一個意見很快便以壓倒性的優勢在眾人間佔了上風。

女生抽著之後就原樣執行，男生抽著了的話，選一名女生坐在自己腿上。

「就是，這樣可沒意思啊！加點好玩的，那才熱鬧嘛……」

「……」

同桌有人見勢不妙，連忙打著哈哈把話題拉開了——

因為這件東西和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倒不是不該出現在錢夾里, 而是太應該也太正常了。

——

或許是聞煜風身上鮮少有這樣的情緒出現, 不只是秦晴有所察覺, 同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於是，許多個鏡頭在這一瞬間，記錄下了他們聞校霸從未露出過的神情滯然。

緊跟著看熱鬧的人群里就驀地響起個聲音——

還在回憶二十元紙幣的秦晴懵然地抬了眼。

大家專門清出了一片空地，四張寬大的椅子在空地上一溜兒擺開。

須臾之後，秦晴的腰上一緊，就被人直接抱著往上提了提。

「聞煜風，你腿沒擺平。」

他啞笑了聲：

鄰桌立馬有人樂開了。

聞煜風將取出來的東西往桌上一擱。

「哎，這款錢夾是Givenchy今年的新款吧？價格可高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之前跟在國外的堂哥要了好久, 他都沒答應呢……」

受動作影響，秦晴的身體也跟著就往貼近聞煜風的方向驀地一滑。

秦晴本能反駁：「我不同——」

秦晴欲哭無淚。

「咳……那什麼，腳尖都得離地哈……」

所有人都傻眼了。

而不同於旁邊三個已經坐穩當了的，秦晴委屈地看著男生——

雖然這動作難免有些累，但為了滿足「雙腳離地」的要求，她們也只能這樣了。

一分鐘后，其他三個人也徵得了各自選擇對象的同意。

聞煜風沒什麼情緒的視線在桌上一掃。

這一聲頓時掀起了包廂內氣氛的高潮，所有人立馬開始原地掏手機、開閃光燈、舉高……

在這快把屋頂掀了的鬨笑聲里，聞煜風側身傾向自己左手旁的女孩兒。

齊淼開口，眼神亂飄，就不肯往這邊落。

帶著這樣的疑惑，秦晴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在狀態地開始了接下去的遊戲。

秦晴身形一滯。

班裡有女生忍不住抗議起來。

最初提議的那個嘿嘿笑了兩聲，拿出手機來：

「姑奶奶現在就壓死你信不信——」

「……」

「……看完了？」

「……啊？」

突然毫無徵兆地被抱下來，秦晴也懵然地看著他。

「……」

然而此時拿著錢夾的畢竟是聞煜風, 就算再懷疑，也沒人敢提出質疑。

失望寫在每一個人的眼底。不乏有同桌的人懷疑地瞥一眼那隻小牛皮錢夾的其他幾層，就好像那看不見的幾層的裏面, 才真正藏著什麼秘密一樣。

秦晴緊張得把呼吸都屏住，目光更是緊緊地盯在勺子柄上。

在和_圖_書那邊的目光催促下，秦晴小聲咕噥著，紅著臉頰慢吞吞地坐到了男生的腿上。

為了保證趣味性，這一次是一桌一桌轉的。

「兩百個俯卧撐，計數吧。」

齊淼呆了兩秒，「俯、俯卧撐？」

秦晴的表情更古怪了。

話雖這麼說，但最後大家一商量，還是改了——

——他們實在是好奇，那照片夾里會放了什麼東西，能讓素來對什麼事情也漫不經心的聞校霸都露出這樣的情緒。

四個女生同病相憐地對視了眼，各自站到了對應的搭檔旁邊。

「我同意。」

「你要是不選我，選了別人……」男生慢慢撩起眼帘，薄唇微動，似笑非笑——

他目光深沉地看了秦晴一眼之後，就直接站起身來，看向齊淼。

儘管不敢說出來, 不過大家眼底都冒出些躍躍欲試來。

「不是，這要是女生抽著也就算了——這要是男生抽著，你們得壓死我們啊！」

「從在場異性中選擇一名，在對方腿上坐滿兩分鐘，要求必須雙腳離地哦！」

聞煜風失笑：「椅子矮。」

聞煜風心虛地轉開了眼。

在這樣的喧鬧里，把小臉憋得通紅的秦晴終於扛不住了，老實地按在膝蓋上的雙手抬了起來。

——

眾人齊齊望過去，看清情況之後，卻是大為不解。

他垂眼將那張二十元紙幣放了回去，動作細緻，連紙幣的邊角都沒半點蹭折。

而且在她那資料庫一樣的小腦袋裡，似乎某個角落也藏著這樣一條相關信息，只是一時半會兒越是拚命「檢索」，反而越是想不起來了……

它一定有什麼別的代表價值。

「……」

「……我犯規的，我接受懲罰。」